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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点,无尘先生曰:
“学理工要出国,倒不一定一个个像拉屎那么简单,尤其纯理科的,除了自己本身要有点天分(并不一定要很高,但至少得有一点)。最重要的还得完全靠用功和奋斗。没有天分而努力用功,固木法度,有了很高天资而不用功,想整天到晚玩而坐享其成,同样木法度,出不了国也。这种屎容易拉乎?你后来说得很对,各人有各人的天资,各人有各人的兴趣,固不必劝人学理工,亦不可逼人追热门,只要肯奋斗,行行都可出状元,如果仅为了将来名利而去钻热门,必失败无疑,你老认为对乎?”
无尘先生问到热门的定义,柏杨先生前已言之矣,根本和录取分数无关,也和出国无关。出国能赚大钱,当然能出国的科系是热门,如果出国不能赚大钱,能出国的科系,就热不起来。从前苏秦先生的嫂嫂曾经说过,她顶礼苏秦先生,不因他当了六国宰相,而因他位尊多金,如果他当的是六国囚犯联谊会会长,天天挨皮鞭,做苦工,恐怕他嫂嫂对他会另眼看待也。这年头不管学啥,毕业后“有办法”的科系,才是了不起的科系。如果没有办法,啥科系毕业都不行,此乃时代的一种特质,教我们如之何哉?无尘先生虽英俊潇洒,而仍没有女朋友,那是你还没位尊多金之故,依我的建议,你最好把脑袋削尖,猛撞出国之门,一旦前往美利坚,三年五载,成了学人专家,或来一个“回国讲学”,或来一个“回国开会”,最好再做点单帮的生意,腰缠巨万。如果阁下天性迟钝,不会为非作歹,则即令你在美国积攒的那一点点美金,也够国内穷措大的小姐眼睛冒火光矣。来信用的信纸是“国立清华大学原子科学研究所”,呜呼,不要说研究原子,纵是研究核子、桃子、瓜子,以及其他什么子,都不值钱,这年头“霉得因有哎死俺”第一,“霉得因钳那”或“霉得因台湾”,等于一头栽到枯井里。你既一头栽到枯井里,不把你栽死已算宽大为怀,还想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岂不把人笑坏。盖如花似玉的小姐专门用之输出,以供国外学人专家结婚之用,你选科系是选对啦,但你走路却走错啦,你不去美国,而去新竹,便注定不可救药,深夜三思,能不出汗乎?
我要有你两下子,爬都爬到新大陆矣。但留美也不见得一定前途辉煌,大多数仍是庸碌终身,搞不出啥名堂,还要看各人的踢腾情形如何。无尘先生说刚刚离开学堂,年龄一定不会超过三十岁,年轻轻的小伙子不知道努力猛钻,而天天想女朋友,我看简直要糟,三十岁以后再谈恋爱不迟,三十岁以前,应该是只问耕耘。我要是立法委员,一定制定一条法律,年轻的男孩,三十岁以前不准恋爱,否则打其屁股。无尘先生,你现在第一步是快想办法去美国当专家学人,如果按照我设计的去做,包管你美女如云,你敢和我赌一块钱乎?
另一位未署名的读者先生来信,询问工业职业教育和其他职业教育,若商职、若农职。关于工职,因有电台的广播,听了之后,诗兴大发,乃隆重介绍。若商职农职,尚没有机会接触,内情如何,我不知道,不敢瞎说。我的意思不是劝初中毕业生都去考工职,而是说,我们必须矫正自己两个观念,一是,“一条鞭”式的教育不是惟一的教育。二是,工业职业教育已有很大的革命,不同凡响。
另一位读者先生来信告诉台湾省立台南工业职业学堂并没有初级部,山高水远,我也弄不清楚,仿佛广播上是那么说,只好转问教育电台台长宋乃翰先生矣。
《吓人的国粹教育》 中文系毕业生何处去中文系毕业生何处去(1)
《笑林广记》上有这么一个故事,甲先生和乙先生在道上相遇。乙先生曰:“听说你生了一个儿子,恭喜。”甲先生曰:“不是一个儿子,是一个女儿。”乙先生曰:“也罢。”甲先生一肚子火,恰巧过来一顶轿子,四名臭汗淋漓的轿夫,抬着一个官太太。甲先生曰:“老哥,你瞧,四个‘恭喜’,抬着一位‘也罢’。”
中文系在现代人们的观念中,似乎也有点“也罢”的滋味。美国哈佛大学一向有一种优越感,认为只有哈佛才算大学,别的大学不过小杂货铺,引起的反感可就大啦。有别的大学斯密斯先生和约翰先生焉,闲逛动物园,斯密斯先生指着一头企鹅曰:“他阁下一定是哈佛毕业生。”约翰大惊,斯密斯曰:“看他那种昂头阔步,目中无人的模样,不是哈佛毕业生是啥。”我们也可以反而套之,在目前的台湾,一个大学生如果看起来精神不振,自顾形惭,用不着到测字摊算卦,就可以肯定他是中文系的。柏杨先生就常有这种奇遇,有一天,到朋友家串门,朋友的大学生儿子进来,我就问曰:“你念的是哪一系呀?”只见他面红耳赤,扭扭捏捏,我就赶紧往别的地方瞎扯,可是吾友没有柏杨先生这么聪明,不了解现代行情,催之曰:“告诉柏老呀。”小伙子只好硬着头皮答曰:“中文系。”声细如蚊,要不是柏杨先生耳朵奇尖,简直听不见。
中文系在大学堂各系中的排列顺序,是第一把交椅,只要有中文系,在各系中一定要坐首席。我们既是中国人,又说中国话,又写中国字,又读中国文,而中文系却马尾提豆腐──提不得,实在教人双目流泪。最近,台北《自立晚报》刊出陈缓裕女士的一篇大文:《中文系毕业生何处去》,道出了中文系的种种伤心。嗟夫,柏杨先生念北京大学堂文科时,文起九代之衰(本来是八代的,我又给它加上一代,就是“五四”那个使大家七嘴八舌,心惊肉跳的一代)。还没出学堂哩,各衙门敦聘“夫子”前往屈就的八行书,就雪片飞来。连洋教习都承奉颜色,弄了一大堆各式各样奖学金兼安家费,像摆地摊卖地瓜似的,摆在八仙桌上,苦口婆心地央求学生老爷,务请光临敝邦。想当年何等威风,如今落得“也罢”局面,竟然焦急地不知道“到何处去”,怎不教人掩面唏嘘也哉。
中文系现在这么狼狈,是残酷的事实,陈媛裕女士的文章代表了中文系学生老爷老奶们的心声,也代表了非中文系,包括全面社会的心声。柏杨先生也早都有这种感觉,我虽然没念过中文系,但察言观色,感同身受,而现在又是靠着在格纸上写字吃饭,更不由得同病相怜。不过翻来覆去地左思右想,似乎事实并不如表面上所显示的那么单纯,有很多节骨眼的地方,值得商量商量。
第一,是近程的,中文系因“不被社会所需要”,出路太窄。“出路”──眼前来说就是吃饭,是中文系满面无光的焦点。不过大学堂跟专科学堂最大不同的是,大学堂设立的目的,不是培养就业人才,而是培养追求更高深学问的基础人才。如果为了就业而上大学堂,那算走错了路,既然谁劝也不听的走错了路,走来走去走不到目的地,还抱怨个啥。中文系自认最佳的前途是当中文教习,这就跟柏杨先生晋见大官一样,还未鞠躬,气已先馁了半截,太小看了自己。夫中文教习当然由师范大学堂担任比较合适,不可以认为凡中文系就一定能教中文,犹如不可以认为凡中国人就一定能教中国话。从前洋大人学中国话,只要是中国人,他就拜师,现在的行情有点大变。柏杨先生有位朋友的太太,言语天才是第一流的,英文版《新约全书》简直能倒着背,在美利坚合众国教洋大人学中国话,每天两个小时下来,就像跟谁打了一架,回家之后,气喘如驴。盖那些洋大人死心眼,三更半夜不睡觉,却听白天课堂上的录音,而且听得仔细,某一句中某个字的发音跟另一句某个字的发音,稍有不同,第二天她就得作满意的,也就是有学理根据的解释。中国人对自己语文语气的高低、四声的分辨,一向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洋大人却是逼着她非说出个道理不可。于是有一天,她被赶出大门,只不过她坚持“鸡蛋”就是“鸡蛋”,而洋大人却坚持标准的北京话,非要读成“鸡子(儿)”不可。──去他妈的“鸡子(儿)”,北京话在语尾所加的轻声“儿”韵,实在混账王八蛋,它把语气搞得既轻佻而又不正经,至少它把庄严的气氛完全破坏。可是洋大人也有他赶人的理论基础。是非且不必管,反正吾友之妻如果是中文系,就不愁没饭吃矣。
陈媛裕女士又叹息外文系可以当英文秘书,中文系却沾不上边。这就要问啦,台北市各衙门或公司,有几个英文秘书哉,职位有限,纵是外文系自己人,也挤得丢盔撂甲。何况“英文秘书”跟“中文秘书”的意义不同,目前所谓英文秘书,不过打字员罢啦,中文秘书却是三号老板。当打字员易,当三号老板那就得狠狠地下点工夫。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