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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愿承认试验已呈败像,周五晚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快要熬到了头。但马奇太太为了加深这个教训的印象,决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结束试验。她放了汉娜一天假,也让自己好生静养了一天。
周六早上姐妹们起床用早餐,才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准备,也没见到母亲的身影。梅格跑上楼又折回来,带着几分困惑的神情传达了妈妈的话:“妈妈只是非常累。她说这个星期她干得太辛苦了,所以我们别抱怨,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吧。”
“这太简单了!这主意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正愁没事干——我是指没什么新鲜玩法。”乔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事实上,现在干点活对她们来说正好可以借机放松。她们决心把活干好,但“做家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汉娜真说对了。食品柜里有很多食物原料,贝思和艾美收拾桌子,梅格和乔做早餐,心里还奇怪为什么佣人老说家务难做,她们自个儿都觉得挺像回事儿。早餐送到了马奇太太手里,妈妈表示非常赞赏和感谢。但这只是母亲式的善意的尊重,煮坏的食物还是被扔到了一边。
楼下,早餐遭到了大家的怨声一片,豪情万丈的乔于是从委屈的梅格手里,勇敢地接过了午饭的担子。她还当即写字条邀请劳里来吃饭,而梅格只需招呼好她的客人就行了。可是妈妈在这个时候宣布中午出去吃饭,她对前来讨教如何做饭的乔说:“我向来烦做家务,今天我要休个假,读书、写信、会会朋友,自个好好乐乐。”
乔失望而归,觉得今天什么都古里古怪,连勤快的妈妈也一反常态,真让人琢磨不透。下了楼,她发现贝思的金丝雀匹普直挺挺地躺在笼子里,显然是饿死的,贝思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一边自责自己怎么那么残忍。哭诉说要给它做一件寿衣,还要把它葬在园子里。当天下午的葬礼就这么定了。
乔开始为午餐做准备,这中间还抽空逛了一趟市场,兴致十足地买了一只大龙虾、几棵老笋,还有一盒看上去好看又好吃的草莓。她得意洋洋地回到家,把一片狼藉的厨房收拾干净后,便到了准备午宴的时间。马奇太太适时地走开了,留下孤立无援的姑娘们在家惆怅,没过几分钟,克罗克小姐来访,并说是来用午餐的。姑娘们于是更加绝望。这位又黄又瘦的老姑婆虽然爱饶舌,但妈妈嘱咐过要善待她。
那天中午,乔尝尽了苦头,简直是狼狈不堪。她独立完成的午餐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笑话。其中滋味一言难尽,她辛辛苦苦买回来的芦笋全给糟蹋了,不光笋头煮没了,剩下的主茎更是硬邦邦的。面包被烤得焦黑、色拉的味道实在无法恭维。大龙虾惟一的一丁点儿肉也落到笋叶堆里不见了。土豆煮得半生不熟,牛奶冻结成一团一团,草莓吃起来酸溜溜。当乔拉响开饭铃时,已经比平时晚了足足半小时。乔又热又累,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望着劳里和克罗克小姐,要知道这两位客人可都不简单,一个养尊处优,一个刁钻刻薄。
菜被大家一一品尝过后又被丢弃一边,就连她的绝活果盘,也因为把盐错当成了糖,而变得难以下咽。可怜的乔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痛苦得差点哭出来。艾美咯咯直乐,梅格表情沉痛,克罗克小姐噘起嘴,劳里拼命说笑,试图活跃气氛。正在此时,她与劳里四目相接。看到劳里努力摆出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这件事那么滑稽可笑,于是放声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座的,包括老姑婆也跟着全都笑了起来。大家吃着面包、牛油、橄榄,有说有笑,使得这顿不幸的午餐总算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克罗克小姐匆忙告辞了。接下来举行金丝雀的隆重葬礼。劳里在丛林里挖了个墓穴,小匹普被安放在里头,它那深情款款的女主人哭得像个泪人儿。墓穴上盖了苔藓,上立一块石碑,挂了一个紫罗兰花环,并刻了墓志铭。铭文是乔做饭时想出来的:这里躺着匹普·马奇,它死于六月七日。黯然断魂,伤心憾事,难忘,难忘!
仪式结束后,劳里带着心情恶劣的艾美出去骑马,三个筋疲力尽的姐姐回到家继续打扫收拾。 马奇太太回家时,发现女儿们辛勤工作着,再瞧瞧壁橱,便明白实验已经基本成功。
黄昏悄悄降临,姐妹们来到盛开着玫瑰的门廊,长吁短叹,似有无限烦恼。
“今天真倒霉!”乔首先说道。
“日子好像不长,但挺难熬。”梅格说。
“一点都不像个家。”艾美接着说。
“没有妈咪和小匹普,家就不像家了。”贝思叹息着望了望空空如也的鸟笼。
“妈妈在这里呢,亲爱的,要是你愿意,明天可以再养一只。”正说着,马奇太太走到她们中间坐下来。
“姑娘们,这个试验你们觉得如何?要不要再试一次?”她问。
“不要!”乔坚决地喊道。
“我也不要。”其他人齐声回答。
“那么,你们是说愿意担负一些责任,替别人着想,对吧?”
“无所事事一点好处都没有。”乔摇头说道,“我现在真想做点什么。”
“不如学做饭吧。这个本事对女人十分有用。”马奇太太说。想到乔的宴会,她忍不住笑了,因为她早已从克罗克小姐那里获悉了一切。
“妈妈,您撒手出门,是故意考验我们吗?”梅格问道。她一直有此疑问。
“是的,我要你们明白,只有大家都尽忠职守,才能过得舒服。当我和汉娜做家务时,你们悠闲自得,但并不满足于这种快乐。所以我想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看看如果人人都只顾自己会怎么样。要知道,只有彼此分忧和相互帮助,才能体会休闲的乐趣,生活才有意思。你们说,对吗?”
“说得对,妈妈,我们同意!”姑娘们齐声喊道。
“那么我建议你们再一次挑起自己的担子。虽然可能会很沉重,但对我们有好处。如果你学会了如何挑,就会觉得很轻松。工作是一件好事,它有益身心健康,并使我们感到充实。相对金钱和时装而言,它更能给我们力量,使我们更独立地依靠自己。”
“我们会像蜜蜂一样热爱工作,等着瞧吧!”乔说,“我要在假期学做饭,保证下次宴会不让大家失望。”
“让我来替您给爸爸做衬衣吧。我会做到的,虽然我并不喜欢针线活,但这样做比成天只关心自己的衣着,更有意义。”梅格说。
“我要坚持做功课,多看书学习,不再花这么多时间弹琴和玩洋娃娃了。”贝思下定决心道。
艾美大声宣布:“我要学会开钮孔,说话注意用词。”
“很好!看来这个试验很成功,我们就到此结束吧。但是也不要过度劳碌,要注意作息,让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愉快。你们知道,时间是那么的宝贵,我们应该善加利用才对。这样,即使我们贫穷,生活也照样过得美满和快乐,年老的时候就不会留下遗憾了。”
“我们会记住的,妈妈!”她们真的把话记在了心上。
第一部第十二章 劳伦斯营地
七月的一天,贝思双手捧得满满地走进家门,像邮递员一样,满屋子派发信件包裹。
“这是您的花,妈妈!劳里总是把这事记在心上,”她边说边把鲜花插的花瓶里。
“梅格·马奇小姐,你的一封信和一只手套。”贝思把邮件递给坐在妈妈身边做针线活的姐姐。
“咦,明明丢了一双,怎么只有一只?”梅格问,“你是不是丢在园子里头了?”
“没有,我敢保证,因为邮箱里就只有一只。”
“我讨厌单只手套!不过没关系,也许能找到。我的信是一首德语歌的译文,我想是布鲁克写的,因为不像劳里的字迹。”
马奇太太瞅了一眼梅格,她的额前飘着小鬈发,显得楚楚动人。对妈妈的心事丝毫没有觉察到,只是专心地坐在堆满白布匹的工作台前,飞针走线。马奇太太满意地笑了。
“乔博士有两封信,一本书,还有一顶怪有趣的旧帽子,大得把整个邮箱都盖住了,还露出一部分在外面。”贝思边说边笑着走进书房,递给正在写作的乔。
“劳里真够狡猾的。我说如果流行大帽子就好了,因为夏天会把我的脸晒焦。他却说:‘管它流行不流行?就戴一顶大帽,别委屈自己!’我说如果有我就戴,他就送了这顶来试探我。我偏要戴它,我才不在乎是不是流行呢。”乔把帽子挂到柏拉图的半身像上,开始读信。其中一封是妈妈写的,她读着读着便红了脸,眼睛也湿润了,因为信中妈妈说,对她为控制自己的脾气所做的努力,都看在眼里,感到非常高兴。并鼓励她继续努力。乔觉得这封信的分量之重绝不是金钱和赞美所能及的。她原以为没人看到和欣赏她的努力,现在却意外地受到了母亲的赞扬,因此更加鼓足了勇气。她把纸条当作护身符别在上衣里面,以便时刻提醒自己,增强信心。
她接着打开另一封信,里边是劳里龙飞凤舞的大字,信里邀请四姐妹明天参加他们的野营,因为他有几个朋友从英国过来看他。乔马上把好消息公之于众,姑娘们听了心情很振奋,连一向害羞的贝思也答应参加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充足,是个郊游的好天气。姐妹们个个下足功夫,为野营盛会做好充分准备。梅格专门烫了头发;乔在晒黑了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防晒霜;贝思为了弥补和洋娃娃乔安娜分离的损失,把她带到床上共寝;艾美颇有创意地用衣夹夹住鼻子,以矫正她的扁鼻梁。这幅滑稽图显然把太阳公公逗乐了,他笑得阳光灿烂,直把乔给照醒了,看到艾美这副模样,她大笑一声,惹得其他姐妹们再也无法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