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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左手的玉镯,突然就笑出了声。
“弦月!”
白战枫看着弦月下坠的身体,怒目圆瞪,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像是失力了一般,拉着兰裔轩的手一松。
“轩哥哥,快上来。”
华初雪也站在悬崖边上,一颗心提在了半空。
寂静的山谷,那尖细的声音生生的刺破耳膜,兰裔轩转过身,他的身后是不停下坠的弦月,前方,夕阳下,那片草地上满是尸体,那嫩绿的草叶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别松手。”
“啊。”
白战枫原本松开的手猛然一紧,紧咬着牙,一旁站着的雷云看着下坠的弦月,一颗心如置冰窖,眼前顿时一黑,一双眼睛本能的移向白战枫,唯恐他松手。
身为忠仆,保护主子,那完全就是本能。
白战枫深呼吸,闭上眼睛,手上猛一提力,却感觉另外一端松了许多,他心里一惊,顺着那灰黑的颜色望去,什么都没有,山崖上,那素白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眼前翻飞着的就只有紫色的袍子。
“轩哥哥。”
“公子。”
白鳌看着白战枫灰败的眼,仿佛这个人的心也跟着死去了一般,他心惊而又无奈,直接就扣住了他的双手,没有了白老爷子惯用的命令口吻,那是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语重心长道:“枫儿,白家和爷爷离不开你。”
白紫两道身影渐渐融成一点,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他也没听到任何的声音,他痴痴的转过身,看着满是担忧的白鳌,突然笑出了声,可笑的时候,他的眼角却不自觉的有泪水溢了出来。
白老爷子一惊,动了动唇,想再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白家的男子,都是一样的深情。
“白老爷子。”
他的声音有些生硬,还有些哽咽:“我配不上她。”
他亲眼看着兰裔轩为了他几度舍弃自己的性命,可他却没有,他们两个,谁不是肩负重任呢?兰裔轩为了凤弦月,能抛弃一切,但是他做不到。
他把对弦月的爱挂在嘴边,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爱与兰裔轩相比,竟是那般的肤浅。
他冷冷的看着趴在山崖边上的华初雪,挥开白鳌的手:“我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责任了。”
他输了,输得彻底,输的心服口服。
------题外话------
PS:下边就真的是楚国之险了哦,患难见真情啊,吼吼
☆、第九十一章:患难真情(二)
头晕晕的,浑身上下酸痛异常,像是被车碾过了一般,弦月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口干舌燥,浓密的睫毛微颤,勉强睁开眼睛,头顶是碧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不甚灼热,洒在脸上,十分的刺眼。
弦月的大脑有瞬间的短路,一片的空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猛然坐了起来,剧烈的动作扯动身上的伤口,针扎般的疼痛,弦月斯的一声,紧咬着唇,眉头不由的皱起,勉强撑起酸痛的身子朝四周查看。
放眼望去一片苍翠的绿色,间或夹杂着白的,粉紫,桃红,色彩缤纷的盛开在绿色的草地上,那般靓丽的苍翠,完全找不到半点撼动的痕迹,生机盎然,看着让人心花怒放。
嫩绿的草地一直延伸,岸边的石头亮的没有丁点瑕疵,在阳光下折射出莹润而又耀眼的光芒,一望无垠的绿波荡漾,像是平展的草地,高山流水蜿蜒而下,像是瀑布一般,可到了湖中,就变成了莹润的蓝,像极了明净的天空。
弦月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惊叹,清亮的眼眸沾染上了重重的疲倦和焦灼,快速的掠过四周,明显的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吸了吸鼻子,方才跌落山崖之时,她怎么都没想到兰裔轩会放弃康庄的生路,奋不顾身的跳下来,如果换成自己,她能做到吗?弦月勾起干燥的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做不到的,她做不到。
没看到兰裔轩,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坠崖的瞬间,兰裔轩飞身而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她能感觉的到他的手一直环着自己腰肢没有放开,弦月舔了舔干燥的唇,手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短短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太多了,皇陵,死亡谷的惊险万分,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还没起身,一个偏歪又坐了回去,弦月空白短路的大脑一震,转过头,这才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兰裔轩,苍白的面色,眼角的位置还有风干的血痕,弦月已经,立马就站了起来,蹲在兰裔轩跟前,伸手去擦,并未到眼角的位置,确定不是那血不是从眼睛流出来的,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缺水,兰裔轩的嘴角已经干枯的裂了开来,就算是昏迷,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恹恹的,再没有了往日的丰神俊朗,梳理整齐的发丝已经被风吹乱,整个人扎在草堆内,那高贵雍容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他的一只手还是紧紧的环在弦月的腰间,就算是昏迷还是没有放开。
“兰裔轩。”
弦月轻轻的叫了声,拍了拍兰裔轩的脸,好烫,她收回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额头探了探。
昏迷中的兰裔轩觉得自己好像自己被架在油锅上,那蒸腾着的热气喷在身上,像是要把他烤熟,尤其是背部,火辣辣的,像是在烧一般,弦月那冰冰凉凉的手就像是微微的细雨,洒在身上,虽然起不了大的作用,却依旧让他觉得舒服,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比起弦月,兰裔轩绝对伤的更重,那种钻入骨髓的疼痛或许常人无法忍受,却更能让他保持清醒,闭着眼睛,坠崖的片段快速在脑海闪过,之后便是一片混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他抱住了弦月,对,弦月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
弦月的手还放在兰裔轩的额头,听到那沙哑如撕裂般的声音,见兰裔轩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醒来的第一句却是问她怎么样了,弦月的心顿时五味陈杂,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你醒了就好。”
兰裔轩四下张望了一眼,握着弦月的手就要坐起来,背上的疼痛感越发的尖锐,像是一根根细长的针插进肌理,兰裔轩勉强撑着,额头上不停的有细密的冷汗冒了出来,扣住弦月的手也越来越紧。
“你先别动。”
弦月挺直身子,又是一惊,兰裔轩背后的一大片紫衣一惊被血染红,若不是有阳光反射,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些郁郁葱葱看似无害的嫩草穿透那紫色的华衣,扎在兰裔轩的背上,尤其是右肩,更是鲜红的一片。
弦月见兰裔轩刚坐直,还想要站起来,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其他,那张苍白的脸染上了点点的红,像是上了上等的胭脂:“我去取水。”
弦月以为兰裔轩自己想要喝水,却见他手指着自己干燥的嘴唇,心里竟觉得有些难受,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了,兰公子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取水。”
言罢,松开兰裔轩的手,转身就去取水。
她暗自猜测,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死亡谷了,不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和白鳌口中那个会要人命的地方截然不同,应该是在边缘的位置,不过弦月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幸好是在山林间长大的,柳心悠不让她看那些古书,她没有理论经验,十年来累计的实践经验更加有用。
清澈见底的河水,而那在水中畅游的鱼儿更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震,她掬了把水,先是洗了个脸,整个人清醒了许多,那冰凉的河水下肚,填补了方才的饥饿,弦月舔了舔嘴角,心里隐隐生出满足。
寻了片大大的叶子,盛了近半碗水,比起方才,她现在的精神已经好上了许多,地狱疼痛和疲乏,她向来适应的比谁都快,也恢复的最好。
兰裔轩选了叶子的一角,微抿着唇,深吸了一口,那清凉的水如汤汁一般送进他的口中,明明渴的要命,可那动作却依旧从容不迫,明明是狼狈不堪的,却依旧让人觉得雍容高贵。
装模作样,弦月在心里淡淡道,并没有说出口:“还要不要了?”
兰裔轩用指尖擦了擦嘴角:“不用了。”
“能走吗?”
兰裔轩抬眸,弦月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你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说完,扔掉手中拿着的大叶,兰裔轩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双肩动了动,不由皱起了眉头,可那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弦月回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个水盘,盘里放着一根白色的飘带,还有一些绿色的植物,她右手的手臂有一大截暴露在空气中,在兰裔轩的跟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些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野果子递到他的手中:“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她坐直身子,凑近兰裔轩:“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
不待兰裔轩回答,弦月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襟。
“凤弦月,你这样是要负责的。”
弦月抬眼看了兰裔轩一眼,温和的眸,嘴角是淡淡的笑容,除了脸上比以往看起来差些,瞧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弦月轻轻的恩了一声,将他身上穿着的紫色外套脱了下来,入眼便是一片的艳红,像是盛开的玫瑰,大片大片的连在一起,弦月的眸光闪了闪,想要继续,手却被兰裔轩握住:“我自己来。”
他越是这样,弦月心里就越是难受,无论是苏芷心还是凤弦月,都鲜少有人对她好,所以她才会那样在意凤久澜,她明白兰裔轩的心意,不想她看着难受,可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只会更加堵心,这满身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弦月极力压抑内心的骇浪,长睫微垂,将他握住自己手背的手掰开,对着兰裔轩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靥:“秀色可餐的兰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口吻,兰裔轩笑了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由着弦月来。
弦月小心的褪下兰裔轩的内衫,胸膛还好,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倒是右肩,上边已经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