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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莱娜多刚一上场,举座皆惊,台下一片兴奋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被我们新奇的扮相吸引住了。
我们俩指尖甩着绣花丝手绢,衣裙飘飘,在舞台上欢快地跳着《采蘑菇的小姑娘》,把小女孩在山中采蘑菇时的心态活灵活现地反映了出来,演出结束,掌声如雷,险些掀翻了屋顶。
不用说,这次我们的演出获得了轰动性的成功。校长先生非常欣赏我们的舞蹈,每次到别的学校去交流演出,都会带上我们这个小节目。这个舞蹈让我的小学生涯变得辉煌无比。
挨打
像很多孩子一样,小时候我学习时大都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遇到大不了的问题就忽略而过,也懒得问老师。我没有料到,这个毛病竟让自己挨了爸爸的一顿打。
那天老师突然袭击,说要搞什么大测验。其实这事老师前两天就预告过,可能是语言有障碍,有时老师说的话我不大明白,但总是不懂装懂,根本没问老师,自然也就没好好复习。
考试时,有几道题我根本不会,但也不能留白,于是就瞎蒙一番,草草写了答案。结果分数下来,我只得了2分(匈牙利的学分是从1到5分,1分最低,5分最高)。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没得过这么低的分数。回到家,我也不敢告诉父母,自己偷偷把卷子夹在作业本里,尽量不让爸妈看到。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爸爸帮我整理书包时,凑巧翻出了卷子,一看才2分,他气坏了,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还想蒙混,可爸爸一看日期已经过了两天,更生气了,吼道:“你竟敢隐瞒分数?”
当时我也挺委屈的,因为我一直很努力,这次得了2分很偶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爸爸非常生气,顺手拿起一根棍子就打了我一下。我哭了,爸爸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粗暴了,忙扔掉棍子,但仍然很生气。
第二天起床后,我发现自己被爸爸打得屁股和腿上青一道,红一道,火辣辣地疼。最糟糕的是,下午还要上游泳课,穿上泳衣,我身上的淤青肯定会露馅。
那天下午,尽管换完游泳衣后,我一直拿着毛巾挡着有伤痕的地方,连走路都疼,还不敢摸。该下水游泳时,我侧着身体向教练老师,悄悄下了水。
不料却被教练发现了,她问:“你怎么那样走路?”
我忙支吾说没什么,教练就让我转过身去,看到我腿上的伤,她很吃惊。当得知我是被爸爸打的之后,她马上就急了,要带我去找家长。
教练把这事告诉了我们班主任,这下可惹麻烦了。因为在匈牙利,国家法律非常注重保护儿童,家长不能打骂孩子,否则会有虐待孩子的嫌疑,学校首先会干涉,严重的则要报警。
后来经过多方面协调,事情总算平息了,爸爸向我道歉,说自己不该态度粗暴,而我也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了责任。
也许在我们国内,家长打骂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有的父母甚至会说:“孩子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棍棒底下出孝子。”
匈牙利的教育方法很开明、民主,人性化,认为家长教育孩子时必须用科学的方法,家长不能独断专行,或者以粗暴的方法去管理。应该与孩子像朋友一样促膝谈心,给孩子一个空间,让他把自己不明白的或者心里的顾虑谈出来,然后与家长互动,一起解决问题。
后来的日子里,爸爸再没有打过我,有什么事他总是和我先商量,给我讲道理,让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然后去改正。后来我们迁居美国之后,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和爸爸相依为命,相处十分融洽。
现在我在纽约读大学,爸爸因为工作关系住在费城,我们不能天天见面,就只好用电话联系,经常一通话就是两个多小时,话题从来没有重复过。我的朋友、同学都很惊讶,不解地问:“跟家长有什么好谈的呀?”
他们的疑惑我很理解,一般人到了20岁左右,有什么话宁肯跟同龄人讨论,而不愿意告诉父母。可是他们不明白,我和爸爸非常亲密,他是个好爸爸,但同时更像我的好哥们,我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对他讲。所以平时我一回到家里,马上就像变了个人,搂着爸爸的肩膀大呼小叫,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第一次出席国庆招待会
因为父母的关系,我有幸参加过很多次在大使馆举行的国庆招待会,每一次去,我都会有不同的惊奇和新发现,那个地方真的是具有非凡的魅力。
那是小学二年级时,我第一次参加了国庆招待会,当我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进入中国驻匈牙利大使馆,顿时惊呆了。
那所大房子非常壮观、漂亮,整个建筑是十七、十八世纪的哥特式风格,大门是金色的,上面装饰着精致的花纹;门厅处有巨大的大理石雕塑,模仿艺术家米开朗琪罗的手法,将人的肌肉、眼球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张灯结彩,流光溢彩;有典型的欧式旋转雕花楼梯,楼上每个房间的装饰风格和色彩都不一样,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些名画真迹,配有镏金画框,看上去非常典雅。后来我听说,这所房子原本是一位银行家的官邸,后来改做中国大使馆。
欧洲的文化底蕴非常深厚,其艺术素养充分表现在建筑装潢、绘画、雕塑及音乐等方面,比如这座官邸,每一个屋子都是一个单独的造型,都是一种独特的文化。每一间屋子都堪称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我流连忘返于每一个房间里,好奇地边走边看,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无论自己走到哪儿,总会有一群人围上来,好奇地上下打量我。
招待会上高朋满座,贵宾如云,来的都是各个国家驻匈牙利的大使、官员以及他们的夫人。这些尊贵的来宾们都穿着非常漂亮的礼服,男士们一般穿西装,打着领带或是领结,非常绅士;女士们则穿礼服,或是长裙曳地,或是性感迷人的短装,搭配得体,婀娜多姿,让人目不暇接。人们随意交谈,气氛轻松和谐。
我注意到几乎所有的欧洲女性都戴着手套,当时觉得很奇怪,后来我才从历史知识中了解到:在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上流社会,女士们出席宴会时,都要戴手套。
我看着大人们,觉得非常惊奇,相对应的是,大人们看着我也非常惊奇,因为在场的整个人群里面,唯独我一个是小孩子,并且是个来自神秘遥远的中国的孩子。而最让他们惊讶的,则是我能讲一口流利的匈牙利语。
大人们的好奇心有时一点也不比小孩子少,一会这个过来跟我说说话,一会那个过来拉拉我的手。我简直成了party里的小明星,大人们把我围在中间,亲昵地摸着我的头发,不停地问这问那,我简直有点应接不暇。
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我逐渐开始接触欧洲的上流社会。时间久了,经历的人和事越来越多,我也渐渐熟悉了这些场合中的各种礼节。
见到总统爷爷
宴会即将开始,大家都站在大厅内,我突然感觉到人群中有些骚动,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所有的目光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一齐看着大门口。
我也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大门那儿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健步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很慈祥,尤其是嘴唇上那圈可爱的白胡子,让他的神情显得富有亲和力。他的目光深邃、炯炯有神,几乎看透人的内心。
我小声问旁边的中国驻匈牙利大使戴秉国伯伯:“这位老爷爷是谁呀?”
戴伯伯低声说:“他就是匈牙利总统根茨先生,是第二次来到咱们中国大使馆参加国庆招待会。”
不过我并不感到紧张,因为我觉得这位总统爷爷非常可亲可敬,好像他身上有一种温暖的阳光在照耀着我。于是我很有礼貌地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来,主动跟总统爷爷握手。
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您好!总统爷爷,我来自中国,我叫叶菲。”
爷爷笑呵呵地说:“很高兴能见到你。我早就听说了你这个可爱的友谊小使者了。”
我灵机一动,问道:“听说你还学了几句京剧,那我猜您一定很喜欢中国吧?”
爷爷哈哈笑道:“当然。我今天来,就是要见到你妈妈和爸爸。听说他们为匈牙利与中国的艺术、文化交流,做了很多的工作,我要当面向他们致谢。”
听了这话,我感到十分骄傲和自豪。总统爷爷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已经读书了吧?喜欢学校吗?”
“喜欢!我喜欢匈牙利,因为这里是伟大的诗人裴多菲的故乡,我喜欢诗歌。我还喜欢这儿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还有我的老师同学们。”
总统爷爷问:“那你对匈牙利人有什么印象吗?”
我想了想,愉快地回答道:“他们非常热情、有礼貌。爸爸、妈妈去其他国家演出时,就把我放在一些匈牙利朋友的家中,他们都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没有觉得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反而觉得像一家人一样。”
总统爷爷笑了,叮嘱道:“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祝你在匈牙利过得愉快,祝你学习进步,有更好的成绩。下一次我一定要听你用匈牙利文,给我念上一段我写的书。”
我高兴地回答道:“爷爷,没问题!”
爷爷笑了。随后,我跟着总统爷爷走到爸爸、妈妈身边,听他们寒暄。
总统爷爷再三表示希望爸爸和妈妈多在匈牙利停留一段时间,把中国的民族艺术尽可能地展示给他们的国人。他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它属于全人类。”
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这次与总统爷爷的会面很短,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他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后,我和总统爷爷开始了书信往来,成了一对忘年交。
第一次演戏
辛苦排练了四个多月,《原始森林的故事》终于如约跟观众见面了。
正式公演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