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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传统的,比如说像钢铁、汽车,产业方面有比较大的影响。但是,现在最大的一个问题,我觉得是农业本身的问题。农业本身,我们现在有大量的需要这个,农民现在提高收入,主要途径就是把农业劳动力转移出来。本来这个转移,就由于城市的失业问题,要受到很大的阻碍。那么,加入WTO以后,如果我们的农产品,对外进口放开以后呢,那么,价格现在我们几乎没有这个竞争的优势。因为,我们经营的规模太小。
主持人:这样的情况下,给我们的农民兄弟和农民兄弟的孩子们,给他们点什么建议?
李培林:很难,我就说很难给建议,因为我们也不是开药方,但是我是觉得,中国的农业方面,必须把劳动力转移出来。这个东西呢,是我们没有别的途径。那么,现在我看到很多的报道,就是说,对进城的民工有些非议,好像来了以后,城市还有这么多的下岗,你还来干什么,这不是添乱。但实际上我们会看到,在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是一种分割状态下的,具有断裂性的。就是说,实际上城市下岗职工寻找的这些工作,并不是民工现在干的这些工作,二者之间的替代性,实际上不是特别大。就是说,我们把所有的民工都退回去,这些工作,城市职工也不一定,就是说全都能补上,因为他主要集中在建筑业、装修业,然后这种一般的服务餐饮业。
主持人:掏下水道、洗油烟机。
李培林:对,不是所有的城市职工都能够干的。
观 众:我是从农村来的,对农村情况比较了解,刚才您谈到,农民工作城市化的问题,好象就是说,我长时间在农村生活,我注意到一个现象,现在农村进城的那部分民工,往往就是农村中比较优秀的一部分人,那么,他们如果进城,这样的人进城之后,将他城市化之后,那么,是不是在事实上对农村的人才资源造成一种掠夺呢?还有一个,这个掠夺之后,在城市向农村这种反向流动,不现实的情况下,那么,我们的农村的发展,又靠什么人来推动?所以,我想提个问题,您认为在中国现有的农村人口城市化方式,是否符合中国农村发展的事实?谢谢。
主持人:怎么办?外企和外国人把中国的人才全给挖走了,然后中国大都市的这些机构又把农村的精英挖走了,城市的哇尔哇拉大姐又这么迟迟疑疑不去,怎么办?
李培林:实际上中国的地域很广大,不同的地区之间,有很大的差异。所以,很难有一个人敢说,我对中国的情况确实了解了,或者了解得很深。就是你只能说,你对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可能了解的比较多。所以,这种情况在我们调查当中会发现,不同的地区,确实有很大的差异。比如说在一些粮食的主产区,特别是中西部,你说的情况是很平常的。就是大量出来的是比较年轻的,然后文化水平,在农村里面是属于比较高的,他们眼界也比较开阔,也比较有创业精神。那么,他们出来打工以后,往往造成了当地农村的一些凋敝。农村留下的当时叫做什么三八六一七零部队,
主持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培林:三八就是妇女,六一就是小孩,然后七零就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所以三八六一七零部队在农村里面。所以,这种情况,当然也不能不看到另一个事实,比如说很多人分析大量的,比如四川是个主要的外流人口输出地,农村输出地。但是现在,很多的民工,每年寄回去的钱,是对当地的一个经济上的很大的支持,而且,这些人通过打工以后,我觉得打工确实是全国一个大学校,咱们下岗工人都没有钱去进行培训,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培训。他们知道,外面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他们掌握一门技术,知道这个经济是怎么运行、怎么来经营。那么学到这个以后,对他们未来,甚至他们回去创业,都是有很大的支持。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应当是一样的,这种担心当然是应当有的,但是我觉得并不可怕,就像中国人出国一样,当初也是很多人说,清华、北大,那就是人家美国的预备学校,培养了以后都出去了,那么中国忙活什么呢,投那么大的资。但是你会看到,几年以后,还是正面的效果会出现,大量的人,现在整个的上海,这些开发区里面创业者,不都是从美国,从其他欧洲国家回来,咱们派去的留学生,他们又回来了吗,这个过程迟早会到来的。
另外,就是你还要看看,在不同的地区也不一样。你比如像温州,温州的人他不光遍布全国,是吧?遍布全世界,在这个伦敦的Soho区,在巴黎的十三区,在旧金山都有他们的人。那么,他们出来以后,没有带来这个当地的凋敝,温州地区的农村,还在蓬蓬勃勃地发展。所以,在不同的地区带来的影响,也还是不同的。但是,我觉得总的这个趋势,应当还是说是一种发展,是一种进步。应当看到这种趋势最终还是有利的,但是我倒不赞成说这种模式那种模式,现实会选择他的道路,并不一定说人为地,去确定一种什么模式,我觉得有些问题到底是发展小城镇,还是大城市,还是中等城市?你人为怎么可能确定什么模式,现实会选择他的道路。
观 众:李教授,您好。我想请问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您刚刚已经谈过了,不管是官方还是专家,在我们最近对社会的调查研究中,已经表明,我们中国的贫富分化问题,已经达到一个严重的,接近或者超过一个警戒线这样一个情况。而且众所周知,一个贫富分化,会严重影响一个社会的稳定和发展。那么,我们的政府和社会,应该或者如何去建立一种机制来预防,或者是保障这样一种贫富分化的问题,作为一个社会学的专家,您对这个问题又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呢?谢谢。
主持人:谢谢你。这个问题本来应该是问朱总理的,但是朱总理今天没在,您就替他回答一下。
李培林:刚才我觉得我好像已经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首先,我就是说,你这个警戒线,我倒没有说现在一定超过警戒线,我只是说,现在这种线和你这种老百姓承受能力,是有很大关系。还不在于你客观测定的这个是多少,而在于大家能够接受的是多少。那么,这个接受的程度,和人们对这种差距的认识、承认是有关系的。首先,一个社会它不可能没有差距。改革以来,你不就是要打破大锅饭,不就是要取消平均主义,现在,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差距拉开了,你又嫌差距太大了。问题就是说,这种差距大了以后,它合理不合理,公正不公正,我觉得这个是公众最关切的一个问题。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各个社会群体之间,你要有一个社会公正的这么一个共同的价值观,如果大家认为,这种差距就是合理的,你没有付出你的努力,你不应该达到这个位置。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来达到我的社会的这种梦想。那么,这个社会是蓬勃生机的。但是,每一个都以一种抱怨的心理,你看看,该得到的他不得到,不该得到的他偏得到了,什么都是不公正的,然后,那些富的人,都应该一个个拉出去枪毙,那么,你要是说,如果有这么一种社会的心态的话,那么,这个社会是一种不正常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所以,我就说,首先必须,当然是我们在这个制度上各方面,采取各种的措施,来取消这种不公正,或者不合理这些差距,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是,非常重要的,就是现在就要突出地提出社会公正的问题,首先,你要形成这个东西的标准,什么叫社会公正?没有这个东西,你怎么去测量,你怎么去推行这个东西。如果大家根本就不是一样的,那就根本没有办法。所以说,我们要通过各种途径,把这个东西形成起来,大家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么,这个社会就会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主持人:这位网友叫“我想我是海”,他说,我们都看到了这几年这个城市里的就业变得很活跃,就是城市里的人,从这个行业跳到那个行业,就跟我一样,比较活跃。我们也可以预想,入世后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的就业流动,也将活跃起来,但我们怎么也不能想象出来,从农村向城市的流动,会得到警察先生们的尊重。就在入世的第二天,北京警察抓走了为我妈妈做衣服的农村裁缝,害得我妈妈血本无归。我们更是无法想象,有一天会看到城市向农村流动,我指的不是占用农村耕地,在那里盖别墅,我指的是把农村人当人看,像苏联的哇尔哇拉大姐那样,去当乡村女教师,是不是这样,李教授?
李培林:应当说,民工在整个的流动过程当中,为城市的建设作出了一个很大的贡献。而且他们应当说这个群体,和下岗职工不是太一样,因为下岗职工在他整个的社会位置的变化当中,他是甭管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是往下走的。民工虽然他在城市当中,现在位置很低,但是,他比他的历史,也就是说,比他在农田里面耕田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界也开阔了,接触的人然后从事的工作,具有的收入,都比以前也有提高。所以,你会看到,他们的抱怨并不像下岗职工这么强烈,尽管他们实际的生活的状况并不一定比下岗职工就好多少。
但是城市,我觉得现在就是说,往往在这个规划当中,没有一种长远的眼光。好像还是以为他们只是一种临时性的、流动性的、季节性的,你春节就回去,然后农闲了就回来,然后城市需要你,你就在这儿,不需要你,你最后就回去了。实际上你要看到整个的社会的发展,这个过程当中,必须有非常大的一部分农民分离出来,到城市里面来。所以说,在现在这个城市规划当中,你必须把他当作未来的市民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