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仗着四爷宠她,连福晋和十三爷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吗?”我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该我们过问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然后沉下心去,黯然神伤。想是走在前面的十三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叹息着回头望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也没了言语。
到了后院,我正要让紫儿去叫姐姐一起到福晋屋里来,就见如月神色慌张地从福晋屋里走了出来。如月一看见我,自是又惊又喜,忙小跑过来拉住我道:“格格,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广东了吗?”我道:“皇上恩准我临行前来看看姐姐的。可是你怎么如此慌张啊?”如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赶着去请大夫呢,小王爷昨儿晚上流了好多鼻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不想今天早上又流了一些,现在还直发热。”我一听,忙让如月快去请大夫,自己则跟着十三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去。一进屋,只见弘晖正躺在床上,而姐姐和福晋,还有两个丫头则是在一旁忙得一团乱。
十三见状,赶紧叫道:“大家快都别慌了!”说完便疾步到弘晖跟前,摸了摸弘晖的额头,然后拿起一条帕子沾了沾凉水,敷在弘晖的后颈。姐姐和福晋循声一看,才发现我和十三竟然来了。姐姐欣喜地跑过来拉住我,急急道:“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已经离京了吗?怎么来了?”顾不得回答她,我焦急地望了一眼虚弱的弘晖,说道:“姐姐,眼下还是先看看弘晖吧,待会儿我就要走了。”说完,我也走到弘晖跟前,低声向十三问道:“是上火干燥引起的流鼻血吗?”
十三略一沉思,小声对我说道:“看样子不像。我记得弘晖的体质一直就偏寒,不容易上火的。”然后把脸转向四福晋,问道:“四嫂,他第一次流鼻血是什么时候?”四福晋早就慌了神,被十三突然一问,也有点儿答不上来的样子,愣了愣才答道:“好像,还是四月份的时候,那时就流过一次,他还直说头晕。因为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我便带他去岫云寺(现今潭柘寺)吃斋念佛休养了半个月,后来呢,鼻血倒是没再流了,只是,这孩子头晕倒是常有的事。”
“四嫂你再想想,可是还有什么异样?”十三急促问道。四福晋顿了顿,说道:“他自那以后,只要走得急了就容易喘不上气来,半天都缓不过来。最近也常食欲不振,甚至犯恶心。昨天下午他就直喊腹痛,还把吃的东西全都呕吐出来了。”
听她说完,十三竟是呆住,死死地凝望着弘晖,瞬间青筋突起,脸色红胀。
觉得他很不对劲,可我一时也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了,只得碰了碰他,小心问道:“你可是知道病因了?”四福晋一听我这么说,也连忙走过来,满怀希望地等着十三的回答。十三却是恍惚了一下,缓和了神情,然后看了看四福晋,安抚道:“没事儿,肯定是吃的东西没注意好。四嫂啊,以后可得多让弘晖吃青菜和水果,清淡点儿总是没错的。我呢,其实也不是太懂这些,待会大夫来了,还是听大夫的吧。”四福晋点了点头,给弘晖掖好被子,转头对我柔声说道:“真是不巧了,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却是这种场面。”我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缓缓道:“你快别这么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见外。福晋,弘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说完,我俯身轻轻摸了摸弘晖的小脸,想着与他的这次见面可能是最后一次,自然是心酸不已。见我如此,十三也长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天空,说道:“雪落,我们这就要走了,你还是快点跟大伙儿告别一下吧,别忘了皇阿玛说的,我们必须在午时之前离开北京城。”
我回过神来,感伤地轻轻拥抱住四福晋,慨叹道:“福晋,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看啊!”四福晋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也还是“嗯”了一声,又嘱咐了我几句。
然后,我望向眼泛泪光的姐姐,哭着走过去和她紧紧相拥,哽咽道:“姐姐,此番一别,我可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了。答应我,你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开开心心每一天!我到了那儿,会记得给你们写信的!”听着我的话,姐姐却是已经泣不成声了,只能猛点头。又难舍难分地各自说了些珍重的话,眼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十三无奈,只得在旁小声催促我。
圣命难违,我也只好狠狠心,把眼泪擦掉,拦住想要送我出门的姐姐,头也不回地跟着十三离开了雍和宫。收拾好离别之后的悲伤情绪,我望向车窗外繁华喧闹的北京街道,深深地把北京城美丽的雪景印在脑子里,想着,日后好用来作凭吊。因为,没能见到最想见的那个人,能留住他所在的城市的模样,也是一种安慰。……出了京城,我突然想起十三刚刚的异样神情,觉得他定是隐瞒了什么,便借故让紫儿下车去买东西,忙问他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弘晖得的是什么病了?”十三埋下头去,低声道:“如果我想得没错,他和我早早离世的弟弟得的是同一种病——白血病。”我惊愕住,脑海里惊现弘晖苍白的小脸,顿觉胸闷气短。就在这时,忽听车外的紫儿喊道:“四爷吉祥!”
第五十一章
紫儿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四爷的脸真切地出现眼前,写满疲惫和风尘。
我惊喜万分,正欲起身靠近他,身子却被十三挡住,弹回座位上。“四哥,你不该来的!”十三拽紧我的手,冷冷地对四爷说道。知道十三是为我好,我也只好平复心情,安安静静坐着,呆呆凝望住四爷。
四爷冷笑一声,盯住十三道:“十三弟,连你也要瞒住我吗?你明明知道……”
“四哥,雪落要嫁给陈元龙已成事实,你又何苦再苦苦纠缠呢?趁着宫里还没人知道,你快回承德去吧!”不等四爷把话说完,十三抢白道。我纳闷地听着他俩的对话,心里迷惑道,这两人究竟在说着什么暗语,什么瞒住他,什么回承德,我怎么听着这么糊涂呢!?打断我的思绪,无视掉十三的劝阻,四爷翻上马车态度强硬地说道:“十三,你下去,我有话跟雪落说!我,不会耽误太久的!”十三张口欲言,四爷却是伸手握住十三的肩,低低哀求道:“只一会儿。”
十三顿了顿,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我,微微摇头叹息道:“这里虽然已经不是京城,可是却是顺天府衙辖区,还是人来人往的集市。四哥,我想你比我知道,‘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含义。”说完,便纵身跃下了马车。听十三说的在理,不愿让四爷前途受阻,我忙说道:“你还是听十三爷的,快离开这吧。”
四爷却是置若罔闻,紧紧拥我入怀,低声道:“不要抗拒我,有些话,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雪落,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懂吗?”贴着他又硬又凉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怅惘,我不由自主将手伸到他身后,环抱住他,回应道:“我又怎么会不懂呢!可我更懂的是,你是要成就大业的人,不能只顾儿女私情。我们,就到此吧!以后你不要再这么傻了!”“可是雪落,你知道吗?我无法忍受!其实,那天晚上,我进宫去不单单是为了向皇阿玛奏捷报,最重要的,是为了向皇阿玛表明心迹,让皇阿玛改变初衷把你指给我。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皇阿玛就已经震怒了。后来,我回到府中没多会儿,皇阿玛的口谕竟也跟着来了,他让我即刻起程去承德,督军半个月。直到昨晚,我才得到你要去广东的消息,便连夜赶了过来。雪落,我真的无法忍受!这一路上,只要想到你和陈元龙在一起的景象,我这心里,就跟着了火般,又疼又恼!”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一般,他使出大力,紧紧抱住我。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圣旨颁布了几天,他都无动于衷!为何康熙会开恩,让我去雍亲王府跟姐姐他们告别!看来,康熙真是一片苦心了!可怜了我们,有爱却不能言明,有情却不能相守!
“四爷,你我的缘分只怕真的只能到此了,现在的我们,除了彼此珍重,已经别无他法了不是吗?十三爷说的没错,人言可畏!你,还是速回承德去吧!我们,也要赶路了。”猛力推开他的怀抱,我错开脸看向别处,狠心说道。四爷愣了会儿,用手轻轻捧起我的脸,低声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雪落,我希望你铭记这句词,不负相思意!”我呆住,用心回味着他的话,望着他眼睛里闪闪的泪光,情不自禁地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凄凄然道:“我心似君心!”然后起身掀开帘子冲十三喊道:“准备走吧!”
四爷知道我心意已决,又深深望了我一眼,才离座跃下马车。这时,我脑海里恍然间闪过姐姐哀伤的神情,便急急掀开帘子,不顾路人错愕的眼光,朝他央求着喊道:“四爷,雪落还求你一件事!我姐姐她,还望你不要冷落!”他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表情,很快便又恢复正常,朝我微微一点头,又跟十三低声交代了些什么,便翻身上马了。望着他策马渐渐远去的身影,望着他隐入雪路尽头的身影,我才真正相信,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只有在这时,我才记得流下离别的辛酸泪水,用以纪念。……走过平原,越过山地,经过村落,路过城镇,我们一路向广东行去,日夜兼程。
越往南,我的心就越平静,就越能感觉到天的无垠,地的广阔,以及春天即将来临的气息。
当我们顺利抵达两广总督府时,但见府院门前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随处可见,甚至连门前的那石雕对狮,身上也披着大红的外衣,眼底尽是一派喜庆气象。我幽幽暗想,朝廷的指令下达得还真是迅速,康熙大大他,连喘气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吗?!收起郁闷心事,让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