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啊。怎么了?」
「有一个男人和一个从老屋里来的女孩私奔,男人被军队开枪打死了。」
「哦?那个女孩呢?」
「政府送她到医院来过,已经有些神经失常了,当然这样的事报纸是不会说的。」「你又要劝我了是吗?」
「在违反规定的情况下,所有的惩罚都会加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说,如果你和摩亚的事被发现,所有的责任都是要你一个人负责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让摩亚负什么责,从头到尾本来就都是我自己在闹。」我满不在乎的笑。
医生叹了口气,他的游说又失败了。
「医生,我脾气倔,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我又笑,说罢转身要走。「对了,你最近有做什么梦吗?」医生忽然在我身后问。
我站住脚步,想了想,还是把那个走廊里的梦告诉他了。
「上次梦见那里时,还看不到天空的,身上也没有黏黏的感觉。」我解释道。
「嗯,嗯,我知道,」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你又梦见了什么,马上告诉我。」回家的路上,原本一直非常安静的街道变得很奇怪,路上行人的数量多的有些不正常,摩亚倒是毫不关心这些变化,小跑着进了图书馆。
我在等待他挑书的空闸里,回想著我做过的梦,最初的梦是站在黑暗里,然后面前出现了墙,墙慢慢延伸出去,变成走廊,一直到昨晚看见天空,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好几个月了,每个梦我都清晰的记得,仿佛我每晚都醒着,可是我的身体却依然很健康,胃口很好,精神也不错,没有缺眠的感觉,一切正常。
医生很担心我是不是患了什么神经方面的疾病,却找不到病因和症状。对我来说,这个越来越复杂的梦倒不失是件有趣的事,或许最近的某天晚上,又会梦见什么新东西吧。
我们…路慢慢的踱回去,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后面就有人匆匆追上来。
是住在楼上的女邻居,长著一头漂亮卷发的薇奥莱塔小姐。
「你看见路上那些人了吗?」她劈头就问,雷厉风行是她一贯的特色。
「看见了,便衣员警是吧?」我…边扯下围巾,脱下大衣挂上衣架,一边问她,「怎么回事?」
「昨天老屋里走出来一个人,很奇怪的不是整点出现的。」薇奥莱塔是知道摩亚来历的另一个人,这个秘密是她自己从摩亚口中套出来的,我很佩服她的本事。她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始终不相信那个漂亮的男孩会和我这样的人有血缘关系。
「那个人是昨天晚上来的,」她接着说,「因为看守的睡着了,他就自己跑了出来,一个人走街,他的相貌可怕,当然我是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在白路德街上有几个人看见了他,都被吓晕了。」
「那他们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从老屋来的?」
「你知道的,从老屋来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个十字印记,那个人的印记就在脸上,而且很大,从额头一直到鼻梁,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知道摩亚的印记在左肩头,小小的很可爱,但如果这个印记放大许多倍,并且是在脸上,那无论如何,这张脸是令人惧怕的。
「军队得到消息后,马上在全城搜索,都不知道搜到没有。」薇奥莱塔不自在的摇晃身子,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在搜到那个人之前,我可不敢出门。」我为她倒了一杯热咖啡:「我看街上这么多员警。还以为摩亚被发现了,幸好不是。」「啊,说到摩亚,」薇奥莱塔心满意足的喝完咖啡,一甩杯子,
她所说的是关于摩亚的名分问题,我们都认为给他做…个身份证明是必要的,而这对在政府工作的薇奥莱塔来说并不是难事。
约定办理手续的日子是明天,她是特地来提醒我的。
「不会忘记的,早上八点。」我重复了一次时间。
晚上摩亚看累了书,爬起来去冰箱里翻牛奶喝,趁他离开的间隙我翻了几页他看的东西,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我身边,不说话。
我以为他在不满别人乱动他的东西,抬起头来时才发现他的表情很迷芒,一脸困惑的样子。
「你刚才没有叫我吗?」他问。
「要是你希望的话我现在可以叫你啊。」
他皱皱眉自言自语:「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你是饿晕了吧?」我逗他。
电视新闻里播着薇奥莱塔早上提过的那个从老屋出来的人。军队正把他押进车子里,他从头到脚都被斗篷裹着,身材高大,驼着背,斗篷最底下的部分不自然的飘著,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下面是否有脚。
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冷了起来,摩亚像只小猫…般靠到我身边,他很怕冷。
我下意识的伸手抚弄他柔软的头发,一瞬间似乎感觉到,电视里的那个人,正透过撮影机看着我们,视线穿过萤幕,带着莫名的复杂,不是看摄影机,是看我们。
「西利尔。。。。。。」他低着头小声道,「从老屋来的人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只能沉默着拍拍他的头。
我无法回答他,却知道城里的人很怕老屋,政府并不是想保护从那里来
的人,而是限制,监视他们,剥夺了他们的全部自由,以此来保护这个城市里
的人。从老屋来的人们,在政府的所谓保护下,几乎无法踏出自己的住所一
步,全都碌碌无为的度过了一生,满心遗憾的离开世界,死后被孤独的埋葬,
被遗忘。
即使这样,大家也依然畏惧他们以尊敬为掩饰,从老屋来的人,毕竟不
属于这个世界,他们永远是有别于人类的另一种生物。
谁都一样,摩亚也一样。
但是,我却不能这么告诉他,只能选择沉默。
梦中我在走廊里奔跑,不停的奔跑,想冲出黑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消散不去,殊不知是因为我的奔跑,还是恐惧。
我不断的奔跑,渐渐疲惫,可身后的黑暗开始沉沉的压上来。我害怕的喊叫起来,却叫不出声。脚下不断踩过粘稠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啪啪「声。
忽然间,我脚底一滑,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地上粘稠的东西开始慢慢爬上我的身体,无声的侵犯着我,细线般的天空红的刺眼,满眼都是那狰狞的颜色,越来越近。。。。。。
「西利尔,西利尔。。。。。。」
焦急的呼唤渐渐响起来,我终于呻吟着清醒过来,几乎无法相信这样的软弱痛苦是由自己口中发出。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阵阵寒意伴着房间里的低温向我袭击来,啃噬皮肤,深入骨髓。
摩亚跪在床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泪水。
我打开灯,抱歉的对他微笑:「对不起,吓着你了吧?」他扑进我的怀里呜咽起来,好象平时那个冷漠的孩子不是他。
我抬起他的脸,温柔的亲吻他,他没有拒绝,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微微张开双唇迎接我,脸上泛起美丽的红晕。我一边深入毫无防备的唇齿间,慢慢舔过他的牙齿,柔软的上颚和舌尖,吮下口中的甘甜,一边拉起他半跪在床边的身子。
他顺从的靠向我,搂住我,张开双腿坐到我身上,热烈的回吻我,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热情过。我屈起膝盖让他靠的更近些,把手伸进他衬衫的下摆,抚上瘦弱的背。
怀里孩子轻微的颤栗让我渐渐从寒冷中脱离,温度回到身上的感觉好舒服。
手指沿着纤细的背脊向上延伸,摩亚忍不住轻轻叫出声来,难受的挺直了背。
我顺势突然一把抱住他,拉开衬衫的前襟,亲吻他白皙的脖颈和前胸,他昂起脸喘息着,双手在我的肩头摩擦,想推开我。我翻身把他压倒,继续亲吻他,飞快的扯去碍事碍眼的衣物,又拉过毛毯盖住我们的身体,抵御房间的寒冷。
我伸手探向他的膝盖内侧,抬起白嫩的腿。
「。。。。。。不要。。。。。。」摩亚羞涩的偏过头,眼中透出盈盈的泪光,言语毫无说服力,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我很满足的体会到了「气疯「的感觉,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就是身体已经不冷了。
拿起听筒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传来医生不同以往的洪亮声音,用一种令我惊讶的气势。
很久以后,每当我回想起这唯一一次充满气势的声音时,就心痛的想一千一万次的杀死自己。
「西利尔!」医生不管接电话的是谁,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精神十足的对我吼,「我知道让摩亚不用定期来医院的方法了!!」
「医生,现在都几点了?你小声点啊。。。。。。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没错,以后他即使不来医院检查也行了!!!!」医生大有让我耳聋的意图,「你现在马上出来!!!!」
「可是,医生。。。。。。」
「马上!听到吗?马上。。。。。。」
还没等我回话,电话便被狠狠的挂断了。
我呆呆的听着单调的忙音,摩亚抱着膝盖看着我眨眼睛,刚才医生的话他应该也到了。
即使不去医院也可以?可是。。。。。。
我突然明白了医生话里真正的意思。
「摩亚。」
「恩?」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了。」
深夜的街道寂静的可怕,所有的门都紧紧的关着,里面一片黑暗。
我和摩亚的脚步声在阴森森的建筑之间被放大了许多倍,沿路的街灯散发着柔和的橘色光芒,企图驱散寒冷的雾,在一盏一盏的路灯下,两个影子被拉得瘦长,,又被缩短,再被拉长。。。。。。
我特意让摩亚穿上了毛皮靴和温暖的绒毛大衣,可他依然冷得瑟瑟发抖,不断呼出稀薄的白气。我知道他还是觉得冷,便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穿过几条没有街灯的破旧街道,不远处就是火车站。它经常是冷冷清清的,很萧条的样子,这样布满寒雾的深夜,更显出它的衰落破败。
售票小屋已经有些歪斜,用铁钉连接起来的木板看上去潮潮的,飘出一股霉味,窗口上方挂着一只小小的照明灯,发出冷冷的银白灯光,把人照的惨白,两只飞蛾不知疲倦的飞舞,追逐。我握着摩亚冰冷的手,弯腰往售票窗里看。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伸过来,我连忙后退,不一会儿,窗里亮起了同街灯一样的橘色光芒,那双眼睛依旧冷冷的审视着我,它属于一个头发稀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