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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伷先大失所望,愣在了那里。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位长发少女用托盘端着木质茶具走了进来:“阿爹,什么贵客啊?——哟,是你呀!”少女笑了起来。
裴伷先一看,原来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位跳舞的少女。
卢鼎龙道:“不得无理。这是裴炎相国的高侄,现在瀼州的总捕头裴伷先公子。裴公子,这是小女卢菲儿,十七岁了,和土人处久了,不大懂得礼仪,公子莫怪。”
裴伷先连忙说:“哪里哪里,卢小姐貌美如花,世间罕有。更想不到的是舞跳得如此美妙,令人神往,裴某实在敬慕。”
卢菲儿笑笑说:“裴公子过奖了,那是我跟苗人的巫师们学来的,跳了几年了,还没学好呢。刚才看见裴公子空手摔死野猪,真是神勇啊。外面的人现在都在议论,说你是天神下凡呢——裴公子请喝茶。”
卢菲儿双膝跪地,纤纤素手斟满茶盅,双手端给裴伷先。闲谈间,裴伷先见卢菲儿举止得体,言语爽快,活泼开朗,落落大方,一点没有中原女子的那种矫揉造作,显然受了苗人的影响。裴伷先心里不由得狂涌起一股爱慕之情,不断地用眼睛看着卢菲儿。
卢鼎龙立即就看出了端倪,心中一阵高兴,于是问:“裴公子,来瀼州可曾带来家眷?”
裴伷先连忙说:“卢先生见笑了,在下还未成婚,何来的家眷。”
卢鼎龙手捋胡须笑道:“那么不知卢某能否高攀,你看小女如何?”
裴伷先大喜,忙起身施礼:“若得菲儿小姐为妻,平生愿足矣。只是不知道菲儿小姐意下如何?”
卢菲儿脸上一红,可马上抬起头来,很干脆地说:“能嫁给卢公子,是我的福分,当然愿意。”
卢鼎龙佯怒道:“女孩儿家不知道害羞。”
卢菲儿站起来,娇嗔地说:“阿爹,那些苗家小姑娘十四五岁就开始走婚了,你不让我去。我还不得赶快找个合适的人嫁了?我都十七岁了。卢公子是个英雄,很合适嘛。”
“这……好好。唉,你也跟着他们学得这么野性,没办法。”卢鼎龙无奈地对裴伷先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裴公子孤身一人,也能自己作主,如果裴公子愿意,那卢某也就高攀了。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
裴伷先急忙跪地行礼:“多谢岳父大人!”
卢鼎龙手拈须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那个叫虎头的苗兵出现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说:“卢先生,裴总捕头,首领想请你们一起去参加祭礼之后的聚宴。还要请菲儿姑娘去跳舞助兴。”
卢鼎龙忙说:“好好,同去。”
老狸猫排下了盛大的筵席招待裴伷先,长长的一排桌子上摆满了烧烤烹煮飞禽走兽,当然也有野猪肉。一群苗族男女载歌载舞为筵席助兴,卢菲儿跳了一曲又一曲,她把满心的欢乐和对裴伷先的爱意全都熔化在了热烈的舞蹈之中。
裴伷先喝醉了。
第二天,卢鼎龙带着儿子和女儿把裴伷先送出部落,约好五天后来迎娶。
分手的时候,卢鼎龙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两根半尺长的竹管来,竹管的一端用草纸封口,另一端是竹节,带着一个拉环。卢鼎龙说:“贤婿,你做捕头不容易,我送你两件暗器。这是我从苗人的吹管上悟出来的飞针管,管子里有崩簧,藏着五十根钢针,里面还有一种毒药粉,人一旦中了这种毒药,就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四肢无力,全身瘫痪。使用很简单,只要把有草纸的一端对准敌人,然后拉动后面的铁环,毒针和毒药会同时喷射出来,十五步以内很有杀伤力。这是一包解药,要是误伤了人,可以用解药给他服下,半个时辰就会好的。”
裴伷先虽然从来不屑使用暗器,但不好拒绝岳父的好意,就收下了,装进随身的衩袋里。然后满怀兴奋,告别了卢鼎龙,快步走向五里外的那个村庄,去找莫虺。
看看离村庄还有不到二里地了,是一条十字路口,两旁树木参天,裴伷先刚走过十字路口,忽然听见右边有喊叫声和兵刃的碰撞之声。
裴伷先急忙隐在树丛中,快步向打斗的地方跑去。在路中间的一大块空地上,有五六十个头扎黄巾、身穿蓝衣的人正在围攻一伙穿黑衣的人,路边的树下站着十几匹马。
黑衣人共有十二个人,其中有一位少女,上身穿这紧身的坎肩式的软靠,雪白的双臂上带着两个黑铁护腕,下身是一条只遮住半截大腿的黑绸短裙,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长筒快靴,身披黑斗篷,手中两把半月弯刀;其他十一个人都是身材强壮高大的壮汉,每人手里一把长弯刀,和那群蓝衣人拼死格斗。那名少女的身法十分灵活,双刀使得尤其快捷凌厉,有一股刚猛凶狠的气势。那十一名黑衣大汉似乎很怕少女受伤,拼死护卫。地上已经躺着十几名蓝衣人和两名黑衣人,血流满地。黑衣人虽然武功都很好,却是人少力孤,明显落在下风,有几个已经带了伤。
裴伷先一眼就认出来那伙黄巾蓝衣人就是瀼州城一伙有名的流窜强盗“黄风团”中蓝衣队。黄风团据说有上千人,是一伙流寇,分为红、白、蓝、绿、黑五个队,裴伷先曾经带人追剿过数次,但由于他们居无定所,聚散无期,收效甚微。既然是黄风团围攻的人,那么肯定是好人。裴伷先大喝一声,抽出无刃剑猛扑上去,瞬间就砍倒了三人。那伙盗贼顿时大乱,有人喊了一声:“是裴伷先,风紧,扯乎!”一哄逃进树丛中去了,眨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那伙黑衣人松了口气。少女将双刀交到一手,插入鞘中,上来向裴伷先拱手施礼:“多谢裴总捕头相助,小女子这里有礼了。”
“你认识我?”裴伷先插剑入鞘,仔细地打量着这名少女。看样子和卢菲儿的年龄相仿,素面不施粉黛,却是十分漂亮,尤其是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明亮的灵动的大眼睛,顾盼有神,刚才的打斗一脸的汗水,恰似梨花带雨。不过,虽经刚才的恶斗,还死了两个人,可这少女却一脸的平静,从容沉稳,透露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这一点令裴伷先很吃惊。
少女微笑了一下:“谁不知道裴总捕头的大名,今天得见,是小女子的荣幸。”
“哪里哪里,裴某只是凑巧路过。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少女又微笑了一下:“我叫霁雪。”
“这个名字很特别。”
“一点不特别,我出生的时候天上正下大雪,我一生下来雪就停了,天也晴了。我母亲就给我取名叫霁雪。”霁雪一边说一边招呼手下人牵马过来:“裴总捕头,我们要去瀼州,你也去吗?”
“哦,当然。”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路同行。正好我的手下有两个人死了,余出两匹马来。”
裴伷先骑上马,和霁雪并肩而行:“姑娘哪里人氏?”
霁雪眨眨眼睛:“裴总捕头认为我是哪里人氏?”
“姑娘是北方人氏,如果我没看错,你们来自西北大漠,是胡人。”
霁雪大吃一惊:“裴总捕头为何这样认为呢?”
“这很简单。你们虽然是中原人打扮,可是使用的这种弯刀却是胡人的兵器。你的手下这些人也是胡人的模样。”
霁雪笑笑说:“公子弄错了,我是本地人氏,不过我是贩马的商人,从北方贩马到岭南,手下这些人是我从北方顾来的帮手。”
“哈哈,姑娘真会开玩笑。”裴伷先大笑起来:“你刚才还说你出生的时候下大雪,可是岭南是不下雪的。由于日光的缘故,本地的姑娘都肤色较深,象你这种皎洁如雪般的肌肤,只有在北方寒冷之地的姑娘才会有,所以你不是本地人。你手腕上的两个生铁护腕,铸造精工,上面的狼头图案我曾在一位突厥将军的盾牌上见过,佩带这种图案的人,都是胡人的贵族,所以你应该是胡人贵族的女儿。哈哈,说不定还是一位可汗的公主呢。”
霁雪更加吃惊,但她脸上仍然带着平静的微笑:“你就凭这两个护腕就认为我是胡人的贵族?”
“不,还有你的气质,你这种贵族的气质是任何人装不出来的,也是你无法隐藏的。你的手下人各个精壮,对你拼死护卫,更能说明问题。”
“看来真是瞒不过裴总捕头,不错啊,我是突厥人。可是我母亲却是汉人,就象你说的,是一位贵族。我每年都要来一次岭南,贩马过来,卖掉马以后,再去合浦采购珍珠回去,可以赚不少钱。以前是跟我叔叔来,这两年是我自己带人来。这次我们采购到一批名贵的珍珠,被盗贼盯上了,就一路追杀我们,我们死了六个人了。”
裴伷先这才想起瀼州南部的南海边上就是著名的珍珠产地合浦。
霁雪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他们可都是我最好的附离啊!”
裴伷先一愣:“什么是附离?”
霁雪笑了:“附离是突厥语,就是护卫的意思。”
说话间,已经到了莫虺说的那个村庄,老远就看见莫虺牵着两匹马在路边徘徊,看见裴伷先一行过来,大喜,急忙奔了过来:“老天保佑,总捕头这么快就回来了。要是等到第三天我非疯了不可。”
裴伷先换乘了自己的马,和霁雪等人一起回到了瀼州城。
第八章 红颜知己
回到城里,裴伷先向苏刺史讲述了在苗寨的经过,并说明自己要结婚,要娶卢鼎龙的女儿卢菲儿。苏刺史大喜,向裴伷先道贺。然后命人在城西收拾出一出院落,给裴伷先作新家,还给配上了仆人丫鬟,整整忙活了三天,算是万事俱备了。
可就在第四天早上,瀼州城西门口的吴记钱庄却出了人命案,钱庄老板吴大贵和两个伙计被杀,钱庄被盗去黄金三千两,白银五千两,还有一大宗珠宝。裴伷先急忙带着衙役赶过去。
裴伷先察看了尸体,两个伙计一个被刀砍掉了头颅,另一个胸腹洞开,五脏六腑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