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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前任门主、同时也是自己亲姑姑的质问,苏清月的目光爱得清冷:“亡者再怎么不安也是虚无之事,祗有活生生的人才是最真实的,我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弟子们在将来险恶的斗争中增加一些活下来的希望罢了,难道宗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水月门的弟子在三门约战或是在将来要面对的战斗中因实力不济而死去?”
苏秋苓正色道:“我知道门主地用意,明是门主想过没有,如果就此让弟子们吸收完历届门主遗留在晶洞中的灵力,他们固然能实力大增,但晶洞地能量也将全部消失,那么水月门将来的门主将去哪里修炼无情道?没有冰心诀。将来地水月门又靠什么存在于诸强林立的门派之中?难道你为了眼前的利益,就要置整个水月门的基业于不顾了吗?”
“宗老明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已经不单是利益的问题了。甚至还会影响到本门的存亡……”苏清月淡淡地说道:“您应该听说了肖门传递过来的那千年邪魔在筹划阴谋地消息了吧,舆这个的严重性相比,三门约战倒是其次了。”
一旁的冰宗的宗主苏奇峰说道:“门主,对此我有不同意见。千年邪魔是三圣门的宿敌是没错,但肖门传递这个消息给我们的用意却值得深思,邪魔实力强大,非集来人之力不可敌。而邪魔发难地具体时间也是个关键的问题,至少目前并没有什么异动。如果我们贸然行动,舆邪魔展开消耗战,极有可能中了某些有心人的诡计,从而削弱本门在三门约战上地战斗力。况且我们与火龙门早有协定,此事暂时以‘拖’为主。
静观其爱再作定夺,虽然此举显得有些私心,却是本门当前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长老苏觖也冷笑着开口了:“那个邪魔被前辈们数次剿灭。元气大伤,不知道到今天还余下多少战力,目前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三门约战上面,而不是在什么缥缈的邪魔身上……
门主这样紧张这件事,莫非有什么私心?还是对当年的一些旧事或故人依然……“
听着苏觖故意的未尽之语,苏清月目中寒光一闪,周围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祗觉得一股无法抵御的凛冽杀气忽然进发了出来,虽然杀气的目标明是集中在苏觖一人身上,但一旁的几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苏觖更是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下来,连里衣都浸透了,尽管已经运出全身灵力抵御,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苏清月目光略为闪烁后,又缓和了下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股巨大压力的陡然消失也使全身绷紧的苏觖如同虚脱了一般,几乎站立不稳,脸上尽是惊骇。
苏清月缓缓开口道:“我修成无情之道,早已冰心忘情,此次议论也是就事论事,觖长老故意旧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
苏觖为她先前杀气所迫,还没恢复过来,哪里能开口,一旁的几位长老对苏觖此语也是甚为不满,苏清月既然已经以无情道获得门主的位置,那么即使苏觖的用意可能是想点醒苏清月当前的轻松缓急,但如此奉出往事也是大大不该了。
录觖毕竟曾是苏秋苓所信任的属下,因此苏秋苓上前一步,说道:“门主请息怒,稼觖长老也祗是情急之下,言语不当,并非有意斜对什么。何况这是长老会,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苏觖这样当面提出意见,并没什么恶意。”
苏清月也明白线觖这样当面直斥,虽然言语刻薄,但比背后暗地伤人的家伙还是要强得多,所以她也没有再追究:“邪魔之事确实非同小可,严重性还要远远超过三门之战,怎么说,三门约战也祗不过是三圣门的内部私斗罢了,但一旦邪魔的阴谋得逞,那将危及整个人类,届时就算我们获得约斗的胜利,得到掌控‘那个地方’的权限,但整个人类世界已经被邪魔所颠覆、侵吞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即使我们一直对邪魔袖手不管,邪魔难道会放过我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苏清月的一席话说得祭人都无言以对,苏清月见众人不语,又慢慢将话题导回自己的思路上来:“话虽如此,但冰宗宗主地观点也很有道理,目前要想所有灵能者联合在一起,齐心消灭那个邪魔,是不现实的,就算是我们三圣门的三大派也不可能作到真正齐心,何况那邪魔目前还没有露出要发难的端倪。我们水月门不可能去主动当炮灰,但也绝不能忽视。我们明能一边小心提防邪魔。随时保持警惕,一边全力备战三门约战。争取能在约战中取胜而一统三圣门,再合众人之力剿灭邪魔。”
众人不由齐齐点头。雪宗宗主苏芳云说道:“我终于明白门主当日为什么要同意肖门以此次约战来一统三圣门的提议了。只不过从现在三门的实力对比来看,本门似乎处于不妙的位置。肖门的实力是公认最强的,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而火龙门这两年在成光耀的新政策下,四处招募高手入门,已是今非昔比。虽然成光耀处处隐藏实力,但种种情报表明,火龙门地综合实力已经超出我们一大截。隐隐有同肖门分庭抗礼之势。相对于这两门来说,本门虽得梵一飞先生相助,在阵法等团体作战方面有所进步,但实力却是已经落后他们不少。”
“不错……三门约战比的不仅仅是个人地力量,就算门主能如当年肖云岗一般以个人之力连胜三场,我们最终也是胜算甚微。”另一名长老一斜见血地指出了水月门目前的处境。
苏清月马上接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要直视目前地形势。水月门三宗之中,冰宗的弟子驳而不纯,杂学较多但威力不足;雪宗的弟子实力虽然要高于冰宗。但也是相当有限;唯一被寄予厚望的心宗弟子虽然天资较高,但集中修行的冰心诀过于单一,而真正能做到无情而发挥冰心诀强大威力的又有几人?就算有一、二出众之徒,也无法与肖门、火龙门同辈弟子相比。目前形势已经是相当严峻,远有邪魔,近有三门约斗,如果我们再固步自封,不懂变通,那么失败将是必然的,弄不好,还会有城门之祸!唯一地出路,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
她看了一眼震惊的几位长老,又看了看面色复杂的苏秋苓,说道:“肖门近年来在其门主的领导下,不断变革,推陈出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火龙门打破惯例,大量吸收外人虽然也是一种变通,但那种方法虽然能迅速借助外来人员提高全门战斗实力,但内部团结却是个大问题,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街着一定地利益而加入火龙门的,所以火龙门的旺盛祗不过是虚假繁荣,是经不起考验地。而我们就算现在效仿火龙门吸收外援,时间也来不及了,何况这种方法也不可取,要学肖门那样逐步变革更是不可能,所以我才提出了破例让弟子们进晶洞修炼,这也是目前最快能增强实力的方法。”
“门主,如果晶洞的力量全部消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难道你就不怕我水月门的无情道就此失传吗,你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苏秋苓面色一变再变,始终是不能放弃自己的观点。“如果连现在都没有了,那何来什么将来?”苏清月的话根本不留余地:“我意已决,秋苓宗老不必再劝。”
苏秋芩见周围几位长老都没有反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劝回练清月,明得拿出最后的法宝:“依照门规,如果门主真想如此违反祖制的话,必须击败由六位宗老所组成的‘六极玄冰阵’,如若不然,此议还是无法通过。”
“我明白,”苏清月仿佛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所以……我已经在召开这次长老会的前一天,去了趟无名谷,与六位宗老的六极玄冰阵切磋了一番,结果我侥幸获胜,不信的话,你可以马上联系六位宗老。”
苏秋苓等人齐齐一震,尤其是苏秋苓,虽然同为宗老,又是上代门主,但她与身处水月门隐地“无名谷”的六大宗老相比,实力上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六人资历极深,都是苏秋苓师叔伯一荤的人物,比苏清月高出两辈,平时不问俗务,潜心修炼,实力更是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了。想不到六人同施水月门最强的“六极玄冰阵”,竟然败在了苏清月一个人的手上,可见苏清月的力量已经到了何种境界!怪不得,开始才一个眼神,就能让灵心期修为的长老苏觖吃大亏。
众人看着药清月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敬畏,灵能者中,无论年齿长幼,都是以实力为尊,尽管在座的人按辈分都是苏清月的长辈,但也不得不慑服在这位年轻门主的实力之下。
“既是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苏秋苓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言语。“门主今日既然作出如此动摇根基的决定,如将来有何不良后果,门主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旁人的身上!”好容易才从杀气的侵蚀中恢复过来的苏觖咬牙说道,虽然此刻她的锐气大减,但语言依然刻薄。
稼清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个不消你说,如果日后真的因此而使本门蒙受巨大损失的话,本座自当一死以谢冰凰祖师。这一点,今日在座各位可以作蹬。”
苏觖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眼角一阵抽搐,不由将视线移开,冷哼了一声,剩下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其余人见苏清月如此坚决,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人再提出异议,这个决议就这样被通过了。搂下来商讨的就是一些如何安排和挑选门人进入晶洞修炼的具体细则了。
长老会结束后,苏秋苓并没有跟着其他人走出去,而是留了下来。
她并没有说什么,祗是看着苏清月的眼睛,苏清月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苏清月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而炼秋苓的眼神却是变幻不定,不时流露出惊讶。
“清月……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意图,但你瞒不过我……”良久,苏秋苓犹豫了半天,终于艰涩地开口了,“你……真的打算这样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