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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又默然不语了,这完全是事实,不容他置辩。
甄隐又道:
“我母亲曾经做了一个试验,她收了一个徒弟,结果把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变成了狡诈万分的凶徒,我母亲才发现易家剑法有一种导人向恶的潜势,也才明白祖上为什么不准后代子弟出去在江湖上露脸,更明白为什么要留下那一套最厉害的剑法不准传授。”
凌云不信道:
“那有这种事?”
甄隐笑道:
“你见过卓少夫,那就是易家剑法一手造成的恶果。”
凌云愕然道:
“卓少夫是令堂大人的弟子?”
甄隐苦笑了一声道:
“否则他怎么会那样容易进入剑堡,家母就是因为卓少夫之故,深深感到易家剑法之可怕,才决心将那秘藏的剑法教给我。”
凌云点点头才道:
“始平与令尊大人也看出一点端倪了,就是我不太相信,看来我这个人是太笨了。”
甄隐庄容道:
“你不是笨,而是忠厚,不受易家剑法影响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家母才想见见你。”
说着二人已慢慢走过石桥,折入一条小路。
凌云忽然又问道:
“令弟司空南宫……”
甄隐微怒道:
“他不是我弟弟。”
凌云连忙道:
“是!我说错了。就因为你们长得十分相像,我虽然得知了内情,总还有点不相信。”
甄隐哼声道:
“你好好又问起他干吗?”
凌云道:
“我听你们早上交手时,好像谈起另外一个人,那是怎么一回事?”
甄隐脸色一变道:
“这件事你不要问,而且见到家母后,最好也不要提起我跟南宫见过面。”
凌云怔了一怔,虽然心中感到很奇怪,可是他天性不喜欢多管闲事,遂也不去想它了。倒是甄隐问道:
“你怎么又当上丐帮的掌门人了?”
凌云一叹道:
“这又是始平多事的结果。”
于是把他们为了乔装避开宫中耳目开始,一直到昨夜在阴海棠处会面的情形说了一遍,日子虽短,发生的事情却很多,再加上他的口齿又不够流利,说了半天,才算把事情大概交代清楚。
甄隐却很留心地听着,不时还提了一些问题,以求彻底了解,直到他说完了,才微微一笑道:
“我说尊夫人怎么舍得跟你离开,叫你一个人远上京师来涉险,原来她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武功。”
凌云连忙道:
“始平并不想再学什么功夫,都是那个雷天化再三要求,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甄隐笑笑道:
“你知道她重练武功的真正用意吗?”
凌云不解道:
“她还有什么别的用意?”
甄隐笑道:
“自然有了,她是想对付我。”
凌云不信道:
“不会吧!她与小姐无怨无仇。”
甄隐冷笑道:
“她知道我得了秘藏的剑法,唯恐我将来要杀她,所以才急着练功以求自保,她这个念头可是转错了,今天那个姓佟的老家伙也学会大部分的玄功秘笈,可是在我的剑下一点也讨不了好处,她就是把那个老不死的叫化头全部功夫都学来了,就想挡得住我吗?”
凌云连忙道:
“你太多心了,始平绝没有那个意思。”
甄隐笑笑道:
“最好她如你所说,没存那个人念头,假如她学成之后,想利用玄功来找我的麻烦……”
凌云正容道:
“我不会容她这么作的。”
甄隐冷冷道:
“我希望你能劝得住她,否则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把话说在前面。”
凌云只好低头不响了,可是他心中的确有着一股隐忧,雷始平一直对司空慕容存着猜忌之心,万一她们两人碰上了,那后果颇为堪虑,不管是谁伤了谁,都不是他所愿意的,然而他又有什么办法去避免这事的发生呢。
甄隐见他不说话,乃笑着道:
“假如我有一天失手伤了尊夫人,你会怎样?”
凌云庄容道:
“我会找你报仇,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甄隐脸色一变道:
“那我只好束手待毙了。”
凌云仍是庄然地道:
“假如她毫无理由地伤了你,我也会替你报仇的。”
甄隐微怔道:
“你替我报仇?”
凌云道:
“不错,虽然她是我的妻子,我也不会原谅她任意胡为,我不能因私情而忽视了公理。”
甄隐司然动容道:
“凌大侠,我不该用这些愚蠢的问题来冒犯你。”
凌云苦笑一下道:
“你这话一点都不愚蠢,相反地我要感谢你提出这个问题,使我万一遇上了这个局面时,心中先有了个准备,而且我请求你一件事。”
甄隐顿了一顿才道:
“什么事?”
凌云道:
“万一始平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请你原谅,千万别伤了她,因为她……”
甄隐脸色又变了道:
“因为她是你的妻子……”
凌云痛苦地道: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而你是我的朋友,一个可尊敬的朋友。”
甄隐冷笑道:
“妻子与朋友到底不同。”
凌云更为痛苦地道:
“不错!因此我才有这个请求,我可以为朋友杀死自己的妻子,却不愿意为了妻子而去向一个尊敬的朋友寻仇。”
甄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呆了半天才颤声道:
“凌大侠!为了你这句话,就是尊夫人拿剑架在我的颈子上,我也绝不还手。”
凌云拱拱手道:
“谢谢你……司空小姐……”
甄隐目中泪光闪闪,连忙用手抹去了道:
“凌大侠,司空慕容已经死了,你以后只把我当作甄隐吧。”
凌云愕然道:
“这是为什么呢?”
甄隐咬咬牙道:
“不为什么,我恨那个名字。”
说完加快脚步,迳自向前走去,凌云不明白她何以会变得如此,只好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
一直走到一座小瓦舍前面。
甄隐站住脚步道:
“家母就住在这里,我先进去说一声,凌大侠请稍候片刻。”
凌云点点头,甄隐已推门入内,凌云遂在门口等着,没有多久只见甄隐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
凌云忙道:
“令堂大人是否有意接见在下?”
甄隐咬着嘴唇冷冷地道:
“凌大侠,记得你曾从尊夫人处学得四式恨天剑法,那第一式叫做什么?”
凌云不知她何以问起这个问题,连忙道:
“叫做‘风生树下’,小姐何以问起这个……”
甄隐又冷冷地道:
“这一招共含几式?”
凌云道:
“共有十二式变化,可以分开使用,也可以集中使用,完全视对方物人数多寡而定。”
甄隐道:
“现在请大侠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很强的对手,展示一下剑式变化。”
凌云莫名其妙地道:
“难道令堂大人还要考试一下我的剑法才肯接见我。”
甄隐的神情异常奇特地道:
“请大侠不必多问,使过之后自知分晓。”
凌云被弄得满头雾水,但是他不想多问,抽出佩剑,作势待发。
甄隐又道:
“大侠必须把这扇木门当作一个真人,集中全付劲力攻击过去。”
凌云一摆长剑,抢攻而上,而且也真是依照她所说,集中全付劲力,所攻的部位,约摸一个人的前胸。
他从学会这招剑法后,一直没有如此使用过,因为这是一招杀着,尤其是集中用于对付一人时,威力更巨,而他心存慈悲,从来没有打算真正杀死一个人。
剑光霍霍,直透入木,眨眼之间,已经把十二式变化用完,抽剑退后,才发现门上被剑痕刻出一个透空的“风”
字。
他望了片刻才喔然叫道:
“现在我才明白这一招为什么要叫‘风生树下’了,原来它十二式变化刚好可以凑成一个风字……”
说完之后,他又陷入沉思,原来恨天四大剑式风虎云龙,每一招的变化若是集中用于一点,刚好可以凑成这四个字,他正想把这个发现告诉甄隐,却见甄隐脸色铁青,用手摸着门上的每一道剑痕,流着眼泪道:
“天下会这剑法的共有几人?”
凌云见她问得很隆重,遂照实答道:
“除了我与始平外,还有一个老尼姑,她在仙霞岭隐居,法号苦果。”
甄隐沉声道:
“还有别人吗?”
凌云摇头道:
“没有了。”
甄隐默然片刻才道:
“我希望是那个老尼姑。”
凌云忙道:
“小姐说些什么?”
甄隐摇摇头,半晌才道:
“我马上到仙霞岭去一趟,假如不是那老尼姑所为,就一定是尊夫人,凌大侠,我很抱歉,我只好等着你来找我报仇了。”
说着回头朝外走去。
凌云忙追上去问道: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隐用手一指道:
“你自己进去看看!”
语毕加快脚步,绝尘而去。
凌云怔了半天,才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走进那所茅舍,前进是一所佛堂,供着观音的佛像,几册佛经,一炉檀香,还在袅袅冒烟。
他再走到后面,却见一个中年妇人,身披佛衣,头上梳着盘髻,容貌与司空慕容及易娇容都有八九分相似。想来她一定是司空皇甫的妻子易华容了,可是她已经死了,是被人用剑杀死的,尸体靠在墙上,手中还握着剑,胸前血迹淋漓,剑痕凑起来,赫然正是一个“风”字!
凌云终于明白甄隐为什么那样了。
她的母亲易华容被人杀死了,她的尸体还握着剑,剑上缺口连连,可见是经过一场苦斗后才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