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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连妈妈哭着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是阿瀛你想的那样。可是连瀛却拎着刚拎进门的皮箱又跑了出去。这一去再没有回家,虽然后来觉得自己的举动对妈妈过分,想着妈妈的苦和好,又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是想到有个自称是父亲的陌生人,那个家却让连瀛再也生不出暖意。妈妈也没办法,十七年父女之间的裂痕真的太深了。
连瀛拒绝了苏蕊邀她到苏家过年的好意,平日里还可以,大年节里,人家合家团圆,她插在里面算什么。电视的声音很大,可她还觉得寂寞,凌晨12点的时候,爆竹声响彻了天,站在窗前看礼花在天空飘洒,又瞬间熄灭,只觉得心灰意懒。蹭了半天,爆竹声渐息,连瀛穿了衣服出了屋子。空气中尽是硫磺的味道,地上也尽是纸屑,出了小区沿着街道慢走,身边偶尔有情侣的身影经过。大家开心地和熟识不熟识的人互道过年好。这情形感染了连瀛,也主动对走过来的身影说过年好,那个身影却站住了,路灯下,印象里凌厉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只是露着疲惫,“孟总裁?”连瀛只觉得唐突,似乎不经意间勘破了别人的隐私。孟昭欧也觉得惊讶,“你也……出来散步?”两个人都谨慎地没有问及敏感的话题,为什么在团圆的夜里他或她却踟蹰独行。“一起喝杯咖啡吧,很冷的天。”“还有咖啡店?”“跟我来。”孟昭欧突然觉得快乐起来,提议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讶异,但连瀛却没反对,这个除夕很温暖。连瀛也讶异自己没有拒绝,可能寒冷的天会让人生出靠近温暖的想法。
街角处果然有一家咖啡馆还未打烊,连瀛居然从来不知道,店里也有其他人,当然并不多,连瀛选了靠壁炉的一隅,这个寒夜这样冷,只有不断地汲取可能的温暖。灯光下连瀛看到孟昭欧的头发粘了一小片爆竹的红色纸屑,样子很滑稽,忍不住笑了出来,孟昭欧有点纳闷,正好老板来送咖啡,也乐不可支,大约比较熟,直接帮孟昭欧取了下来,用异样的声调向连瀛说了声美丽的姑娘过年好。孟昭欧呷口咖啡,被连瀛诧异的表情逗乐了,“老董是个标准的ABC,从来没有过春节的概念,因此只有他的咖啡店才不会关门,圣诞节大好赚钱的机会却是雷打不动地关门度假。”“我说他的音调不像方言呢。”孟昭欧发现自己喜欢看眼前女孩子的微笑,纯净中带着微妙的娇媚风情。
“孟总裁的家也在附近吧?”
“那边的水香榭。”
两个人看着壁炉里的火,喝着各自的咖啡。咖啡与奶香的空气中漂浮着默契的沉默。
孟昭欧和连瀛缓缓往回走,小区的门口冲出来几个孩子,互相扔着闪光炮,一枚炮划着斜线向连瀛飞来,来不及叫,孟昭欧已伸手把连瀛搂在怀里转了身,炮仗在孟昭欧的身后炸了,一下子冲鼻子的硫磺味道。似乎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同时松了手,连瀛心里叹了口气。
站定,挥手,再见,过年好。
孟昭欧转身离开,这个年真的很好。
心事
七天的假期转眼就要过去,苏蕊终于抽出了一天来闹连瀛。商场一家一家的转,只有苏蕊叽叽喳喳个不停,见连瀛心不在焉,终于受不了,让你回家你又不回,现在又一副蔫蔫的样子,四年了,就你能熬。
连瀛家里的事苏蕊知道,大二那年的夏天,苏蕊回学校办事却意外发现刚送走的连瀛又出现在校园里。苏蕊从小父疼母爱,唯一痛苦的事情就是早晨闹钟叫,听到连瀛的家庭变故都傻了,陪着连瀛呆了几天,确定没事才回家。看着连瀛彻底变得沉默,除了学习,什么都意兴阑珊。这么多年温柔可亲、懂事体贴,其实都是连瀛的面具而已。
连瀛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回家固然让她不好受,但四年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个除夕发生的却让她的心失去了方向。
除夕晚上或者是初一的凌晨,连瀛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归结为那一杯咖啡惹的祸,直到天亮才睡了过去。醒来已是中午,将就吃了饭,昨天的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掠过。不觉呆了。几天假期,出进小区门总是不由自主看一眼街道那边掩映在树后的小区。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连瀛恐惧,她害怕那样的结果发生,坐在沙发上却又想起除夕晚上怀抱的温暖和放手后的寒意。想起小时候因没有爸爸受欺负安慰自己的话,“我不去相信他的存在,我就不会受到伤害。”想起大二的夏天,对父母的寒心,她也对自己说,“我不去相信他们,我就不会受到伤害。”可是,她记得的却是风衣的温暖,冬夜的温暖,咖啡的温暖,怀抱的温暖。咖啡厅的灯光下,孟昭欧坐在对面靠在椅背上,像讨论方案那一次,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笼住,可这一次她心里却觉得无比的安定妥帖。
想到了他的婚姻,想到了他的孩子,可能他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但她却不能让自己成为可鄙的插足者。
一个春节的假期连瀛都在构筑心理的防线,强迫自己不去看向水香榭的方向,不停地购物逛街,收拾已是一尘不染的房间。连瀛奋力干活的时候,房东太太来看房子,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在不涨价的情况下续租一年。连瀛抬手擦了擦汗,想付出总会有回报。
上班了,秋姐见到连瀛,说胖了,连瀛笑笑说,吃的好,睡得香啊。过去的终于过去了。
周末是情人节,对于连瀛无所谓,别人已是蠢蠢欲动,她却依然一板一眼做事,眉毛都不动一下。主任看着急惶惶的小青年,说,多像连瀛学习,秋姐接了话说,您的真实意思是说这样就不用准备红包了,大家哄堂大笑。
快下班的时候却接到唐秉沉的电话,连瀛眉头动了一下,听着唐秉沉开门见山的邀请,只是说我要加班。唐秉沉没再说其他,平静地道了再见。对面的曹力行吐了舌头说,好定力。连瀛刚来的时候,曹力行也生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无奈连瀛不给一点机会,曹力行本是广撒网试探,自觉配不了连瀛,很快转战其他,现在倒也成双成对了。他看出连瀛有心事,也终究明白他不是她的解铃人。
加班只是随口一说,工作做得慢了也拖到了近八点,连瀛出了门,一辆车突然停到身边,车窗落下来却是唐秉沉,连瀛只觉得头痛,上了车。唐秉沉只是温和地说,没吃晚饭吧,连瀛胃不好,的确有点不舒服了,点了头,指了旁边的永和大王,二个人都没说话,寒冷的胃已经等不及了热腾腾的馄饨。到了小区,连瀛礼貌道了谢往回走。
夜影里一辆墨色的车缓缓出来。孟昭欧点了烟,静静地看连瀛下车,唐秉沉的车开走,心慌了一下。连瀛不会没有追求者,而唐秉沉也绝对不是傻子,珠玉在前而不识。谁都比他有资格追求连瀛。
孟昭欧的春节也在彷徨和真实的认知中度过。那晚连瀛在他的胸前的气息一直萦绕在鼻息间。柔软的身体,馨香的发丝,微微上挑的眼睛,冰冷的手指,疏离的神情,微妙娇媚的笑,他居然可以想到每一个细节。咖啡店里沐浴在灯光下的连瀛虚幻得不真实,他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美好而安静。她也偶尔看向他,蕴着水气的眼睛流动了某种情愫。他甚至想用手轻抚如蝶翅般颤动的睫毛。他整夜在想,她仅是他的救生圈还是他的药。当想她时,心变得疼惜满足,当拒绝想时,又疼得麻木,孟昭欧想,连瀛是他的药。
追求
唐秉沉在东正集团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光因为他是总裁一手提拔的,更因为确实年纪轻轻就能够独挡一面,当然未婚女性还看重他不俗的外貌和未婚的身份。
全国名校毕业,研究生毕业唐秉沉有留校和去东正集团两个机会,想大丈夫当于四方天地中纵横捭阖,遂选择了东正集团,从法律事务做起,因在几件大事里表现突出,引起了孟昭欧的注意,工作2年多后居然直接被提拔为公共联系部的经理。年轻、跨行业,唐秉沉顶住了诸多质疑,也成为东正集团的一面旗帜。
情人节被连瀛拒绝了晚餐的邀约,唐秉沉也没太多想法,毕竟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指望对方答应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告诉自己,这一天他要开始寻找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年后的今天,他也许真的可以挽着连瀛的手,堂而皇之地过节。当然,当晚还是一起吃了馄饨,唐秉沉的味蕾敏感地以为那是鲍鱼了
最初的酒会总裁让他和银行的人合作,几番通话过后不觉对电话那边的女士充满欣赏。对方很明白这次要做什么,处于什么样的角色,提议往往切题却也不喧宾夺主。双方见了面才发现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清爽的发型,纯净的面容,像个艺术系的女大学生。他恍然,怪道有想法,原来学艺术的,也不足为奇,直到吃饭的路上总裁聊天,才知居然是学金融的,不由另眼相看。
举行酒会,有心注意她,不争奇、不斗艳,只安心做份内的事,心中不觉一动。电话频繁了很多。连瀛却一如既往地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双方工作忙,他也冷了下来。而那出话剧,却让他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那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情人节后,连瀛总接到唐秉沉的电话,也没什么事情,闲说几句就挂了,她只以为情人节那顿馄饨吃出了问题。本身自己就是一团糟了,可巧不巧,唐秉沉又来凑这热闹。办公室的同事逐渐知道了唐秉沉这号人的存在,有见过的也替连瀛高兴,人才前途都放到那里,怎么也算是顶尖的。当然也有说风凉话的,像黎志爽这样常跑东正集团的,自然知道唐秉沉的身价,偶尔说个怪话,小洛看不过,说了与连瀛听,连瀛只当不知。这风传来传去,最后,甚至连行长都知道了,一天,在走廊过道碰到连瀛,笑着说,小唐不错。连瀛有口难辩,只得默默笑了笑。
唐秉沉依然定期不定期联络,他始终不说敏感的话,叫连瀛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