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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国从“文革”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整整一代人已经告别了自己的青春,国家的人才出现了巨大的断层。
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1977年,邓小平第三次复出时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教育。在他的心目中,影响中国未来的长远大事,是人才的教育和培养。
从“文革”中走出来的中国,问题堆积如山。邓小平说,要从问题堆里找长远的、根本解决问题的东西。
在他的眼里,哪些是长远的、根本解决问题的东西呢?
事实上,那年5月24日,邓小平还没有复出的时候,就告诉前来看望他的两位领导干部说:我出来是早晚的事,可能还是当大官。但我要先抓科学和教育。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一定要在党内造成一种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才。
第八章 永远年轻永远年轻(2)
果然,邓小平复出后尽管身兼多项重任,却自告奋勇抓科技和教育工作。他甚至说:教育要狠狠地抓它一下,一直抓它10年8年,我是要一直抓下去的。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恢复工作不到一个星期,他就把教育部的负责人找到了自己家里。他谈了自己对教育工
作的一些意见,既有方针政策、大的原则问题,也有具体的问题。他谈的很细很细,他说:要进口一批外国的自然科学教材,结合我们自己的实际编出新的教材,以后就拿新教材上课。要组织一个很强的班子编写大中小学教材。要抓一批重点大学,重点大学既是教育的中心,又是办科研的中心。高等学校的科学研究应纳入国家规划。他说,清华、北大要恢复起来,要逐步培养研究生。教育部也要抓一批中小学重点学校,在北京就可以抓40所到50所。不能降低教师的待遇。要加强外语教学。
1977年8月4日,他恢复工作后主持召开的第一个会议,便是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
30多个科学界、教育界的著名人士参加了座谈会。邓小平听取了大家的意见,自己也讲了话。一讲就讲了两个钟头。
他开门见山地说:这次召开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向大家学习。外行管内行,总得要学才行。我自告奋勇管科教方面的工作,中央也同意了。我们国家要赶上世界先进水平,从何着手呢?我想,要从科学和教育着手。科学当然包括社会科学,虽然这次会议因为时间匆促没有邀请社会科学家。通过这次座谈会,我了解了一些情况,也开始了解了当前应该首先解决的一些问题。
他提出:要珍视劳动,珍视人才,人才难得呀!要发挥知识分子的专长,用非所学不好。有人建议,对改了行的,如果有水平,有培养前途,可以设法收一批回来。这个意见是好的。“四人帮”创造了一个名词叫“臭老九”。“老九”并不坏,《智取威虎山》里的“老九”杨子荣是好人嘛!错就错在那个“臭”字上。毛泽东同志说,“老九”不能走。这就对了。知识分子的名誉要恢复。
对知识分子除了精神上的鼓励,还要采取其他一些鼓励措施,包括改善他们的物质待遇。教育工作者的待遇应当同科研人员相同。假如科研人员兼任教师,待遇还应当提高一点,因为付出的劳动更多嘛。
最后,通过讨论,邓小平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策:今年就要下决心恢复从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考学生,不要再搞群众推荐。从高中直接招生,我看可能是早出人才、早出成果的一个好办法。
他一刻也不愿耽误,中国也确实再耽误不起了。这时的美国有科研人员120多万,苏联有90多万,中国只有20多万,而且还良莠不齐。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科技和教育,整整落后了20年。就是以只争朝夕的速度,还恐怕追赶不及。
1966年,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当年的高校招生工作被迫推迟,随后停止招生达6年之久。1972年,高等学校开始恢复招收新生,但采取的是推荐选拔的办法,许多学生连基本的文化程度都不具备,这给大学的教学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在讨论恢复高考制度的时候,有同志提出来,当年进行高考恐怕时间来不及。邓小平拍板说,夏天来不及,那就冬天考试,明年春天入学。
新官上任,新意迭出。
恢复高考招生制度这个决定,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数十万人的命运,更重要的是,改变了一代又一代青年人的人生追求和价值趋向。
由于时间紧迫,1977年的高考甚至连印刷考卷的纸张都来不及预备,又是邓小平批准,临时动用了准备印刷《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库存纸张。
1977年冬天,570万考生走进了考场,27万3千人得到了进入高等学校学习的机会。1978年,610万考生参加高考,录取40万2千人。
于是,在新中国的历史上出现了一批奇特的大学生,他们属于七七级,但却是1978年3月才入学的。他们当中不少人过了而立之年,已经是拖家带口的父亲或母亲。
这张合影,记载了邓小平和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邂逅相遇的故事。
那是1979年7月的盛夏时节。邓小平到黄山休息。在攀登鳌鱼峰时,有位年轻女孩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邓小平以为她要赶路,还站到路边为她让路。没想到女孩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邓伯伯,您好,我是复旦大学的学生,本来已经下山了,听说您老人家在这里,我们又赶回来。
邓小平听说是大学生,立刻问:“呃,复旦大学什么系的呀?是考进来的吗?”
“是考进来的,读的是新闻系。”
邓小平说:“难怪消息这样灵通。”
邓小平在他们的学生证上签了名字。
75岁的邓小平还同这几位20多岁的幸运儿一起留下了这张合影,也留下了一个时代的缩影。
第九章 乐园风景乐园风景(1)
退休以后,我最终的愿望是过一个真正的平民生活。——邓小平
像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中国家庭一样,逢年过节,邓小平都喜欢和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有说有笑。
每当这个时候,一向不爱照相的邓小平,也会像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头,心甘情愿地听任
儿孙们的摆布,其乐融融。
这是孩子们的杰作,两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好像都回到了年轻的时光。
邓小平有过三次婚姻。
他的第一位妻子,是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学张锡瑗。1930年1月,邓小平回上海汇报工作,妻子正在医院准备生小孩。重逢的喜悦换来的却是永久的悲伤:张锡瑗因产褥热去世了,孩子出生不久也死了。
他的第二个妻子是金维映。1933年,邓小平受到“左”倾路线的排挤打击,在他被关进“审讯室”前,金维映被迫把离婚书拿到他面前。金维映后来死在莫斯科。
随后是剧烈的战争和不停的迁徙,在6年的时间里,邓小平无暇再组织家庭。
1939年8月,邓小平从前线来到延安出席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和老战友邓发住在一个房子里。邓发是个活泼而热情的人,对邓小平又很了解,他决定帮邓小平找一位意中人。不久,还真的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对象。
她就是卓琳,原名浦琼英,从北京大学到延安参加革命的女学生。当时23岁。
几十年后,他们的女儿这样介绍当时的母亲:“浦琼英长得可能多几分像她的爸爸,健康的肤色中,脸蛋红红的,好像阳光下的苹果。两条又黑又浓的长眉,像两道拱门弯在额下。一双眼睛大大的,眼皮双双的,睫毛长长的,笑起来,又开心,又无拘无束。很是讨人喜欢。自打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她便吃得饱,穿得暖,万事不用操心。因为,上有父亲的庇荫和母亲的偏爱,下有兄长们的呵护和姐姐们的陪伴。这种优裕的生活,使她从小养成了一种开朗、活泼、凡事不计较、又不善盘算的性格。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受宠的人嘛,总不免有点娇蛮。”
卓琳自己回忆当时的情形说:
“我在公安部工作,他们经常到公安部来,因为公安部女同志多,他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意了,我不知道。他就找我的女朋友,跟我一块儿到延安来的女朋友,让那个女朋友来跟我谈,说他想跟我结婚,问我同不同意。那个女朋友跟我谈了两次。我不愿意。我说我年纪还轻,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拒绝了。”
卓琳不愿意嫁给邓小平,还有这样的背景:当时延安有个笑话,有个工农干部和一个知识分子结婚了,两人到延河边散步,女知识分子说:哎呀,你看这个月亮多漂亮!工农干部回答,有什么漂亮的,像个大饼。所以卓琳就想找个知识分子做对象,不想找工农干部。
但邓小平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追求的,他让卓琳的女朋友传话,要亲自和她谈谈。卓琳答应了,两人谈了两次,卓琳觉得还行,这个小个子军人有点知识,是个知识分子。
1939年,邓小平和卓琳的婚礼是在毛泽东当时住的窑洞院子里举行的。那是一个简朴、热闹却规格很高的婚礼。和他们一起结婚的还有另一对夫妇孔原和许明。当时在延安的领导人有毛泽东、张闻天、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