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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by左旋右旋一阵乱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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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刀痕自颈及胸,在火光下翻着狰狞的红色,那王子手一提,扬起了刀,这一次将刀架在燕棣的脖子上,适才那一刀燕棣连哼也没哼一声,死死咬住了牙关,吃力地冷笑道:“陛下,北胡狼子野心,你以为他们替你除了我,便能保得你江山万代?” 

            姬郦池有些发怔,这一句话便没听见。 

            丹尺原不容他说第二句,喝道:“奸贼,今日不一刀刀生生割尽你的肉,难消我北胡的深仇大恨。”说完,猎刀一沉,以是一刀掠过,两道血淋淋的伤痕在燕棣胸前交叉而过,燕棣痛得面容一阵扭曲,大汗淋漓,一眼瞥见姬郦池呆呆地瞧着自己,神情十分熟悉。燕棣心中一动,剧痛之际却不能多想,那第三刀却又砍了过来,燕棣渐渐地两眼被汗水模糊了视线,却仍是死死地咬牙不吭一声。 

            只听丹尺原道:“好,姓燕的,我敬你是条汉子,这一刀给你个痛快。” 
            说罢高举起了猎刀,寒光一闪,燕棣闭上了双眼,不知怎的,突然之间觉得就这般死在姬郦池面前,倒也不是很难过。 

            只听得一人喝道:“住手!”声音是熟悉之极的空洞单调,正是姬郦池,这一声虽不高,石室中却是异常清晰。 
            燕棣与丹尺原都像他望去。 

            姬郦池从椅中站起来,面无表情,一步步走过来,雪白的赤足踏过青色的石板地,缓缓走到燕棣跟前,黑沉沉的眼睛打量着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过燕棣上身仅存的一点衣衫,指尖沾上一缕血丝,举在眼前看了看,转眼瞧着燕棣。 

            燕棣浑身一颤,面容几乎扭曲,拼命咬住了牙,不作一声。 
            姬郦池转回头,对那王子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这位将军说说。你出去吧。”姬郦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即听不出初握大权的兴奋,也听不出面对仇敌的愤恨,只是一味平淡如水。 

            燕棣和他在一起久了,知道他平时说话便是如此,想想他十来年忍耻苟生,这时候这般平静,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那王子吃了一惊,急道:“只是。。。陛下不是应承过。。。。。。这却是为什么?” 
            姬郦池轻描淡写地道:“燕棣的人头么,迟早是你的。只是我还有些旧帐要和他算算,帐清了,就给你便是。” 
            那王子犹豫不决地望了一眼石室内的二人,突然之间只觉得这二人诡异到了极点,竟然不自禁地生出一点寒意,慢慢扩散全身,终于三脚并着两步上了台阶,转瞬就不见人影。 


            燕棣始终没有作声,这时见那王子去了,缓缓回过脸来,看姬郦池站在他面前,略略地抬了头,这模样便是当年第一次见他,也是这般略略抬起头,望着上面艳红的寒梅,冰天雪地里,也是这般赤着双足,燕棣道:“陛下。。。。好手段,燕某输得心服口服。” 

            姬郦池便低下头来,露出雪白一段后颈,却伸出纤细的指尖,猛然戳进了燕棣的伤口里,尖利的指甲深深挖进伤口,只痛得燕棣面上的冷汗,水洗一般地淌了下来。姬郦池似乎全然没有反应,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反复在燕棣的伤处戳着,燕棣痛得肌肉抽搐,却始终没说一句话,只听姬郦池道:“原来将军的血,竟然也是鲜红的。” 

            燕棣几乎要破口大骂,只时痛得头脑发晕,全然说不出话来。 
            姬郦池猛一抬眼,黑沉沉的眸子阴森森的一股寒气:“怎么?你不舒服吗?你不是向来喜欢看伤痕和鲜血吗?嗯,将军的肌肤虽然不是很白,却是一般地光滑细嫩,这两道伤口,可叫你喜爱?” 

            也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说话时不带半分情绪,白水一般淡而无味,听在燕棣耳内,却叫他浑身机令令打了一个冷战。 
            却听得他轻悄地笑了一声,带着血迹的手抚上燕棣的脸:“很痛吗?这许多的汗水。将军,你自己的血可令你兴奋?” 
            那带着血的指头伸在燕棣眼前,鲜红的血顺着玉白的指头流下来,雪白血红,竟是一种极为凌厉的艳色,燕棣浑身颤抖,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姬郦池明丽的脸上绽开笑容,像是妖异的花盛放在这幽暗诡秘的石室,手指慢慢挑开了燕棣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襟。 

            冰凉的手指在燕棣腰间游走,那种熟悉的感觉令燕棣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本来心思细密,善于揣摸他人心思,然而姬郦池多年来一直是一付白痴面孔,他所熟悉的只是那个白痴皇帝,而不是眼前这目光阴冷,面上一片木然的姬郦池,回想这十来年对他做的事,那真是万死也难解其恨了。 

            奇怪的是对他的心思不甚了然,对他手指的触感却异常敏锐,他们在一起纠缠地时间委实太长,姬郦池的手指纤细,微凉,带着些暧昧的温柔,燕棣心里慢慢恐慌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猛然间下体一凉,燕棣忍不住挣扎起来,然而他武功被药力制住,只拉得铁链哗哗作响,却半点也挣扎不开。 

            姬郦池道:“别动。一动,我便会失手的,那就不太妙了。” 
            燕棣不明他意思,低头看去,顿时流下冷汗来。 
            只见姬郦池手里握着一柄短剑,剑尖正对着燕棣的私|处,这小皇帝要做什么?难道要阉了自己不成? 
            却听姬郦池道:“燕将军可认得这把剑?” 
            燕棣瞧了瞧那剑闪着微微的寒光,明净如秋水,猛然间想了起来,张大了嘴作声不得,只听姬郦池慢悠悠地道:“这剑曾经割在这里。。。。。” 
            他一面说着一面拉开衣襟,露出腰间肌肤,赫然一道暗红色伤痕,正是那一年燕棣刺在他身上的,燕棣回思往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不对,原不该那样对你。” 

            姬郦池木然道:“这种东西我身上多得很,要数也数不过来,今天给你添上几道,不算过吧?” 
            燕棣道:“是,陛下说得是。” 
            姬郦池握了短剑,作势欲刺,燕棣只得闭目等着,突然觉得下身一紧,竟然被姬郦池隔着衣物攥住了性器,这一下大惊失声,忍不住咦了一声。 
            姬郦池恶毒地瞧着他道:“怎么怕了吗?” 
            燕棣此时硬充好汉:“有什么怕的,割了它,只怕受罪的陛下。” 
            姬郦池白玉般的面颊突然间透出一阵红晕,咬牙道:“将军果然是英雄本色,但不知作了太监还是不是这般硬气。” 
            燕棣道:“作太监也是服侍陛下,便只怕没以前那般让陛下快活。” 
            姬郦池脸上红得更见厉害,本来一张木然的面孔,因着这红显出几分艳色,越发显得面如芙蓉柳如眉,握在手里的短剑却刺不下去。燕棣放声大笑:“陛下果然是离不得燕某了。” 

            姬郦池面上的春色翻着厉色,手起剑落,将那剑猛地插进了燕棣先前的伤处,燕棣笑声顿止,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室内静得怕人,只听得火焰燃烧的声音,姬郦池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晕过去的燕棣,心里只是不明白,明明是恨他的,明明是要羞辱这人的,明明是要他的命的,为什么事到临头,却硬不下心肠? 


            身后传来轻悄的脚步声,片刻后听得李时忠道:“陛下,太后请陛下回宫,有要事相商。” 
            姬郦池嗯了一声,李时忠见他双眼发直,也不知这一声是什么意思,他跟随姬郦池甚久,深知姬郦池自幼便以白痴面目见人,久而久之,养成了极为古怪的性子,不言不语,完全揣摸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至于喜怒哀乐,更是隐藏得极深,李时忠跟了他十多年,却还是全然不知这位主子里脑子里想的什么。 

            转眼看到吊在墙上燕棣的惨状,心里即觉得痛快,又觉得骇怕,正在惊疑不定,突然听姬郦池道:“好好地关在这里,给他清水和食物,叫太医来替他治治外伤,留着他的性命,我还有用。” 

            李时忠颇为不解,这燕棣留一日便是一日祸胎,燕家把持朝政多年,朝廷里多半是他的人,这番擒住了他,却不作速处决,关在这里,燕棣一党迟早要找到这里来,然而姬郦池行事隐秘,极有主张,想来是自有分寸的。也不敢多说,随了姬郦池出了石室,却见庭前桂树下,丹尺原正在来回地踱着步子,一见姬郦池出来,便急冲冲地奔到他面前,行了大礼道:“陛下,燕棣可能交与在下处置?” 

            姬郦池目不转睛看了他一阵,丹尺原心中一动:这小皇帝生得好生美丽。却听姬郦池道:“王子何必如此性急?燕棣虽然被擒,他的部属又岂善罢甘休?咱们留着他,好引他的人来,一网打尽了,那时候王子想要他的手我便给你他的手,要他的脚我便砍了他的脚送与你,要他的眼珠子,我亲自去剜了他的眼珠子给你。” 

            丹尺原摇头道:“不不,陛下,在下只想要他的人头。” 
            姬郦池手在他腕上一搭,一双秋水般明净的眸子定定地瞧着他,展颜一笑:“王子,请放心。”这一笑灿若明霞,只把这王子笑得一片迷茫,姬郦池早已经去得远了,慢慢将手腕抬起来,面上竟然浮出一缕痴笑来 





            12 

            回到勤政殿,果然赵后与申季璃都在,这二人之外,赵后身边的锦凳还坐着一人,容貌清瞿,双目炯然,却是当朝丞相赵明。见皇帝进来,赵后站起身来,申季璃与赵明都拜伏于地道:“参见陛下。” 

            姬郦池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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