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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也丝毫不会感到惊奇。
“你是在哪里遇上他的?”
“四十三街和第八大道交会处。”
这一回弗兰克尔看着陪审团了。埃勒里对他的精明很是佩服。弗兰克尔知道,
整个法庭内没有一人会相信马戈天方夜谭式的奇遇记。每个人都在想,马戈是趁那
个可怜的笨蛋酒醉时输了他的钱物。从技术角度来讲,需要对马戈的奇谈进行正面
戳穿。
“让我们把情况搞明白些。你说你在时代广场附近遇见了一个醉汉,向他要钱,
他立即就自愿地给了你50元钱和他的手表吗?”
“我并不指望别人会相信我说的,”马戈坦诚地说道,“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但那人确实是这样做的,他帮我。而且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这事发生在除夕夜的前一个晚上吗?”弗兰克尔急忙问。
“是的。他可能提前开始喝酒了。”
整个陪审团都听得入了迷。马龙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惊愕,他仍在愉快地回忆着
自己不可思议的好运气。这让人想起灰姑娘被仙姑的魔杖触着时的感觉。弗兰克尔
感到很满意。他继续提问。
“好,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事。我是说我得把这事告诉别人——斯波蒂。我急着
要赶快告诉斯波蒂,所以我就到中央公园去了……”
“为什么去中央公园?”
“斯波蒂常在那里干事。我想我会在他的老地盘上找到他的,所以我去了那里。
他果然在。”
“慢慢地讲,哈瑟维先生。你急着要把你的好运气告诉你的朋友约翰·托美提,
你们叫他斯波蒂。这样你就去了经常活动的中央公园,而且你找到了他。你看到他
时跟他打招呼了吗?”
“怎么可能呢?当我走上人行道时,我发现他正拦住一个年轻的娘们——女士。
我就躲到了树丛后面,直到他完事。”
“他在向那位女士索要钱物吗?哈瑟维先生,你能在本法庭里找到那位女士吗?”
“当然能。
“哦,你能?请你指给我们看,好吗?”
马戈那只洗净的食指正好指向劳瑞特·斯班妮尔。
“请记下来,”弗兰克尔兴奋地说道,“证人指的是被告人劳瑞特·斯班妮尔
小姐。”他现在完全充满了信心。“现在,请注意了,哈瑟维先生,你的回答必须
确保完全与事实相符。当你躲藏在中央公园的树丛里,看着斯波蒂在和斯班妮尔小
姐说话时,你是否有机会看了一眼那位醉汉送给你的那只手表呢?”
“你猜着了。”
“你为什么要看表呢?”
“我为什么看它?告诉你,我去公园的路上一直都在看着它。我有好久没有手
表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么说来,当你看表时,你的朋友斯波蒂正和斯班妮尔小姐打招呼。你看表
纯粹是出于好奇?多年来未曾有过的看手表的新鲜感?”
“你可以那么说,”马戈点点头说,“是的,就是这样。是新鲜感。”
“顺便问一句,你知道那只表的时间是准确的吗?”
“再说一遍,好吗?”
“那只手表走时准吗?”
“那还用问!我一路上和街上的大钟、店里的各类钟表对了数十次的时间。有
一块手表,而时间不对,那又有什么用呢?”
“一点用也没有,哈瑟维先生,我完全同意。这样,通过一路上多次对时,你
的手表时间是准确的。”弗兰克尔淡然地说道,“那么,当你见到斯波蒂向斯班妮
尔小姐索要东西时,你的手表是什么时间?”
马龙随即回答说:“12点差20分,一点不差。”
“12点差20分,一点不差。你肯定吗,哈瑟维先生?”
“我当然肯定。我不是跟你说了一大堆了吗?12点差20分。”
“就是说是差20分零点吗?”
“我是这么说的。”
“是去年12月30日周三晚上,除夕的前一夜——戈罗丽·圭尔德遇害的那个晚
上吗?”
“是的,先生。”
“在中央公园?”
“在中央公园。”
弗兰克尔转过身来,朝被告席走去。地区检察官脸上的表情似乎触动了他的同
情心。他朝检察官的方向惨然一笑,仿佛在说,对不起了,老家伙,但这是斗争,
不是吗?但是他突然间又转过身来冲着马戈。
“哦,还有一件事。斯班妮尔小姐——就是坐在那里的年轻女士——在斯波蒂
讨要后是否给了他什么东西?”
“是的。她一离开,我就从树丛后出来了,走到斯波蒂身边,他给我看她给的
一个25美分的子儿,好像是件幸运事似的。”马戈摇摇头说,“可怜的斯波蒂,只
得了一个脏兮兮、微不足道的子儿,而我,一张50美元的票子在我的牛仔裤里。我
都不忍心给他看了。”
“你是否碰巧注意到斯班妮尔小姐离开斯波蒂后,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吗?”
“当然,她是朝西走的。那是条穿过市区的路,她必须向西走出公园。——
“谢谢你,哈瑟维先生,”弗兰克尔轻声说道。“轮到你方的证人出场了。”
他朝地区检察官挥了一下手。检察官从椅子上慢慢地站起来,身体前倾,仿佛肚子
有些疼痛似的。
31
为庆贺劳瑞特的无罪获释,大家尽情地纵酒宴乐。她被公认确实是一位很幸运
的女孩。她居然忘记了那天离开姑妈后在穿过公园时曾遇上过一位和她打招呼的流
浪汉。
她对此毫无印象,自己也无法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正如埃勒里所说,要不是
有了那位慷慨大方的醉汉、受宠若惊的马戈,还有那位向她行乞的斯波蒂,劳瑞特
的判决结果恐怕完全不会是这样令人愉快的。(埃勒里并没有告诉她,有人为阻止
那个流浪汉出庭作证而将其杀害——也正是这个人在她的箱子内安放了窃听器。尽
管如此,这还是值得庆贺的。)
科迪斯·佩里·哈瑟维在劳瑞特的坚决邀请下也参加了庆祝活动。他喝爱尔兰
威士忌时用双手捧着酒杯,显得有些不自然。由于在地区检察官手里受到了严厉的
盘问,他似乎仍有些惊恐未定。不过,哈瑟维一点也没有屈服。哈里·伯克给他取
了个外号,叫守护神”。他的兜里装满各种有关的剪报,以示自己的重要性。他看
上去疲惫不堪,有些晕头转向,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这是他人生的辉煌时
刻。
现在,劳瑞特与谋杀罪毫无关系了。她那英国人性格脆弱的一面开始显现。她
放声大笑,和周围的人喋喋不休;但她那末曾修理过的眉毛还是紧锁着,好像有点
儿不舒服;也许是目力不佳,她那双蓝眼睛眯成了两道细缝,仿佛害怕见到阳光;
鼻子像是一件未上过釉的瓷器。埃勒里暗暗思忖,她还是很容易被打垮的,也许费
不了多少事,就又能让她以泪洗面了。不过,她的嘴巴同时又显示着一种坚韧劲,
孩子气的噘嘴状已不见了。她突然变得成熟了,他这么想着。经过这件事,她好像
已经历了青春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上去象吞食了一只坏牡蛎,”哈里·伯克看他这副样子对他说。“还有
什么问题呢?”
“face,”埃勒里咕哝了一声。
“谁的脸?”伯克朝周围看了看说。
“我不知道,哈里。但这正是问题的所在。”
“哦。”
吉吉·圭尔德写下的face到底指的是谁的脸呢?
32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伯克对罗伯塔说。
“没什么,哈里,”罗伯塔说,“真的。”
“你骗不了我,亲爱的,再也骗不了。是因为劳瑞特,是吗?”l“嗯……”
“你该慢慢来,波蒂。我是说在跟阿曼都有关的事情上,你可不能老把她当成
孩子看待,她似乎都有些怨恨了。”
“哦,哈里,我可不想再谈这事了!整桩事真令人作呕。请抱抱我吧。”
劳瑞特已知趣地上床睡觉去了——至少她已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宽敞的客厅
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伯克搂着罗伯塔,闭上了眼睛。她感觉非常温暖,恰到好处。这些天来,她感
觉整个世界十分美好,甚至连偶尔见到卡洛斯·阿曼都那张布满麻点、阴沉沉的脸
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情。伯克为什么独身多年,浪费这大好时光呢?
罗伯塔缱绻在他的怀里,像一个疲倦的孩子。
“哈里,我过去不知道和男人在一起感觉会这么好。”她喃喃地说,“我心里
非常感激你。”
“感激?”
“就是这个感觉。真希望……”
“什么,波蒂?”
“没什么。”
“你不能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嘛!希望什么呢?”
“嗯,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是希望早几年就认识你。”
“亲爱的,真是这样吗?”
“我是实话实说的。你让我感受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是做女人的
滋味吧。而不是……”
“不是什么?”
“算了吧。”
“你和阿曼都相爱时的那种感觉?”
她突然站起来,用力将他推开。“别再跟我提那事,哈里·伯克,不许再提!
我真是个傻瓜,比傻瓜还傻。现在想起来,那事仿佛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它的确
是发生别人身上的。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她的声音有些颤
抖。“哈里,是你让一切变得不同了。我可能有些不知羞耻,你可不要变心啊。”
“我不会的,”伯克温柔地说道。他们亲吻着,不再轻浮地胡闹。他们心心相
印,感觉这是造化的安排。伯克知道,他已爱上了她。他们相爱了。这真不可思议。
33
“这么说你们是认真的了。”埃勒里几天后说。
坐在餐桌对面的伯克,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不解。
“你和罗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