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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拧起眉,一眨眼,青狂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客栈的房间。
如果黑焰出了事,危枣绝对会受不了,光是从他们这一路上走来就知道了,危枣和黑焰感情好到连他都不禁眼红。
如果黑焰出了事的话……
青狂实在不敢去想象流着泪的危枣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美,但是,他不想见到这种会让他心痛的美丽。
? ? ?
砰的一声,单薄的门板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要死不活的待在原位摇摇摆摆,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这个门板属于白尘幽的房间,而现在,待在房内的白尘幽与危枣正看着让门扉失去作用的破坏者。
“青狂,你居然把门弄坏了!”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白尘幽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给了白尘幽一个不耐烦的白眼,顺道硬声丢了“废话”两字给他,青狂一把抱起坐在椅上,看来正在品茗的危枣。
突然被人凌空抱起的危枣没有太大反应,她只是看向青狂的眼,然后向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回来啦,找我有事吗?”
身为旁观者的白尘幽就没有当事者的气定神闲了,他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急着要起床。“青狂,你在做什么?就算你是危姑娘的未婚夫婿也不能这样子胡来啊!快把危姑娘放下来,你这样子对她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闭嘴!”不悦的给了白尘幽一记白眼,青狂的眼里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这不干你的事,给我滚回床上当你的死人。”
只差一点就要跳下床的白尘幽被青狂这么一瞪,乖乖的又缩回脚,将大半的身体窝回被中,语气甚是委屈:“青狂,明明就是你不对,你这样对危姑娘太不尊重了,还有,我不是死人……”
“如果你再继续多话下去,我会让你变成死人。”剑眉不悦的皱起,青狂直接撂下狠话。
被人放话威胁的白尘幽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点也不敢质疑青狂话中的真实性。
“青狂。”手里捧着茶杯的危枣,在喝完杯中的茶汤后终于开口,模样闲适自得,就像她现在正坐在太师椅上,而不是被人抱在半空中。“你这么十万火急的找我,有事?”
“对。”青狂腾出一手取过危枣手上的茶杯,随手就把它扔向瑟缩在被中的白尘幽。“姓白的笨蛋,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敢下床一步,你就要有断手断脚的心理准备。”
“你们、你们是不是要去哪里啊?”窝在被中的白尘幽只敢露出一双眼睛。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记住,如果你让你的病情有半点恶化,因而延长我们待在这个城镇的时间的话,你就准备终生残废。”冰冷的交代完,青狂转身就往外飞奔。
“青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被人抱着跑,危枣倒是没有太大的好奇。
“黑焰出事了。”紧紧抱着危枣,青狂使出轻功往马厩飞奔而去。
“黑焰!?”一听到黑焰,危枣便立刻变了脸色,双手紧张的揪住青狂的衣襟,完全不见方才的泰然自若,“黑焰怎么了!快告诉我。”
眸光停留在慌乱焦急的芙蓉脸上半晌,青狂再度看向前方,脚步不曾停歇。“它看起来中了毒。”
“中毒?”危枣秀气的柳眉紧紧皱起,眼里的忧虑是无法伪装的。“黑焰出现了哪些症状?”
“眼睛浑浊、全身发抖、呼吸急促、口吐白沫。”足尖点过几片屋瓦,青狂有条不紊的回答危枣的问题。“我没拿动物试过毒,所以,我不晓得它那个样子到底严不严重。”
“就这些症状吗?”危枣的眉皱得更紧了,“听起来不像是误食毒草,而且,黑焰从不随便乱吃野草,它很挑嘴……”
“总之,你先看看它的情况再下判断。”牢牢的搂着危枣,青狂在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几个大步,他与危枣已进入马厩,立在黑焰身前。
“黑焰!”一双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危枣瞪大了水眸,既心疼又忧心的瞅住倒在干草上的高大黑马。
危枣挣脱青狂的怀抱,心焦如焚、步履不稳的跑向黑焰。
“焰!”纤细的小手抚摸着黑焰的颈,危枣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优闲,努力的想唤醒双眼闭合的马儿。“焰,睁开眼睛,我是枣啊,快醒来。”
似乎听见主人的呼唤,黑马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见到黑焰的虚弱模样,危枣不自觉的咬紧下唇。“焰,你会没事的,真的,我一定会救活你。”
黑马低低的嘶鸣一声,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回应危枣的话。
咬紧牙,危枣努力的隐藏住自己的不安,不想让敏锐的马儿感染到自己的情绪。
闭了闭眼,危枣设法摆出与平日无异的模样,开始仔细检查起黑焰,连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而青狂也没有闲着,他在危枣诊断黑焰的同时,也忙着检查整间马厩。
半晌后,危枣完成了诊断的工作,而青狂也停止搜索马厩的举动。
“怎么样?”看着面无表情的危枣,青狂已隐约猜出诊断的结果。
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唇,危枣闭了闭眼,没有回答青狂的问题。“你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没有。”见到危枣的表情,青狂已有不好的预感。“你呢?黑焰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有没有办法救它?”
深深吸了口气,危枣移开眼,目光落在看来陷入极大痛苦中的黑焰身上。“饮水有问题,有人在水里下了一种连马儿都察觉不出来的毒……那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
青狂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危枣,静待下文。
“那种毒……”危枣闭上眼,声音细不可闻:“我只知道那种毒大概是一种针对动物的毒,对人体应该无害,但是,如果动物误食到的话……”
接下来,危枣没了声音,眼睛仍是闭着的。
无声无息的,微咸的温热泪水,就这么没有半点预警的滑下她那如温润白玉般的芙蓉面颊。
青狂傻了眼,危枣的眼泪,让青狂不知所措,同时也心痛不已。
感受着从胸口处传来无法言喻的痛楚,青狂立在原地不得动弹,眼中只有危枣的泪。
怔怔的看着危枣,青狂觉得自己眼前的不是危枣,而是一株沾着雨珠的净秀芙蓉。很美,但是,这种凄艳的美丽,青狂无法承受,因为他的心——很痛。
痛得无法以言语来形容。
? ? ?
无言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
相对无言的静默气氛,因青狂的开口而消失。
“危枣?”青狂的神色相当担心,害怕危枣会承受不住这么强烈而突然的重大打击。
危枣缓缓睁开眼,芙蓉脸蛋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专注的看着奄奄一息、模样痛苦的黑焰。
青狂发现,危枣那双如星空的眼、那双能轻易迷惑他心绪的眼,在此时是空洞无神的。
心紧紧一揪,从没有过这种经验的青狂差点软了脚;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心竟会如此轻易的就感到疼痛,脆弱得像是水面浮冰。
“危枣。”看着不言不语的危枣,青狂再次唤道。
这次,危枣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模样益加痛苦的黑焰。
就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娃娃那般,危枣的身上没有一点生气。
不是危枣!危枣不应该有这种表情!
看着没有半分生命力的危枣,不知名的原因,让青狂的心窝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那是青狂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很难受,简直就要让人窒息而死。
不自觉的抚上抽痛不已的心口,青狂走近危枣一步。
“我真没用……”幽幽的,危枣口中吐出几个字,声音十分轻柔,只消微风轻轻一拂,便会消散无踪。
青狂没有说话,心口传来的痛太过剧烈,他已说不出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危枣的一举一动。
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向黑焰,危枣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居然救不了焰,我真没用……”
“危……”青狂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危枣的眼,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我真的很没用,只能在旁边看着焰这么难受,我却救不了它……”缓缓的走到黑焰身畔,危枣弯下身,柔柔的抚摸着它的颈子。
“焰……对不起……”危枣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连青狂也无法听清楚。
“明明承诺过会救活你的,可是,我居然无能为力……”
泪珠悄悄的自危枣泛红的眼中滑落,顺着脸部线条向下滑动,落在衣裳上,瞬间消失。
“对不起……焰,对不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蛋,但是,泪水却像是永不干涸的河水一般的直往下流,濡湿了衣裳。
青狂猛地别开头,不愿看到这样的危枣。
这样的危枣,让他开始厌恶起自己,他有没有任何办法止住危枣的泪……这样无能的自己今他痛恨。
空洞的眼眸眨了眨,危枣站了起来,走向青狂。
“青狂。”危枣带着泪意的声音,让青狂专注地看向她。
“你的剑借我。”在青狂面向自己时,危枣轻道,脸上仍是没有半点表情。
“你要剑做什么?”青狂不自觉的皱起眉,直觉的按住剑柄。
“我救不了焰。”沉默了好一会儿,危枣才将理由告诉青狂:“可是,我能让它的痛苦结束。”
“你打算杀了它?”青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危枣竟然要亲手杀掉黑焰!怎么可能!
“黑焰身上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过它所能承受的……”深深的望着黑焰,危枣专注的眼神,像是想将它的模样永远刻在心版上。“起码我可以让黑焰解脱……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