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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多少?”
“既然您没有那封信,说也没用。”
“您就说吧!”
“唉!。。几百法郎。。”
“呸!。。”昂梯菲尔师傅不屑一顾。
“甚至可给几千法郎。。”
“好吧!”昂梯菲尔早就按捺不住了,抓住勃·奥马尔的脖领,顺手把
他揪了过来,简直象要咬他一口似的,对着他耳朵嚷道:“好吧,我有,那
封信!”
“你有?”
“署名双K 的信!”
“对!。。双K!。。我的顾主是那样签名的!”
“我有那封信,并反复读过,我知道,干脆说吧!我知道您为什么非要
那封信!”
“先生。。”
“甭想!。。”
“您拒绝?”
“对!老兄,除非您肯花钱买。。”
“要多少钱?”公证人把手伸向口袋掏钱包,问道。
“多少钱?。。五千万法郎!。。”
勃·奥马尔跳了起来,昂梯菲尔则张大嘴,翘起嘴唇,露出满口牙齿,
瞧着他。奥马尔从未被人这么盯过。
然后,他冷冷地,以指挥官的口吻,补充说:“干不干,随您便。”
“五千万法郎!”公证人傻乎乎地重复道。
“别讨价还价了,奥马尔先生。。少50 生丁①也办不到!”
“五千法郎!”
“那还是值的,。。付现款,黄金或钞票。。当然,法兰西银行的支票
也行!”
公证人一时不知所措,渐渐恢复了冷静。毫无疑义,这该死的水手知道
那封信的重要,特别是对总督的财产继承人更是如此,因为那封信中记载着
那个和遗嘱中提到的经度相配合的纬度。既然该死的圣马洛人如此警觉,想
得到那封信的企图看来已经受挫,那么要得到它,只能靠花钱去买,从昂梯
菲尔手中把信买回来。
但是,人们或许会问,勃·奥马尔是如何知道昂梯菲尔师傅有那封信的
呢?而他这个埃及首富的公证人是怎样受托来送那个经度的呢?。。
不管奥马尔出于何种动机,不管是否受别人的唆使,他已很清楚,要得
到那封信,必须付出高价。
可五千万法郎。。
于是,他态度诌媚而又狡黠地说:
“昂梯菲尔先生,您说是五千万法郎!”
“我说了。”
“唉!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玩笑。。”
“奥马尔先生,您还想听一个更大的玩笑吗?”
“愿意听听。”
“好吧!您是埃及的一个老扒手,老坏蛋,尼罗河上的老鳄鱼。。”
“先生。。”
“得了。。我不说了。。混水摸鱼的家伙,您想挖走我的秘密,却不把
您的秘密告诉我。。快把它告诉我,那是您此行的任务。。”
“您是在假设?”
“我的假设是实际!”
“不!那是您的想象!”
“够了,可恶的大骗子!”
“先生。。”
“出于礼貌,我可以收回“可恶的”字眼!我说,信里有您朝思暮想的
东西,好不好?。。”
公证人或许会以为皮埃尔讲完这句话,就要说出秘密来吧!你看,他那
小眼睛象红宝石那样,闪闪发光。
不!圣马洛人怒不可遏,他气得脸色发紫,然而却守口如瓶:
“是的,老兄,你操心的决不是信里讲的,我父亲给那位总督帮过大忙
之类的话,不是!而是4 个数字。。听见没有?4 个数字。。”
“4 个数字?”勃·奥马尔喃喃自语道。
“对!信中有4 个数字,每个字给1250 万法郎,我就交给您!就说这些
① 生丁:法国货币最小单位、100 个生丁等于1 个法郎。
了,已谈得不少了!。。再见。。”
昂梯菲尔将双手插入衣袋,吹着口哨就走了。他吹些什么,连他自己也
不知道,反正不象肖邦的乐曲,倒有点象野狗的狂吠。
勃·奥马尔呆若木鸡,好似钉子钉在那里一样,有如一尊山神,一块界
石。他本想象捉弄一个埃及农民那样,轻易地将水手捉弄一番。真主知道,
他是不是曾经对那些不幸的农民进行过这样的敲榨呢?
他的事务所是亚历山大第一流的。
奥马尔不知所措,怒视着圣马洛人离去,只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下身
摇摇晃晃,一会儿耸耸左肩,一会儿耸耸右肩,打着手势,真象他的朋友在
那儿正接受他一场暴风骤雨股的大怒似的。
突然,昂梯菲尔站住了,是什么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个障碍便是他
脑子里刚刚生出的一个念头。他忘了点事,。。。
于是,他又向公证人走来,公证人仍然一动不动,就象达福内由于失宠
于阿波罗①而变成的树似的。
“勃·奥马尔先生?”他说道。
“您要干什么?”
“还有一件事要灌入您的耳膜!”
“什么事?”
“是号码。。”
“啊!号码?。。”
“我家的门牌号码。。高房街3 号。。您知道它,或许当您想来我家那
天用得着。。”
“我去您家那天?”
“口袋里装着五千万法郎!”说完,他又走了,公证人则两腿发软,支
撑不住,只好祈祷安拉①和穆罕默德②了。
① 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达福内是化作月桂树的女神。
① 安拉为伊斯兰教所信仰的神。
② 穆罕默德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是安拉派往人间的使者,也称先知。
第七章
蛮横、粗暴的纳吉姆硬强加于勃·奥马尔
2 月9 日夜,如果联合旅社19 号房间的门不是紧闭着,并挂有厚门帘的
话,那么,住在雅克·心广场那侧的房间里的旅客,准会从梦中被吵醒。
事实上,两个人,或者说至少是其中的一个在大声喧哗、咒骂、威胁,
这足以表明此人已怒不可遏。另一位在想法安慰他,由于害怕,在苦苦哀求,
那也无济于事。
对这场大闹,人们无人听得懂。因为他们讲的是当地人不知晓的土耳其
语。时不时,还夹杂些法国成语,表说两人可以用这种高雅的语言来表达。
壁炉里,木柴在熊熊燃烧,一盏灯摆在独角桌上,带扣的公文包的摺子
中放着一些半藏半露的文件,公文包已经非常破旧了。
其中的一位是勃·奥马尔,他满脸狼狈相,两眼低垂,看着炉内的火苗。
比起来,这火苗还不如他的同伙那闪闪发光的瞳孔那么炽烈。
这位同伴是位异国人,面孔凶狠,举止可疑,当昂梯菲尔和公证人在码
头角落谈话时,公证人就是向他作过暗示的。
此人不止一次的重复着:
“这么说,你失败了?”
“是的,阁下!真主作证。。”
“我不需要任何人作证,有一件事。。你没办成。。”
“实在令人遗憾。”
“那个该死的水手拒绝给你信?。。”(“该死的”是用法语讲的)
“是的!”
“拒绝卖给你?”
“卖?。。他倒同意卖。。”
“笨蛋!怎么不买下来?。。信没拿到,就来我这儿了?
“阁下,您知道他的要价吗?”
“唉!那有什么?”
“五千万法郎!”
“五千万。。”
于是埃及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就象战舰左右舷一齐开火的炮弹一样,
乱放一通。然后,当他装炮弹上膛时,又说道:
“你这个傻爪,看来,那个水手知道这件事对他事关重大?”
“他恐怕是在怀疑。”
“让穆罕默德把他绞死,把你也绞死!”暴跳如雷的这位先生喊叫着,
在房中急速踱着步。“关于你的绞刑,我要亲自关照,责任全归咎于你。。”
“阁下,这并非是我的错!我不了解卡米尔克总督所有的秘密。。”
“既然你是他的公证人,本应了解,当他活着的时候,你就应该把所有
的秘密弄到手!”
炮口又倾泻出加倍的漫骂。
这位可怕的人物不是别人,他就是总督的堂弟——姆哈德的儿子,萨伍
克。他33 岁,父亲已死,成了埃及首富的唯一继承人。如果那笔财产及有瞒
着他藏起来的话,他本可以继承一笔巨额遗产。
其中的懊密,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里,再重新简叙一下,自卡米尔克总督带着财宝离开阿勒坡,将其埋
藏无名小岛后,所发生的事件:1831 年10 月依普拉金率一支3 万人的大军,
战舰22 艘,占领了加沙、雅法、凯法。第二年,1832 年3 月27 日,圣让达
克落入他的手中。
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领土看来就要从土耳其政府手中夺走了,欧洲列强
的干涉,制止了阿里的儿子的征伐。1833 年,敌对双方,土耳其国王和副国
王,都接受了丘达西亚协定①,事情就这样搁下来了。
幸亏,在那动乱的年代,卡米尔克为安全起见把财宝封存在小岛的深穴
中,并标有双K 记号,而后,他又继续漫游。双桅船,在邹船长的指挥下要
把他带往何方?。。是在远离大陆的,还是紧靠大陆的海域航行?。。他访
问过远东和亚欧吗?。。除了他本人和邹船长,谁也说不清。我们知道,船
上的任何人都未曾上过陆地。水手们全然不知他们被漫无目标的航船载向何
处,更不知异想天开的主人到底要带他们去东方还是去西方,去南国还是去
北乡。
但漫游之后,卡米尔克总督还是欠考虑,又回到近东,由于丘达西亚协
定,叙利亚的北部所属土耳其国王控制,那位埃及首富满以为回阿勒埃已经
安全了。
可是,祸从天降。在1834 年6~7 月份,由于天气恶劣,狂风把他的船
推进了圣让达克水域。依普拉金的舰队正在沿海巡航。当时,姆哈德已得到
阿里副国王的正式任命,恰巧,正在一艘军舰上。
双桅船上悬挂着土耳其国旗。船遭到了军舰的追击,快靠近时,帆船失
去了靠岸的可能。船员们英勇抵抗,结果船毁人亡,船主及船长被俘。
很快,总督被他堂弟姆哈德认出来了,从此,他就永远失去了自由。
几周后,邹船长和总督被秘密地押送埃及,监禁在开罗的城堡中。
其实,即使阿米尔克仍住阿勒坡,也未必能获得所期盼的安全。因为叔
利亚归附于埃及,忍辱求生。直到1839 年,土耳其国王对依普拉金的代理人
的为非作歹,忍无可忍时,才又撤回他原本不得已作出的让步。于是副国王
阿里又挑起战端①,他的部队于奈兹勃获胜。马赫穆德为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