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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气侵人,黑雾弥漫迷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分明已经陷入了奇门阵法之中……
第七章 千钧一发
张惠平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这些年来跟着秦打虎也长了不少见识,山川风水局功参造化,正气浩然,威力极大,自是不同凡响。但今儿个这阵法一瞬的发动仍然让张惠平心底暗暗发凉,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阵势,而且就这么一个小树林不靠山不临水却透着山川局的厚重,更奇怪的是,肃杀之中竟泛着丝丝邪气,凌厉得砭人肌骨。四下一望,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忙忙掏出罗盘,只见那根磁针抖得厉害,竟是有些上下跳动的意思。张惠平心下忐忑,不敢怠慢,当下就按平常的方法脚踏离宫,复转乾位,再退震方,希冀看出些破阵的端倪来。果然,方法奏效,周围的黑气淡了一点儿,隐隐有了些树的轮廓。张惠平一喜,心道这要是按照九宫八卦我就不怕了,先走出去再说。想罢脚下不停,进七退三,左四右二,当最后一步踏在坎地的时候,张惠平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黑气全然退去,张惠平用手电四下一照,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处旷野之上,根本不见来时小树林的影子,不由得不慌。这时脚下的地面忽然一动,张惠平条件反射似的拼命往前一蹿,饶是反应快,仍是觉得左脚一凉,低头一看,脚上的鞋已不见了。手电一晃,就照见他原来站的位置,一只枯黄的手从地下伸出来,手中正攥着他的那只鞋!那只手在手电的光里枯黄中泛着隐隐的青色,连同攥着那扭曲的不成样子的鞋,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张惠平“嗷”的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什么九宫八卦什么阵势步法统统都顾不上了,就觉得身后有东西追了过来,阴风又起,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灌,张惠平骇极,偏偏又呼不出声,只知一气儿的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一软,就扑倒在地上,身后风声愈近,张惠平心下愈惧,心道老天诚不欺我,早就算出结果诸事莫为,还真是应该诸事莫为……这金钱卦……金钱?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上次和秦打虎做“夜活儿”的时候,秦打虎说纵使只是山川风水局,既然是墓葬,也难保不会出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教张惠平摆了个金钱六阳阵,据说是茅山的阵势,万一碰上什么也能应付一下。张惠平一咬牙,翻身坐起,掏出金钱在自己身边围了个小阵,自己端坐阵中,默念“风能鼓物,云能晦异,变为无极,配之於阳,护!”黑雾越来越浓,只见雾中有个黑黑的轮廓,似是人形,却极为干瘦,像是对这六阳阵有些忌惮,并不靠前。张惠平汗湿衣衫,那几句口诀不停的反复念。
四周冷风大盛,开始的时候张惠平尚能端坐如前,但随着风势的增强,就有一波一波如涛的风吹至张惠平身上,便像刀割一般的生生的疼,他渐渐地撑不住,身畔的两枚金钱啵地跳起,惨气阴风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入,那远处的黑影也一跃至前,枯瘦的手就抓了过来。张惠平想起洛阳铲上的手印儿,脊柱发凉,心说被它这么一抓别说是粉碎性骨折,肯定到粉末性骨折的级别了。一边后退一边掏出身上仅有的罗盘死命砸了过去。就听噗的一声,罗盘就直插在那“东西”的脸上,此时距离近了,张惠平能清楚地看到那脸上有半个被罗盘砸出来的白色眼珠儿,粘稠的黑水顺着罗盘的边缘往下流……
那“东西”却似不觉,只稍稍顿了一下就继续上前,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张惠平吓得灵魂出壳,语无伦次的喊着“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在那只手抓到他的肩膀的时候差点昏了过去。在意识就要消失之时听到身后有人喝道:“风无正形,万物绕焉,势临霄汉,其状乃成,破!”就觉一物破风而至,直将那“东西”击翻在地,而自己肩上一轻,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张惠平躺在树林的另外一端,旁边坐着一位老者,精神矍铄,虽然一身中山装却透着那么一股子飘然的架势。看见张惠平睁开眼,笑着问道:“小伙子,你醒啦?”张惠平坐起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试探着问道:“谢谢大爷,我还有两个朋友,大爷您见到了么?”那老人闻言眼神一黯:“我来晚了,没救到。你们也是来盗宋襄王墓的?”张惠平心知此人就是昨夜救了自己之人,定不是等闲之辈,当下跪着给那老人磕了三个响头,谢了救命之恩,并问昨儿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人自称张甦原,俗话说同姓三分亲,张惠平又因救命之恩对老人敬重有加,毫无隐瞒,不一时,二人便热络起来。张惠平把来河南的目的和经过和盘托出,甚至连他起的那两次金钱课都没有保留。张甦原听罢十分惊讶,也没了犹豫和迟疑,便把他来这里的原因也讲了出来。
张甦原是茅山派的传人,茅山又分了两派,一派为法术派,专攻洛书河图以及各种阵法;一派为风水派,专为摸金倒斗这一行儿。到了张甦原这儿基本就算是集二家之所长,但张甦原为人正直,倒斗一行儿早已金盆洗手不干。之前听老友提到“襄王墓”的离奇事件,有这么多年法术造诣的他立刻就觉得不寻常,一时心血来潮来到此地,一见之下顿时目瞪口呆。
第八章 九曲黄河
张惠平忍不住说道:“没错儿,这阵法亦正亦邪,我也算见过一些风水局,但这么奇怪的可从没碰到过。”张甦原饶有兴味的一笑:“哦?哪里奇怪?”张惠平本就聪明,如何不知张甦原有意考量他,当下就侃侃而谈:“但凡风水局,应是占尽地利,若有发动,则应是泰山压顶之势,而且浑然天成,要想找到法门可不容易。退一步说如果是利用阴气极重的殍地布局,则应是邪气入骨,虽厉害却也并非无迹可寻,破阵即使是难也是有限的。如今这阵惨气森森又有邪物守阵,迥乎不是山水局,但又羚羊挂角,让人窥不到一点端倪……”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看布局有点像黄河阵!可是不对啊……”
张甦原连连点头,“小伙子有两下子,这阵说是黄河阵,可又不是黄河阵。”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张惠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继续接到:“黄河阵据传是商周时流传下来的,姜尚诛了财神赵公明,其妹云霄、琼霄、碧霄便在西岐摆下九曲黄河阵,拿了玉虚十二代上仙,削去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已成俗体,即是凡夫。所以来此盗墓的人受黄河阵的影响皆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了。”看着张惠平愕然的样子,张甦原不禁微笑道:“书上对九曲黄河阵的记载就更玄了,只用六百人,明确何处起,何处止,阵中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张惠平“啊”了一声:“不错,我按照九宫的步伐走的确有用,原来是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那我明明已经走到了正北砍位,一入中,六到坎,坎宫与中宫合成先天水,北方也属壬癸水,黄河之水天上来,北方是天位应该大吉才是啊!”
张甦原摇头:“阵排天地,势摆黄河,地二生火,天七成之,二七同道居南,合成先天火。砍位属水没错,所以此地水火相克并非生门。”张惠平吓出了一身冷汗,继续问道:“既是正阵,那怎么会有那个……”张甦原会意:“你说昨儿个晚上抓你的东西,那个叫‘囚丁’,是将活人用蜡封住七窍,装进棺材竖着埋进阵眼,这阵中的阴风惨气你当是哪里来的?就是囚丁的作用。”看到张惠平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甦原摸了摸胡子,继续说:“你是想问堂堂九曲黄河阵为什么要用囚丁是吧?史书上说真正的九曲黄河阵中所藏的先天宝物叫做混元金斗,而混元金斗是净桶,即是污秽轮回之所,有此一项,便是神仙难近,故而九曲黄河阵才能失彼之神,消彼之魄,陷彼之形,损彼之气,丧彼之原本,损彼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而宋襄王那时并没有混元金斗做阵眼,只得用了就个囚丁布局,威力可就大减了,这个阵就叫做九幽黄河阵!”
张惠平恍然大悟,那么这个阵亦正亦邪便能说得通了,就听得张甦原继续说:“原本这阵纵非九曲,但借助黄河天然之势已是万难抵挡,只不过沧海桑田,清咸丰五年的时候,黄河水向北迁徙,地里上的风水局已大大削弱,而且九个囚丁有三已被淹没在黄河河底,九幽只剩六幽,我在这里住了半年,找到了其中四个囚丁一一除去,好容易将剩下两个的位置确定在这一带,你们就全给碰上了。听你说的第一个囚丁是天三生木,地八成之,三八为朋居东,合成先天木,所以火攻一举奏效,除了一个。你又恰恰用九宫八卦步行至第二个阵眼,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唉,怕是……”
想到这九幽黄河阵风水局已破只剩两幽的情况下尚有如此余威震于殊俗,张惠平不由得直打寒噤,越想就越后怕。在张甦原的指导下挖开阵眼,就在砍位的那个竖葬的青铜棺材里发现曹老五和那伴当的尸体被塞在一起,除了衣服还认得出来,人已经如风干了般皮包骨头,让人不寒而栗。想到这几天一路的相处,张惠平的眼圈也红了,如今这尸体是绝不能带回去了,曹老五和那伴当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张惠平就做主想尽办法送到当地火葬场给炼了。经张甦原测算,如今宋襄王墓也在黄河改道的时候淹没在滚滚波涛,掩埋在厚厚淤泥之下了。张甦原看张惠平这小伙子又仁义又有点灵气儿,不免动了个爱才之意,而经过这么一回张惠平对张甦原也自是又感激又敬佩,二人一拍即合,认了师徒,张惠平才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茅山派的“掌教”。在七年前张甦原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