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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笨相对无语。
尤忻是个开朗的女孩。有她同行,看来我们的旅途一定不会很枯燥。
送走尤忻,我定定地盯着大笨看了半天。大笨被我看得心里直发毛,大声嚷嚷道:“以我老娘的名义保证,我老王对小丫头片子可没兴趣,孙头,要是连你都不了解我,我可就太伤心了,咱们可是园丁,不是色狼。”
只有在很严肃很庄重的事情上大笨才会提到他过世的母亲。我哈哈一笑,说:“你说出来我就信。得,咱也别做园丁,园丁老得快,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没想到一切就绪的时候我们又接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那个很低沉的声音说,他给我们预备了三张飞往陕西的机票,希望我们旅途愉快,一切顺利。
一个小时候后,秘书送来一封快件,收件人写着我的名人,寄件人签名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
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三张飞往山西的机票。飞机起飞的时间是明天上午。
我和大笨面面相觑。这个神秘人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不过我和大笨也不怵他,就算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好惧的。
因为行囊里有一些特殊的工具,我们原打算坐火车,但既然别人都为我们打点好了,我们索性听从神秘声音的安排。到陕西后再采办需要的物品。
打电话通知尤忻的时候,在电话里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欢快劲。
登机前尤忻神秘兮兮地说她要宣布一件大事。我和大笨都楞了一下。难道她打算变卦不成,没有专业人士同行,就我这半吊子的水平,恐怕把宝贝摆到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
我们倒没打算盗墓,咱现在好歹也是“款”。不过我俩对古洞古墓这种神秘的话题很感兴趣。连考古队都发现不了什么名堂的地方要是被我们找出什么宝贝,玩段时间直接送给国家博物馆。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也不枉咱当了那么多年的兵。
大笨马上急了:“我的大小姐,你有什么事倒是赶快说啊,飞机可不等人啊!”
“这是我第一次乘飞机。”尤忻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具有纪念意念。”
换成大笨说这种话,我准得往他屁股上揣两脚。尤忻这小妮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活泼。
顺利登机后,尤忻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可能看大笨比较好说话,一个劲地缠着大笨说这说那。我乐得清静,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为什么我刚打过去那个电话就成了空号?为什么那个号码只有十位数字?为什么他寄的快件没有寄件人签名?“他”为什么好像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个问号。
此时,飞机已经升到了高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刚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景物。
天空是一种通透的湛蓝色,白得不带丝毫杂色的絮状云朵点缀其中,看上去格外令人舒服。诸多疑问都被我暂时抛到了脑后,静下心来静静享受这番在地面难得一见的美景。
大笨坐在我旁边,这家伙向来缺少艺术细胞,和坐在最外面的尤忻聊得正欢。
我无意偷听他们的谈话。可他俩压低声音也和平常人正常说话差不了多少。
“王哥,你们和我以前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
“哈哈,你以前不会以为我们又老又丑,弯腰驼背戴着老花镜,说话前先要咳嗽几声吧。”
“切,王哥又拿我开玩笑,你说的那是老夫子,我觉得象你们这样的成功男人肯定很有威严,走路挺着肚子,眼睛一般都网天上瞟。随便说话都象训人的样子,还有,说话的声音总身很低,说话只说半句,总之,你们和我想像的成功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大笨哈哈大笑起来,立马招来好几道指责的目光。我赶紧在他的腰上捅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面色憋的通红。
“听到没?”大笨呼地吸了口气,扭头对我说:“孙头,原来咱们离成功人士的标准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哪!”
我也觉得尤忻的话很好笑。正准备回应大笨两句。尤忻眨着眼睛对我说:“孙哥,我想看看外面,我们换换位置,好吗?”
按说在飞机上不允许换位置。可一看到尤忻充满恳求之色水汪汪的眼睛,我就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妹妹。
大笨也在一旁帮腔:“孙头,尤大妹子还没坐过飞机呢,你就满足她这个愿望呗。”
想想用最快的速度换过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刚解开安全带准备换到尤忻的位子上,飞机突然猛烈的摇晃,机身向左侧倾斜,巨震起来。
我的脑袋磕到了前排的椅背上,又被重重的甩回到座位上。
正常飞行中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马上意识到,我们中了头彩……飞机出事了。
震荡持续了半分钟,大笨还好,我和尤忻都被摔得七昏八素,飞机恢复平稳后,我们急忙系好了安全带。
“飞机上不会经常这样吧?”尤忻抚着胸口,喘息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后再也不敢坐飞机了。”
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头看了看,走道那一侧的乘客也是一脸茫然。
大笨骂了两句粗话,很有绅士风度地安抚起尤忻的情绪。飞机又开始平稳的飞行,几名空姐象蝴蝶般在乘客中间穿梭,向大家解释刚才只是出了一点小故障。
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
但我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事情并不象空姐说得那么简单。无奈的是,我的预感一向出奇得准确。
窗外的天空还是那么蓝,那么明净。金闪闪的阳光投到云层上,折射出优雅的嫩黄色彩。
也许真的是我太多疑了,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故障而已。我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壮观的云海上,心情很快就舒畅起来。
透过窗口,我注意到我们的飞机正在穿越一片浩瀚的海洋。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欣赏云景的时候,飞机又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次的震荡和上次相比,来得更为猛烈。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混杂着男人的责问声在机舱中回荡起来。
空姐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安抚受惊的乘客了。这次系紧了安全带,我和尤忻反而没刚才那么狼狈。
一分钟后,机身不再摇摆。但我却感觉到飞机似乎已经不受控制,开始下坠。
乘客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要求机长出面解释。大笨也跟着起哄说他保留对本次航班投诉的权利。
我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过了片刻,从扩音器中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我在这里万分抱歉地告诉大家,飞机出了一点小问题,相信我们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能排除故障,希望大家不要惊慌,保持镇静。”
机长的这番话没起多大作用,机舱里依旧是一派混乱的场面。我前排的坐位上,有人小声地哭泣起来。
尤忻求助地看着我,我只好安慰她说:“听机长的话,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不会有事的!关键是我们自己要保持镇定!”
好像专门和我作对似的,我的话音刚落,机身再次重重地抖了一下,大笨也感觉到了飞机正在下坠。他耸耸肩,对我说:“孙头,这次好像玩真的。你怕不怕?”
“怕,傻子才不怕。”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我们都做过职业军人,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能活到现在,我们已经赚了,起码咱们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值了。”
大笨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怎么怕死,枪林弹雨咱都经历过。我就是担心死的时候样子会不会太难看了,孙头,你记不记得?我当排长的时候大伙就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美女杀手鬼见愁。”
说完,大笨和我对视一眼,我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我们的笑声在愁云惨淡的气氛中显得异常响亮。
在我们的笑声中,飞机好像在下坠了一段距离后又开始向上爬升。
不等我们把悬着的心放回去。扩音器又响了起来,这次,机长的声音显得很急促:“很不幸,由于发动机失灵和其他一些故障,飞机将于十分钟后坠毁,座位下有救生衣和降落伞,请大家做好逃生准备。”
我让大笨先帮尤忻背好降落伞,我和大笨迅速穿好救生衣背上降落伞。座位之间的位置很狭小,好在我和大笨都受过逃生训练。很快就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挟着尤忻冲到了舱门前。
一到舱门前,我和大笨同时感到不对劲,其他的乘客方才都闹开了锅,跳脚的,打滚的,干什么的都有,这会却全都系好安全带,正襟危坐在座位上。
他们正在发出各种吵闹的叫喊声。表情中却没有多少慌乱的成分。我猛地反应过来是哪里有问题了。我看到的几个空姐根本不是空姐。空姐绝不会有那么犀利的眼神和那么精悍的气质。
突然,舱门快速地向两旁分开。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我感觉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立刻被狂风卷到了舱外。
“照顾尤忻!”我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一张嘴,一大口冷风灌进了我的嘴巴里,噎得我的胸口闷闷地发疼。
该死!这架飞机有问题!普通飞机的舱门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打开。
我被空中打转的气流卷到了飞机上方,旋了几圈后又把我向下甩去。我瞥见大笨拉住了尤忻,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漂浮着。有大笨照顾尤忻,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把我们抛出来后,舱门迅速闭合。飞机开始向上爬升,稳稳地向前飞去。要不了多久,飞机便会重新没入云层中,继续未完的旅程。
就算这架飞机有古怪,难道满满一舱乘客都是帮凶不成?于情于理,这都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现在不是想问题的时候,我把四肢摊开,以蝶泳的姿势向下落去。
高空的温度比地面低很多,打着旋的冰冷气流吹到脸上就象被冰块砸中般生疼。还算幸运,飞机降到了我们的身体所能承受的高度。不然的话,根本连一线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天空还是那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