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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操的女人,我就爱上了她。”别的地方:“除了从R来的D女士(我每周插入一次),我纯洁得就像个魔鬼。所以我长胖了。”还说到一个里昂的女人:“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很快活。”这类的记录在他的日记中屡见不鲜。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三部分一封我没写完的信
我刚发现一封我没写完的信。这封信可以追溯到去年。我已经记不得我当时打算把这封信寄给谁。有的时候,我开始写一些信时,并不知道谁将收到它们,突然一个句子跳出来才让我想到一个具体的人。一封信的开头很有可能成为一本书的开头:“下个星期我就满五十二岁了。由于我并不指望自己在五十二岁的时候回到二十三岁,所以对我来说那将不是一个惊喜。”我辨认不出后面写的是什么。我猜出了圣贝尔纳的名字,再往下面是关于人间天堂的,我依然能辨认出:“在人间天堂呆了八天,依我之见只有开枪自杀了。”在背面,我发现了《在我母亲家的三天》的提纲,应该会让我感兴趣:“一个心慌意乱到了极点的男子,决定在他五十岁生日的那一天,取消所有的约会,好让自己不再晕头转向。他希望换一种生活,换一种职业,换一个女人,换一座城市,甚至换一个时代。”
一个心慌意乱到了极点的男子?措辞也太委婉了!今天,它会使我的医书中所描述的度量过时,包括放松度,抑郁度,绝望度(分成六档,从零到六)。我的人物从表面上看,经历了一个很传统的过程: 从偶然的忧愁到持续的意志消沉。要向这个心慌意乱的男人提的其他问题是: 能获得性高潮的性生活次数?每周几次?你觉得你的配偶的满意度如何,从“一点也不满意”的零到“非常满意”的十中进行选择。你害怕人群、黑暗和电梯吗?
所有这一切都“核准”了吗?我不知道“核准”是什么意思,这个词是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这个词并不存在。就像有一天晚上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花花公子炎”一样。这是威尔格拉夫生造的词。母亲曾在电话中跟我说,她担心自己得了静脉炎,醒来的时候我听见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句子:“最好得花花公子炎,而不是什么静脉炎。”我的潜意识直接把我推向《花花公子》杂志中的一个女孩的怀抱,而不是医院母亲的病床前。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三部分我完全同意她的看法
这一次例外,我完全同意她的看法。“血栓形成”比“静脉炎”或者“血栓性静脉炎”更准确一些,我作为一个马罗瓦那医学书店的常客就是这么想的。
花花公子炎,那可是另一码事。为什么不在《床笫之欢》一书中说一说呢,这本书有没有可能与花花公子股份有限公司合作出版?由于静脉炎在英语中叫“phlebitis”,那一章将会取名为“Playboyitis”,就像给一种兰花取的名字一样。这本书中的要点是十八世纪,以及狄德罗在他的《百科全书》中称之为“manstupration”的东西,这个名词到了2002年,我电脑上的Word程序中的拼写检查工具,凭借它那有些愚蠢的直觉,建议用“装卸”(manutentionner)这个词来替代……利特雷的词典也不知道这个词,标注为“独自放纵的那类人”。当我看见已是鳏夫的拉卢克斯先生上完几个小时的课后,仍然迟迟不肯离开教室,总是打算帮一名学生,跟我们说往他家里打电话时不要犹豫,自愿为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补课,我得出的结论是,他的感情生活已经简化为“手淫”,这是我本人也没能放弃的罪孽。我给自己提的许多问题中的一个问题,除了如何恰如其分地翻译一个像plector这样的动词——维吉尔把它用于恋人的搂抱和格斗者的厮打都那么贴切,或者怎么知道拉辛出生的时候莫里哀有多大年龄之外,就是这个问题:“人到多大年纪才会停止手淫?”有的时候我很心烦不能把右边的裤子口袋拆开——且不提我冒着被我母亲揭穿的危险——以便能在教室和大街上以最快的速度捉住我那纠缠不休的小弟弟,然后像狄德罗所描述的那样,以第欧根尼第欧根尼(前413—前327),古希腊犬儒主义哲学家。的方式草草了事。我激动地等待着,狄德罗也总是赞同这么做的,等待着把我的肉欲和快感,同一个我内心选择的女伴的肉欲和快感融合在一起。狄德罗在我耳边悄悄地说:“现在为什么要禁止自己享受这些必不可少的销魂时刻?当自然以最没有特征的症候向你求助时,你帮助自然何罪之有?”我的原则是,手淫直到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为止,她把你从孤独之中拯救出来,就像《漂泊的荷兰人》瓦格纳著名歌剧。中的森塔一样,这场以D小调开始、D大调结束的歌剧曾使我注意到拉卢克斯先生,他借过一盒阿斯特里德·瓦内挪威籍的女高音歌唱家。的唱片录音给我。当一个人变成鳏夫的时候,那么他是需要手淫的。我一生都将与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她将死在我后面,她会让我死命地勃起直到我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夫妻之间也磨损得快,就像旧毯子一样,也不知道夫妻在一起就像那些来到你们家的客人,他们让你厌烦,不明白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我没有料想到一个钟情的女人会在电话中要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手淫,而另外一些女人希望我边读她们的情书边手淫。我要叙述一个在夜里生活的男人如何再也不想把妻子吵醒,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一边打电话给一些发声的盒子一边手淫,打电话是为了听到一些吸吮、放荡、支配别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那些女人的音色让他好歹想到他自己的女人的音色,尽管她们结结巴巴读出的那些他可以默写出来的文章是录制的,尽管他知道他妻子想让他勃起时说的话要比她们动听一千倍,她已经尝试过那么多回了。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三部分一个心慌意乱的男子
我们还是回到我那部小说的故事梗概上来吧。一个心慌意乱到了极点的男子,那么,他也将是一个手淫比我频繁得多的男子。这名男子,他知道当一个人冒险闯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洼地时,要预想到那些可能出现的最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吗?他什么都预想到了吗?好的坏的,我可以明确地说坏的更多。当然了。我们这个大小伙子并没有白活五十年。他也享受过幸福时光,尽管不是每天如此。我很想跟他说,生活不值得你没完没了地为它冥思苦想,就像你现在所做的。我看见你喝的那种格拉巴白兰地,你会把它分析来分析去吗?你把它一口干掉,然后就去睡觉,就这么简单。
我并不想回顾我出版过的小说,不管是以前出版的,还是最近出版的。我收到许多大学生的来信,他们开始写和我有关的论文,并向我求助。我总是拒绝与这些大学生和老师见面,他们总要我代他们工作。只有一次例外。那个女孩名叫科杜拉,是从慕尼黑来的。她的名字吸引了我。我在花神咖啡屋的二楼见到的是一个迷人可爱的巴伐利亚女子,未来的教师,她在我的面前按出版日期的先后顺序摆好了我所有的书,每一页都无情地画满了箭头,围剿作者表现性欲冲动的地方。我真的希望这些书就地化为乌有,我为此要了一瓶酒把它们稍稍遮挡一下。看到这些书,我觉得很丢脸。我庆幸自己没有过多地出版这类的书。
“威尔格拉夫先生,梅拉妮·克雷恩确认,成年时期的生理抑制源于婴儿时期压倒和摧毁母亲生殖力的愿望。您是怎么认为的?”
她那篇论文的主题是《弗朗索瓦·威尔格拉夫小说中母亲的出现与消失》。当她想了解我的下一部作品写的是什么内容时,我赶忙把那部查理曼大帝的传记拿出来挡驾。她自以为是个私家侦探。如果她跟我要酬金和费用的保证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我试着跟她说我运气真好,童年时受两种节目的影响: 弥撒和马戏。她没在听我说话。我应该用德语跟她说的:“我童年时很幸运地受弥撒和马戏这两种节目的影响。”我想从这里开始说起,而不是从我母亲开始。我最后会补充说,是我的母亲带我去看马戏和弥撒的。
《在我母亲家的三天》 第三部分那天刚好是星期天
我依然记得那是在冬天,我们俩在其他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就从家里出发,为的是准时参加早晨七点钟的弥撒,我要一起帮忙。领圣体时,当神甫把圣体饼从圣体盒中拿出来后,我马上把圣盘放到母亲的下巴下面,她张着嘴巴,闭起眼睛。如今她觉得这些事情很好笑,但当时我们却是共犯。至于马戏,她最近跟我说:“不要在你的新书里写小丑了,这样会叫别人不把你当回事。”我可以写的是,妈妈,是耶稣受难日复活节前的星期五。那个著名的日子,你还记得吗?那一年,复活节每年在教堂庆祝的复活节指的是春分月圆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如果月圆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复活节则推迟一星期。因而每一年复活节假期的日期都是不固定的,复活节可能是在从3月22日到4月25日之间的任何一天。来得非常晚,反正当时天气已经很热了,我可以重新查到那是在哪一天,我应该有十岁了吧。我姐姐和妹妹们都到海边的朋友家度假去了。我提前从家里走,你和爸爸去教堂和我会面。去教堂的路上,我正好碰到一辆卖冰激凌的花花绿绿的推车。我的救世主受难的这个日子,我能抵挡得住这个会让我犯贪食罪的诱惑吗?由于有你托付给我拿去募捐的钱,我买了一个有开心果和草莓的双球冰激凌。加上我自己的零用钱,我完全可以买一个三球的,但毕竟是在耶稣受难日,典型的斋戒日。在推开教堂的小门厅的门之前,我正在进攻蛋筒上的蜂窝饼,冰激凌开始融化了,我却一点也不想浪费,就在这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