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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大臣听皇上要决断了,也都打起了精神,倾听皇上的高见。
“朕的想法是:第一,这仗是一定要打,要打得快、打得猛、迅速取胜。但是,这仗当不以救援柴武为目标。也就是说,不要把眼睛盯着句注,朕不准备围绕着柴武的战场展开行动。”
众大臣听罢这一句,面面相觑,不明白皇上这话什么意思。柴武正面对着匈奴与韩王信的攻击,双方主力都在那里,不围绕那个战场展开行动,那我军的目标在哪里?边上的淮阴侯韩信听罢这一句,紧闭的眼睫毛动了一下,身子也微微一颤。
刘邦望了望大家,继续说了下去:“朕意让柴武随机而动,不必坚守句注山,甚至也不必坚守晋阳,但他务必做到两点:一是要积极对匈奴作战,挫其锐气,延缓贼寇的推进;二是要尽量减少损失,保住实力,他那支精兵朕有大用。”
现在大臣们稍听明白了一些,皇上是让柴武且战且退。那让他退到哪儿为止呢?我们又干些什么呢?正当他们为这些问题疑惑时,刘邦又接着说了:
“你们不要以为朕是让柴武避战,不是这样的。只是眼下敌势猖獗,势头很猛,像股突如其来的洪水,你要当头拦堵,定然吃亏,不如让它流淌一段,其势则缓。再说我大军一时又难以赶抵句注、晋阳,让柴武坚守句注,对他压力太大,也会由此付出沉重代价,朕不想让柴武这支精兵拼光耗尽。柴武善用兵,会避实就虚与之周旋,以待战机,此其一。下面是朕的第二步,拟请樊哙、周勃、夏侯婴、灌婴诸位将军各率本部精兵,由赵入代,穿越太行山之井陉口、飞狐口,由东向西扫荡匈奴与韩信所据各地。匈奴与韩信主力南下,那些地方定然空虚,但它们是匈奴退守的巢穴,捣碎了它们,便截断了南下匈奴的退路,割断了他们与域外匈奴的联系。然后各位将军即刻相机南下,与朕会合。朕当亲率大军经河南郡入河内、上党等地①,与你们寻机在晋阳一带合击贼寇,力争一战成功,生擒匈奴单于冒顿,歼敌于晋地。”
现在,那些大臣们明白了皇上的整个战略思想。皇上这是要打一场大仗,布下了一个南北夹击的口袋阵,要把这个匈奴单于冒顿与韩王信都装进一只大口袋一口吃掉。这个大迂回的战略思想十分大胆,也诱人,真是个高招,听得他们不由得在下面“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边上端坐着的淮阴侯韩信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蹙紧了眉头望着刘邦,目光中有惊叹,有忧虑,有怨恨。他心中暗想,这个对手比以前更厉害了,这回真使出了狠招,有胆魄有想像力,韩王信与那些匈奴人这次该倒霉了。
刘邦把他的谋略讲述了以后,面有得意之色。他捋着他的那部美须髯,望了望周围的众臣,问道:“怎么样,朕拟的方略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这样打行不行啊?”
那些大臣们纷纷说:“臣等听清楚了!”又“嗯、嗯”、“好、好”地一片称赞。
刘邦又斜视了边上的淮阴侯韩信一眼,问道:“淮阴侯,你这位将兵多多益善的高手,给朕指点指点啊。”
“不敢,不敢……臣愚钝、愚钝……陛下的这番部署,令臣赞叹不已,赞叹不已。”韩信嗫嚅着,双手一拱,低下头,施了一个长礼。
“哈哈、哈哈,既然诸位都无异议,就请诸位将军按此部署。攻击代地的各军,由樊哙、周勃两位将军节制,王陵、陈武、陈豨等诸位将军组成南军随朕行动,南北西军都听朕的将令行事。敌寇猖獗,本当即刻出兵,然而没几天就是新年了,本拟定的入迁长乐宫与元旦朝贺乃朝廷大事不便更改,各诸侯国与各地郡守来朝贺的已在路上,因此,朕意一切按原来安排进行,入居了新宫,过了新年,朕便与你们痛痛快快去揍那些贼寇。你们几位大将可速去调集兵马、辎重,让队伍先行出发。过了新年,办了朝贺大礼,你们便速速赶回军中。另外,马上拟诏送给柴武将军,让他依计而行。他每到一处,转移一个新战场,都得速速告朕。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各项细务由萧丞相与户牖侯跟你们商量,特别要关照一句,此方案一定得隐秘进行,各部移动切不可泄漏消息,过早暴露我军意图则前功尽弃,切记切记。大家就分头下去准备吧。”
说罢,刘邦推了推案几,站起身来。众臣见皇上离席,也都呼呼啦啦地站了起来。
三
长安城,长安城,说起来赫赫有名,然而在刘邦在世的年代,长安则是有宫无城。所谓的长安城只有一座修筑一新的长乐宫,随后又建起了一座未央宫。长乐宫在东,未央宫在西,两宫之间仅相隔一里,在这一里地里还修了一座搁兵器甲胄的武库,这便是刘邦在世时汉都长安的规模。虽无城郭,但有宫城,厚厚的宫墙便是城墙,能抵挡外敌的攻击。宫城中便是当时的行政中枢。刘邦死后孝惠元年才开始修建长安城,花了五年的时间盖起了一座新城。
《白登之围》 汉皇亲征汉皇亲征(4)
高帝七年,元旦的新年朝贺让刘邦十分满意。那一天他第一次感受到礼乐仪式的力量,那力量把他推上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他坐在庙堂上就像一尊降临人间的天神,接受着众朝臣的顶礼膜拜。
那天,天才蒙蒙亮,各路诸侯、大小官员都已聚集在长乐宫前,一个个服饰齐整、冠带鲜明,按照司仪官的要求,依地位的尊卑,文臣武将的区别,排成队列,在巍峨的宫阙下等待召唤。时辰一到,皇帝驾前的谒者便一队队一列列地依次将他们引进殿门,在大殿下东西两厢站立。
殿内殿外更有一番气象。大殿的两侧,上殿的台阶以及殿前的广场上都整整齐齐站立着盛装的侍卫,他们依次排开,一个个披甲执戟,威风凛凛。五色彩旗则按方位有层次地将一座宫殿插了个遍。大殿的屋檐下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整个气氛是既庄严又热烈。
不一会儿,内侍们由远而近、一声声传来“皇帝起驾了”,“御辇出房了”的呼唤声。随之,鼓乐之声悠然而起,远远飘来,像天上的仙乐,数十个人拉动的彩绘辇车,在日月星辰旗幡的指引下,缓缓地移动到了殿前。
刘邦今天更是仪表堂堂,焕然一新,他头戴通天冠,一身绣金的皇袍,鲜红的绶带系着皇帝玉玺挂在胸前,腰间挎着长长的宝剑,他在鼓乐声中踌躇满志地登上了龙床。
然后,谒者便依次引诸侯王至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到殿上向皇上跪拜朝贺。按照排练时的要求,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在庄严肃穆的礼乐伴奏下,在大庭广众前中规中矩地称颂皇上的功德,庆贺新年的到来,他们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景象熬是壮观。
礼毕,内侍们端来了法酒。所谓法酒,便是行礼仪时饮的酒,要按规矩法度饮用,不能饮之烂醉。
这时,群臣都侍坐在殿上,要低着头、俯着身,以示在皇帝前的卑微。然后在钟磬鼓乐声中,大臣们一个个按照地位的尊卑依次向皇上敬酒上寿。酒过九巡,司仪官高喊一声:“罢酒!”就没一个人再敢喝了。于是鼓乐声再起,朝贺的仪式就结束了,大臣们都要匍匐在地送皇上起驾登辇。
在整个朝贺过程中,谁的动作不合规矩,谁举止失仪,在旁监察的御史马上会让侍卫将他带出大殿。因此,从行朝礼开始到礼毕,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没一个人敢举止失仪。在整个环境气氛的渲染烘托下,皇帝刘邦无形中变得崇高了,他的身影在鼓乐声中、在众臣们一遍遍的跪拜与称颂中,一层层上升,渐渐地抵达了神的境界,与殿上匍匐着的众臣成了隔得十分遥远的两个世界。他真成了天子,成了人主。而那些诸侯们、大臣们,一个个都俯首帖耳,诚惶诚恐,变得极其驯良,以往那种桀骜不驯,那种不分尊卑的说笑打闹荡然无存。端坐在龙床上的刘邦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痛快,一种无法抑止的兴奋,一种涌上心头的自豪与自信。他不自觉地嘟哝了一句:“到今天,朕才知当皇帝的尊贵。”
于是,他大大地奖励了这出大戏的总导演叔孙通,封他为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位居九卿。还赐给叔孙通与他的弟子黄金五百斤。叔孙通因此成为刘汉王朝的一代名臣。
朝贺大礼结束了,朝仪也定了下来,办完了这件大事,就该出兵讨伐韩王信与匈奴了。
各路大军已先行出发,各诸侯国也都接到了调兵的命令,巨大的战争机器又转动起来了。刘邦是个劳碌的君王,没舒几天筋骨,又得风餐露宿地率军上阵了。
这次出兵他不打算带戚夫人母子走,长乐宫建成了,后宫诸位夫人都有了安居之地,不像前几年,自己南征北战,居无定所,她们只得跟随着自己颠沛流离,或者寄居某地。再说,这次出兵,估计也只两三个月时间,行军打仗总是件辛苦事,就让戚姬她娘俩在家守候吧。
当他来到戚夫人的宫室时,戚夫人正与宫女们兴头十足地忙着收拾行装,准备跟着丈夫出征。这也难怪,这些年她一直与刘邦相随相伴,行军打仗已成平常事。再说,丈夫在寂寞漫长的行军途中也需要她来照顾、抚慰。即使在战场上,她也能排解他焦躁紧张的情绪,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当时军中都盛传一首顺口溜:“项王帐前舞虞姬,刘郎灯下歌戚姬。君王自有姝丽伴,百万军中风景异。”虞姬与她是两军中的瑰宝。后来虞姬自刎了,她有几分伤感;然而又觉得那是虞姬一个不错的归宿,她真正做到了与相爱的男子生死相伴。她想如果这个情景落到自己跟前,自己也能这样做的。她也早已将生死托付给自己的那个刘郎了,眼下唯一的牵挂便是儿子如意。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