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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认识,我们再来看《老子》第一章中的“道可道,非常道。”道是老子所证的甚深现量境。当老子观到此现量时,将此现量表达为“有浑成之物”存在(指老子证浑沌未分的现量),比天地还早。这与佛陀在“甚深般若”所观的现量一样,三界六道,日月星辰,诸山大海,大地含生,断一切相,一无所有,焉有天地之相呢?(天地指物质的世界,是物质世界的总称。)
“天地者,形之大者也。”(《庄子·则阳》)
“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庄子·在宥》)
庄子说的“大物”,有点像老子说的“浑成之物”。“有大物者,不可以物。”“大物”不是有限的具体之物,名物而实非物,但却能化生万物,这就是实相无相(“物而不物”)无不相(“故能物物”)。“大物”虽与具体有形有状之物不同,是“无物之象”,“无状之状”,但可以“为天下母”产生万物,所以庄子说“故能物物”。明白了证到了实相无相无不相(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的境地,不只可治天下百姓,还可十方世界不动周圆(“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于实相本体(大物)相契之人(唯道是从之人),是证悟得道的圣人,庄子称为“至贵”之人;佛陀称为证了无上菩提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老子称为“微妙玄通”,“不为而成的圣人”。“至贵”之人是掌握了绝对真理之人。“能物物”的“大物”是属绝对真理的现量界,而“大物”产生的“物物”是属相对真理的比量界。老子说,“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这些现量,说明了老子已证到实相的境地了。“寂兮”,是实相清净本然的属性;“寥兮”,是实相周遍法界的属性。“独立而不改”,是实相的唯一性、不二性、绝对性。佛经称真如不生不灭,不变(不改)随缘,“一切法无不从此法界流,一切法无不还归此法界”,但不增减。“周行而不殆”者,是实相的常住性,随缘不变性,“用之不勤(尽)”,“动而愈出”,真空妙有性。犹如三维坐标的原点,看似只在原点处为零,实则处处相对正负数相消为零(-1+1=0,-∞+∞=0)。原点可产生一切数(道可生一切法),“一切无不从此法界流”,故称为“天地母”。
老子对此“现量”,无法表达,也无名可称(因万物皆极性,故有名可称;唯此现量是非极性,故不知其名),但为了与众生交流表达,只好勉强“字之曰道”。不可名而名为“强”字之,“强为之名”。但凡有名者,皆属极性比量也;现量一相非极性,故无名。“强为之名曰大”者,非极性的实相大而无外,周遍十方,不动周圆,无边无际。这种“强为之名曰大”,非常清楚非常真实地表明了老子所证实的现量境。唯证到此究竟处,才能观照到道的周遍性。道无处不在处处在,这一“大”字涵盖着老子现量境的真实“感受”(是无法表达的表达)。证到绝对的、真实的、唯一存在的、产生万物而“用之不勤”的、独立而不改的状态与属性,是非极性的不可名状之现量。“说是一物即不中”,故强名之曰道(曰大)的非极性现量,是不能用极性比量的思维、语言来表达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但要给只有比量极性观念的人交流表达,还得“道”(言说),但一“道”便成比量,不对应所证的现量了,故称“非常道”。道本无名(不可得名),因是绝待之“物”,一相无相,起名安字,必成二相。既称为一相的、绝对的,谁能给它起名,有谁给它起名?它和命名者不成二相了吗?!
庄子曰:“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然为唯一,怎么能用语言描述呢)?一与言为二(有言,现量成比量了,一相成二相了)。”(《庄子·齐物论》)所以,“名可名,非常名”。凡“可名”,皆是比量。有名皆不实,是相对之名,而“无名”才是“常名”,真名无名,无名才是大名。因道独有不二,不可名,不能名,名之则非一成二,失去了“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属性,故老子说:“绳绳不可名。”“无名”是真实现量之名。“无名”的唯一现量(真如),是宇宙万物的本源。真如不守自性,遇缘则变,但虽变却独立而不改。犹如镜之鉴物,随外物而镜之现影,但虽现影而镜体不变。故老子喻为不死(不生不灭)之“谷神”,为产生天地万物的玄牝之门,故“无名”为“天地之始”、“天地之根”。
“有名”者,从非极性到隐极性的非极性态也。“无名”是绝对的非极性,而“有名”则是负阴抱阳的隐极性的非极性;“无名”可喻之为处女,而“有名”则可喻为孕妇;“无名”是天地万物的始源、本源,而“有名”则是孕育成熟的胞胎、种子。要认识不可道不可名的非极性实相的“道”,二相分别的“有欲认识”是无法领略其现量境(妙)的,故只有“常无欲”(甚深般若,甚深三昧)的状态,才可证到真如实相的现量境(才可观其妙)。因此说,二相比量的“常有欲”认识通道,只能观察到“循业发现”的“应所知量”(虚幻不实的变动不居的极性事物之量)。极性的世界中,一切现量都是业妄现量,而业妄现量皆是虚妄之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常有欲”只能观其业妄现量的非实相之“徼”,观不到圣智现量的真如实相之“妙”。
老子在这一章将相对真理和绝对真理表达得很清楚,“可道”、“可名”、“母”、“有欲”、“徼”都是极性二相属性的比量界,属相对真理的范畴;而“非常道”、“非常名”、“始”、“无欲”、“妙”都是非极性一相属性的现量界(专指圣智现量),属绝对真理的范畴。其实比量界亦是现量界(业妄现量),只是吾人妄分主客内外二相而形成的虚妄观念而已!诸法“毕竟无体,本来常空”。只因吾人极性心识的分别,造成自我的束缚观念,但绝不影响现量界存在的一相机制。只是现出业妄现量时,无明迷惑不知不了法界本是一相(即使你不知不了是一相,只影响你造新的业妄、产生新的妄想,但不影响循业现相产生现量的机制)。所以,“可道”、“可名”、“母”、“有欲”、“徼”的比量界,或称业妄现量界(二相分别就成“徼”,不分别内外主客时仍是现量)与“非常道”、“非常名”、“始”、“无欲”、“妙”的圣智现量界,都是道所展现的“现量”,同出一个机制,只是真如(道)不守自性,循业变现出业妄现量和依“玄览”无疵而现出的圣智现量不同,故老子称“此二者”为“同出而异名”。因业妄现量和圣智现量的微妙机制与原理一样,故称为“同谓之玄”。
要认识这种现量和机制、原理,必须要通过层层的“涤除玄览”,直到“玄览无疵”的境地,才能证得,才能“微妙玄通”深不可测的境地与机制,故曰“玄之又玄”。圣智现量证得的实相本体,以及真如(道)不守自性、遇缘则变的微妙不测,显现“真空妙有,妙有真空”的“妙明”。虽能产生万物(惠能称:何期自性,能生万法),而“用之不勤”,“周行而不殆”,故“妙”在用而不竭(“谷神不死”)。“虚而不屈”,反而“动而愈出”(如镜,遇物遇缘则现则变,愈变动现的愈多,也就是说,造的业妄愈多愈复杂,循业显现的现量愈多愈纷繁),怎能不称为“玄之又玄”呢?!更玄妙的是“道”虽能变现一切,但其状态却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寂兮寥兮”、“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这就是佛经讲的实相无相。
无相又不是死寂,不是顽空,有真实之体(只不过是无相之相),“绵绵若存”(无处不在处处在),“湛兮似若存”(清净寂灭之相,似空无而却又真实存在。“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可为天下之母”,“万物之宗”。佛陀称为:“菩提妙净明体”、“精真妙明”、“妙觉明体”)。此无相之相(无相存在的真实相),却能无不相(能产生一切相,可“朴散为器”,“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阅众甫”)。《华严经》云:“知一切法无相是相,相是无相;……非有是有,有是非有。”一切宇宙万有从此无相之实相而相,循业现出各种现量,犹白净电影屏幕,可演出(现出)日月星辰、山河大地、汪洋大海、一切含生、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宇宙万有,但此屏幕却不因演出大海而沉没,不因岩石而坚硬,不因枪杀而血流,不因爆炸而毁坏。无相能显现太空宇宙,能现细菌病毒;能显现宏观天体,能显现微观粒子;能现富贵荣华,能现贫困潦倒;能在比量中展现生灭变化,而在圣智现量中却“常自寂灭相”;能让众生看到佛陀出生涅槃,佛陀法身而实常住,不来不去;能循业现出十法界(地狱界、饿鬼界、畜生界、人界、阿修罗界、天界、声闻界、缘觉界、菩萨界、佛界),但却空、无相、无愿,罪福皆空无所住;能叫凡夫感觉天地万物、人我是非真实不虚,但却其实“诸根如幻,境界如梦”,“乃至虚空皆因妄想之所生起”。你说妙不妙?!一切不可思议之妙事,皆从此机制而出,故曰:“众妙之门”。
“视之无形,听之无声,于人之论者,谓之冥冥,所以论道而非道也。”(《庄子·知北游》)体悟大道之人,现量中证到道无形、无声,但与谈论交流时,表达为“冥冥”。这种比量的表达能体现出现量境的真实情况吗?所以说“论道而非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