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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
刘邦对门外的内侍喊了一声:“替朕更衣。”
两个内侍应声进来,连忙将衣冠捧上,替他穿戴起来。
四
刘敬是催马加鞭,披星戴月赶回来的。
自从他们出了匈奴大营,一路上刘邦向北进兵的消息越来越多,刘敬的心头像是燃起了一堆火。皇上怎么不等着他回去就发兵了呢?这分明是在往别人张开的罗网中钻啊!他要赶快回去陈说利害,让皇上下令马上停止这次鲁莽的军事行动。
靠近句注山,他遇到了汉军的前锋队伍。他没想到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于是饭顾不上吃,水顾不上喝,连夜赶到了广武。
县衙的大厅里灯火通明,陈平等大臣都赶来了。刘邦坐在正中央,那些大臣都跪坐在两边的蒲席上。郎中刘敬急匆匆地进来,一头跪倒在刘邦的案几前。
刘邦望着一脸风霜的刘敬,说道:“奉春君,你总算回来了,朕天天在等你,为你担心,这回你辛苦了。”
刘敬马上答道:“谢陛下关怀,小臣深荷皇恩,理当效命,无辛苦两字可言,倒是皇上与诸大臣们吃苦了。”
“见到匈奴单于了吗?”刘邦急切地问。
“见到了,这回是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他就在代谷扎营。”
“这个冒顿是怎样一个人物?”
“四十上下,很健壮,也机敏,看来十分干练。”
“那你见到他的主力了没有,他的营地有多少兵力?”
“没有,小臣来回沿途都没见到匈奴的大队伍,正像那些斥候所言,那一带只有一些老弱妇孺与游动的小队伍,根本不像要打大仗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冒顿的大营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戒备森严。他大营中的兵力,我估算了一下,也就四五千骑,还不是精壮人马,军容也不整齐……”
于是,刘敬就把这些天的经历,沿途见闻,与冒顿、玛卡打的交道,以及最后被赶出匈奴大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他讲述的情况与前些时候斥候们的报告大同小异,只是把冒顿大营的情况讲述得比较详细。
刘邦听完讲述,松了一口气,看来尚无异常情况,一切正常。叫他舒心的是:那个冒顿没走,还真在那里。他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心想既然如此,今夜便可睡一个安稳觉了,还有那个小美人在等着自己呢。他望了望两边的诸大臣,说道:“那今晚就到这儿吧,奉春君也该休息了。这一两天我们就过句注山,之后咱们就冲着那冒顿去,这回奉春君要好好出力。”说罢,他即要起身。
《白登之围》 白登之围拒谏轻进(4)
这时,刘敬忙拦阻道:“陛下且慢,小臣还有话说。”
刘邦听刘敬还有话要说,便又坐了下来。
刘敬稳稳神,说道:“陛下,小臣这次到匈奴大营亲历一番,越发地感到情况可疑,那匈奴单于一定是设下了埋伏,故意制造种种假象,诱我深入。因此,陛下千万不能上当,当马上下令让大军停止前进。”
刘邦听了这番话,很奇怪,便问:“在匈奴大营中,你不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吗?怎能断言匈奴单于设计,诱我深入呢?”
刘敬答道:“其实小臣发现了异常,因此更坚定了小臣的判断。”
“喔,那你怎不说?”
“是这样的。表面上小臣在匈奴大营里确实没看到匈奴的主力,看到的只是松懈的防卫,看到的只是区区四五千老兵瘦马。然而再一想,这便是情况,这便是异常。按常理讲,两国相争,敌国的使者到来,主人一定会在使臣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力,展示自己的强大,以震慑敌方;即使他没有这个力量,也要努力装扮自己,把勇猛的武士抽调上来,集中起来,在使臣面前晃动,虚张声势。而这次小臣到匈奴大营所见所闻恰恰相反。那个匈奴单于在小臣面前像是故意显露自己的窘迫,自己的孱弱,让一些老兵瘦马在小臣周围晃动。这就太奇怪了,他的那些精壮骑士哪里去了?他的那支骁勇善战的‘鹰之队’哪里去了?这分明是在向我们示弱,诱使我们进攻;他分明已做了部署,设下了奇兵来制服我们。因此小臣以为,这仗不能这么打,陛下得让大军停止前进。”
“你怎敢断言他们是故意示弱,也许他们就这些力量呢?别忘了,他们已经连战连败,溃不成军,你看到的情况也不足为奇。”刘邦觉得刘敬的话很刺耳,并不知轻重利害,下判断太武断。
“冒顿在撤出晋阳时尚有数万精锐,否则他们冲不出夏侯婴、灌婴两位将军的阻击。匈奴单于大营是他们的中枢,岂是那些老兵瘦马能拱卫的?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况且冒顿的强悍并非虚妄,不然,东胡、月氏等北域强国岂会败在他的手下;他以治军严厉著称,又岂会出现如此懈怠的现象。另外,小臣在他营中还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他们的大营里虽少有健卒,可来往的军使信差却十分频繁,白天黑夜都不断地进出单于大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个个都是精壮骑士。沿途,臣等也发现这种情况。这说明匈奴各部间的联系十分紧密,也说明他们在紧张部署。因此,在没有摸清他们真实情况下,陛下决不能贸然进击。”
刘邦沉默了,两旁的大臣们也都议论纷纷,他们不是糊涂人,刘敬的话有几分道理,他们心中都清楚。那现在怎么办呢?还要摸清情况?怎么摸清?什么时候摸情?再说,怎样才算摸清了?看来只有钻到匈奴单于的肚子里才会明白他的心思。刘邦渐渐恼怒起来,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刘敬你还喋喋不休地讲那些没影儿的道理,这叫我这当皇帝的怎么办?你口气倒大,要我下令立刻大军停止前进,这大军停得下来吗?这几天越过句注的大军已近二十万,让他们再撤回来?如果那样,在这个隘口就会乱成一锅粥,那真是不战自乱,不战自败了。再说,我这个皇帝能这样朝令夕改吗?刚下令让各部加速前进,随时准备接敌,马上要大家原地止步,甚至向后转。而这就依凭你刘敬的一席话,就凭你那没边没沿的猜想,那岂不是闹出天大的笑话吗?他心头的怒火在慢慢升起,脸色铁青,有意向两旁的大臣问道:“刚才奉春君讲了他的主张,要朕退兵,你们看该怎么办?那大军停得下来吗?还有,如何再去摸清情况啊?这仗怎么打啊?”他的口气中分明流露出不屑与不满。
舞阳侯樊哙早就憋不住了,听刘邦问,便抢着回答:“陛下,大军决不能停下来,若此刻下令停止进兵,则军心必乱,这兵就难带了。又不是三五千人马,是三十多万人的一支大军,每人转一下屁股得费多少时间。再说郎中刘敬讲的还是老一套,他去了一次匈奴大营,根本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新发现。如果都像他那样疑神疑鬼,犹犹豫豫,那仗就没法打了,那个匈奴单于也早跑了。既然匈奴单于还在那儿,我大军就该一鼓作气,扑上去把他捉住才是。我有三十多万大军,有何忌惮,还听那些废话干啥。”说罢,他狠狠地瞪了刘敬一眼。
刘邦点点头,又问陈平:“户牖侯,你看呢?”
陈平觉得刘敬的话虽说有理,但事已至此就难以改变了。况且刘敬所言仍是推测,确实没有过硬的证据让人心服口服。就凭这些推测判断,不仅陛下难下决心,那些带兵的将领也不会答应。他眼珠一转,答道:“陛下,此事重大,臣不敢妄言,请陛下圣躬独断。”
“好,那朕就独断了。众大臣听旨,大军按原来计划继续向北开进,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妄言!”
周围的大臣,都俯首应道:“遵旨。”
刘敬一看阵势,心急如焚,他连忙跪上两步,张开双手,对刘邦说道:“陛下不可,不可啊,切切不能再贸然进兵了,那是要陷入匈奴人的罗网呀!请陛下三思,事虽重大,陛下切切不可草率行事啊!”
刘邦听了大怒,自己刚下旨,任何人不得妄言,你刘敬还在饶舌,真是无法无天了,便奋力一击跟前的案几,喝道:“大胆刘敬,你胆敢抗旨,你不想活了吗?”
此刻,刘敬的倔脾气上来了,他挺直了身躯,毫不退缩地跪立在那儿说道:“小臣一命轻如草芥,几十万大军的安危事大,陛下的安危事大,国家社稷的安危事大,请陛下务必听小臣一句,断断不能进兵。”
刘邦被他气得脸色发白,看来自己已没有退路了,要不向刘敬低头,承认自己草率行事、判断有误;要不搬开这块石头,让这个人在眼前消失。他大喝一声:“狂徒,你这不知好歹的齐国死囚,靠一张利嘴得到了高官厚禄,应该知恩图报,尽忠国事,可你摇唇鼓舌,以虚妄之言,哗众取宠,乱我军心,违我将令,你真是自寻死路。来啊,把刘敬绑了,推出去斩了!”
言罢,两边的武士一拥而上,立时把刘敬捆绑起来。然而,此刻刘敬还在喊道:“小臣死不足惜,陛下千万不能进兵啊,匈奴人明明有诈啊……”
刘邦气得连连挥手,武士们忙把喊叫着的刘敬拖了下去。
大厅里的大臣们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皇上要杀刘敬似乎太严厉了些,那刘敬也太不知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叫那倔头人头落地吗?他们一时都惊呆了,相视着不知如何是好。
户牖侯陈平心想,事已至此,他得马上替刘敬求情,不然的话,那刘敬的项上人头真的保不住了。他马上站起来,赶到大厅中央,跪倒在刘邦跟前,说道:“陛下息怒,刘敬狂妄,胆敢违抗圣命,罪在当诛。只是两军尚未交锋,先斩大臣,乃不吉之兆,恐与三军不利,不如寄下刘敬一命,待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