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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变成面积极大的一大片,但是也十分容易恢复原状,薄片和薄片之间,好像有著某种联系!”
耶里吸了一口气,轻轻拉起了几层薄片,发现每一片薄片,比纸还薄,而且一拉开来之后,每一片薄
片,看起来全然是无色的透明体,只是中间,有许多闪耀不定的闪光点。
而这些闪光点,如果不是将薄片对准了光源的话,也全然看不出来。
耶里盯著一郎:“光义的笔记之中,应该提到过这怪东西,光义的笔记呢?你将光义的笔记,藏到甚么
地方去了?”
耶里一面说著,一面陡然冲动起来,双手陡地伸出,抓住一郎双臂,用力摇著。一郎给耶里的动作吓得
惊叫起来:“笔记在!在!我请你来,就是想和你共同研究一下。”
耶里松了双手,一郎似有余悸地向后退了一步,才说道:“对于这些笔记,我仍然很不明白,我已经买
了不少参考书来看,但是还不明白,似乎笔记中提及,在印度,有一个神,是猴神──”
耶里发出了一下如同呻吟似的声音:“灵异猴神!”
一郎忙说道:“是的,灵异猴神,这个神,可以给人三个愿望?”
耶里道:“传说是这样,你快将光义的笔记取出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一郎望著耶里,眨著眼,神情有点狡猾,想说甚么,但却又没有说出声来。
耶里看到这种情形,闷哼了一声:“你想说甚么?”
一郎道:“我不知道是每一个见到了这猴神的人都可以得到三个愿望,还是一共只有三个愿望!”
耶里有点不耐烦,喝道:“那有甚么分别?”
一郎继续眨著眼:“如果每个人都可以有三个愿望,那当然不成问题,如果总共只有三个愿望──”
一郎讲到这里,耶里已经明由了他的意思:“行了,我只要一个愿望已经够了,余下来的全是你的,你
该满意了吧?”
一郎高兴地握著手:“那当然好!那当然好!太多谢你了!”
耶里作了一个手势,请一郎快点拿光义的笔记出来,一郎打开了一个柜中的一大叠文件,道:“全在这
里了。”
耶里看到的,是几个塞得满满的牛皮纸袋,他立时全取了出来。
板垣光义的笔记,可以分为几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他研究印度古代传说中,有关灵异猴神部分的劄记。这一部分,所记下来的传说,前面全
提到过,所以不再重复。
第二部分,是记载著他如何在宫殿之中,寻找资料的经过,这一部分,记载得相当详细,但是经过的情
形和故事并没有多大关系。总之,光义在耶里王朝的废宫之中,找到了一大卷文字记载的实录。
这一大卷实录,在另一个牛皮纸袋之中,记载写在一卷极薄的绢上,卷成一卷,绢色发黄,用的文字,
是印度古代的文字。
板垣一郎当然看不懂印度的古代文字,如果他看得懂,他不会在报上刊登寻人启事找耶里来会面。但是
耶里却看得懂。耶里一面看,一郎不住地在一旁问:“那是古代的文献,上面写著甚么?”
耶里直到看完,才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很久以前,一个印度王子见到了灵异猴神之后,留下来的
记录,记载著一切经过。”
一郎的神情紧张:“那样说来,是真的了?”
耶里道:“已经有两个人,至少已经有两个人曾见过灵异猴神,一个是几百年前的王子,另一个是光
义,让我们再来看看光义的记录!”
耶里又打开一只牛皮纸袋来,取出一大叠写满了字的纸张来。耶里虽然在日本住了相当久,但是却也绝
不够程度看得懂草书日文。而光义的记录,又全是用十分潦草的笔迹,日文书写的。
耶里翻了一翻,就道:“他写了些甚么?”
一郎却道:“那王子写了甚么?”
耶里说道:“我已经告诉你了!”
一郎道:“一大卷古代印度文字,就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
耶里怔了一怔,立时明白了一郎的意思,一郎看到耶里的神情不怎么自在,强调道:“我是商人,不怎
么肯吃亏。我们最好谁也别欺骗谁,你将印度古文一字不改地翻译给我听,我也将日文念给你听!”
耶里苦笑了一下,心中十分鄙夷板垣一郎的提议,但是他却也想不出有甚么办法来,只好答应。一郎还
不放心:“希望别骗我!”
耶里几乎要一拳打过去,但是他终于忍住了:“几百年前的记录,当然没有光义亲身的记录重要,你说
是不是?”
一郎不置可否,只是狡狯地眨著眼。耶里无法可施,只好将那一卷绢上的印度古文,逐句翻译出来,讲
给板垣一郎听。
那位古代王子见到灵异猴神的经过,写得极其详细……
耶里在叙述之中,也曾详细就他的记忆,向我讲出来。但是我却不准备覆述。因为后来光义的记录中,
同样的情形,重复了一遍。
而且,光义的记录,比那位古代印度王子更详细,因为现代日文,究竟比古代印度文字进步,可以用来
表达更多东西。
耶里在译完绢上所记录的一切之后,一郎开始将光义的记录念给耶里听。
光义的记录,采取了日记体裁,记得极其详尽。
各位一定以为我会将光义的笔记,详细公布覆述?
不过,我仍不打算那样做。因为以后事情的发展,使得光义笔记中发生的事,又发生了一遍,如果记述
出来,又重复了。当然,记下发生的事,比转述光义的笔记要好得多。
可是有一点,在光义的笔记之中,有关那件“怪东西”的,却要先记述一下,因为这“怪东西”的地
位,在整件事件中,十分重要,没有它,根本不会有整个故事一开始之际的铁轮躲在酒店房间中射死板垣一
郎的事件。
光义笔记中,有关那“怪东西”的记载,出现在他的三段日记之中。
当然,由于这三段日记,是板垣光义整个日记之中的一部分,所以,看来有头无尾,但也可以看得明
白。
某月某日
实在太兴奋了,根本无法入睡。如果有谁在见到了灵异猴神之后,还能入睡的话,那么,他不是白痴就
是超人,我(这里的“我”,当然是记日记的板垣光义)不是,所以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才好。猴神──我见
到他的时候,只略为想了一想,他像是已猜到了我在思索他的身份,当时便喝道:“别胡思乱想,我是猴
神,你不必想别的!”
没有人能在这时候不听吩咐,而且,见猴神的过程是如此之灵异,那令我不能不战战兢兢。昨天初见的
时候,我由于太紧张,所以连半句话也讲不出来。过了一夜之后,我考虑了千百遍,今天一定要鼓起勇气,
向他提出要求来。
我俯伏在地,以无比尊敬的神态和声音祈求:“听说,凡是见到你的人,都可以向你提出实现三个愿望
的要求!”
“是的,”猴神立时回答。猴神的声音听来极其柔和,有一种受催眠的感觉:“不过,在你提出你的三
个愿望之前,你最好确定一下,你所提的三个愿望如果实现了,是不是真的心满意足?”
我几乎不必考虑,立即道:“我早已想过了,从我知道有你的存在开始,我已经将我要提的三个愿望,
想了千百遍!”
猴神笑著:“可能你还考虑得不够周详,我让你先看看你自己,你才可以确定你已想好了的三个愿望,
是不是你真想提出来的。”
我觉得这是多余的,但是吩咐既然如此,当然不能违拗,于是我道:“好,不过,甚么叫作‘让我看看
自己’呢?”
猴神笑了起来,顺手按著一个木箱子。木箱子很古老,上面有著美丽的雕刻。猴神指著那箱子,道:
“打开它。”
我依言过去,打开了那木箱子,我看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相信,没有人看了那堆东西之后,可
以叫得出那东西是甚么。
我望了望那堆怪东西,又望了望猴神,猴神道:“你站著别动!”他在说话的时候,双眼望定了我。由
于他双眼之中有一种异样的光采,他的话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所以我立时站立不动,而且,在和他的目
光相接触之际,我有一种目眩的感觉。
我才站定,就看到猴神伸出了他的手。天啊,他的手臂,竟像是可以作无限度的伸张,他站得相当远,
但是他的手臂一直在延长,伸过来,抓住了那奇形怪状的东西,提了起来。
那东西一被提起,就散了开来,散成了比纸还薄的薄片,看去全然透明,一点颜色也没有。他提起了那
东西之后,不住抖著手,令得那些薄片,贴在四壁的墙上。由于又薄又透明,贴上去之后,一点也看不出
来。
那东西本来是形状极不规则的,可是一散成薄片之后,每一片的边缘,恰好能够吻合,就像是一种数百
片不规则的纸片可以拼凑起一幅幅画来的拼图游戏。我仍然站著不动,猴神向后退,命我缓缓转动著身子。
我遵命转动著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猴神命我继续转,我又转了一百八十度,转了一个圈子,我呆住
了。
我看到了我自己。
第一天,板垣光义提及那怪东西的日记,到此忧然而止。耶里显然在事后,曾读熟了光义的日记,所以
当他向我转述的时候,他像背书一样背出来。
我听了光义的第一天日记,呆了一呆:“他看到了自己之后,怎么样?”
耶里道:“你再听下去,就会明白!”
我拗著手指,神情极紧张:“光义的日记中,好像在强烈地暗示,他看到了自己,和那堆怪东西有
关?”
耶里苦笑了一下:“不是强烈的暗示,简直说得明明白白!”
我发出了“啊”地一声,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没有想甚么,没有去揣测以后事态可能的发展,因为耶里
会毫不保留地讲给我听的。
耶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