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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佰伴香港在资产债务明朗后,而联交所仍保持其上市地位,卖壳的可能性仍很大。
八佰伴百货清盘,意味着八佰伴集团在香港不再有传统核心业务。
八佰伴国际在香港拥有的资产有:35%欢乐天地、28%八佰伴食品、7%已改名的八佰伴饮食、42%八佰伴香港。八佰伴香港属下百货公司清盘后,已无净资产可言。而控股母公司八佰伴国际,除持有股份外,基本没有了不动产。过去,八佰伴国际的非经常性溢利,大部分来自出售物业,少部分是出售股份的收益。
前文已介绍,八佰伴全系公司皆负债累累,偿债的唯一途径,也只有继续出售股份。八佰伴在香港全面萎缩,已是不争的结局,有可能退回到开初零的起点。
这是和田一夫在1996年初所不曾想到的,据该年2月号《资本》杂志,当时香港市场风传八佰伴将会陆续出售香港资产,将总部迁往上海。和田一夫断然否认,他特别指出:“我家住山顶的‘天比高’,是香港第一名宅,我不会把它售给别人,尤其是我曾听过一些报道说邓小平于1997年来港访问时,他亦十分冀望能亲临此楼俯览香港全景。”
香港的市场人士估计,八佰伴在香港恢复昔日之辉煌,大约须15年的时间。这与八佰伴在港历史正好相等——1984年开设沙田第1号店,到1997年百货业全军覆没。
不过,和田家族不再会以香港为重点,但也不至于完全抛弃香港。
和田一夫最看好的是广阔的中国(内地)市场。
野村综研(香港)有限公司调查部总监野村嘉浩在1996年6月指出:“八佰伴投资者(指香港股东及国际基金)对和田一夫在中国大陆庞大的投资,信心不大,十分担心其业务发展。”
和田一夫是冲破重重阻力,到中国内地投资的。八佰伴中国项目的投资总额3。5亿美元,以八佰伴占55%股权计,八佰伴所承担的投资额达1。82亿美元(约折14。4亿港元、220亿日元)。这对大型集团来说,不算浩大的投资;相对盈利良好的中型集团,也能够应付这笔财政负担。但八佰伴集团在日本还只是中型零售集团,其盈利状况,据美国权威财经杂志(FORBES公布,1996年6月,日本八佰伴及整个国际性集团的连结清算,却首次出现4222美元的赤字。
不足1万美元的赤字,不必大惊小怪。但赤字主要是出现在八佰伴国际集团的港澳及中国内地业务,《FORBES》称已逾600万美元的亏损。这等于说,八佰伴国际拖累了整个八佰伴系。
由于香港的投资者对八佰伴国际集团发行新股集资去中国内地投资反应冷淡,中国项目基本依赖银行借款和发行债券。八佰伴财政恶化公开后,越来越多的银行家和市场人士,指责八佰伴的中国项目。日本八佰伴破产及香港八佰伴百货倒闭后,批评嘲笑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对此,八佰伴的高层及和田一夫本人都很犹豫:要不要放弃中国项目?
9月19日,日本八佰伴宣布破产的第二天,上海第一八佰伴有限公司日方副总经理杉木信敬,立即去上海市政府,向上海商业委员会主任报告和解释,说明八佰伴在中国的投资计划不会改变。上海市商委主任及其他官员表示理解和支持。上海《新民晚报》在下午的报纸上报道了日本八佰伴申请破产的消息,引用了八佰伴驻沪首席代表杉木信敬对上海市政府的说明,同时还发布了上海市政府在与八佰伴合资项目上的立场。
这对身在日本,陷入困境中的和田一夫是个安慰,他仍对中国项目寄以厚望。
日本财经记者坂井臣之助在为11期《广角镜》杂志撰写的专稿中说道:“和田家族已完全破产,回到‘阿信’创业的年代。而这一次,目标不仅是个人奋斗,更重要的是偿还巨大债务!和田一夫已正回避传媒,不过他仍然寄望上海第一八佰伴成功,他将要在上海再体现一次‘阿信’精神!”
就和田一夫的心愿,他舍不得放弃上海,也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和田一夫在濒临破产前,曾表示过集团可出售上海合资企业的股权,但他又当即声称,这只是一种设想,并没有研究过。可见和田一夫的心理极为矛盾。
但日本八佰伴的托管人,已向上海第一八佰伴中方提出转让股权的建议。而和田一夫的女婿、香港八佰伴国际主席河合宏昌也公开表示打算出售该集团所持的上海第一八佰伴股权。售股套现的直接原因,都是偿还债务。
据日本传媒推测,和田一夫不打算放弃,而其他高层人士主张放弃,他们主张放弃的也暂时是上海新世纪商厦。新世纪商厦投资额最大,负担最重,业绩虽在好转,但仍不够理想。
除新世纪商厦,八佰伴还拥有上海南方商城、无锡新世纪商场,以及数十间中小型超级市场及汉堡包快餐店等。因此,八佰伴即使放弃上海第一八佰伴新世纪商厦,也不等于放弃了中国项目。
国际上的零售集团普遍认为,中国沿海城市处于中等消费水平的黎明期。只要八佰伴能在中国市场坚持下来,是有可能获得巨大的回报的。
我们该如何评价八佰伴及和田一夫?
世人习惯以成败论英雄。作者虽然知道这样容易失之客观公正,但由于八佰伴两次灾难性危机,令集团的种种问题暴露无遗,作者也只有尽可能避免落入“成败英雄论”的俗见。
日本八佰伴申请破产,香港八佰伴百货清盘,前面章节已多次谈及它们遭到厄运的原因,在此不再重复。
在香港的零售集团中,吉之岛大概算一枝独秀。吉之岛是日资百货中唯一盈利增长的集团,还是全港百货业盈利数年获得增长的上市公司。吉之岛在市场定位上与八佰伴相似,吉之岛的网点基本在新市镇的大型屋村,走的也是中档路线。以下是香港吉之岛与八佰伴香港两间上市公司的基本情况比较(单位百万港元): 市值 营业额 经营溢利 资产净值 股票升跌吉之岛 382 2053 95 244 17。2%
八佰伴 155 4068 ‘108 35 ’74。8%
(注:营业额为96。“97年度,市值以1997年9月18日收市价计,股票升跌与1996年同期比较)
根据以上数据,可知八佰伴的市场占有率约大过吉之岛1倍,但经营却录得1。08亿港元的亏损,而吉之岛却有近正亿的利润。股票价格,八佰伴更是跌幅惨重。可见和田一夫过于注重市场占有率,而忽略经营回报。吉之岛的负责人说过:“如果我们有能力今年开2间分店,我们只开1间,把更多的精力财力放在巩固已开的这1间上。”
和田一夫则相反,如果八佰伴财力容许开1间,他很可能就会开2间,甚至更多。和田一夫太好强,故而银行家常批评他的大计划“不自量力”。依照和田一夫一贯的作风,他是在经营上出现大问题,才把精力从扩展转移到经营上来。根据和田一夫以往的表现,他仍不失为一名精明的经营行家,既精打细算,又敢于大刀阔斧整改,最后实现扭亏为盈,在市场站稳脚跟。
据悉,和田一夫在1997年初,曾会同坐镇香港的河合宏昌研究一揽子整改计划,主要是针对亏损严重的旗下核心百货业务,内容包括增大兼职员工比例,减少人事费开支;缩小客流不旺或租金昂贵的营业面积,增大专柜出租比重;适度降低货品档次,尤其要逐步减少空运的日产蔬果,到中国内地开辟货源,等等。
由于日本八佰伴首先爆发债务危机,整个八佰伴集团几乎全线救火,对八佰伴香港的整改撂置了下来。
有人说八佰伴实行家族式管理,搞一言堂。家族式管理普遍存在于东西方,东方尤甚。无论是家族性公司,还是公众性的公司,都有成功与失败的典型例子,家族式管理,算不上八佰伴的致命弱点。至于一言堂,和田一夫不是那种专横霸道的集团领导人。无论哪种性质或者成功与否的公司,都有专横的领导人。和田一夫由于在集团威信崇高,很容易养成他一言堂的作风。和田一夫决策失误,把集团拖入绝境,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又有人说,和田一夫依靠幻想进行决策。这恐怕不是事实。我们撇开全局而不顾,单看某一项投资,可以发现,他的每一项投资几乎都很周全严密。他一般都得进行周密的市场调查,考察该国该地区的政治经济概况,抓住有利的时机和关系,经过多次酝酿商榷才最后拟定投资计划。后来摊子大了,他不可能亲力为之,在他的手下有一个由多种专业人才组成的参谋室,专门进行这方面的工作。
和田一夫的“神想观”,不是替代他的决策,而是给予他精神上的力量,给予他某种灵感。灵感成为决策,仍有一段路程,这段路程是理性的思考。
人在精神上保持乐观,是十分有益的;但把商业投资、业务前景看得过分乐观,则往往是有害的。
和田一夫没有风险意识。
他常说的一句话:“有风险才有利益,风险越大利益越大。”他其实应该知道,但他忽视了这一点:风险与利益并不都是成正比的,有时候会成反比,风险越大损失越大——八佰伴的现况不幸映照了这点。
因此,我们从单项投资项目看,可能认为它比较完善,甚至完美无缺;但从全局看,和田一夫却犯了扩展过速过度的营商大忌。
很多人都说,和田一夫在中国内地的市场定位上,对中国的消费水平估值过高。
现在下这个结论,可能为时过早。高定位,会使消费层过窄,短期盈利不理想。但绝大多数外资商家厂家,在中国市场都是高起点、高档次的,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优势。相对在华的英美日百货公司的市场定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