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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卵之章 节二十九:北门
“将军,请开北门让舒带兵策应大都督。”蒋舒一脸的诚恳,急切请求。
傅佥愣住了:“蒋兄,你……”开北门,这是傅佥最最忌讳的事情,傅佥没那个胆量,他的胆量已经全让这十万魏兵吃了,最怕就是魏兵趁乱冲进来。
“傅将军勿忧,现在我等城内有一万兵马,何况现在千步之内丝毫没有魏人踪影‘,现在魏军已露败相,若是不趁机呼应大都督,都督若是知晓,岂非要问我等一个做壁上观的罪名么?何况我只带这新来的六千兵马,以将军之能,还怕魏人偷袭么?”蒋舒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傅佥也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反驳。
“那么,好吧,军督自便,佥自带本部守城。”随他便吧,傅佥也没办法。
“军督可还要多带些火把等物?路上崎岖难行啊。”傅佥的小校也是好心,既然无法劝动,只好能帮多少是多少。
“那就不用了,多带火把反易被魏人注意。”蒋舒拒绝。
李四无言。
就这样,阳平关的北门在半刻钟后终于被扯开了。
蒋舒带着将近六千人马自北门出去时还嫌路不便当,派了些人将路上的兵器等收拾收拾,省得出“入”不便,此后六千人马杀气腾腾的跟着武兴军督扑向正转身往回逃的魏军。
“你等快些跟上,我先带骑兵追击,”蒋舒离开大门后没多久就对身后的传令小校说到,然后便带着那些头绑白巾的百人骑兵们先追了上去,便追边大声喊:“魏贼休走!蜀国皇帝帐下武兴军督蒋舒在此!谁敢放肆!”
傅佥目瞪口呆,这个武兴军督搞什么?不是说偷袭的么?那他喊什么?
只有蒋舒身后的那些身着蜀兵衣甲的骑兵们,大为不满,那个为首的剽悍男子更是冷笑。他明白蒋舒为什么喊,还不是生怕魏军不知道是他么,连名带姓加上官职统统报出,以为大魏帝国是那般毫无信义的小人之国么?
再瞧瞧那些落在身后远远跟着的六千名倒霉蛋,心中对蒋舒的轻蔑又变成了对那些蜀兵的怜悯。
那些南蛮子还是挺可怜的,被自己主将出卖了。乱世之人哪,早死早好,来世做个狗也行,只要不打战就好。
没了这些蜀兵,只要拿下阳平关,非但是南汉中全部拿下,便是剑阁,剑阁现在已经被蒋舒抽调成百人,而靠近剑阁的梓潼,也由千人变成二百人,刘禅这个大傻瓜给了蒋舒调兵令,结果蒋舒带上谕令把这两个地方的人马也调了个精光。
只要拿下阳平关,剑阁也等于落入魏军手上。
蒋舒的部队高速向北进发,很快就离阳平关很远了。傅佥突然觉得很是后悔,不该让蒋舒离开的,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蒋舒的一切踪迹,唯一知道的,仅仅是战场上响起更多的惨叫。可是战场上那么混乱,谁知道是谁的?隐约可见平原东北角那边,好多零零散散的人马正举着火把往北跑。或许,蒋舒真的成功了吧?大都督或许也真的回来了,所以战场上那些个火把才会越来越少,魏国人真的兵败了么。
可是不知为什么,傅佥还是心中不安。很久很久,才又听见城外关下的马蹄声和很多人奔跑声。
之后,城下传来蒋舒的声音:“傅将军,我军胜利了。”
城上一阵欢呼。然后又听见蒋舒说:“快把北门打开,让我等进去。”
“将军,我去开门。”吴义望着傅佥。
传令小校李四不同意:“那怎么行,北门只能出不能进,将军,不如让武兴军督从西门和东门进。”
“这怎么可以,”吴义愤愤道,“蒋军督乃是皇帝亲自委派的,何况现在魏军已经崩溃。还用担心他们吗?要是将军为这点小事与蒋军督结怨,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四哑口无言,傅佥也默不作声,显然,他也觉得吴义说的有些道理。
吴义探出半个身子,冲着城下大喊:“蒋将军稍等片刻,末将这就让人开门,迎接将军。”说罢,自己先下城去了。
吴义从傅佥视线消失不久,沉重的城门又一次被城内的蜀兵拉开。
一刹那,城外的军马便顺势往城内涌去,同时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怒吼:“弟兄们,冲啊!”
北城墙上蜀兵一阵混乱,那些冲进关内身穿蜀军衣甲的弟兄们向他们挥砍,不断有人被砍成两半。
“蒋舒!”傅佥怒吼,“你这个叛贼!”抽出宝剑向城下冲去。
累卵之章 节三十:破灭
眯起眼,望着已经在与蜀兵城墙上血斗的魏军,月光下,清晰可见一条又一条云梯终于变成坦途,无数的魏兵顺着云梯往上爬,洪水般的军队顺着洞开的北门流入关城。
钟会终于笑了,哈哈大笑,两个月的辛苦,两个月的谋划到底没有白费,现在终于,阳平关落入已手,那么下面已经损失了绝大多数战力的整个南汉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拿下。
同时只要傅佥人头一到,乐、汉两城,便可立即迫降,至此再不消一兵一卒,北汉中也可全部攻占。
曹孟德得而复失的汉中,五十余年后终于在他手上重归大魏,这是何等的荣耀。
但是一个区区的汉中又怎么够呢,哼哼……
“快去传令,速将蜀国降将蒋舒带来见我,”钟会对身后人道,小校得令,拍马离去。
阳平关内,蜀兵被魏军团团包围,只能依靠城中崎岖不平的各条道路抵抗。
傅佥身边已经一个蜀兵也没了,他冲的太快,冲到那些身穿蜀衣头带白巾的魏兵中。
不愧是蜀国虎将,如砍瓜切菜,一刀便能砍下一人首级,要么便是将一个穿着破皮甲的小兵连人带甲砍开,挑出五脏六腑,整个身体染红一片,是敌人的,也是自己的。
蚂蚁都能啃死大象,何况是一堆手持刀剑的人?傅佥再勇猛毕竟一人孤军奋战,那些眼看同伴被杀的魏兵除了恐惧,便是绝望后的疯狂,许多小兵都在临死前给傅佥最后一击,伤口并不算深,只是有伤便会流血,多了就会影响体力,伤口越多,体力下降越快反应就越迟钝。
终于傅佥的左手臂不提防被一个持斧小伍长一斧砍去半截,傅佥怒吼。
鲜血如泉,从一片狼籍模糊的断口疯狂涌出。傅佥一时间有些踉跄迟缓,就这一刹那的迟疑便被又一个魏兵一剑真穿后心。
“陛下!”傅佥仰天狂吼,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两个字,说完身上便被十几把长剑刺中。
“将军!”陆乐就在远处街道上看着坡道下远远的将军的头颅被魏国人一斧砍下。然后就听见几个魏兵大喊:“傅佥已死!”几个很快变成几十个,几十个又变成几百个,最后整个阳平关上空回荡着这四个字,蜀军最后的士气刹那间陷入绝望。
“头儿,”一个小兵对着陆乐叫嚷,“快跑吧,我们顶不住了。”
大势已去,阳平关城墙上站满了魏军,还有更多的军队冲入城内。
“跑,跑哪儿去?”陆乐惨笑,“我家在汉寿,阳平关一破,汉寿便不可保,何况我们步行他们骑马。”
“那就跟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俩赚一个。”那个小兵又大叫道,说完又射出一支箭。
“不,不对,杀几个人有什么用,我们应该去把粮食烧了,把衣服烧了,把武器烧了,对了,元戎弩!”陆乐大声说道。
“烧元戎弩,绝对不能把它留给魏狗,”陆乐身边的几个蜀兵附和。
“头儿,那就往西冲吧,我们就剩下这点人,只能烧一个仓。”
成群的魏狗蜂涌往陆乐这儿扑来,而陆乐身边仅仅有二十几个弟兄。
“弟兄们!”陆乐扬起血淋淋的朴刀大吼,“去烧元戎弩啊!”蜀兵一阵欢呼。
困兽之章 节三十一:焚城
是火么?城里红通通的,钟会心中很是不舒服,已经给那些蠢货事先下过命令的,人可以杀,但东西绝对不许烧,对了,还有那些元戎弩。
魏马蜀弩吴舟,三国各有所长,历来如此。
钟会原先对此并不以为然,只是经此一役,他对弩在守城时的利害有了更加清楚地认识。这些重型元戎巨弩的确是井阑的克星,霹雳车虽然与元戎射程相当,但他的命中率太低,结果没法用来对付井阑。要是他也拥有元戎弩,那对他日后肯定大有好处。
“去叫军士们灭火!”钟会心中急躁,沉声道,“不能让城里烧起来!”小校应声驰去。
跟那个人最后一封密信中已知这座城内傅佥手中兵马不过四千,这还是连上南汉中的全部援军和城中抵抗的百姓,胜利是必然的,钟会早就无视这些蝼蚁,他在乎的是城里的元戎弩,是那些其余的武器,是那些粮草,是那些衣甲。
城里的武器除元戎弩外,剩下的也足够武装两万人马,够魏国的将士们将那些钝锈的兵器尽数换去;而粮草,足够魏军一直打到剑阁,一冬天的粮草都足够了;最后那些衣服,那个对钟会一样重要,只要有那么三五千件,有那么三五千件就行。
钟会把奇袭剑阁的指望全放在那些个衣服上呢。
那些个跟随胡烈第一波冲进阳平关的魏军身上穿的都是从那六千名倒霉蛋身上扒下来的,衣上血迹斑斑到处是洞,乘夜色混进阳平关还行,要是大白天跑到剑阁关下,可能么?剑阁守将只要一盘查,便很有可能漏泄。
剑阁可是天下第一雄关,只要军不畏死,即便只有百人,也足够坚守许久,足够等到梓潼援军来到。想到这儿,钟会对此又微微有些忧虑,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把刘武放回蜀中,他总觉得那个黄口小儿日后要坏他的事。
阳平关方向,一骑驰来,在钟会身侧停下。
“大都督,蜀国叛将蒋舒带到。”正是那个先前受令带蒋舒来的那个小校,他身后就是蒋舒与最初潜入阳平关的魏兵首领。从心底,钟会对蒋舒一点好感也没有,即便论及武勇军略,这个蒋舒倒也有几分过人,可是谁敢用呢?
钟会连正眼看都没看蒋舒,自顾自的望着关城,淡淡说:“蒋将军辛苦了,这次将军立下大功,本帅当在晋公面前为将军请功,到时候封侯拜爵,自是不在话下。”蒋舒立即一脸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