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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少年勃勃的野心。
他身后站着的白衣男子同样静默不语,看着那些尖叫着不停倒下的人,温和的眸光有一丝怜悯,然后闭上了眼睛,神情凄怆,轻道了一声:“不知道还要再死多少人?”
这二人,便是轩辕昊和君品玉。
“真当我是死人啊?”
轩辕昊转身,正要与君品玉说些什么,蔚蓝的天空下,忽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展翅的飞鸟,正朝着这个方向靠近,清幽嘹亮的声响,完全盖过了鸣鼓之声,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久久不散,众人齐齐像弦月的方向看去,声落,在阵阵的箭雨中,那素白的身影已经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蔚蓝明净的天空下,那黑色的劲衣像是雄鹰张开的翅膀,直接朝弦月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将士的怔愣不过眨眼之间,他们重新架好了手中的弓,瞄准方向,齐齐对准弦月的方向,黑色的衣裳比盾牌还要坚硬上许多,一声惊雷大喝,被血色弥漫的空气加速流动,簌簌的风,卷起黑色的衣袍,那些朝着弦月飞过去的利箭形成了流动的漩涡,席卷着那些手中拿着弓箭的将士,前排站着的一群人被箭刺中,倒在地上。
轩辕昊转身的动作僵持住,他看了君品玉一眼,然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呆呆的看着城墙上方的,依旧是一身素白的弦月,微褐色的瞳孔闪过震惊,很快便被星星点点的喜悦取代。
君品玉也是一样,四周的尖叫声,厮打声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的眼只看到那素白的身影还有那清幽嘹亮的声响,她没死,她居然没死,这一刻,他的心跳的飞快,所有的情绪全部被狂喜所取代。
他一直是矛盾着的,断崖之上,他就隐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他亲眼看着她摔下去,听着她的尖叫声,那一刻,他是后悔着的,但是如果在给他选择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那样做,而之后,让自己承受着煎熬。
每一日,他的耳畔萦绕着的都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有那日的尖叫声,日夜难寐,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她,洁白无垢的颜色,还有已经刻在脑海的笑颜。
“轩辕世子,君神医,好久不见。”
意态悠闲,似笑非笑,仿佛是许久未见的朋友,最为简单却又亲切的问候。
轩辕昊挥了挥手中的令旗,那些射箭的人很快停下了动作。
马背上的云轻痕抬头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耳畔萦绕着的声音也是熟悉无比的,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然后,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打在马腿上,近了,近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确实就是他们凤国的公主。
“住手,都给我住手。”
气纳丹田,那厉喝声传的远远的,近处的凤**队听的清清楚楚,纷纷停手。
城楼上的弦月神了个懒腰,看着轩辕昊,随意而又慵懒的举动,肩上,乌黑的发丝飞舞,那娇小的身子仿佛要向后倒下去一般,让人的心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君品玉站在轩辕昊的身后,他高大的身子刚好可以挡住君品玉,他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边,感觉到弦月的视线,抬头,刚好对上清亮如镜一般的眸子,清澈的,透明的,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的一切,君品玉对着她笑了笑,完全不受控制的移开视线,他直到,那是因为心虚,还有,这个时候,他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该站在昊的身后。
“轩辕世子,你变心也太快了吧。”
弦月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身旁的白战枫,直接坐了下来。
轩辕昊此刻心情大好,连带说话的声音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愉悦:“此话怎讲?”
弦月叹了口气,长长的眼睫低垂,一副感伤的模样,可白战枫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装,轩辕昊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其实是在演戏。
“好几次问我做不做你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点感情的呢,我这才死了多久呢,你就帮着楚国攻打我们凤国了。”
弦月低着头,继续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轩辕昊,见他微微挑了挑眉头,似乎是在不悦,很快便敛住情绪,正准备开口,却被弦月毫不客气的打断:“轩辕世子,念在你曾经对我动心的面子,你们轩辕是不是退出这场战争比较好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你真下得了手啊。”
君品玉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看弦月的脸。
轩辕昊眉头蹙起,盯着弦月,没有说话,轩辕距离楚国虽然不远,不过既然已经发兵,轩辕昊断然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偃旗息鼓收兵的道理,他是欣赏弦月,听到她死去的消息,心里怅惘了许久,现在看到活生生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活过来了一般,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在他看来,与天下相比,儿女私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既已娶了宁云烟,就绝没有和弦月在一起的可能,为了一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他就更加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放弃即将属于他的版图了。
轩辕昊笑了笑,没有直接拒绝:“可惜,你不是我的女人。”
如果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一心辅佐他成就一番霸业,将来不要说是邺城,就算是整个凤国,他也可以割舍。
弦月点了点头,小腿晃啊晃的:“那念在我曾经让你喜欢过的面子上,先给我一点时间,话说宁云烟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身为丈夫,就当替她还了。”
见轩辕昊点头,弦月笑了笑,并不担心他突然偷袭,单手拍打城墙,站了起来,走到身着楚国士兵服的将士跟前,指着那些倒在地上流着血不停呻吟着的将士还有那些闭上眼睛已经死去的人:“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们往日的伙伴,因为这场战争,他们已经死去。”
那些人看着地上的伙伴,想起以往的时光,无论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操练还是后来一起吃喝玩乐,他们都是一起的,抬头盯着弦月,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弦月笑了笑,没这样的一群人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无所谓的勾了勾唇:“不要怪我,也不要去怨恨我们凤国,不是我们害死他们的,是你们用性命保护着的皇室将他们推向死亡的。”
一字一句,十分的响亮,像是棒槌一般,一下下敲打在心尖上,带着惑人心智的力量。
“是你们的公主,想要害死我,亲手将我推向死亡谷,我们凤国的将士听闻了噩耗,才会向你们楚国宣战报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是我杀死了你们的公主,你们会怎么做?”
那些人依旧死死的盯着弦月,没有作声,眼底的仇恨和阴狠一点点慢慢褪去,他们为自己的同伴愤怒,凤国的将士为他们的公主寻仇,天经地义。
“你根本就没死,这一切说不定是你们凤国设计好的,想要冤枉我们楚国。”
楚国的将领出声驳斥。
弦月笑着点了点头,双眸眯起,只露出一道锋利的光芒:“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白家的大公子吧,数百年来,白家为了楚国,可以说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室的人做了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是呆在皇宫,守护皇室的,那些王公贵族是什么人,他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楚王给你的,而是白家人给你们的。”
弦月见出口驳斥自己的将领要开口,很快就将手指对准了他:“你,给我住嘴,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污蔑王室,大不敬是不是?我说的不过都是实话而已,尽忠职守,是每一个人的职责,但是不能因为这份所谓的职责就让我们没有一点是非观,如果那些人让你们刀剑对着你们的家人,你们要将生你们养育你们的父母杀掉吗?你们这样根本就是愚忠。”
“白战枫与我的关系是很好,你们或许不会相信他的话,真是好笑,这就是你们楚国人给予你们还有你们家人幸福安逸生活该有的态度吗?猜疑?你们心里一定还在抱怨,都是因为白家的大公子只顾儿女私情,才让你们从皇宫那个舒适惬意的地方来到这个战火连天的地方,让你们昔日交好的同伴死在凤国人手下,白战枫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想那么做,也没有那个能力,他现在不过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而已,他才刚回楚国没多久,当日的事情,除了白战枫,白老爷子也在场,他为楚国尽心尽力近四十年,他对华初雪寒了心,对楚国的皇室寒了心,他不想助纣为虐,不想因为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不想为一个只知贪图享乐的皇室,放弃楚国数百年来的基业,他也不能让他的白家君白白牺牲,是你们的君主将你们推向战场的,是他将你们日夜相伴的伙伴推向死亡的,如果继续,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你们应该问问自己,为他们死,让自己的远方的亲人伤心,值不值得?”
“想想这一路上,你们都做了什么,想想最开始你们当兵时,你们的理想,你们的雄心,而现在,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和那些强盗有什么两样,是你们的君主娇纵了你们的行为,他让你们变成了一个强盗,你们在掠去财物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人,是你们的同胞,如果被抢的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会怎么样,知道百姓是怎么说你们的吗?想想你们得父母,在听到自己保卫楚国的儿子变成强盗后的心情。”
那些人没有说话,握着兵器的手一点点松开,他们看着弦月,又看了看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白战枫,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或许他们正想着弦月方才说的那番话,想着是谁给了他们富贵安逸的生活,眼前是在皇宫时看到的嬉闹的一幕幕,纸醉金迷,这样的皇室还值不值得他们守护,想着路上他们抢劫百姓财物的场景,那般的混乱,那些被抢的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似乎还在他们的耳边,然后就忍不住想到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伤心落泪的场景,他们开始迷惘起来,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而现在,他们又在做些什么?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