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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师兄呆在一起,像以前在天山那样?二十多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每天,她的梦里出现的都是以前和大师兄相处场景,一起吃饭,一起习武,一起采药,她生病的时候,他在床前温柔的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从来就不曾淡忘过,还有那张温柔的脸,仿佛一直就刻在脑海,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淡忘,反而越来越清晰,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会狠心抛下她一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心悠拍着捉起,直接站了起来,他不认为兰裔轩做这些真的是想帮她,他肯定有别的打算,但是这个人的居心,他看不出。
兰裔轩轻笑了一声,淡淡的像是山涧的水声击落,打在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站了起来,与对面站着的柳心悠面对面,勾唇,那般淡然的模样,将柳心悠愤怒的气势完全压了过去。
“你想不想和师傅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婚礼?”
兰裔轩站了起来,温润的眼神无波,笃定而又自信。
既然柳心悠会站在这个地方,那就说明她对夜无极根本就没有彻底死心,爱也好,恨也好,那都是刻骨的感情,直到现在,她都还在耿耿于怀,可见根本就没有释怀,爱到底有多深,到现在,那纠结就有多痛苦。
他当然知道柳心悠不是傻瓜,相反,她和弦月一样,都是极其冰雪聪慧的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弦月她没有把爱情当成唯一,这当然和她们的成长经历有关,在柳心悠的世界,夜无极他不单单是她挚爱的男人,还是她的亲人,她把夜无极看的太重,所以她放不开手,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担心,因为他太清楚柳心悠要什么了,那种感觉,就像他对弦月那样,他隐隐也是明白的,如果现在柳心悠告诉他,他可以和弦月在一起了,他也不会相信,但是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因为诱惑太大,就像现在,他说出的那些,都是柳心悠做梦都不敢想的,却也是她最想要的。
二十多年来,支撑她生活的不单单是对也夜无极的恨意,还有爱意,亦或是那些她年少时每部可及的梦想,那些破碎了的梦。
柳心悠呆呆的看着兰裔轩,心乱如麻,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相信兰裔轩说的那些话,这一切都只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要跳下去,二十多年来,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她已经够了,不想再继续,现在的她一头白发,那张脸年轻又怎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孤孤单单的,还有比现在更可怕的吗?没有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因为激动,柳心悠的声音有些尖锐,她希望兰裔轩有能够让她取信,她盯着兰裔轩,那双眼睛充满了希冀。
“难道那些不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吗?柳心悠,你有另外的选择吗?”
如果她已经彻底死心,或许有的,但是偏偏她心不死,无论兰裔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都会相信,因为那是希望,爱也好,恨也罢,她还是想要和夜无极在一起,就算是死,她也希望能拉着他一起,她就是这样疯狂,疯狂到偏执。
还有另外的选择吗?其实她可以选择转身,然后掉头离开,但是兰裔轩知道,她不会,就算是谎言,就算是陷阱,她还是会试一试的。
兰裔轩从柳心悠的身边经过,意态闲适,他一点也不担心。
“考虑清楚了吗?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他不急,就这件事来说,他有的是时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柳心悠转过身,冰冷的眸光,有激动,有挣扎,有犹豫,最后化成了冰冷的疑惑。
“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兰裔轩轻笑了一声,“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答案。”
兰裔轩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柳心悠追了上去,拦在他的身前,“带我去见夜无极。”
兰裔轩勾唇,对于柳心悠的急迫并不意外,所谓的理智,不过是因为还没碰上那个让自己丧失理智的人,一旦碰上了,那些所谓的了冷静理智便会轰然坍塌,就像现在的他,从未这样急迫的想要做这件事情。
“好。”
兰裔轩刚走到门口,门外的雷云雷安看到门上倒映着的人影,迅速将门推开。
“雷安,你带她去见师傅。”
兰裔轩淡淡的吩咐道,雷安的视线在兰裔轩和柳心悠的身上逡巡,半晌,走在前边替柳心悠引路。
“公子。”
雷云望着走廊上越走越远的雷安和柳心悠,轻叫了一声,“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声音很轻,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他实在太过好奇,夜太傅虽然是公子的师傅,但是这些年已经很少来往,公子这次这么费心的将他找来,还找来了弦月姑娘的师傅,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夜太傅和弦月姑娘的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做,心里会觉得开怀。”他正在做一件觉得可能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能够理解他的用意,就算是一向深得他心的雷云。
“雷云。”
兰裔轩开口,轻轻的叫了声,“倘若有一天,我的母后遇上了那个男人,你说她会怎么样?”
雷云愣住,望着已经远去的柳心悠,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公子心里若有难言的苦楚,可以告诉属下,公子不去见见太傅吗?”
突然把柳心悠送过去,也不知道太傅会怎么想?
“此时,他应该不愿见我。”
爱而不得痛苦吗?两个相爱的人每天见面,却只能彼此避开,这种滋味才是真的难受,如果是两个相爱的人,一个爱的直白疯狂,而另外一个却不敢开口言明,甚至心怀责备,刻意躲避的话,这样的滋味也不好受吧,他就是想让柳心悠尝尝这样的滋味,再过不久,她就会知道,这二十多年的苦,或许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许安躺在床上,休息了几天,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许多,这人才刚好,就和几个兰国的将领,一起跑到弦月的营帐。
弦月坐在桌上,翘着二郎腿,比起那天刚到邺城,许安的脸色好了许多,但是和兰城相比,还是相差许多,以前呆在兰城的时候,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仗着有宫少华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平的,肆无忌惮,现在的话,哪里还能比得上从前。
“王后,听说你在黑风岭遭到了黑风岭的袭击,那些都是轩辕的人,王后为什么要纵虎归山?”
许安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像只充了气的公鸡,他现在这个样子,弦月多少能够明白几分,他是个很能分清立场的人,就他现在的处境,本来应该和她站在同一阵营的,但是她对他的态度比起之前的宫少华,简直相差了十分八千里,虽然宫少华让他一同出军的这件事让他有怨言,但是对他来说,宫少华还是比自己好的,无论军营这个地方怎么好,都比不上兰城的锦衣玉食,虽然不知道宫少华为什么让他来,但是肯定是交代了他什么事情的,这个绝对不会是协助自己打败轩辕,他现在应该是急于立功,利用这件事情,挑起其他部将的不满,到时候就只能让兰裔轩来解决了。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质疑公主的决定。”
绿珠是个火爆脾气,听许安这样对弦月说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板着脸,冷对着他,虽然当初她们也有些不明白公主的决定,心底也为那些死去的姐妹不平,不过就算是这样,对于弦月的决定,她们还是不会允许任何人质疑,这不单单是因为忠诚,还有无条件的信任。
许安见绿珠那样子,顿时就有了几分惧意,弦月是什么人,他们对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四岁在凤国的金銮殿杀人,登机之后,将有数十年根基的离家,让他一夜之间彻底消失,在他们看来,弦月绝对算得上是心狠手辣的,这样的人,调教出来的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绿珠,依蓝。”弦月淡淡的叫了声,“你把程将军找来,让白公子他们也一起过来。”
弦月依旧翘着二郎腿,十分的悠闲,许安这人,太过势力而又不知变通,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接触过弦月,所以对她并不了解,既然当初她干做出这样纵虎归山的决定,那必定便是有应对之策的。
绿珠从许安的身边经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其余的几个人盯着许安,也没什么好脸色,看到他还后退了几步,更是面露鄙夷,许安又是害怕,又是尴尬,却不敢在说些什么。
绿珠依蓝刚离开没多久,程强和白战枫就来了,两人的身后跟了几个下属。
“大家找位置坐下吧。”弦月随手指着营帐内可以坐的位置,军营的话,凳子椅子都是很少的,白战枫看了弦月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而程强等人还是站着不敢动,平日里,他们和上级商讨军事,都是大家围绕着一张桌子站着,很少有坐着的习惯。
弦月也不勉强,既然他们觉得站着舒服,那就站着好了,她是无所谓的。
“好了。”
弦月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了许安一眼,许安见程强大家都在,尤其是还有白楚的将士,胆子大了几分,就算王后娘娘和他有私仇,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不利吧,弦月淡淡的瞥了许安一眼,单就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冷笑了一声,如果她真的要对他不利,就算当着全天下的面,她照样敢挥刀杀人,关键是看他愿不愿意,更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她动手,不过这许安的康复能力还真的挺强,这一路奔波,他才在床上躺了两天,就有精力到她的营帐质问了。
“许大人,你身体好点了吗?”弦月走到许安跟前,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安一双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瞪着弦月,脸色乌青,弦月笑了笑,松开手。
如果她想做什么,真的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