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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这句话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他嘴角流露出小小的得意。
“是啊,欢迎你的敌人吧。”我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说:“如果两队球迷看到我们一起吃饭也许我们出门就会被刺。”
“哦,不。”他一脸严肃地说:“他们不会比明天的早报先知道。”说完我俩一起笑了出来。
“你放心,Bobo”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决不会像内斯塔那样说‘我和他永远成不了朋友’。”
“当然,你当然不会那么做!”
“因为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哦~Pippo。”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的是配上肉末番茄卤的千层面,味道真不错。我想再也找不到比意大利面更温馨的食物了。
“你们也快开始赛季集训了吧,得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悠闲了,和卡娜利斯有什么安排么?”卡娜利斯是Bobo的女朋友,舞蹈明星。
听到我的话,他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对付食物,满嘴含糊不清地答了句:“恩,还没有。你到AC感觉怎么样?”
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那又关我什么事呢?难道还想把自己陷进去么。我暗自苦笑了下,说:“还好。”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好。
三
正式集训到来前的这几天教练让我们过得很轻松,管得不严、训练也不多。这就像在长时间挨饿前先让我们饱餐一顿,那样至少以后饿得难受的时候可以拿来回味一下。
大部分队员都选择和女友呆在一块我的女友选择和托蒂呆在一块,哦,抱歉,是前女友这样一来,内洛基地常常是空空荡荡的。我没有什么和队友磨合的机会,不能尽快融合到团队中去,但关于这点我并不担心,集训开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除了Bobo外,这阵子与我接触最多的竟然是舍普琴科。我想这也许是特里姆的意思,让我俩多些交流,毕竟我们会是搭档。不过也仅限于偶尔聊聊天而已他那漂亮的美国模特并不打算给他太多空闲。
“叩、叩”
我刚挂上西蒙的电话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原来是舍普琴科。
“你好。”
“啊你好,请进。”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是他:“今晚不用陪女朋友吗?”
他笑了下,说:“你呢,也是一个人过吗?”
“是啊,上帝造的人是单数,总会多出一个,今天轮到我。”我边说边打开冰箱,问:“果汁?”
“一块出去喝一杯吧?”他突然说。
“呃?”
“附近有家酒吧挺不错的。”
“嗯。。。现在吗?”
“怎么,你没空吗?”
“哦不,那我们走吧。”事实上我本来准备去取为Bobo订制的生日礼物,不过我当然不会放过能和舍普琴科拉近关系的机会,礼物,明天去拿应该还不至于发霉。
酒吧地处僻静,但生意还不错。我们在吧台点了酒后便拣了个昏暗的角落坐了。
“你该试试伏特加,在乌克兰没人不喝这个。”他冲我晃了晃酒杯。
我拿起格兰菲迪轻啜了一口:“谢谢,下次吧。”
气氛沉默下来,大约我们都在寻找合适的话题。
“我去过一次基辅,很美丽的地方。”我试图找到切入点,但话刚出口就后悔了。那次我是随尤文图斯队去的,并在那里3:1战胜了他所在的基辅迪纳摩队。
“是啊,不过乌克兰最美的城市是敖德萨。”他看起来并不介意:“你能想象一年有300天生活在阳光里的日子吗?遍布小酒吧的捷里巴斯大街、和海港平行的林荫大道。从法兰西大街乘坐直达沙滩的空中缆车可以俯瞰整个海港,就像一个蓝色的神话。阿尔卡佳海滩上的露天夜总会灯火通明彻夜不眠,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热情与欢乐。”
乌克兰人完全沉浸在动情的描述中,言语间盈满了思念。实际上我对乌克兰更多的印象却是它的经济危机和煤矿爆炸。但我无意勾起他的乡愁,连忙岔开话题。
“我已经感受过乌克兰的美丽,却还没机会见识乌克兰人的酒量,怎么样,敢和我比比么?”
“当然,你想怎么比?”他显得很感兴趣。
我向侍应生要了两大两小四个玻璃杯并在里面倒满啤酒,这个小游戏还是Bobo教给我的,十分有趣。
“每人选两杯,谁能用比较少的时间喝完谁就赢。规则:第一杯和第二杯酒两人都必须同时开始喝,两次分开计时。另外,两人都不得碰触对方的酒杯。好了,你先选。”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疑惑地望着我:“如果我选那两杯小的,你岂不输定了。”
我撇撇嘴:“没关系,你随便选。”
看到我胸有成竹的神情,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暗藏玄机,但出于好奇心还是选了那两杯小的。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是有人愿意跳进去。
舍普琴科一口就干掉了他的第一杯,放下杯子等着我。虽然我正仰头喝酒,但我想自己那种鱼儿上钩后的狡黠神情肯定还是落在了他的眼底。
看我喝完,他伸手准备拿第二杯酒,我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空杯子倒扣在他的酒上,得意地说:“不能碰对方的杯子。你输了。”然后把自己的第二杯酒喝完。
他恍然大悟,随即一副受了算计的懊恼表情。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满足忍不住笑意更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只好靠在椅背上纵容我的欢乐,有点无奈,有点诧异。他也许从未见过我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吧,我以往在他印象里优雅稳重的形象大概已经毁了一半。
去他的形象!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
四
昨晚睡得很好。酒吧的确是男人发展友情的好地方当然,也是毁了它的好地方,例如为了女人不过我并不认为目前自己和舍普琴科之间的关系可以称作友情,尽管直觉告诉我他会是个好对象。问题在于,我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不能否认,昨晚我们过得很愉快。这也许是某种讯号,谁知道呢。
吃过早饭我动身去取为Bobo准备的礼物,今天是他28岁生日,我和几个朋友商量着晚上替他办个热闹的party。礼物是一只十分精致的水晶海豚,两颗美丽的蓝宝石镶嵌在眼睛的部位,很可爱。Bobo对海豚有种近乎神奇的感情,在他的左臂上就有着一枚海豚的纹身。他不止一次地向我描述和海豚共泳的自由感觉,只可惜,我至今还没有机会尝试。
从商店出来,我随手买了份报纸,上面一处醒目位置写着“维埃里现任女友卡娜利斯以不堪媒体压力为由宣布与其友好分手”。Oh, My God!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得知此消息的人!
Bobo的手机没开,不在球队也不在家,几个好友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这对Bobo来说是个了不起的数字,我一直认为自己能给他们当伴郎。我想,他爱她。可是卡娜利斯竟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我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我是指那种令自己受伤或被禁赛的傻事。
我从未像此刻一样期待记者的出现,或许他们中有人能告诉我Bobo在哪。在这些方面,他们干得比詹姆斯。邦德要出色得多。
我把车直接开到Bobo家,说不定他只是不愿接电话。可我失望地发现那儿竟然没有聚集着一堆记者,看来,他是真的不在家。我颓丧地等在车里,除了这样,我想不出自己还能干点什么别的。
取出盒子里的海豚,我突然发现它显得不那么可爱了,那两颗宝石看起来更像是两滴蓝色的眼泪。该死的,非要是今天吗?!
等了一下午,Bobo也没有出现,埋伏的记者渐渐多起来,我只好挫败地返回内洛。后视镜里的自己又蹙起了眉头,而我还记得出门时脸上的笑纹变化如此明显,就好像魔术师往礼帽中放进丝巾却取出鸽子。人生就是如此,总让你措手不及。
回到基地,迎面碰上安布罗西尼和舍普琴科,我告诉安布罗西尼今晚的party可能要取消了。
他理解地点点头:“我也为他难过。你见到他了吗?”看来他都知道了。
“没有,一直联络不上他。”
“别担心,他大概想单独呆一阵。见到他替我问候他,还有,不管怎样,祝他生日快乐。”
“谢谢,我会的。”
舍普琴科站在安布罗西尼身边,除了遇到时打了声招呼,他一直没有插话,只是微皱着眉倾听。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说了Bobo的事,反正这仅仅是时间问题,他很快就会知道的,整个意大利都会知道的。
回到房间,我不停地拨打各种电话试图与他取得联系,但都没有成功。这太不寻常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对方心事的最佳倾听者,不管是烦恼、悲伤、或是快乐,我们总是希望能在第一时间与对方分享。这不仅仅是一种交流,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感受对方的习惯,它巩固我们的感情同时也被我们的感情巩固着。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Bobo却选择独自承受,我不禁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产生忧虑。厌倦?不信任?我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担心了,但自从离开尤文后,一种近似于危机妄想的症状就不时困扰着我。即使在最愉快的时刻,我也阻止不了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仿佛魔魇,隐藏着、窥伺着,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一口吞噬我。
舍普琴科来敲门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要不要一块去餐厅吃晚餐?”
我礼貌地笑笑:“不了,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去吧。”
他站在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把他让进屋里,询问地望着他。
“还没联络上他吗?”
“嗯。”
“其实,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想他自己能应付的。”
“谢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