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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语相)。议论语言、思维文字都是极性观念的产物,都有使用的范围(“议有所极”),都适合于相对真理的表达,对绝对真理却显得苍白无力,其根本在于,“道”是非极性绝对真理之境地。“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庄子·齐物论》)是非等(比量)极性观念一旦产生,非极性的现量就显不出来(亏),亦是相对真理的显示,绝对真理受损;绝对真理不能发挥,则相对极性的偏执偏爱就在所难免。所以,要显绝对真理,必然要破除相对极性观念,而且还要堵塞产生相对认识的前提。这一点老子的论述很多,诸如: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要知人、自知、自胜、知足。孔子的四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亦是破相对极性观念的方法。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合彼神明至精,与彼百化,物已死生方圆,莫知其根也,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六合为巨,未离其内;秋毫为小,待之成体。天下莫不沉浮,终身不故;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万物畜而不知。此之谓本根,可以观于天矣。”(《庄子·知北游》)
庄子说,圣人就是效法天地的状态属性(美德、规律、机制、原理)通达万物之理的。因效法天地之德,至人法天地无私、无欲、无为、自然的属性,故无作(无作而有妙力在,如天地无作而日月常运行,是无作妙力)、无为(无有目的作为,无为无作,皆无欲无私之作为)。能与天道的妙明相合(“合彼神明至精”),就能参与天地的各种变化(“于彼百化”)。万物形态生灭的变化(“物已死生方圆”),难以从其相对认识中知其根由(“莫知其根也”),但万物自古以来自然而然地存在着(“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巨细一切事物皆在其天道内存在(“六合为巨;秋毫为小”),依于天道而成体(“未离其内;待之成体”)。天道表示绝对的存在,而巨细万物表示相对的存在。相对存在的万事万物,没有不生灭变化和新陈代谢的(“天下莫不沉浮,终身不故”)。一切极性事物的运行,各有其程序(“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这些程序是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井然有序的)。“道”(天道)看不见、摸不着,似乎没有,但它真实而存在(“惛然若亡而存”);无形无状,但妙明神韵炽然(油然不形而神)。这是庄子形容“道”寂然清净,“常住妙明”、“谷神不死”的属性。它能畜养万物,且自然无为,无知无作,这就是绝对存在的状态和属性。知道绝对的存在是无为无作,无知无主,一切相对事物皆赖其生灭、运动。道不露形体而处处真实存在,求不来也推不掉,灵光永照,这就是对绝对真理的认识。
3、从相对入绝对
列子曰:“夫无意则心同,无指则皆至,尽物者常有。影不移者,说在改也。”(《列子·仲尼》)列子讲的“无意”,即无妄心识念也。有妄心识念的分别,则成为“有欲”的认识。“有欲”认识就陷入相对比量的相对真理中。无妄心识念时,前面说过,还存在什么?什么也不存在,只存一相绝待的妙明真心(道)!所以,只要“无意”,就从相对真理中迈入绝对真理的大门。只要“无意”,当下就显真心。常言道,一念不生全体现,一念不生如如佛,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这里关注的是如何从相对真理迈进绝对真理,要在心地上可操作。列子的“无意则心同”,就是一个入口,用“无意”来清除极性观念,就是脱离相对真理的认识。“无意”和“心同”是同时进行的。所以,当你脱离相对比量的当下就进入了绝对现量。
“无指则皆至”,凡有所指,皆是具体有限之事物。本来一相的实相存在,只要有具体的所指,则成有限无边的界相分割。犹如大海中的水泡,大海喻无边,水泡喻有界。有界就有内外,有内外就成为二相,二相则不能皆至,因相界阻隔之故。列子讲“无指则皆至”,“无指”则无有限之界相的存在,故自然“则皆至”。“皆至”者,周遍也!“尽物者常有”,能尽括万事万物者,只能是永恒常住的实相道体也。“影不移者,说在改也。”形动则影移,这是常识。但列子在此是说一个很深刻的道理:影确实不移,“影移”是“形动”的一个个现量的连续,但二相“有欲认识”则感觉是影在移。前面说的电影影像变化也是这个道理。新影并非旧影的移动,而新影、旧影皆是形体变动现量的展现,形体刹那刹那现量的连续,感官分别则误认为是影在移。和佛陀讲的“舟行岸移”,“云驶月运”即是同一道理。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错觉,舟车行时,人却见到岸移景动,实际是舟车中人眼前的一幕幕现量的连续,是舟车运动带来人眼前现量的一个个现量境的出现。天上云在行走,但人们总觉得是月在走而云未动。
佛陀和列子讲的这三个例子看似很浅显,但寓意极深。如果我们感到影动、岸移、月运时,相当于我们陷入了感官“有欲认识”的(比量)相对真理中,如果我们明白非影动、岸移、月运时,我们就不被我们的感官“有欲认识”来欺骗,能感受到是一个个现量的连续时,就好比我们进入了“无欲认识”的(现量)绝对真理中。从此三例中,也可以体悟到比量的相对真理的不真实性、相对性和不了义性,也可知现量的绝对真理的可靠性、绝对性、究竟性。也指明了我们应当追求绝对真理,认清相对真理的相对性,抛弃其虚幻的不了义性,直到无上觉道圆成。从三例中我们要进入最难觉悟的同一类问题,那就是惠能的风动、幡动、心动的公案。懂得了这三例就明白了“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的机制原理。舟车、形体、放影机动、云驶,吾人好理解,但心动人们却不好直观的理解。其实道理一样,只是心动不直观而已!吾人皆有“软件”,在色、受、想、行、识五蕴中的行蕴刹那刹那的带动下,我们“软件的胶片”亦在不停的刹那地变化,也是一幕幕的现量在展现,由此形成我们见闻觉知的主客“三道境”(内外一切,皆是电影屏幕上的现象)。
列子和佛陀的例子,根本用意就在于此!我们看到风、幡动,犹如感觉到是月运、岸移、影动的错觉一样,能像识破非月运、非岸移、非影动一样,来领悟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时,就与列子、佛陀的大智慧有缘!我们反复讲这方面的例子,问题就在于要突破此障碍,因为这是相对真理迈向绝对真理的关键一步。也是从“有欲认识”进入“无欲认识”的关键认识,也是破除极性心识进入非极性的关键见地。所以,得反复强调!
庄子曰:“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这个公案很著名,寓意极深。但仍和“云驶月运、舟行岸移”的机制联系起来,与风动、幡动、心动则可直接对应。云驶、舟行,使我们看到的只是“三道境”中的一道境(客观外境)的现量境在变化。实际上,变化的是舟车的运动使我们在时空坐标上的位置在变动。把在舟车里的我们可看作是舟车的“软件”,舟车运行对应行阴的“运运密移”。当“软件”被行阴带动刹那刹那变化时,则现量连续展现。佛陀讲,行阴一瞬间变化八万一千次。以速度的现量变化,形成了我们见闻觉知的外境(现量)。而我们的“软件”是第八识的“舟车”,连我们的心、身、外境,相对于第八识上所带的“软件”来说,三者皆是“外境”,犹如我们在舟车上看到的舟车内外境一样。所以,我们把妄心、幻身、客境三者就称为“三道境”。从这个角度看,不管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皆是第八识上所带烙印形成的“软件”的“三道境”也。
当庄周梦为是蝴蝶时,蝴蝶的妄心是蝴蝶“软件”上(胶片也)展现的第一道“外境”,飞行的蝴蝶之身是第二道“外境”,晚间的梦境则是其第三道“外境”。当蝴蝶梦为是庄周时,庄周的心、身亦是二道境,则白昼的庄周是蝴蝶的梦境。在这个公案中,庄子首先要告诉我们的,就是白昼亦是梦境!因为,夜晚的梦境人们可以理解,但白天亦是我们“软件”放影的“梦境”,则会让人们难以理解。虽然难以理解,其道理和舟行岸移、云驶月运的颠倒无异。能理解昼夜皆是梦,就可不受我们“有欲认识”来局限,就可从相对真理的圈子里跳出来,就有可能从昼夜二十四小时的梦境中醒过来,从而见到究竟一相的绝对的真正觉醒的现量境,那才叫绝对真理。庄周梦为蝴蝶,夜梦的一切境皆是庄周的现量之连续;反之,“昼梦”中的一切梦境,皆是蝴蝶的现量之连续。庄子的第二本意就是什么时候众生能梦醒?庄子说:“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虽然庄周与蝴蝶不同,但二者皆是“物化”,都是循业展现的“物化”现象。物化者,业妄现量也,仍在极性世界,故都称无明识梦耳!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庄子·齐物论》) “方其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