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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在变,掌势也在变。
董断红的眼睛睁的老大,光彩耀人。
猛嘿一口气里,董断红全身一松,将背贴于网上。
李吓天皱了皱眉,他可不是改变主意的人。
掌势依旧,一寸一寸的接近。
董断红的双目凝成一线,紧盯着。
已是接触的刹那。
蓦地里一股极大的罡气破水相抗,李吓天这一掌微抬压迫,合成的力量在三寸近距轰然震开。
这回可是硬干硬!
好大的一股气机力四下波震了出去。
李吓天在水流的波动中忽然觉得手上一轻。
手上一轻,脚勾网处也为之一轻。
手上轻是因为董断红的阻挡力突然消失了。
脚上轻呢?
网在方才的震荡力之下已破。
李大捕投叹气了,好个董断红!
他利用自己掌势之力硬是拧破了这张鳌皮网。
接下来可就有大事了。
李吓天斗然少了这层阻力,脚下又没有拉顶之力,自是往前冲去。
董断红在等着。
李吓天的右掌忽然一紧,董断红的左掌扣下来好扎实。
右掌化拳,当头砸下。
这力近是有破水之劲。
李吓天的身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转了半圈,转了半圈飞出狂飙的双腿。
右腿挡住右拳,右腿逼退对方扣住的五指。
“刷刷”两声,又急又快的两道人影自水底破出。
半空中,犹不忘相互出手交击。
眨眼而已,又落于一岸,好够狼狈的互望。
夜!
五月初二的夜。
董断红大笑了起来,隔水的对岸,李吓天也大笑着。
“舒服极了!”董大盗爷大笑道:“今天安排这场水中大战真是精采过瘾!”
他真的诚心道谢道:“不枉我千里迢迢来这一趟!”
“明天还有更好玩的。”李吓天嘿嘿答道:“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比较重要。”
“啥事?”
“你过岸来,换哥哥我煮晚饭啦!”
“能不能吃?”
“不能!”李吓天大叫道:“不吃的是龟孙子!”
董断红心里在想,有时候实在应该当一个龟孙子的好。
李小子的菜简直是“阴谋”。
“我真佩服你吃得下这东西。”董断红苦笑道:“记得放盐也用不着放的这么多……”
李大捕头“咯咯”笑的像一只老猪公,哼道:“有得吃就不错啦!”
可不是,干了一天的“活儿”,还真是饿。
他们吃东西的速度对不比出拳慢。
没喘两口气已经是盘子光亮的用不着洗啦!
饭吃饱,茶也端了上来。
盛装在小瓶子里的葡萄酒更芳香这份闲适。
沉默。
他们慢慢品尝着属于自己的孤寂。
“那是何二小姐给你的?”董断红看着李吓天衣袍襟领内露出来的丝巾,轻笑问道:
“女人的感情!”
手指忽然间变的好温柔。
轻轻的捏着一端抽了出来。
今天一战,丝巾贴胸。
温热的感觉?
他抬眼,笑了笑道:“你一定有她的东西?”
发钗已轻轻的在手指间。
丝巾本来有香味,一个女人的香味。
发钗呢?
也应该有它主人的香味吧!
“我们好像唐突了佳人?”李吓天笑道:“今天浸了一天的水,香味全走了。”
“可是心还在,是不是?”
只要心在,一颗小石子也有无限的情怀。
李吓天笑了,愉快的道:“她们都是有心的人,我们呢?”
董断红仔细的想着,自己的心在那里?
“一个有心的人应该是怎样?”董大盗爷沉吟着道:“是不是应该让世人了解?”
他轻轻一叹道:“如果一个冰冷的人有一颗火热的心,是不是不能用他自己的方法表达?”
李大捕头对这个问题显然经过努力的思考,他回答道:“他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表达,但是人是活在人世间,就算不做英雄也用不着做大盗!”
董断红的眼睛亮了,道:“你又怎么知道英雄会变成了大盗?”
“因为出手”李吓天说的很诚恳,道:“我绝对相信一件事,当一个人再生死关头时他的出手依旧光明磊……”
他盯住董断红,用力道:“这种人不是英雄我是绝对不信!”
董断红的眼眸子光彩闪过。
更有一抹温暖。
“你的心?”李吓天问道:“可以让我知道?”
他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董断红没有回答。
他一向不回答别人问到他原则的事。
虽然李吓天可能会成为唯一的例外。
虽然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人。
但是他现在不愿意失去这个“敌人”。
不愿意失去这般快意畅爽的一战。
“我回答你的是……”董断红笑道:“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别去!”
夜,更深更沉。
在京师城里的某一处有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缓缓道:“你们绝对不能出京,更不能上妙峰山!”
说话的是江别酒。
这里是最著名的天牢。
“因为那是男人之间的事。”阮六步解释道:“就算李大捕头和董大先生遇上了你们所说的事……”
他缓缓的啜了一口酒,笑道:“难道他们处理不了?”
简笑山比阮六步还有信心道:“你们将可以看到一件事。”
他大笑道:“李大捕头和董大先生将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天下捕头专抓绿林巨盗。
人间盗爷则专杀伪君子。
何悦珏轻轻叹气道:“可是如果是董爷落在吓天的手里……”
“我相信一件事。”江别酒慢吞吞的道:“女人可以担心一个男人的事,但是千万别去干涉他怎么做。”
因为如果这个男人是英雄。
而他的对手也是个英雄,总有一天会彼此认识。
“英雄有许多种。”江别酒说的话有哲理极了,道:“但是英雄的心却是可以彼此呼息相通。”
从天牢到何悦珏的住处并不会很远。
但是已绝对足够让人下手做任何事。
“两位姑娘委屈一点。”站在何悦珏和卓夫人面前的三位蒙面客,当中的那个轻声道:
“我们必须“请”你们去一个地方……”
卓夫人笑了,挑着眉问道:“那里?”
“妙峰山!”那个蒙面人左右已是一跨,近在三尺之内,道:“我想两位也很想去一趟?”
卓夫人“咯咯”娇笑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讥诮道:“恐怕你们真正要“请”
的是这位何二小姐吧?”
因为她可以用来威胁李吓天。
因为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卓夫人的身分。
男人可悲的想法之一是,以为漂亮的女人就是不堪一击。
说话的蒙面人沉嘿嘿一笑,哼道:“反正你已经遇上了,一道走又何妨?”
他说话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只黑蝴蝶。
蝴蝶不知道从那里飞出来。
可能是三更夜重,所以没注意到。
对面那个站在何悦珏身旁美艳惊人的大美女轻轻笑道:“不过你大概先明白一件事的好……”
“什么事?”
“在你想“请”一个人去一个地方以前,很可能先被“请”到另外一个地方…
…”
蒙面人冷冷一哼道:“那里?”
“下面!”拙夫人指指地下,冷冷笑道:“去吧!”
何悦珏的眼眸里忽然看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是他们?”
他们,指的是躺在地上的三个蒙面人。
“妹子认识他们?”卓夫人问。
虽然已经变成了死人,但是仍然很清楚的在暗淡的星光下认出来。
“是的。”何悦珏也些不安道:“是慕容世家的人!”
好个慕容玉楼。
卓夫人忽然对着何悦珏道:“我先陪你回天牢去。”
“回天牢?做什么?”
“因为只有那里最安全。”
这是相当讽刺的一件事情。
竟然躲在天牢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悦珏的脸色一变,紧盯着卓夫人道:“那你呢?难道你想去慕容世家?”
“嘿嘿!那位慕容公子太小看人了。”卓夫人冷冷一笑道:“慕容世家又算得了什么?”
她拉着何悦珏往回走,轻轻的声音响在夜空里道:“再说我们以其人之计反制其人之身如何?”
扣住慕容玉楼,慕容世家的人马敢怎样行动?
何悦珏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好方法。
但是是用生命去搏的一个方法。
栈道天险。
在两座断崖之间,老旧悬桥在风中和晨曦里摇晃。
恍如早已不堪岁月,却不屈的着。
“有你的!”董断红不得不惊叹道:“好地方!”
李吓天轻轻一笑,耸了耸肩道:“请!”
请字一起,双双腾身。
两道身影如鹰而起。
但是落足有如絮棉飘地。
这一战,更较昨日惊险。
两个人赌的不只是武学造诣。
更有的是他们的生命。
以及对对方的信任。
出手已不仅仅是胜败之间的问题。
更有的是死亡。
李吓天的手缓缓递了出去,又轻又柔。
董断红却是严肃极了。
双指一并,如剑挺出。
风,转急。
两人相隔有一丈远近,却是随着他们的出手一丈一丈的接近。
接近,悬桥晃动的更见大力。
刹那不及转念,董断红忽的大力一蹬窜前。
来势好快!
好快又好猛!
悬桥大力晃动起来,李吓天很明显的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