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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紧紧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而混乱。
“冷静一点。”夏明朗的声音极度的平缓,几乎没有一点波折,他握住陆臻的右手,问道:“这是什么?”
“枪!”陆臻挣扎着说道。
“那你我是什么?”
“A1……A……”陆臻的声音因为混乱的呼吸而变得断续。
“不,我们是……它!”
隔着染血的凶器,夏明朗的手指与陆臻交缠在一起,他的额头抵住他的,温热的风有节奏的拂过陆臻的脸,陆臻在纯粹的黑暗中感受这种节奏,终于平静下来。
“走!”夏明朗在前面带路,陆臻恍恍惚惚的跟在他后面。
最后一扇门,安静的闭合在走廊的末尾,陆臻上前了一步正想去推,被夏明朗拉了一下,空白的大脑没有思考,他顺从的退到了夏明朗身后。
肖准走上前去,转动门把,推开……
明黄|色炽热的火光在一瞬间炸开,陆臻下意识的闭上眼,脑中隆隆一片,火光擦身而过的瞬间夏明朗将他扑倒压在身下。
“A1,报告情况。”耳机里传来沙沙的响,是陈默平静的声音。
“遇到爆炸,A2左臂受伤,情况不明,当地警方最快会在十分钟之后到达现场,注意控制时间。”夏明朗迅速的钻进火里。
陆臻扑过去帮肖准检查伤口,出色的战术习惯在此时救了他一命,肖准的左臂被炸伤,嵌着破碎的木条和锋利的弹片,陆臻简单帮他处理了伤口,涂上敷料止血。
肖准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陆臻看着他嘴角绷起的肌肉,一种隐秘的难以启齿的释然在心中化开,即使不应该,即使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可是陆臻承认他期待着看到这些血,如果这些伤口绽开在他自己身上,他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17.我们是枪b
夏明朗从火门里穿出来,很显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剧烈的爆炸清空了。
“撤退。”夏明朗把命令传给所有人。
陆臻想扶着肖准,可是肖准推开了他,自己站了起来。
近处的居民被爆炸声惊醒,有些已经出门观望,夏明朗引爆了安放在各处的塑胶炸药,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几条淡淡的人影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按既定路线逃离,当他们脱去血衣再一次换上军装的时候,夏明朗十分戏剧化的拍了拍手,说道:“同志们,欢迎大家重回人间。”
所有的衣物、手套等等都被泼上了酒直接烧光,陆臻看着幽蓝色的火焰吞没最后一寸布料,当那些沾着火星的漆黑墨蝶纷飞而起的时候,陆臻的视线随着它们的身影追逐到远方,直到消失不见,带着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些东西,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夏明朗专注的看着陆臻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黑白分明,可是那层咄咄逼人的锐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黯淡的疲惫,他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陆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一动不动。
由于肖准在演习中意外受伤,所以这次演习任务提前结束,这理由倒是恰恰好。
陆臻安静的看着夏明朗与机场方的人员们交涉,笑容淡淡的,从容自若,有些不阴不阳的妖孽气,却又奇怪的不让人生厌,一如往昔。
然而陆臻却是如此清晰的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变了,都变了,在那个瞬间,他与夏明朗身上的一些东西,破裂了。
陆臻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的手上没有红,鲜血渗透在每一个毛孔里。
方进靠在陈默的背上熟睡,黑子就倒在他腿上,陈默偶尔会看他一眼,那眼神是关切的,可是莫名其妙的,陆臻会想起陈默开枪时的冰冷,于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飞机三小时之后到,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夏明朗坐到陆臻身边,抬起手打算揉揉他的头发,可是陆臻猛得一偏头,夏明朗手上顿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滑了过去。
“队长!”陆臻的声音颤抖。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过是个小演习,虽然有队员受了伤,也不是你的错,不必这么内疚。”
陆臻深呼吸,强压住音调中的起伏,缓慢的说道:“是,队长。”
陆臻于是一路沉默。
快节奏的行动,转场,这让所有人都非常疲惫,肖准被直接送去了军区医院,而陈默他们只是简单点了个头,就回去睡觉了,陆臻跟着夏明朗走进了他的寝室,当夏明朗反手锁上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背后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现在轮到我了!”陆臻低吼道。
“是的。”夏明朗转过身,坦然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没有选择!”
“他还是个孩子?他可能才只有14岁,他犯了什么罪非死不可?”陆臻的手指发颤,逆流的血液让他觉得全身刺痛。
“想知道14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吗?”夏明朗抱着肩膀:“14岁的孩子可以抱着比他人还高的步枪向你射击,他可以传递消息,他可以被人利用,他可以成为借口,他会心怀仇恨的长大,或者不必长大就直接开始报复,他会让本应该被彻底切断的一条线又连起来,会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抹掉。”
“你确定,他,他做过这样的事?”陆臻质问道。
“不,我不确定。”夏明朗道:“事实上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能确定对于他的任何事,我只是在执行任务。”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个任务是错的,他们搞错了,那个孩子不必死,他们都不必死,有没有这个可能?”陆臻的声音虚弱。
“有!”夏明朗干脆利落的回答他。
陆臻猛然抬起头。
“没什么能有百分之百的保证,法院也会判错案,上面的任务也会出错,于是不该死的人死了,应该死的却还活着……”
“可是那怎么办!”
“这跟我们没关系。”夏明朗异常的平静:“我们不是法官,我们没有可能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我们只是枪,执行判决,服从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做得真好,夏明朗!”陆臻冷笑。
“不应该吗?”夏明朗反问。
“可是服从谁?如果命令是错的呢?这也要去服从吗?”
“陆臻!”夏明朗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最好记住一点,军人,没有判断任务对错的权利,除非你有确凿的理由证明那是错误的。”
“所以,错了就错了,对吗?”陆臻咬紧牙。
“对!”夏明朗沉声道,然而不等他的声音落下,陆臻像一头愤怒的老虎那样扑向了他。
“你是故意的!”陆臻粗暴的把夏明朗按到桌上,侵略似的啃噬他颈侧的皮肤。
“对!”夏明朗疼得抽气,却没有挣扎,他反手把桌上的杂物推开。
“为什么?”陆臻重重的一咬,血腥味化开在口腔里。
“因为,我没得选择。”夏明朗的声音因为锐痛而发着抖,任由这只愤怒的小兽把自己剥光。
陆臻的利齿尖牙第一次回归了它们最原始的功能,反复的啃咬,留下无数细小的伤口,躁动,迷茫,痛苦,愤怒……陆臻迷蒙的双眼里爆出血丝,像燃烧的火焰,那些东西像火一样在他的心底燃烧,盘旋着好像已经把内脏都搅碎,从他的身体里冲出去,又回来,让他支离破碎。
想要发泄,因为自己被打碎了,于是也想去破坏,沉重的掠夺,放纵悲伤横流。
陆臻急促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胡乱的舔湿了手指匆忙扩张了几下,硬生生挤了进去。
靠!
夏明朗疼得眼前一黑,握紧了拳,咬牙忍耐,因为过分剧烈的疼痛压过了一切感官上的刺激,夏明朗反而觉得好些,他对疼痛很有经验,这种熟悉的感觉会让他清醒。
没有润滑的交合就像酷刑,极度的紧窒让陆臻寸步难行,然而,疯狂的血液也在瞬间被点燃,好像火灾一样的高温,疼痛搅拌着快感烧灼神经,大脑回路里激烈的电流在频繁的放电,陆臻几乎失控的抽动着,每一下都像是到了尽头,可是下一次却还有更深的去处。
一切的一切,理智与情感,思维与本能,愤怒与宽容,都被这粗暴的烈焰激电炙烤成凝缩不化的黑。
18.抉择时刻a
并不是所有的高潮都是快乐的,折磨别人的同时总是在折磨自己。
当欲望从体内抽出的时刻,夏明朗喘过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瘫软下来,用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然而,陆臻却不想放过他,那双漆黑凝视的眼睛里有吞噬的光,夏明朗转头与他对视,几乎有点慌乱。
“陆臻?”他抬手划过陆臻的脸侧。
陆臻猛然将他架了起来,胳膊架住他全身的重量往里间走去。
夏明朗被扔上床的时候直觉的想要坐起来,可是陆臻迅速的压住了他,面对面的凝视,视线相交缠,夏明朗慢慢软化,一寸一寸的倒下去,倒回到床单上。
陆臻牢牢的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底看进去,穿透心房碾碎五脏。
他缓慢的进入,然后猛烈的动作,在夏明朗的身体里,那些细小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痛彻心扉的滋味。
而眼泪从陆臻的眼眶里砸下去,滴到夏明朗脸上,与汗水融合在一起。
夏明朗抬起手,手指插入陆臻潮湿的发根。
“够了,陆臻,够了!”
他低声道,声音里混杂着痛楚的味道,气息缭乱。
陆臻喘着气,忽然俯下身抱住夏明朗的脖子,失声痛哭。
夏明朗缓慢的抚摸着陆臻潮湿的头发和光滑的脊背,极度的疲惫与疼痛的折磨让他的思维渐渐迟钝,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磨成空白。
“对不起!”饱含水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夏明朗声音嘶哑:“你肯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