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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追逐的事实,就是这样……
胡婷婷起身离开时,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子走到吧台边唱歌。他唱的是一首我以前没有听过的歌,至少,我想那不是香港或者台湾歌星的成名曲。
眼看冬去春来到 孩子们像快乐的小鸟
我把行李收拾好 只买了一个人的车票
站台上人们在拥抱 你匆匆寻找 我的心在跳
蒲公英在奔跑 风吹来田野的味道
我要很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
校园歌曲的风格,很舒缓,很动人。
我愣愣看着眼前我不熟识的一切。人来人往,灯红酒绿,语声轻柔,男人与男人微笑亲吻,说着我听不清楚的爱语。我不认识的世界,可是面对它,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异或者其他。我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种在世人眼中不正常的感情方式。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对我说过,丁零,这个世界上,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有它的合理之处,而每个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利。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时间愈长,忘记的东西愈多,不过这句话给我的印象始终深刻。
在我们以为别人很特别不一样的时候,他们也这样看我们吧……
有人走了过来。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抬起头,是个青年男子,和我差不多年纪。模样一般,但是眼睛和笑容很动人。
“当然。”
他坐了下来,“我好象还没有在这里见过你……”
我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人,把我也当作是同志了。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7 21:02 回复此发言
24 回复:《玻璃之城》BY:夏砂
“恩,第一次过来,和朋友有约。”
“你已经有朋友了?”
他急急的问,听得出声音里有些失望。
我笑一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
“对不起,”他轻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可他仍然坐着,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音乐摇摇曳曳的响着,飘渺而虚幻。杯子里的啤酒已经开始变温,喝到嘴里时有些微微的涩。我没有看坐在对面的男人,我看的是还在那里唱歌的人——他很投入,投射在人群的目光迷离,找不到焦点。
“我姓林。”
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林?
我浑身一震,看着他。
“请问先生贵姓。”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在我还没有扭头之际,一只手已经放在我的肩上。
“石头,你等我多久了?”
似乎陌生的声音,可又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转过身,看到一张清雅俊美的面孔,当下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是你!”
男人有些失望的离开,我暗中松口气。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场合中,我并不能如想象中一般把握自己。因为这是个我不了解的世界,而坐在对面的人,我也无法猜度他们的内心。
“你记得我。”
俊秀的男子坐到那个胡婷婷坐过的,甚至一个陌生男子也坐过的座位上。
我微微的笑。我当然记得他,虽然我也只见了他一面。
“严子危,是不是?”
严子危点头,微笑。侍者走过来,他问他要了一杯西柚汁。
“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吧。”
他说出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我知道,他笃定自己没有打扰我,而我,实际上也应该感谢他。
“石头是谁?”
我转移话题,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石头?一个网友。”他接过侍者端来的西柚汁,“没什么特别含义,只是用来帮你解围的。”
我略微想一想,觉得也不值得再在这个问题上转圈,于是笑一笑,不再说话。
“第一次来?”
“你呢?”我反问。
“当然不是,我是这里常客。”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很大方就向我承认了他的性向——喜欢男人的男人。
“既然严先生是常客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来。”
严子危举起杯子微笑,“不愧是律师,伶牙俐齿。”
我一愣,这句话对女孩子说的话似乎更适合一些,所以现在我听来简直是有些刺耳的感觉。
“是胡婷婷约你过来的?”
我怔怔看他。
“为了林峥和亦冰的事,对不对?”
对面的男人明明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很深很深的哀伤。是哀伤,我知道。
“你,认识他们?因为你妹妹的关系?”
问出这句话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如果严子危是“蓝”的常客,而林峥和程亦冰来过这个地方,他一定知道他们。他甚至知道胡婷婷,而这个名字,我相信一定不会是严子薇告诉他。
“我和亦冰是朋友。甚至可以这么说,薇薇就是我们介绍给轩轾的。而林峥……”他似乎迟疑一下,“他后来才出现在这里,可是却占据了亦冰全部视线。”
音乐深深浅浅的响着,配合摇曳迷离的灯光,这个世界变得模糊而不可及。我忽然觉得自己又明白了一个事实——严子危喜欢程亦冰。难道是因为忽然陷到这样奇异的气氛中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我只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在提到程亦冰时眼睛明显在闪烁,那是泪光的影子。
“严先生……”
他微笑。
“叫我子危就好。”
我迟疑一下,很大方的开口,“子危。”
他的唇角越发的弯。这个男人笑起来时很迷人,雅心曾经说过,她见过的最迷人的笑容属于费翔。那时我怪叫,那老男人?而雅心在我胳膊行留下一个三天后才慢慢开始消失的指甲印后,我牢牢记住了费翔的笑容是什么模样。子危的笑容很象费翔,温柔,而且专注。
作者: 有真爱吗 2005…12…17 21:02 回复此发言
25 回复:《玻璃之城》BY:夏砂
“你似乎没有一点儿惊讶。”
惊讶?惊讶什么,惊讶他原来是个同志?生活方式多种多样,我没有必要在意别人选择的是哪种方式。真要说惊讶,我倒是对他和我的当事人原来是旧识这点有些在意——这样的话,我从他这里应该可以得到些什么吧。
“子危……”
我喃喃开口,毕竟不是很熟,而且他亦不属于证人的范畴,所以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问有关他们的事?”
他先替我说了出来。
我赶忙点头。
他笑。
“其实我很奇怪,丁律师为什么要追逐这些真相呢?这个对你的工作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在中国,不,应该说在任何一个国家,律师都不需要真相……”
是的,我很清楚,对于庭审而言——律师不需要真相,法官不需要,检察官也不需要,他们只要站好各自的立场,把支持自己立场的证据尽可能多的摆出来就够了,那是一种微妙的制衡,象艺术一样。可惜在现在的中国,这样的艺术暂时还没有条件得到展示。如果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寻找这些……
“怎么,丁律师找不到理由?”
我终于很勉强笑了笑。
“你叫我丁零好了。”
是的,其实我知道现在自己找这些东西就是自讨苦吃……只是我一直不想正视,如果说想胜诉,这样的真相对案情没有任何帮助,而且,靠荣家人的力量,我不会浪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那么为什么要去寻找这些所谓的真相?
我不知道。C054FCAEC3岁曲:)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从我接到这个案子,到我见到程亦冰,然后一点点剥离出真相,这一切,似乎都有种看不到的力量在牵引我……我想找出真相。
或许,只是因为我想。
“子危,你知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
“你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
他淡淡说。
我笑。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你说得对,对我的工作而言,或者对这个案件本身而言,寻找真相只是种不必要的浪费。但是我想……我想知道。”
子危静静看我,他的眼眸很深,在他的注视下我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只是因为你想知道?”他露出笑容,“很好的理由,我接受。”
这个俊秀的男人终于开始跟我讲述他知道的故事,关于程亦冰的,还有程亦冰和林峥的故事。
严子危和程亦冰的相识是很早之前的事,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家世,甚至连彼此的真实姓名都不是太熟悉。而子危承认,当时他对程亦冰的确有好感。
“亦冰,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子危这样对我说。说这句话时他是微笑的,眉宇间有些微微的迷惘,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一些关于他和程亦冰的往事?
我静静看着他,我不想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的男人。在这个我以前从未曾想过要去了解的世界里,这些美丽而孤独的男人就象是黑夜中盛放的罂粟,散发出奇异的引诱气息,但又不得不让人敬而远之。
雅心以前在报社工作时,也曾接触过这方面的一些东西。她开玩笑的说,其实是有着渊源流长的历史的同性爱,在这个时代有时竟被视做一种潮流,一种叛逆。不过只是一种爱情的方式罢了。《新周刊》曾经在某一期中创造出一个新名词——飘一代,而在报纸上,我看到雅心看的那篇文章,有关同志的文章。他们叫自己做“飘飘”,他们说不会为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