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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句:每一个词都有它自己的意思,不会挑选需要的词就等于在图画课上用钉子代替削尖的铅笔。”——在教员休息室里有一块小黑板,上面经常写着这一类的话,张贴一些发展言语的材料(好的课堂记录,剪报等)。
我有一个丰富的藏书室,我只选购那些有重大艺术价值的作品。我想让这个藏书室成为审美修养的标准。教师、学生、家长都到我这里来借书。跟读者的每一次见面都给我带来很大的快乐:彼此交谈起来,我从这些谈话中了解到许多有趣的生活故事,借以扩充我的教育学眼界。
照料一棵结满果实的葡萄树,朗读几首写人状物的抒情诗,也都给我以巨大的享受。我也写作,不过不是为了发表,而是为了教会我的学生使用语言。在从事教育工作的这些年份里,我写了1000多篇小作文,这些小作文有的是描写自然现象的,有的是抒发自己的情感和内心体验的。 我把自己写的小作文和短诗读给学生们听。我喜欢跟他们交流关于周围世界(自然界、人)的思想和印象。我看到,当儿童从作文里和短诗里发现了他们也曾有过这种体验的东西时,这样的作文和短诗就使他们特别激动。当我的作文或短诗触动了儿童的心弦时,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拿起笔来,努力表达自己的情感。我觉得,对词的感觉、想用词来表达人的最细腻的内心活动的要求,这正是一个人的真正文明的重要源泉之一。
对于语言教学,我不能设想它没有到家乡各处去旅行和参观,没有对自然景色的观察,没有用词句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在河岸边,在田野里,在夜间的篝火旁,以及在淅沥的秋雨声中坐在帐篷下的时候,我教给儿童怎样说出关于他们周围的事物的思想。使我高兴的是,我对语言的热爱传给了孩子们,占据了他们的思想和情感。他们感受到了词的美丽、清香和细腻的色彩,他们也写起关于自然界的小故事,作起短诗来了。
当你看到,到处都有你的学生——有在你身旁的,有在学校工作的,有在医院工作的,有参加集体农庄生产的,你会感到高兴。我们的10个毕业生,在读完高等学校以后,又回到母校来工作。当地医院里有3个医生是我校过去的学生。还有我们“共产国际集体农庄”的总农艺师,区农业管理处的总工程师,荣获“共产主义劳动集体”称号的生产队的队长,都是从我们学校毕业出来的。
我们高兴地看到,本村的文化水平有了提高。从1949年到1965年,这个村子有611人受完了中等教育,他们当中已经受完高等教育的有242人,正在高等学校里学习的有143 人。我们村子约有居民6,000人,但是其中出了工程师84人,医生41人,农艺师38人,教师49人,其他专家30人。在革命前,这个村子从1867年到1917年的50年间,只有7人受过中等教育,1人受过高等教育。
我们高兴地看到,个别家庭里,一家就出了好几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专家。粮食收购站的一个工人家庭里,四个儿子都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后来又都上了大学,都当了工程师。一个普通的农庄庄员,大女儿是医生,二女儿和一个儿子都是工程师。这样的家庭我可以指出几十个。对于我们这些人民教师来说,共产主义建设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我们在培育、教养和把他们领进生活的活生生的人。
93、关于和谐的教育的一些想法
在某一个学校里,八年级学生米哈伊尔成了使全体教师感到担忧和头疼的人物。他是母亲的独生儿子,高高的、匀称的身材,长着一双蓝眼睛。他像水银一样好动,眼光里总是带着嘲笑的、乐观的意味……啊,就是这一双好奇的、故作天真的、不信任别人的、顽皮的眼睛,常常把教师们惹得大发雷霆。早在五年级的时候,这个男孩子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大名在外”了,都说他是一个没法改正的、无可救药的而且是狡猾的、善于随机应变的懒汉和游手好闲者。他被勉强地“连拖带拉地”跟班升上来,但仍不免留过一次级。这孩子长成了少年,又长成了青年……
离八年级结业还剩下3个月,米哈伊尔跟母亲一起来找校长。米哈伊尔显得特别沮丧,一语不发,而母亲央求说:“请准许他不要再继续上学了,我想给他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去做……”
米哈伊尔遇到的最大障碍是作文。小伙子跟语文老师尼娜·彼特罗芙娜之间发生了一场难解难分的冲突。在他看来,作文真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智慧的顶峰。女教师在教室日志里一个接一个地给他打上“两分”。于是,米哈伊尔他就不再交作文了。在尼娜·彼特罗芙娜的课堂上,他开始“搞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来……女教师气得面孔发白,在课间休息时回到教员休息室,双手颤抖着。同事们都愤慨地说:这究竟要容忍到什么时候才算完结?当知道米哈伊尔要离校参加工作的消息后,同志们都向尼娜·彼特罗芙娜表示祝贺……
由于工作繁忙和要操心的事很多,也就没有时间再想到米哈伊尔了。有一天,尼娜·彼特罗芙娜的电视机出了毛病。她打电话给新近在区中心开设的电视机修理部,请他们派一位手艺高的师傅来修理。她还再三叮咛说,不要随便派一个马马虎虎能应付的修理匠,而要派真正顶用的老师傅,电视机已经修过3次了,还是不好用……修理部回答说:一定派一位真正顶用的师傅来,他是我们这儿有名的手艺高超的师傅。
尼娜·彼特罗芙娜刚从学校回到家里,就听见敲门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米哈伊尔。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但是非常好看的工作服,手里提一只小箱子。尼娜·彼特罗芙娜惊慌失措了。
“你找我吗?”
“是的,找您,”米哈伊尔发窘地说,“是为了电视机的事儿,您不是给修理部打电话丁吗……” “是的,请进来,”她邀请米哈伊尔走进室内,把摆在电视机上的花瓶拿下来,不由自主地掸了掸灰尘,虽然上面并没有什么灰……
我不再详细叙述当米哈伊尔在修理机子的时候,尼娜·彼特罗芙娜所经历的那非常难受的2个小时的情形了。米哈伊尔调好了电视机,演示了极好的清晰度和可听度,说:“保用3年。”当他开好发票,说出应付的数目后,尼娜·彼特罗芙娜羞愧得脸上发烧,另外多给了3个卢布……米哈伊尔把钱退还给老师,低声地、然而带着一种激动的心情说:“您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您是这样教育我的吗?我的作文写得不好,可是我毕竟学会了正确地生活。当时我也喜欢您的课……是的,比任何别的课都喜欢。这些课会一辈子留在我的心里。”
米哈伊尔匆忙地收起工具走了。
“而我手里捏着那张3卢布钞票,久久地坐着,哭着。”过后尼娜·彼特罗芙娜对教师们说,“当他在修理电视机的时候,我惊奇地看着他,心里想:这完全不是当时在我的课堂上的那个人啊。他那眼睛,他对我的态度,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一个思想折磨着我:我们作教师的人,怎么会没有发觉,在我们认为无可救药的懒汉和毫无希望的‘两分生’身上,在他们的心灵和双手里,还蕴藏着天才呢……不,这不仅是蕴藏着一个巧匠的天才,而是蕴藏着一个我们没有看到的大写的‘人’。是的,亲爱的同事们,我们没有在学生身上看到这个大写的‘人’,——我们的主要过失就在这里……”
这件小小的但是含意极深的事情,好像一股强烈的亮光,一下子把我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法给照亮了。(我想,这不单是我一个人的想法。现在,当苏联学校正处在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步骤——向普及中等教育过渡的起点时,这些想法同样激动着许多教育工作者。)
为什么常常看到,一个儿童跨进学校大门以后,只过了2、3年,他就不想学习了?为什么对许多少年来说,就像一位母亲在信里所说的,学习简直是“活活地受罪”?为什么不愿意学习这件事,不但给少年在校内的全部精神生活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而且使他遭受挫折,和别人发生冲突,逼使他跟马路上的坏人结交起来,使得教师简直无法工作?为什么现在我国正开始向普及中等教育过渡的时候,每年却有成百上千的少年中途退学?所有这些现象的根子究竟藏在什么秘密的地方? 使我最感不安的,是一部分男女青少年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所抱的那种漠不关心、毫不在乎的态度。“伊凡诺夫,你得的是‘两分’,”教师说。“得两个‘两分’也行啊,”愤慨的伊凡诺夫回答说。再加上他那么得意洋洋的一笑,这真像一根尖利的东西直刺教师的心。教师由于无能为力而气得声音颤抖,可是这些17岁的人(要不是实行普及中等教育,他们早已应当站在机床旁边工作,跟着犁头或播种机在田间耕地、播种和伺弄庄稼了),由他们所组成的学生集体,却常常竟然也对教师表示愤慨或满不在乎。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该怎么来解释这一切呢?不仅是要解释,而且要采取措施消除这些不正常
的现象,制止和预防教师心里的这种真正的痛苦。
我觉得,在以共产主义教育的思想为指针的学校里,一个人竟然在集体面前表现得满不在乎,吊儿郎当,自己贬低自己的人格——无所事事,敷衍塞责,不愿意掌握知识这种人类最伟大的精神财富,正是这一点是骇人听闻的,完全不可思议的。
教育学的理论家们,当谈到集体对人的个性的巨大影响时,经常是这么来解释某些青少年缺乏教育的原因的:既然如此,那就是说,集体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对学生的教育不够,而教师呢,据说是不善于通过集体来影响个性。这是一种多么幼稚可笑而又软弱无力的辩解啊!它给教师指错了方向,实质上是在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