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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老子的“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指身心)将自定”的修法,正是佛陀讲的直指“涅槃妙心、实相无相”的“微妙法门”,可以说,此法门是佛道二家最直接了当的“从事于道”了。老子讲的“居其实,而不居其华”,就是“居”其“无名之朴”之“实”,从清净自性(但用此心)、“涅槃妙心”入手,直契“前念不生”的本体实相,“见素抱朴”,而不在枝叶浮华上着眼(“不居其华”)。
老子讲:“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大道无修无证,本自圆成,行什么?“修证不无,污染不得。”“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损去吾人的极性心识的污染,就是“勤而修之”,也就是“从事于道”。“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天下”者,吾人之心地也。惠能讲:“心地无非自性戒,心地无痴自性慧,心地无乱自性定”,“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吾人心地不起贪欲妄想和二相分别,自然“天下”无事。“从事于道”者,就是要“天下常无事”,能于心无事,于事无心,“万物将自化”,亦称为“以道莅天下”。
5、追求大道,启“如来藏”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施”者,二相极性识心妄念也,六根外驰的攀缘也,有为极化也。如果一个人真的有正确见地(正知正见),那么他这一生最大的追求,就是“行于大道”(从事于道),佛家称为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以这样的无上菩提心为其目的,这才算是见地透彻,信根信力具足,可谓“介然有知”。
老子曰:“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壁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六十二章》)一个真实有智慧的人,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不是追求富贵荣华,而是追求本性的发明,自性的开显,以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为终极。“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也?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为天下贵。”(同上)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有舍命为道之人呢?当人“介然有知”,认识到宇宙人生的真相,认识到宇宙万物的法则时,是解脱自己呢?还是堕落呢?那是不言而喻的事。所以,人生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先有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了正确的知见,这是一生最关键的转折点。汝将走向何方?谁不想走正道?但走正道先要了知正道在哪里?然而,若没有圣贤大智慧的引导,正道则很难知。故一生能读圣贤书者,皆是福慧深厚之人,幸哉!幸哉!能够“坐进此道”,“贵此道”,就是“从事于道”,“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孟子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贵此道”者,必得“道”;得“道”者,不但可以免罪,“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而且“道乃久,没身不殆”,“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以其无死地”,“长生久视之道”,“无为而无不为”也,“故为天下贵”。
“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六十二章》)“奥者”,主也,源泉也。“道”是万物之本源,万物是“道”体之所显现。“道”不异万物,万物不异“道”。善人不善人,皆属万物之“物”,既然“道”为万物之源泉,故善人与不善人皆为道之所现之“物”。只是善人明心见性,于道珍而宝之。不善人不知不晓,“百姓日用而不知”,佛家称“如来藏”,身怀摩尼宝珠而不知也。从“道”来说,善人与不善人,并无差异,不欠分毫,“心、佛、众生,三无差等”。
佛陀在《大方广如来藏经》中喻为:“譬如稻麦粟豆,所有精实,为糠所裹”;“譬如有人怀金砖,忽然误落于粪秽”;“譬如贫人家伏藏,金宝充满在于中”;“譬如藤子之中树,藤牙一切而可得”;“譬如秽帛令厌恶,缠裹彼之如来体”;“譬如丑女怀圣胎”。老子称为“不善人之所保”。
老子讲:“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八十一章》)佛陀讲“但有言说,皆无实义,”何况不信实的“美言”。“美言”可以哗众取宠(“美言可以市尊”),徒有虚名;“美行”者不美,大道无为无行,“上德无为而无以为”,而美行者是“下德无为而有以为”,只能展示与人,并非道之无行无为。从道体来讲,人虽不美,然“道”不相离,“心、佛、众生”,佛性等同,故不该舍弃之。从“道”的属性看,不善人之恶习狂心,并非实有,恶业本空,烦恼不异菩提,转念即是,“狂心一歇,歇即菩提”,故“人之不善,何弃之有”。从粗事相的主体来看,一个不善之人,识心识念重,二相极性观念坚固,必然愚昧无知,他哪里知道“损之又损”的道理?哪里知道悔过自新的道理?更哪里知道突破思维、开显自性的道理呢?故这样的人,不了解不知道“人之不善”,当然“何弃之有”?!
6、无为无执,无败无失
佛陀曰:“一切业障海,皆从妄想生。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众罪如霜露,慧日能消除。”(《普贤行法经》)求道者得道;得道者契实相;处实相则众罪消除(有罪以免);众罪消除者,就是“为道日损”,“以至于无为”;“以至于无为”则“无为无不为”;“无为无不为”者,“贵此道(从事于道)”,“求以得(同于道)”。这样就形成了良性循环,转识成智,智现识亡;二相归一,一相不二;突破思维,开显自性;自性开显,极性思维破除,“故为天下贵”,“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那必然是“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六十三章》)大道是一相的非极性,非极性自然是无为、无事、无味,一相本无大小、多少、怨德的极性分别。吾人识心思维,必致有为、有事、有味的身心极化,“故从事于道”的体现,就看“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的事相能否透过去。“从事于道”的一切所为,就是为达“无为”。“无为”不是不作不为,而是不为我为,“为而不争”,大作大为。因为唯有“无为”才能“无不为”,“无不为”才是大作之为,还有什么比“无不为”更为“所为”呢?所以,“为无为”才是真正的大有作为,只是“应无所住”而已。
“为无为”是老子对人们常有为的对治。吾人不能无为,常在有为中痛苦烦恼。老子曰:“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六十四章》)“为”与“败”、“执”与“失”,都是极性的二端。故凡“为”凡“执”,必是极性所为所执。极性所为所执,必受极性规律制约。极性事物的特征是物极必反,无常变化。无常变化总是体现着生长成亡的周转循环规律,故“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极性所为,皆是被境所转之为,二相取舍之为,“不知常”的“妄为”。此“为”此“执”远离“无为”,非“道”之为,故“妄作凶”,当然不“可以长久”,非是“长生久视之道”,故必败必失无疑。
“为”、“执”是以我为主的意识所为。主观意识来自七识末那,七识违逆“道”的平等性智,主观自私,固执刚强,极化人我是非,种下运动变化之因,故“为”之而“败”,“执”之而“失”,是“反者道之动”的体现,是“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之道”运行之必然。鉴于此,圣人主张“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的智慧之为。“无为”、“无执”是一相非极性之属性,体现“道”的“常无欲”的妙用,亦是“知常曰明”的智慧体现。“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可见,“无为”、“无执”,是无私无欲的公容心量,圆满展现天道不二的自然流露,无极性心识分别的圆融同体,无我执坚固的平等一如,亦是“无作妙力”的“自在成就”,是“为而不争”的无私奉献,“利而不害”的“无作妙德”,“上善若水”的无碍“大顺”,当然无败无失。
7、极化与去极
老子“为无为”的大有作为,体现在“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溥”;“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贵食母”,“唯道是从”;“不若进坐此道”;“常无欲以观其妙”;“为而不争”,“利而不害”;“我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非以明民,将以愚之”;“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腹不为目”;“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行于大道,唯施是畏”;“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塞其兑,闭其门,和其光,同其尘”;“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损之又损,以至无为,无为无不为”;“复归于婴儿”、“复归于朴”、“复归于无极”;“致虚极、守静笃”,“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从事于道者,同于道”;“抱一为天下式”,“绝学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绝学无忧”,“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佛家讲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度一切众生、实无众生得度,大作梦幻佛事,皆是“为无为”。
“无事”者,于心无事,于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