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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龚惜羽见澹台晚枫受伤,连忙奔将过来,扶住澹台晚枫,关切询问道。“老爷,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了?”
澹台晚枫轻轻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澹台家的诅咒怕是要应验了。”
龚惜羽颜色大变,喃喃急道“不会的,不会的。”只不知是在安慰澹台晚枫,还是在劝慰自已。
兑王飘然地停落在正屋对面的屋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冷冷道:“的确是要应验了。我记得赤柔族下的诅咒是,父子为仇,兄弟相残——很不幸,这一幕很快就要在这里应验了。睁大眼睛看着吧。”说罢,他轻如鸿毛的身子飘忽地往旁边移出半步,在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澹台晚枫和龚惜羽的神情同时大变。“降麟!”
兑王面无表情地拈起一指,朝着澹台晚枫一指,冷声道:“去将那两个要杀掉你的杀掉!”
降麟喃喃道:“不要杀我,你杀我,我杀你!”说吧,伸手幻出一剑,笔直的身体冲跃而出,在半空中幻出一道魔光,如闪电般直往澹台晚枫的身体穿透而去。
“降麟——”望着渐渐逼近的儿子的熟悉却茫无知觉的脸庞,澹台晚枫的脸色顿时惨白。
“不要!降麟!”龚惜羽尖声大叫,当下毫不犹豫地翻身挡到了澹台晚枫的身前。
耳边听得“扑”的一声穿透声,滚热的带着腥味的粘稠液体溅满了脸庞,在那一刹那,澹台晚枫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却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多余的那个人,原来是他们一直惜如珍宝,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儿子。这居然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无论是如何想要避开,它却仍然绕着弯子到达了它终将到达的那个地点。他也终于明白,当他的父亲澹台息鼓发现十二岁的孙女驭麒居然是个男孩时,当场骇得脸色惨白,手脚发凉。然后全然不顾他夫妻俩的恳求,下令将驭麒用火烧死——要烧得尸骨无存。
“降麟。”龚惜羽颤抖得用双手握住那贯穿着身子而过的长剑,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木然的脸。“降麟——不,可以——”说着,她颤颤地伸出手,想去拉那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衣角。但手方伸至半途,降麟握剑的手猛地往后一抽,殷红的鲜血如滂沱大雨般乱飞。龚惜羽的最后一口气,也在那一个绝然的拔剑中,哽在了喉头。
当妻子无力的身子,软软地摔进他的怀里。澹台晚枫这才如梦初醒。“降麟——”他低低地叫出一声,手当空一晃,也便幻出长剑在手,望着近在眼侧的麻木的脸,颤声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诅咒应验,封印——不能解!”最后一个“解”字刚出,长剑便往前一送,用力地朝着降麟刺去。他想拼将最后的机会,杀掉降麟,这样,即使是应验了“父子为仇”,却再也无法应验“兄弟相残”,这样,封印,或者诅咒便不会应验吧——
念头方转至此,眼角处又一道利光闪过,一道冰冷的剑气如毒蛇般在他的颈项上蜿蜒而过。随着“嘶”的一声轻响,手中的长剑随着气息的急剧衰弱而消失无踪。当澹台晚枫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地飞了出去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传承了澹台家力量的人,是降麟,不是他。
“父亲!”驭麒大叫一声,从空中疾冲了下来。他却不知在他冲将下去之后,在他背后的半空之中,幽灵般地浮现出两道飘浮的身影,正是乾王与坎王。
乾王一双星眸中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好戏要开始了呢!”
坎王微微蹙了蹙两道细长的眉头,美目含忧道:“这样好吗,乾?”
乾王微笑道:“当然好,而且是非常好。”说着,他微转过脸,轻声说道,“你可是在担心一旦诅咒应验,离会出事?”
坎王无奈叹息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乾王笑道:“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离,怎么舍得让他出事?不过,现在是机会,放那个炼妖师出来了。”
“降麟?”驭麒的目光很快地就从降麟的身上转过,愤然瞪向飘在立于墙头的兑王,恨声大叫道。“你为什么还要做如何残忍的事情!淳于赫暄!”叫声甫落,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便从他的身后疾窜而出,疾速地贯向兑王所立之地。
兑王轻飘飘地提着身体闪躲开去,一面淡淡道:“我不觉得这是很残忍的事情。做为诅咒的承担者,一早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觉得?”驭麒恨声道,“再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冷血!你害死我父亲,我杀了你!”说着,双手齐挥,两道火龙自衣袖中呼啸而出,一左一右地围圈过去,将兑王团团地围在了中间。熊熊的烈火烤得兑王苍白的脸白,红艳艳地发亮。火光中,他一双沉静如初的眼睛径直穿透过火光,望着驭麒,平声道:“那样的人,还可以称之为父亲吗?”
驭麒冷声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吗?父亲再如何不对,至少也关爱了我十二年。无论如何,他都是我这一辈子最为敬重的人!而你,有着那样冷血的父亲的你,体内流的血一样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说着,捏诀的手法一紧,围困着兑王的火焰立即跃高了近一倍的高度。
兑王在听到那一番话后,平静的脸色也微微一动,一直垂在身侧不动的手,顿时握紧了拳手。宽大的长袍也在那一瞬间鼓涨起来,忽“轰”地一声扑啸而出,震得包围在身周的火圈顿时向四周暴裂开去。
驭麒感应到力量被弹将回来,捏诀的手猛地一震,虎口隐隐发麻,一时间双手如虚脱般,没有一点力气。
“驭麒少爷!”花簪本见得老爷夫人倒在血泊之中,而降麟持血剑立于一旁,早骇得脸色发白,一时回不过神来。这会儿见得兑王突破驭麒的火焰咒,生怕驭麒被反弹回来的力量伤害到,急呼一声,奔将过去扶他。
驭麒知道方才那番话又激起了兑王的怒气,而他也深知,兑王平常间惯于沉默,也不常出手,但一旦动怒,那便是任谁都无法控制的惊天动地之怒。当下便搂了花簪退到一边,在她身周施起火御术,轻轻说了声:“呆在这里,不要动。”
“驭麒少爷!”花簪知道他想一人去抵挡兑王,便试图想回他。不想却只拉到了衣袖,当下便又急忙地奔将过去,驭麒霍然回身,冷声喝道:“回去!”
花簪无奈,只好退将回去,一双杏目却仍然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忧声道:“驭麒少爷,你一定要小心,驭麒——”
驭麒见她依言退将回去,便转回身,双手在胸前合什,默念咒语,身前一步处,沙尘顿时噼砺乱飞,紧接着“呼”的一声,熊熊的烈焰从地底急窜而出,迅速塑起一道火墙,将自己与盛怒的兑王隔离开去。
而那时间,兑王的怒气已至,先是脚底的石板开始崩裂,“扑”的一阵闷响,脚底一软,青石地板,顿时往下深陷。驭麒的身形微微摇了摇,仍然倾尽全力地支撑着火墙,以免那惊天动地的气息攻击到身后的花簪。
坎王悬浮在天际,无奈地叹息:“离又惹兑生气了。”
乾王笑盈盈道:“离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乖呢!为占口舌之利,而去触怒兑,于已又有什么益处呢?”说时,从澹台世家中四射而出的气息夹杂着尘屑砖沫不经意地穿空而来,乾王连忙笑着捉着坎王的衣袖轻盈盈地往旁边闪出,笑道,“看戏的,还是站得远些罢!”
坎王亦抿嘴笑道:“说的是,连看戏也遭了池鱼之灾,那岂非是太冤枉了。”
乾王闻言笑道:“坎,这一句似乎已经成了‘如此美丽的你’的另一句口头禅。”
坎王被乾王打趣得不禁露齿而笑。“乾,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咬文嚼字了?”正说着,忽察觉到一股异样强大的气息自另一面而来,不由扬了扬眉,淡淡道:“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十九章·抉择】
壑明到达澹台世家时,便见澹台家的家仆都逃命似地逃出了结界。而那一里之中的人们也都瑟缩地聚集到里长家中,远远地凝望着曾经显赫一时的澹台世家渐渐熔入到一片火海之中。
人群中有人望见了飞速御风而来的壑明,认出了那一身招展在风中的炼妖师法袍,不由喜出望外地大声叫道:“得救了,炼妖师大人来了,炼妖师大人来了!”随即慌乱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喧天的欢呼声。
壑明低头朝着他们望了一眼,双手迅速在身前翻转,快速地在里长家上空结出一个印界,以免从澹台世家爆裂出来的气息碎片伤害到无辜。设置妥当后,方才收缓御风术,在澹台世家上空落定。澹台家的四方屋舍围墙已被兑王的怒气震得坍塌得支离破碎,几乎寻不着一丝完整存留的建筑。而驭麒筑起的火墙,在兑王怒气的牵引下,也已经渐渐脱离了驭麒的控制,迅速地蔓延到了坍塌下来的梁柱木栏之上,最终将整个澹台世家沦陷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小青一眼望见了火海中持剑却立的降麟,随即是血泊之中澹台晚枫夫妇的尸身,不禁惊呼出声:“啊,澹台先生被杀死了——”
壑明沉默半晌,道:“诅咒即将应验,降麟、驭麒二人之中,若不舍其一,必将同归于尽。”
小青又是惊呼一声,目光迅速地在呆立着的降麟与极力支撑着火墙的驭麒间转移,急声道:“那怎么办?是杀降麟哥哥,还是离王殿下?”
壑明道:“我乃是降麟师弟的引导者,受了壁尊之命,沿途保护好降麟师弟,不能杀他。”
小青道:“那只能杀离王殿下了。”
壑明默认,双手环至胸前,在两手之间的明光一闪,有灵符渐渐现出,在壑明的手往前送出之后,灵符扑啸而出,顿时一幻作二,二幻作四,一直幻到八八六十四张,这些灵符首尾相衔而出,在驭麒的火墙之前快速地铸起了一道新的符墙。在壑明的敛眸轻念心经之后,灵符之上所施之符咒悉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