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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牲口是这样找的吗?”云涛跟着唐药跳上唐门在秋霁镇的仓库围墙,一脸的不敢苟同。我的天老爷……这辈子他还没沦落到当贼过!
“唐门不知靠我……靠药师长赚了多少银子。”唐药像猫般敏捷的落在院子里,连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脚步轻巧的潜近库房,打开沉重的锁。“拿几套衣服、一点银子、两匹牲口,算不得什么。”
“一点银子?”云涛的眼睛瞪得快凸出来了,“那是五张十万贯的飞钱!”
“也对。”唐药思索了一下,“飞钱找不开的,还是再抓几贯铜钱吧。”只用一根银钗,她就挑开了装铜钱的箱子。
“你到底是大夫还是贼?!”云涛神色怪异的瞅着她过分熟练的身手。
“都是。”她扯扯云涛,“小声点,哪个做贼的会像你这么大声嚷嚷?要不是唐剑把人都调去追查我们的下落,现在我们早被抓起来了。”
唐门库房里几乎什么都有,她很快的找到了衣服,“换上吧。”
“我不穿穷酸文人的衣服。”云涛干脆的把衣服一推。
“你不穿?”唐药睨了他一会儿,“那……那我可要脱衣服啦!”
“唐姑娘!你别冲动,我穿就是了!”他走到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衣服,一转身,才发现唐药正在偷笑,自知又让她耍了一记。
正恼怒着,偏偏唐药甜笑地过来整整他的衣襟,满腔怒气瞬间便不晓得跑哪儿去了。
“果然好看!这下子,我得请龙大哥背过身子,换我更衣啦。”
他乖乖地背转身子,背脊硬挺得像门板似的。
唐药换好衣服,用食指轻点了点他的背,惊得他差点就跳到梁上。
“好看不?”没一会儿工夫,她脸上已经敷了脂粉,唇上涂朱,显得顾盼清丽,额上的花钿更添妩媚。
唐药尚轻装,她雪白的脖子和胸上的肌肤都露了出来,明知道比街上行走的仕女要保守,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说话结结巴巴的,“都……都秋天了,这么穿……不嫌凉快了点?”
“我有披帛。”给他看了看隐约透明的披肩,她将纱帽戴上,“这可走了,相公。”
“唐姑娘……”他觉得这样的称谓实在不妥。
“叫我娘子,要不就叫我妹子吧。”唐药亲热的挽住他手臂,她的琵琶已用纱囊装起来,仍然背在身上。“再拖拖拉拉的,正好让人瓮里捉鳖了。”
自从遇到唐药,他侠义的生涯便起了惊天动地的大变化,只能昏头昏脑的跟着这个小姑娘团团转。
明知道偷盗不对,但是当唐药闯唐门库房不告而取时,他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只顾着她的安危跟了进去,违背了师父的教诲。
此刻,身穿华服,骑着高大的骏马,他反而有如芒刺在背,怎么也不舒坦。
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的病。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是看到骑在右侧的唐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时,他呼吸差点停了。长臂一舒,将唐药揽了过来,顾不得已经在大街上,他对着她吼,“你到底会不会骑马?!”
“坦白说,不会。”唐药眨了眨眼,“我以为骑马很简单,坐上去就行了。”
云涛气极,却又说不清楚心里那份惧怕和担忧所为何来。“不会骑早说不就结了?”粗鲁的将她摆在鞍上,他跳下马,将两匹马绑在一块儿,牵着往前行,走没两里,又慌得接住因打瞌睡而从马上摔下来的唐药。
“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教训了她老半天,却见她睁着迷蒙的眼,本来如雷的声音慢慢变小……她的眼睛……真是漂亮……
“我本来要雇马车的……”她揉揉眼睛,“我下马用走的好了。”
“一路走一路打瞌睡?!”云涛粗声说着,一脸的不以为然。把她丢上鞍,自己也骑了上去,将她困在执缰绳的两臂之间,这才安心些。“我……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我只是……”
唐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早已点头如捣蒜,跟周公下棋去了。
这丫头昨夜也跑出去做贼了吗?他没好气的骑着马,还得顾着不让她摔下去。最后索性让她反身抱住自己,省得老要分心注意她。
她……还真娇小哪。
试着摆脱心里那点莫名的柔情,他纵马狂奔起来。
请支持城。
等唐药清醒,太阳已偏西了。
她抬头一看,在心里轻轻惨叫一声。“龙大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哦?”他觉得奇怪,唐药才刚醒,怎么就有好消息了?“你先说好消息好了。”
“好消息是,我们应该甩开了唐门的追捕。”她无力的笑。
“你怎么知道?”云涛为之大奇。
“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她望望不远处的苗寨,“我们快到苗疆啦!你怎么会朝反方向走?!你到底是怎么来四川的?!”
云涛老大不服气的反驳,“我才没走错!”他从怀里拿出地图,“瞧,我照着地图走的。”
她接过地图,转了个向,“这样看才对啦!”
“你地图拿反了。”
唐药努力克制自己想用地图敲他头的冲动。“我说,龙大哥,不是字往哪个方向,地图就得怎么看。你打湖南来的时候,这么看没错,可现在我们要往湖南去哪。足足一天的马程,你净往反方向走,你想去哪儿?取道到天竺去?”
云涛这才恍然大悟,“我又走冤枉路了。”
唐药伏在马背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很肯定,唐剑一定认出了云涛师承何处,一路追到湖南去了。唐剑身为唐门副当家,一直对六年前唐门惨遭血洗的深仇大恨念念不忘,更把前任掌门欲入主武林盟主的遗愿照三餐膜拜,各大门派的掌法剑谱搜集了一大堆,更逼着她背熟。若不是她身体太弱,早被他“锻炼”成钢了。
发现唐药只有轻功跟药学有独到之处,至于其他武功则是平平,连扫地的阿伯都可以打败她,唐剑实在说不出有多失望。所以,他更疯狂的逼自己练武,连唐门视为禁忌的森罗掌都照练不误。
幸好他实战经验实在太少,碰巧云涛又出现,要不然,她现在可能已死在唐门的地窖里。
一想到这里,唐药突然觉得,迷路也未尝不是转机。还有谁比她更认识唐剑呢?这人性格坚毅如顽石,却没什么耐性。当他发现一路上追查不到她的下落时,应该会往其他方向追捕。
时间抓得对的话,搞不好能跟他错身,不用引起太大的冲突。
唐药轻叹一口气,“龙大哥,时间也晚了,我们还是去苗寨歇一歇。苗疆有瘴疠,毒蛇猛兽又多,入夜后可不是好玩的。”
“苗寨?”云涛狐疑的望望前方赤着双脚、缠着头巾的外族人,实在不太放心。“我们现在若是连夜兼程——”
“马累了,我也累了。”她身子歪斜的靠在他臂上,“人家要休息。”
睡了一整天,还喊什么累?云涛老觉得这小姑娘在耍自己,但是从她澄澈的双眼又看不出端倪。
“你一定又在耍我。”他咕哝着。
“你说对了。”
她回头甜甜一笑,让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只好策马到苗寨。
见到陌生人,苗人防备的将他们挡在寨外。
两边语言又不通,云涛只能边说边比手画脚,“我们要休息……休~~息~~不是坏人,我们会给钱……”
当初他是怎么千山万水走到秋霁山的?唐药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她回身止住云涛闹得人耳朵嗡嗡响的声音,险些被他挥来挥去的胳臂打中。
她流利的说着苗语,声音像唱歌一样好听,原本一脸戒备的苗人神情渐渐松懈下来,一人留下和他们对峙,另一人则跑开。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苗人颤巍巍的走过来,唐药跳下马,上前搀着老苗人的手。只见老苗人眼中含着泪,叽哩咕噜说了一堆云涛听不懂的话。
交谈了半天,唐药笑着招招手,“来,龙大哥。这位是寨里的长老,对人家可要有礼貌些。”
云涛素来尊敬老人家,立刻下马,躬身作揖,“老人家好。”
长老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药儿,这孩子勉强配得上你。”发音虽不纯正,却听得出是汉语。
“长老取笑我来了。”唐药一笑,“长老,我和龙大哥要打扰几天呢,成不成?”
“成!成!当然成!”长老笑呵呵的将他们迎到自己的屋舍。
云涛与唐药来到的正是各苗寨敬畏不已的蛊苗金蛇寨。事实上,蛊苗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遍地毒虫。对金蛇寨的苗人来说,毒物乃圣物,通常只有祭司、养蛊人可以持有,寻常百姓不会、也不敢放养。
即使是长老这样地位崇高的苗人,毒物也另有适合的屋舍放养,主屋只有梁柱上雕刻着蛇蝎之类的图腾。
云涛好奇的东瞧西看,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中原人士闻名色变的金蛇寨。
他原就生性豪迈,见唐药与长老笑语晏晏,他也开怀大嚼长老命人准备的美食。随即,寨民又送上来一大钵清澈酒液,里头赫然有蛇、蝎、蜘蛛、蜂、蜈蚣五只毒虫。他疑惑的看看唐药。
“怕就别喝了。”唐药本是好意,“虽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