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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人,视她如珍宝,什么也不要她做,德云就穿得漂漂亮亮地谈恋爱。
她所有的骄傲不过是他的爱,但他的爱呢,某一天,她扑了个空。他开始冷淡,情愿面无表情地看电视,一看就是数个时辰,不同她说一句话。她开始闹,他也不来哄,只待她自己委委屈屈地擦干泪,反复地多了,终有一些索然与心灰,某天德云离家出走了,就像她为了爱,离开了自己的家一样。
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亦无处可去,一路哭泣地狂奔。她去敲某个朋友的门,但那天他恰
好去了外地,整夜未归,19岁的她,就这么坐了一宿,哭至喉咙喑哑。
仍然有纠缠,只是这些不再重要了,也曾遇见某些人,某些事,但那些,也不重要了,后来,德云爱上了端午。
起初只是朋友,在那家小小的酒吧里,一群人一同嬉戏。某一瞬间,德云与端午眼神相撞,彼此都心神荡漾。
端午有女友,但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些古怪,每周见一次,且必然是周日下午3点至6点,雷打不动。没有人见过端午的女友,她只是一个偶尔存活在端午唇齿间的名字。很多时候德云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把自己误会成了端午的女友。他们如此投合,坐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话语,德云喜欢唱歌,端午也是,他们还喜欢打台球,溜旱冰,端午比德云大2岁。
他送她回家,他有一辆小小的摩托车,在很冷很冷的夜,德云小小的脸贴着端午的背,双手紧紧搂着他温柔身体,一任凛冽寒风从耳边生生刮过。那些幸福的片断啊,纯粹的透明的真,驰过长长的武汉长江大桥,漫长的路,漫长的夜,他们漫长地爱了2年。
有时端午的车子熄火了,两人就并肩去一家很远的修理铺,只有那里才肯赊账给端午,是的,那时他们很穷,可这贫穷,因为有对方的陪伴,竟也欢天喜地。
第三部分 让所爱的人幸福怎样让所爱的人幸福呢(2)
惟一的争执来自于从未出现过的端午的女友,除了这个,端午什么都依从德云。那两年,他们在磕磕绊绊中成长了起来,在销售部,两人成了最为默契的合作者。无论多么棘手的问题,只要两人同去,总能所向披靡。德云清秀可人,端午温文尔雅,站在一起,多么般配。
可是,德云凄惶地掩住面,每个周日下午3点至6点,都是她的悲哀。端午说,我不能抛弃她,我不能。
端午反反复复地说,他不能,即使是为了德云,也不能。
很多次,德云说,我打电话去告诉她。端午沉默着,德云拨了号码,颓然放下。一直到德云去了株洲,端午才在电话里说,其实我那时多么渴望你去告诉她,我欠缺这样残忍的勇气,想借一把你的力,可你同样做不到。
另一端的德云双手发抖,端午,你就忍心,对我残忍。
又是沉默。
久久,端午说,德云,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在与端午没有尽头地纠缠了一年多后,齐君出现了,他从长沙分公司暂调至武汉任经理,为期3个月,齐君一直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时而欢喜时而忧愁的德云,齐君觉得,这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临走前的那晚,他约德云在便利门口见面,只告诉她一句话,请你等我,我会回来。
不久,传来长沙分公司那边的消息,齐君的妻子自杀未遂,德云于懵懂之际成了祸水,而此时,她与端午渐渐生分了。她无从解释自己与齐君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会为了她背叛婚姻。
所有的人都不信德云,没有人相信她的无辜,端午也不信,他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无非如下对白。
端午说,你与齐君肯定有暧昧,是几时开始的,你为何一直瞒着我。
德云冷笑,即使有,也与你无关,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样的场面,无形中将德云推近了齐君,德云在百口莫辩且一腔委屈的情况下,大喊一声,是,我爱齐君,我爱他。
喊得多了,连德云自己都觉得齐君离她近了,长沙那边,齐君不停地有电话过来,诉说着与妻子的交手,诉说着相思。
怎么陈述这一段5人份的感情呢,德云陷在当中,两边皆是情侣,因为她的存在,都有着破绽,但端午始终不作任何改变,而齐君,却坚定地要从婚姻里走出来。
用情的程度,可谓天壤。
挣扎了半年,齐君终于离了婚,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净身出户,除了自由,什么都没有。当德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咣当一声,撞出了慌张的声音,这场纷争结束了,随着齐君妻子的签字,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她必须和齐君在一起,这是她欠他的,她累他丢掉了所有物质的拥有,必须用自己去偿还。这始终不是一个游戏,可以随时退出,德云悲伤地捧着齐君奋斗出的结果。之所以没有拒绝齐君的付出,因她不知竟会成真。她以为,这只是她与端午爱情的一个转机,以为端午会因此紧张,进而放弃如泡沫幻影般的所谓女友,更真实地爱她,视她如惟一。
这已成真,齐君站在了她面前,她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听到内心深处一声微弱叹息,她知,自己和端午真的走到了尽头。
齐君运用手里的权力,将德云调去了株洲分公司,那里离长沙很近,近到齐君可以每天往返。德云去了株洲,住着很好的两室一厅,所谓工作,只是挂个名字,准时支薪。德云像一个游魂般飘在了陌生的株洲,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有的,只是齐君的爱,以及对端
午的无穷思念。她命令自己按熄对过去的追忆,她很想好好地去爱齐君,去爱这个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给她幸福的男人。
他每天下班后,都从长沙赶到株洲,次日一早,再赶回长沙上班,他怕她寂寞,每天都陪伴她。然而他不知,有没有他,她都一样寂寞。他睡在她身边,她的寂寞并未减少一分,她的心是冷的,生活就像一曲忧伤的爱尔兰音乐,风抚摸着麦浪,翻涌着层层悲伤,她与齐君无话可说,只是沉默着接受他对她的爱,那些让她愧疚的爱。
但她要嫁给他,一定要,她欠他的,只能用婚姻来偿还了,他们筹划婚期,每次她都说,明年,明年我一定嫁给你。
在株洲,她无所事事,去一家酒吧唱歌,每晚20块,她拿着麦克风,唱那些与端午一起唱过的歌,看着屏幕,泪盈于睫。半个月后齐君让她辞去这份工作,说环境太复杂了。德云看着这个男人,内心一片荒芜,她站在阳台上,对着寒风冷月,孤独地唱着,唱着与端午曾经的岁月。
那年圣诞节,她在株洲一家商店里看到很美的圣诞树,150块,她忽然悲伤起来,买下了那棵圣诞树,吃力地抱着树去赶火车,将脸靠近了树,低声说,端午,我不能陪你过圣诞了。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武汉。她还有端午小屋的钥匙,打开了门,站在那里,屋内一切未变。她忍着满腔泪意,俯身将圣诞树细细地打扮了起来,最后,插上电源,点亮了这一屋的凄冷。
没有人知道她回来过,除了端午,当他回到家,发现这一棵璀璨的圣诞树,他也哭了,越是美丽,越知道,自己距离美丽已很遥远。
不能再陪你了,只有这一棵树了,只有这了。
其实,德云去株洲前,端午曾试图挽留,但为时已晚,德云抽出了手,俯身钻进出租车,隔着车窗对端午说,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车开走了,端午一直站在原地,而德云坐在车里,不敢回头,她让司机开得快点,快点,再快点。当车子开过了漫长的武汉长江大桥,德云已泣不成声。
德云站在月台上等车,某一瞬间,竟期望端午会忽然出现,紧紧搂住她,告诉她一切还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没有女友,而她也没有男友。
列车进站了,德云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她叹了口气,之所以回武汉送端午一棵圣诞树,只是为了画上一个句号,他们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了,一年多了,她已没有力气再去爱端午,累了,倦了,心灰了。
那个圣诞节,她过得一点也不好,齐君要带她去吃圣诞大餐,她化完了妆,却找不到最心爱的蓝色耳环。她执意要找到,翻箱倒柜,细细搜索,齐君说,不就是一对耳环吗,明天去买十对一模一样的给你。
她愠怒,那是独一无二的。
继续找,一直找,从7点找到10点,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了,齐君陪她一起找,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忍受着她的神经质,甚至将垃圾袋都翻过了。
一直到十一点多,德云终于在某个抽屉的深处,找到了那对耳环,是她自己收藏得太好,她戴上耳环,哭了起来。
她哭了起来,齐君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第三部分 让所爱的人幸福怎样让所爱的人幸福呢(3)
一年前的圣诞节,她和端午逛夜市,端午买了这对蓝色耳环送她,这是端午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知,纵然决意放下端午,还是忘不了过去种种。
而齐君,也慢慢地明白了,虽然自己努力要使德云幸福,但德云根本不幸福,他的爱竟让德云变得幽闭,沉默,竟使她萎谢了。短短半年,她已失掉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甚至恍惚了,失神了,齐君决定给他心爱的人换一个生活环境。他辞掉长沙的工作,跳槽去一家沈阳的公司,但事与愿违,他很快发现,在这个崭新的城市,他与德云之间的距离更远了,隔阂更深了,似乎总有一层层的雾锁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德云内心所想,很多次,他扳着德云的肩,悲伤地问,告诉我,怎样才能使你幸福?
她转过头去,眼神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