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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碧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就有多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四年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见”,可是他口中所说的“明天”,却一直都没有到来。
会议足足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薛碧站得腿都麻了,但是当会议室的门一打开,她马上打起了精神。
人群渐渐从会议室退散,薛碧紧张地盯着一张又一张离开的脸孔,通通都不是她熟悉的轮廓,直到最后一位医生离场,薛碧期望的心情骤然下降的时候,那位医生彬彬有礼地说:“请问那位是唐橘?唐医生有请她进去。”
吴放放的父母皆是一愣,薛碧却走上了前去。
“我就是。”
唐一生背对薛碧坐着,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他和她两人。他的身上还是穿着洁净如昔的白大褂,背部挺得笔直,宛如他刚正不阿的情操。
薛碧轻喊:“唐……医生。”
唐一生回过头来,对薛碧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薛碧听他的话,走过去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明明两个人面对着面,距离却是隔得比想象中还要遥远。
“好久不见,唐橘。”唐一生顿了顿,不习惯地改口道,“或者我应该称呼你……薛碧小姐?”
薛碧认真地摇头,“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是唐橘。唐医生,谢谢你还认得我。”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你是我的职业生涯中一位……很特别的病人。”唐一生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唐橘,你真的长大了。”他以一种长辈的口吻有感而发。
薛碧愣了愣,笑着打趣:“我早已经过了发育期。”
“我指的不是这个。”唐一生直视着薛碧的双眼,“从前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态度,跟我说话好像总怕会说错任何一个字。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可以坦然地对上我的目光了。”随后他靠着椅背悠悠感叹,“四年了……”
“是啊,我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趁着唐一生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薛碧这时才好好地观察了一番久违的他。四年的光阴,令当年只有二十岁的她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他依旧高大、优秀、迷人。
唐一生,始终还是唐一生。
“这次我们的见面,依我所见,应该不只是偶然吧?”
各自的一段沉默后,唐一生终于问她。
薛碧在桌下捏紧了腿上的牛仔裤,诚恳地说:“唐医生,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唐医生侧了侧头,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薛碧便有话直说:“我的朋友上周被查出了脑袋里有一颗恶性的肿瘤,肿瘤生长的位置很蹊跷,若是用普通的方法开刀切除的话,手术的风险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我听说你在美国的医学机构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技术,可以让我的朋友在手术过程中降低一部分的风险。”
唐一生静静地聆听着,同时接过了薛碧递过来关于吴放放病情的资料,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你朋友的情况,的确适用于这一种技术。”
薛碧正要露出放心的笑容,唐一生又说:“只是我们医学界有规矩,我在外参加研讨会的时候,不可以轻易为病人施行手术。”
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吗?
薛碧知道这不是唐一生的错,她唯有连忙移开视线,不让唐一生看到她眼中的绝望。
“唐橘。”
过了一会儿后,唐一生轻声唤她。
“……嗯?”
“无论如何,我会尽力帮助你。”
薛碧惊讶地看向唐一生,他的脸上,是曾经令她无比安心的微笑。
唐一生说:“待会我立刻就去跟中美两方的医学机构申请,在这间医院为你的朋友施行手术,手术中会采用新型的技术,尽可能地减低手术风险。”
薛碧百感交集,他帮她太多,她欠他的也太多,她知道一句“谢谢”不能表达或弥补什么,但是,她一直都在感谢着他和她的相遇。
是他让她重生了,是他让她勇敢地踏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如果没有唐一生的话,不论是唐橘还是薛碧,都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的恩情,她终其一生,都无以为报。
——
在唐一生的极力争取下,吴放放的手术最终定在了三天后,手术采用的是在美国研究的最新型技术,主刀医生则是唐一生。
“所以,周末我不能跟你回家见叔叔阿姨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吴放放……对不起。”
电话中传来的是薛碧亏欠的声音,但是这并不是薛碧的错,范叶十分理解她的想法,然而不凑巧的是,昨天开始他就去了外地出差,必须等到周六才可以回到舟市,偏偏就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居然无法陪伴在她的身旁。
范叶柔声说:“你不用道歉,吴放放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同学,等我回来了就去探望她,你先替我跟她问声好,还有祝她手术顺利。”
电话挂断以后,范叶一个人待在静谧的宾馆里,没有了薛碧的声音,一切都变得寂寥起来。他坐了一会儿,不由得又翻出了叶碧园的企划书,早在他出差出发前,上司就告诉他这份企划书已经通过了。他的原计划是打算出差回来后便带着薛碧回家,然后正式对薛碧求婚。可惜,人算却始终不如天算。
即使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薛碧会答应他的求婚,他认为依然还是不够完美,不够全心全意。他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是他不想她日后回想起那一天的时候有任何一丝遗憾的记忆,他要负责起心爱的人从今以后的一切幸福。
范叶合上企划书,脑内已经开始调整接下来的求婚计划。
薛碧是在吴放放的病房外跟范叶通电话的,虽然得到了范叶的谅解,但是她的心情始终没有完全轻松下来。
她几乎对他坦白了所有的情况,唯独唐一生的事情除外。
薛碧惴惴不安地收好手机,范叶如此了解她,也许他终有一天会知道她对他隐藏的心事吧?她不敢再想下去,站直身体正要走进病房,远处幽暗的走廊却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碧马上恭恭敬敬地喊:“唐医生。”
唐一生朝她点头,也停步在吴放放的病房前,“你来看吴放放吗?”薛碧问。
“嗯。”唐一生轻轻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不过她似乎已经睡着了,我明天再来检查好了。”语毕他又关上了门,转头看了薛碧一眼,“陪我走走吧。”
薛碧愣了愣,“好。”
直到再一次和唐一生并肩走在一起,薛碧才真的发现了唐一生的改变。四年前他的脚步总是很快,她必须十分勤奋才能走在他的身旁。然而如今唐一生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她,她的眼里再也不是只有他的背影。
“唐医生,你还记得怀真吗?”
唐一生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假思索地答,“记得。”
“她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去年已经上幼儿园了。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小小的一个,但是上次我到香城看她的时候,我都几乎快抱不起她了。”也许是天生的母性在作祟,说起章怀真的时候,薛碧脸上的微笑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对了,章先生他现在工作也很顺利,之前给蓉真姐治病借下的钱已经还清了,他终于不用再那么拼命挣钱工作,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怀真了。不过,蓉真姐去世了这么多年,他始终还是孤身一人,他说他不会再娶了。唐医生,我记得蓉真姐的葬礼上你曾经说过,章先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真的称得上这一句话。”
唐一生闻言露出了认可的浅笑:“他果然没有让我看走眼。”
东拉西扯地聊了这么多,唐一生和薛碧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夜晚的医院是寂静的,四周空无一人,薛碧终于放下了白天在众人面前的顾忌,她认真地问唐一生:“这些年,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没什么不好。”唐一生说,“我找到了我应该去做的事,那些都是我工作的意义。”
薛碧松下了一口气。
“那你呢?”
离开了我的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唐一生的目光平静,薛碧并没有读懂他内心隐忍的感情,她以为他不过是同样反问她这些年的生活情况。
“起初过得不怎么样,不过现在……很好。”
唐一生复杂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你可以放心把你的朋友交给我。”
“那么,谢谢你了,唐医生。”薛碧想了想,觉得口头上的感谢始终不足,便郑重地鞠了个躬。
唐一生站在原地目送着薛碧走远,四年前的她,明明还是一个仿佛不谙世故的年轻女生,一转眼,她的背影居然已经散发出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他慢慢松开了一直放在裤兜里握紧的拳头,只有这样,他才能反复告诫自己一个事实,从而不会放肆地去拥抱她。
她是薛碧,不是唐橘。
再也不是,他的唐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唐一生5555555555……
最后的两句话,自己被自己写的虐到了TAT。
第38章 曾经的支柱
吴放放最近两天总是睡得很沉,当她一闭上眼睛,日子总是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大半。我行我素地活了二十多年的吴放放,变得极其讨厌对病魔无能为力的自己,她还害怕某一天睡过去以后,就再也不能醒过来。
“吴放放,你醒了?”
肿瘤切除手术的当天早上,吴放放听到一声呼唤,才从冗长的睡眠中醒来。病房内明亮的光线让她困顿的眼睛十分不适应,她只好无力地揉了揉眼睛,一觉睡醒后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怎么了……薛碧?”她轻易就认出了挚友的声音,她记得今天不是周末,看来薛碧是特意请假来陪她了。
“你看看是谁来了?”
这时吴放放才发现床边除了薛碧以外,还多出了一个人影。吴放放定睛一看,手定住在空中。
“汤琦?”末后吴放放顿了顿,“你也来陪我了?”
“你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可以不在。”从家乡连夜赶过来的汤琦微笑,伸手摸了摸吴放放的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