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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是他,也不会甘心呀!
“我是要有她努力、要她吃苦头了吗?则蒲牢反驳。
明明是儿香不长耳,完全听不到人说话吧?!一如此时此刻,儿香亦无视蒲牢的插嘴,径自与龙主说:“龙主阿爹,这样就输掉,我不能认同啦!她赢得也不光彩!”
“那你希望龙主阿爹怎么做?”
儿香哼哼叉腹,她老早就想好,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简单,办场决斗大会,最终赢家,才能赢得蒲牢!”
“还真没想过,我家老四,有被女人争着要抢的这一天……”
龙主心生感叹,有种“男大不中留”的淡淡萧瑟。
以及更多的是,讶然。
老四耶,女人缘似乎不差嘛,那些女人的眼睛,不知功能正不正常,有深海之中,有些生物的视力,会完全退化消失……
“去你的海蛰皮!放开我!放开我!老五,你再不放开我,我跟你没完没了!”
蒲牢坐在半圆吊椅间,挂于半海空之处,扯喉乱叫声,持续震摇看全城,比巨雷更响。
他身上四肢既无绳索,也没有铁炼缚绑,他却动弹不得,原因只有一个。
第二十一章
言灵。
他是少数几只会受制于言灵的龙子。
明明言灵是种小法术,对于小妖小怪很具力量,但他好歹是龙子,抵抗力远胜过妖物,怎会……
连小九都对言灵免疫,他会不比小九厉害吗?!
老五到底是哪学来的鬼言灵呀?!
挣脱不了,只好努力谩骂,骂透五龙子的祖宗八代——却忘了,那也是他的祖宗八代。
竞技擂场,筑在龙骸城西的边缘海沟内,一处单独耸立的海峰之上,几名龙子时常在此较量,锻炼武魄。
海峰中央空地,瘫甫以金刚石板,能抵御破坏,任凭龙子尽兴比试、嬉闹。
此刻,竞技擂场四周,满满围观,全城城民座无虚席,要看难得一见的“抢夫之战”。
“老五,让他安静点,再骂下去,你那些祖父爷都要爬出来教训他了。”龙主觉得耳朵好痛,被雷响过后的耳鸣。
“好。”五龙子狡倪也认为太吵了,该要静些的好。
然后,雷一般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
只剩细微的呜咽,很细微的……太细微了,轻易就能忽略,当它不存在。
“静多了。”呼,大伙终于不用扯着嗓说话,“最后参加挑战的人数,有多少?”龙主问向左右。
“有十位。”蟹随侍回报道,奉上十人的名册。
“哇,四哥这么抢手?”九龙子太看轻自家兄长,以为女人对于蛮犷型的男人,敬谢不敏。
“我本来以为,最多就两只。”儿香加红枣,两人厮杀,多出来的八只家伙是啥呀?
七龙子边说,边瞄向报名参与的休憩区,十名竞赛者,全员到齐,正在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和对手,扣除儿香、红枣,以及一条纤荏的泪鲛氏人,其余几位……嗯,强壮威武,鳌、鱆、蟹、蛰……
“赢了,好歹有个四龙子妃当,不也挺风光的。”五龙子倒不意外,只是今日若换上大龙子招亲,盛况恐怕不仅如此。
“小红枣看起来好弱哦,怕是首轮就给刷掉了吧?”不能怪九龙子唱衰,而是红枣站在那群女人之中,显得娇小纤细,大概只赢过泪鲛。
“可她的表情,倒瞧不过慌乱哪。”五龙子仔细端倪,没错,那是一张……很平静的面容。
就连左手边站看大鱆女,八爪蠕舞,像八条长鞭,耍起来虎虎生风;右手边,则是面容鬼狞,尖牙突出的雌鞍鞭,她也没缩看发抖。
说不怕,是自欺欺人。
红枣当然怕,那是很本能的反应,尤其周遭的对手们,摩拳擦掌得好火爆,故意弄出声响,想吓唬彼此,大鳞女更是口吐黑墨,一副……想将如吞活剥的姿态。
除怕之外,一股沸腾冲动,竟油然而生。
缓缓仰首,目光落向蒲牢,他急得满头大汗,用嘴形要她快逃,要她别跟那些野蛮雌性瞎搅和……
但她没有要逃的念头,完全没有。
她像个要去抢夺爱人的英雄,勇敢、亢奋、不服输,很清楚这场战役何等重要。
从没有任何时刻,如同此时,求胜欲沸腾旺盛。
她必须要赢,才能得到他……不,应该说,她已经得到他,现在,是要向所有凯叔他的女人宣告——
他,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她给了蒲牢一个笑,要他安心。
笑得蒲牢嘴角抽搐。
都什么时候了?!笑得这么可爱做什么?!
又不是在比谁的笑容甜美,谁获胜!
抽签时,得靠些运气,她不知算好运与否,避开儿香,却抽中雌鮟魪。
由于两两对战,胜出者晋级,下一轮再与其他胜者交战,因人数关系,她和雌编鲸这组的晋级者,能少掉一场争斗。
最倒媚的,要属泪蛟美人倩儿了,首战便遇上儿香。
倩儿不过是当日受蒲牢营救,芳心暗属,却苦无机会报恩,见城内大张榜文,四龙子要比武招亲,她便不顾安危,立马报名,投入战局……
然后,惨遭儿香一拳打飞。
倾散的晶莹泣珠漫天落下,如雨倾盆,接着身影飞得好远、好远……
儿香不费吹灰之力,胜出。
场中央的她,叉腰伫足,一手指向红枣,明白挑衅——看,这就是你的下场!
“儿香真强。”远远观战的龙子们,忍不住开起赌盘,纷纷下注,几乎压倒性认为,儿香会大获全胜,通杀场边挑战者。
“万一……最后真是儿香胜,四哥会乖乖认命吗?”九龙子啃着鱼酝问。
五龙子吁笑,香烟袅漫,“当然不会。”那时,就热闹了。“我们先来赌一赌那颗红枣,能否打败雌鞍鲸,顺利晋级?”七龙子兴致勃勃。
“能。”
“不能。”
下好离手!赌盘马上要开了——
是的,胜负立刻要揭晓,红枣与雌鞍鲸踏入场中。
相较于雌鞍鲸的步伐如雷,神情抖擞,红枣所踩的小碎步,活似个小媳妇儿,气势上,高低立判。
蒲牢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场内,偏偏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狡倪,狡倪顾看抽香火,全然不理会他,他忿忿磨牙,狠狠狺吼——发不出声的狺吼。
雌鼓鲸有口利牙,咬合时,卡卡作响,额心萤光闪烁,照得脸庞忽明忽暗,有种诡话的光影。
“快逃!不要跟她打!你打不赢的!会死——你会死的!”蒲牢吼着。
“别说我欺负你,我站着不动,让你三招。”雌鞍鲸长相凶狠,性子却出乎意料的宽大。
“可以吗?”红枣眸儿微瞪,意外她的仁慈。
“你那种软绵绵的拳,打了也不痛,当心些,别自己骨折了。”雌鞍统对自己一身坚硬,很具信心。
“那……谢谢你了。”红枣真心诚意道谢,并深深一鞠躬。
“废话不多说,尽管来”喝!雌鞍皱马步扎稳,站定,要接下红枣三招。
红枣慢慢走近,抬起手,不是抡握拳头,而是伸出一根食指。
瞄准目标,按。
原先站得直挺挺、气昂昂的雌鞍,蓦地一软,砰然瘫倒。
场边一片静寂,背负评判大任的魟医,也看得呆住,忘了该要查看,直到有人咄喝提醒,他才如梦初醒,蹲到雌鞍鲸身旁检视状况。
“呃……安康康选手昏、昏睡不醒,胜者,皇甫红枣”魟医拉着红枣的手,高高举起,扬声宣布。
赌输的龙子们,瞪目结舌,“那是什么回事?……古怪武功吗?”
“穴道。”北夷替众人解惑,“她按了安康康的睡穴。”
红枣将海底生物的各处穴位,记得滚瓜烂熟,那些药书她没有白读,关于每类物种的弱点,习性,摸个透透彻彻。
“原来如此,但是同一招,能用多少次呢?”大龙子淡淡挑眉,声若音律,悠扬、清冽。
红枣下了场,由第三组人马开战,她喝着茶沫水解渴。
胸口蹦蹦直跳,是残余的紧张,还有,获胜的血脉债张。
“你那是什么妖术?””儿香站到她面前,一脸讶异又戒备的神色。
儿香还没看穿这种小伎俩吗?嗯,不该意外,毕竟儿香和蒲牢是同一类人,迟钝……实属正常。
“你真的跟蒲牢好像……”红枣有感而发,脱口笑叹,就各方面来看……
“你是指……夫妻相?”儿香眉字绽笑,惊喜问道。
并不是。
场内战况正炽,缠斗不休,红枣及儿香谁也无心关注。
红枣望看儿香,那张倔气而美丽的俏颜,忍不住与她攀谈。
“你喜欢蒲牢……有多久了?”
儿香瞄来一眼,目测红枣的年纪,嗤了声。
“比你当人还要久。”这只雌人类,绝对不超过二十。
好长久的时间……
她望尘莫及的一段光阴……
儿香爱着蒲牢,爱了那般的久远。
虽然清楚,爱情不是谁爱得久,便归谁所有,有人爱了一辈子,心里的那个人,仍不属于自己所有。
爱,无关日子长短,便与先来后到并不对等,但儿香的痴,她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愿意跟我聊聊,你与蒲牢相识的经过吗?”语气放得轻柔、友善。
“咦?你想听哦?”
红枣点头。
反正闲着也闲着,第三组势均力敌,互殴得正琳漓,短时间内难分高下,后头四五组亦等在那儿,既然这只雌人类想听,讲讲又何妨。
儿香豪迈坐下,腿儿交叠,开讲,“我遇见蒲牢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把他吞到肚里去了”
吞到肚里?
呀,她忘了,儿香是鲸嘛。
“我那时嘴张得好大,顾着觅食,根本没看到蒲牢,大口一吞,稀哩呼噜,就把他扫进嘴啦!”一开始,儿香还佯装冷漠,故意说得毫不热络。
不过,儿香性子毕竟直爽,不一会儿,她便比手画脚,演来活灵活现,抑扬顿挫,越说越高昂。
红枣专注听着,这更加鼓舞了儿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