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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服务生吃午饭,四菜一汤,在后院的小食堂。刘英良去的最晚,吃的最快,下桌也最早。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打扮,早早地站在自己包房的门口,等待着客人们的到来。十一点钟,有的时候是十点四十多,就有客人来到了夜来香,礼仪小姐把客人迎进了大厅,领班马上问客人需要什么样的包房,什么样的服务。这时,刘英良就会主动地冲着客人微笑着点头。如果是先生,他就会主动开口:“先生,中午好!”如果是女士,他就会露出甜美的笑容,亲切地说道:“尊贵的女宾,中午好。”或者是“尊敬的小姐,中午好。”
他的这一小小的表现,立即迎来了先生或者女士、小姐们的好感,目光立即向他这里射来。有的,干脆还向他走来。他马上迎前一步,开口道:“您需要什么样的包房呢?我这里有巴黎厅,这是个大包,可以容纳二十人,有高级音响,内设卫生间。”他见客人不点头,又继续介绍道:“这里还有莫斯科厅,是个中包,可以容纳十人,室内的装修完全是俄罗斯的风格。”他见客人还是不表态,又继续介绍道:“我这里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包房,叫维也纳,可以容纳二至四人,当然,两个人是最方便了,这里也设卫生间。”经他这么一介绍,人太多的去了巴黎厅,七至八个人的去了莫斯科厅,两个情侣,自然就进了维也纳的情侣包房。很快,他负责的大、中、小三个包房就有客人了,而这个时候,别的服务生的包房还大都空着。
客人进了包房以后,他的服务就更堪称为一流了,无论是点歌,上茶,上水果,还是上酒,介绍陪歌、陪舞小姐,刘英良都是业务熟练,服务态度好,嘴到手到。他负责点歌,根本不用翻歌曲目录,只要客人点出歌名,他就很快把歌放出来,并且还能介绍歌曲的词作者、曲作者以及原声唱者,令客人们赞不绝口。
刘英良的服务态度极好,对什么样的人都是满面微笑,点头客气。加上他长得英俊,又很年轻,很受客人的欢迎,特别是一些年轻女客人的欢迎。有的来过一次以后,下次再来,一定要他负责的那三个包房,要他来服务。这样一来,刘英良的名气就大了,他的三个包房天天爆满,有的人宁愿在大厅里等着,也一定要他的包房,别的包房说什么也不去。这样巨大的反差,既让刘英良很高兴,也遭来别人对他的骂声。
副经理饶红看到这一切,心里十分高兴,她对领班说:“你看看刘英良,确实是一个人才,这才来几天呀,服务就搞得这么好,生意也这么兴旺,别的服务生,都应当向刘英良学习。服务不好的,学习不怎么样的,就炒他的鱿鱼。对刘英良这样好的,要加奖金,多开工资。”
领班听了连连点头,马上开会布置,不过心里也有了几分危机,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领班怕是干不长了,一定会被刘英良取代。
饶红还特意把刘英良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主动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开口道:“刘英良啊,你来的这些日子,干得不错,你的表现,我都看到了。你确实是个人才,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歌舞厅方面的人才。”
刘英良听了,谦虚地连连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我做得不多,还很不够。”
“你别谦虚了,我饶红还能说假话吗?当初就是我看好了你,才多次找伊董事长,最后说服了蓝兰,才把你留下来的。对这事儿,蓝经理还一直对我不高兴呢!”
第二部分:男友无情的离去寻找着时机
一听饶红提到蓝兰,刘英良脸上的笑容早已经没有了,他对饶红连连点头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饶经理,我会感激您的,我会感激您的。”
“感激倒用不着,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感激的,咱们大家的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办好夜来香歌舞厅。办好了,大家都有钱挣。你说是不是?”
“是,是。”刘英良笑着连连点头。
“你要继续好好干。等有机会了,我会提拔你的。还有,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饶红用充满感情的目光看了看刘英良,又补充了一句,“什么事找我都行。”
“谢谢!谢谢!”刘英良感动得连连点头,退出了饶红的办公室。
从刘英良进入夜来香歌舞厅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去蓝兰的卧狮花园的外面,用萨克斯吹奏那首动听的《夜来香》。连卧狮花园的保安人员都觉得奇怪,那么好听的萨克斯演奏,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呢?
蓝兰对刘英良采取了完全回避的态度,在歌舞厅里,两个人见过几次面,她连招呼都不打,正眼看都不看,就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刘英良对她也是如此。离老远见她的车子来了,他会主动地躲开。在走廊里迎面碰上,实在躲不开,他会低着头,小声地说一句:“经理好。”然后快速地擦肩而过。当然,他的问好声,蓝兰是听见了,而且也一定不会还他一声什么。他自己深深地知道,他把蓝兰得罪坏了,他差一点就毁了她的一生。她恨他,那是太应该的了。
他来夜来香,还是为了蓝兰。这一点,他自己十分清楚。他对和蓝兰大学时的那一段恋情,有着十分矛盾的心理。他爱蓝兰,爱她的美貌,爱她的才气,也爱她的真诚。特别是他俩的初次性爱,那种真诚的,刻骨铭心的性爱,让他永远都不能忘记。即使后来他们分手,他又与多个女人有过性爱,然而,他都寻找不到当初和蓝兰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同样是女人,同样都是那种做爱,感觉为什么就不同呢?是因为她是处女吗?也不是,他后来也曾和两个处女发生了关系,也没有当初和蓝兰在一起的那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在他的心目中,蓝兰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位置。
对于抛弃蓝兰,他有着自己的解释,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人“出事”了,再把第二个人带出来,那两个人不就都完了吗?而且,自己当时还有远大的前途,学生会主席,共产党员,毕业分配,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工作岗位,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远大前途呀!在蓝兰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离开可以忘掉一切,离开可以不顾一切。
也许是命运在捉弄他。当他不顾一切地抛开了蓝兰,自己去奋斗的时候,几年下来,他的奋斗一无所有,远大的理想成了泡沫,他在异国他乡,成了一个被人看不起的服务生。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意想不到地看见了自己昔日的女友蓝兰,这也许是命运给他的又一次机会。看见蓝兰,他平静的内心再一次掀起波澜。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蓝兰,一定要到她的身边。他立即辞去了红磨坊的工作,乘飞机回国,并到处寻找她。最后,在清州市的夜来香歌舞厅,终于找到了她。
刘英良清楚地知道,靠蓝兰一个人的努力,绝不会有今天的汽车,高档别墅楼和夜来香歌舞厅经理的职位。她身边一定有一个男人,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伊俊达。从巴黎回国,他就四处打听,终于弄清了伊俊达的底细:伊俊达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个十分美满、幸福的家庭。从了解的情况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伊俊达不会因为蓝兰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他也不会破坏自己美满幸福的家庭。那么蓝兰怎么办?只能算是伊俊达的情人,一个他偷养的“金丝鸟”。对这样的角色,蓝兰能够永远地接受吗?他在自己的脑海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的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也可以说,他们是隔了一代的人,他们能够永远这样相处下去吗?刘英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做了完全否定的回答。这就是他千方百计要进夜来香的真实目的。他已经看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的缝隙,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蓝兰从伊俊达的手中夺回来。他对此充满了信心。他年轻,而且他现在是独身一人,他要从长计议,准备着力量,寻找着时机……
第二部分:男友无情的离去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蓝兰想回家去看妈妈,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妈妈只知道她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至于在哪个城市,具体干什么,都一无所知。她只是隔两三个月给妈妈写封信,将自己的情况简要告诉一下。妈妈有时候给她回信,也很短,让她注意身体,注意个人安全。妈妈还给她寄过两次钱,每次都是七百元。看着那些钱,蓝兰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妈妈的生活那么艰辛,自己已经工作了,能糊口了,她还给自己寄钱。她回信告诉妈妈,千万不要再寄钱了,并把妈妈寄的钱保存起来,一分钱也没有花。
现在,蓝兰的工作安定了,生活也安定了,她应当回家去看妈妈了,她还想把妈妈接来和自己过日子,让妈妈也享享福。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伊俊达。伊俊达赞同地连连点头:“你早就该回家接妈妈了。要不,我和你一块去吧!”
“你和我一块去?”蓝兰重复着,然后摇了摇头,“你怎么和我一块去呢?我怎么向妈妈介绍你呢?”
“你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或者干脆,说我是你丈夫。”
蓝兰苦笑了一下:“你是我丈夫?我没结婚,哪来的丈夫?再说,我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事先告诉妈妈呢?即使不告诉,妈妈不挑理,可这纸里包不住火呀,你有家,有妻子和孩子,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正式结婚,我怎么对妈妈讲呢?”
蓝兰的一席话,说得伊俊达哑口无言。他自知理亏,没有再说什么?
“我明天就回家,歌舞厅的事就交给饶红负责。我想开车回去,路途远点,把司机带着。我住几天就回来,也许,能把妈妈带回来。”蓝兰对伊俊达说。
“你放心地去吧。走的时候我给你拿几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