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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人格的。
资本是神格的。
在现代,资本在摆脱了权力之后,跃升为大于权力的一种力量。
资本的本质是调节,过程是:创造――调节――满足――新的需求――创造。
资本创造很多满足需要的东西――当满足之后,资本便创造需要。
资本是一种积极但盲目的力量。
资本加权后,形成了一种决定人类历史的力量。
权力的目的是开拓空间。
开拓空间的目的是开拓资源。
权力所能开拓的资源是有限的。
资源开采使用完毕之后,权力便会力不从心,让位于加权资本。
加权资本的一个例子:
不加权资本:
我有一元钱,我却不能提取。
加少权资本:
我有一元钱,我有提取权,但只能提一元钱。
加多权资本:
我有一元钱,但我除了提取外,还可透支一元钱。
知识与权力结合之后,产生了加权资本。
现在,知识承担了权力的使命,知识中的实用知识,也就是技术,正在开拓新资源。
资源有限,因此,就必须发现新的资源,这就靠发明新的知识。
合理地使用调节资源:要靠加权资本,所谓商业,就是这么回事。
加权资本是我能看到的一个新事物,有史以来,人类只在这个时代出现了这件事。
资本最终是否能从一切角度调节人,从而把人异化成一种认识的生物呢?
资本是盲目的吗?非理性的,还是理性的?
资本的内部斗争:理性,非理性。
理性胜利:人将变成(进化)成一个认识的存在。
人只是认识的一个阶段。
人无法超越空间与时间。
时间与空间是人创造的认识形式,除此以外,没有意义。
人要超越时间,就先要超越空间。
如果人会变成一种有实体或无实体的认识,这样就会长生不老,人就可超越时间。
认识没实体,空间中若没有实体,也就会取消空间,从而超越空间。
感官不可靠,这是确定无疑的。
世界的本质绝不是一个画面,也绝不是一个声音,也绝不是一种有关软硬的质感,更不是一种味道,更不是一种感觉,一种观念。
世界的本质更像是一个定律,一个百分之百有效的定律。
在世界的本质中,绝不存在意外、偶然之类的东西。
速度、节奏与音色构成了声音,对于人,它能传达一点信息,比起符号来,这类信息缺乏价值。
资本有积极与消极两个方面。
人现在处于毁坏破坏解构阶段,它的特征是:技术发达,思想退化。
资本解构了一切,直到标准。
美被瓦解了。
伦理被瓦解了。
道德被瓦解了。
直至瓦解到思想――资本也许就到了末日。
过去,一个事物,不在一个方面有意义,总会另一个方面有意义,现在,事物对于资本,只在金钱方面有意义,从而瓦解了其他意义。
资本与思想遭遇时,资本可能被认识,也就是说,被消解。
认识消解一切。
认识不知能否消解神意?
人会再次建立标准,那时就会到达一个建设的阶段。
人必须建立一种与神直接对话的语言,以便有机会倾听神吐露的秘密。
作为认识的生物,一旦人知道了神的秘密,意味着人的使命完成,人便不必存在,但也可说是神直接要人消解。
或许,认识与神重合。
或许,认识取代神。
这是终极。
是无?还是有?是否终极不是一个存在,而是一个虚无?
也许,生命比想象的还要有力――还要积极。
生命不够简洁,太罗唆。
生命,一种积极的力量。
神的力量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也许两者都有。
神的秘密是什么?
通过对后现代社会的观察,我认为,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已处于资本的控制之中,加权资本已取得了第一位,但人们还未意识到。
资本是个怪兽,它把我们带向未知,资本取得成功的速度很快――现在它已渗入人类的大脑――学术机构。
科学不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人类的好奇心。
恶心。心慌。
蓝蝴蝶让我很兴奋,写下上面的文字。
我还有更多的想法,更多讨论,但我已不再想记下去了。
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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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把那几页假思想拿出来,冷静看过之后,认为毫无价值,除了连篇的颠三倒四的昏话以外,别无其他,甚至连一个稍稍完整的表达方式都算不上,而且,就这么些昏话,还是我日常看书思考的一切碎片,根本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其作用只能供擅长思想的人取笑而已。
两天后的日记中还有一些自我分析,颇能说明我那时的状态,放在下面:
我认为我不适合用兴奋剂,我认为它是那些平时不习惯思考的头脑的良药,而我不行,我最兴奋的状态不在于形体表现、性欲、控制之类,而在于表现头脑中的思想,当思想在我头脑中硝烟弥漫时,我没有感到放松,而是感到一种思想的痛苦与快感,与我平时具有清醒的意识时并无两样。因此,我推断,在我个人的生活当中,我以为无所谓的精神生活,实际上已占据了不少世俗生活的领地,我在长期的孤独中,渐渐变成了一个现实生活的思考者,而不是生活者,这使我有时越过了普通生活,也就是说,被普遍意义上的生活抛之门外,这样的效果是,我很不快乐,我对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不熟悉,通过东拼西凑的自我教育,慢慢地有了一点叫我莫名其妙的精神生活,我想,这不对头,会让我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精神生活不符合我的天性,对我来讲,如果我相信精神生活,那么,我便会坠入狂妄,而且,对我来讲,最好的生活是从容不迫的市俗生活,有点钱,有点时间,有点色情,有点可谈论的话题,有点能够分享这一切的朋友,如此而已,而且,由于我缺乏应有的训练与准备,精神生活的痛苦多于快乐,我对痛苦十分畏惧,因此,我要极力争取摆脱,甚至,前两天的经历,使我审视自己的生活之后,决定努力改变一下现状,我想我应立刻投入行动,我的行动最好是继续争取拍戏,多做一些事务性工作,多多与人在一起,创作和拍摄一些轻松的东西,好让我自己感到更自在,除此以外,我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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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磕过几次药,发现磕药生活枯燥空洞,十分单调,没什么意思,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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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经常写作,我很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所谓作者的想像力,我认为,想象力即幻觉――那些预言家就是受幻觉强烈袭击的人,他们的预言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根据,他们只是在讲出他们的幻觉,充满丰富幻觉的作品令我很反感,认为那是不负责任地把胡言乱语当才能,有些蠢货竟还理解地说,那是对生活真相的隐喻,去他妈的吧!放着真相不直接说,转来转去地瞎隐喻个什么劲儿呀,也不嫌麻烦!但凡谁要是想在我面前卖弄什么一钱不值的想象力,我都叫他走人滚蛋,什么东西!自己胡思思乱想想就完了,为什么还要写出来发表浪费别人的时间呢?可以说,对于异想天开的作家,我避之惟恐不及,要是我说话算数的话,一定叫他们统统去见鬼,写到这里我直后悔前面提到的博尔赫斯,把他与中国谜语作者相提并论真是高抬了他,谜语还有被猜出来的时候呢,而他炮制幻觉垃圾却实难猜透,他蒙人可真有一手,当然,作为一个文体学家,他也后继有人,更多新秀将会把他昏话连篇的作风发扬光大,这一点我是不会怀疑的。
可我怀疑另一点,那就是我的写作,到底里面有多少是幻觉呢?
搞不清,就像搞不清那些遍布世界的宗教到底是算集体迷信活动还是算集体审美活动一样。看来,就任何一件事,说说自己的观点很容易,而按照自己的观点做出来却很难保证,也就是说,说一套做一套完全是社会守则,它置身于人的能力之外,放之四海皆准,唉,如此说来,我犯不着担心我说的是什么了,因为无从着手,我只须不断地说下去就成,管它呢!反正我要写的是一本名著,名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不管什么人的注意,而不是什么追求真相,再说我还能这么宽慰自己――反正写名著与追求真相也不一定矛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且,我注意到,既使是我自己的好恶也受着心情的影响,心情好的时候,我甚至能写一篇论文证明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合情合理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看谁都不顺眼,连把《圣经》当色情小说读的兴致都没有。据我观察,所谓客观地写作也不过是一种愿望罢了,谁去关心能否做到呢?
重要的是,我要接着写,接着写,写嗡嗡,写一个姑娘,写我的生活,我的市俗生活,我的精神生活,写那些没边没影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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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年夏季一过,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一天夜里我接到嗡嗡的电话,她高兴地告诉我,她花了1300块钱在宿舍里装了一个电话,现在,她可以随便打电话啦。随后,她又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她今天白天陪一个同学到西单去逛商店,把钱包丢了,里面有1000多块钱,心里特别特别不痛快,加上装电话,里外里3000块钱都没了,"心里一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一字一顿地说。
"那怎么办呢?"我问她。
"你安慰安慰我就可以,要不然,我就会觉得自己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就会很不高兴!"她说。
"那我怎么安慰你呢?""你又明知故问是不是?""我可是真不知道。""那好,再见。"她假装生气地按下一串她那头的电话数字键,以加重语气,当然,我这边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