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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恶心?」
早已习惯众人用恐惧的眼光瞧他,当真的有人不畏惧他的面貌,将他视如常
人般看待时,他反而却步了……
「嗯……」月芽儿突然将双手撑在桌上,顶着下颚,将那张清丽的小脸凑近
他,仔细端瞧着他那半边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是挺恐怖的,不过,只要耐心
的让大夫医治,不也是会好个半成吗?」
说完,她噘起唇儿,懊恼的开始找起东西,「咦……奇怪,筷子呢?我刚刚
还瞧见的……」
其实,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说不恐惧也是骗人的,但当她瞧见他那双眼中不
时透露出来的孤寂时,她就彷佛见到了以前的自己,被人遗弃在山里头的那天…
…
那时的她好孤单、好寂寞,多么期盼有人伸出双手抱住她,告诉她,她并不
是孤独的一个人,一想起这儿,她便怎么也不忍心离开。
闻言,他浑身一震,惊愕的望着她。
她说出了亦钰不知跟他提过几百遍的事情,但这提议却总是让他下意识的拒
绝了!
他的心里一直存疑,治?真的能治好吗?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倘若他答应医
治却又治不好,那这打击他能承受得住吗?
于是,在两方抉择中,他选择了逃避。逃得远远的,宁可一个人永远关在这
阴暗的屋子里,也不愿去面对它。
而如今,她却不容许他有逃避的空间直接提出,如同一把最锐利的刀,找到
他中毒的伤口后,没让他来得及喘气,狠狠切割开来,将他伤口溃烂的地力,直
接以利刃一刀切除。
「啊!找到了!」找了好久,月芽儿终于在桌子的角落找着,-双特制的银
箸,原来,她放到这儿来了啊!
「你真的不饿吗?我瞧那厨子忙了好久,才弄出这些东西,看起来每样都很
好吃呢,你真的不吃吗?」月芽儿指着桌上的膳食,天真的问着他。
脆鹅饼、桃红酥、腌炖鲜,嗯……瞧得她肚子都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她早膳
可都还没吃呢!
他没回答她的话,一双深邃的眸子瞅凝着她,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倘
若,治不好呢?」毫无预警便闯进他世界的娇小女子啊……
「咦?」偷偷咬了块脆鹅饼,月芽儿闻言讶异的抬头。他在说什么啊?
「倘若,这张脸治不好呢?」他又问,如暗夜般的黑瞳里,多了几分异样的
情绪。
「治不好?」她先是疑惑地眨眨眼,然后苦恼的蹙起眉来,「嗯……会治不
好吗?这里的大夫医术这么差吗?」
她沉吟了好久,突然笑灿一张小脸,对着他说道:「那,我就当你的脸吧!」
没有一丝迟疑,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抚上他左面那片骇人的伤疤,那柔软的
掌心,恰巧覆住了他狰狞的伤疤。
柔柔的……暖暖的……彷佛一股暖流,顺着他心上的伤口悄悄渗入了他,伤
口,似乎不再疼痛。
「我就当你这半张脸,替你哭、替你笑、替你站在阳光下、替你去外面看雪!」
她笑着,如同一只红蝶,翩翩闯入了他的世界,在他积满冰雪的心上,悄悄
停伫了下来。
他望着她可人的笑靥,胸间迅速涨满莫名情愫,一点空隙都不留……
原来……他不是无情无心,也不是无爱无恨,他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一
个像她这般的人出现,来开启他封闭已久的心……
第三章搞不懂!他就是搞不懂!
木总管怎样也想不透,眼前这个看来不满十三、四岁的小女娃,怎么能让个
性孤僻的少主下令,要她搬进沁园里,成为专门服侍他的贴身婢女?
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不但说服少主将房里那闷死人的黑布给取下,还能让
少主将早膳给吃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嘛!
通常送膳食去给少主的婢女,不是被少主吓哭,要不就是让少主给赶了出来,
怎么她却能平安无事的接近少主,而且还没被少主给赶出去?
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难不成……她会使妖术?
越想越糊涂,木总管捻着白胡看着站在他桌前的月芽儿好半晌,这才清清喉
咙,不情不愿地开口。
「妳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少主要妳搬进沁园里,去当他的贴身婢女。」
瞧这丫头,既不怎么聪明,也不怎么伶俐,整天就爱对着人笑,怎么少主谁
不指定,偏偏就看上了她?要是她在沁园里一个服侍得不好,惹得少主又发脾气
……哎,真是让人头痛啊!
「咦?那我本来的工作呢?」月芽儿不懂,怎么她早上才送完早膳给他,晚
上就被木总管叫来这儿,告诉她,她变成专门服侍他的婢女了?
好奇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她本来的工作怎么办?要叫谁做呢?
「那些不用妳做了,我会再找人替上,妳只要专心的服侍好少主便成,还有,
在沁园里,对少主要尊敬,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别主仆不分没了规矩,少主跟
我们的身分是不同的,知不知道?」
「是,木总管。」月芽儿乖顺地点头应道。
「嗯,妳下去吧。」木总管心烦的挥挥手,要她出去做事。
直到月芽儿完全退出房内,木总管这才皱起了眉头。
唉……想不通啊!到底少主为何要指定这个小女娃去服侍他呢?那个看来有
些迟钝,又不聪明的女娃儿,到底有什么好?竟能让少主破天荒的吩咐让她搬进
沁园里?
难道是……少主看上她了?
一想到这儿,木总管不禁瞪大了眼,为浮在自个儿脑袋里的念头差点吓得昏
厥。
不会吧?这个看来娇娇弱弱,永远对人灿笑着一张脸的小女娃,少主不会是
真的看上她了吧?!
老天啊……木总管长叹一声,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未来的日子。
***夜里,那热又悄悄袭上他的身……
一闭上眼,那夜的景象又在他眼前晃动,火红烈焰狠狠焚烧着他,让他几乎
崩溃。
究竟有谁,能将他由这场永无止尽的恶梦中救脱而出?
「怎么了?作恶梦了吗?」
一双冰凉小手在他最痛苦的时刻悄悄抚上了他,替他拭去了额上的冷汗,止
住他身上的火热,不再让它继续焚烧。
是谁?是谁在对他说话?
他想睁开眼,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梦中拚命挣扎着,想要逃出这痛苦的火海
中,却让那红色漩涡给紧紧抓住,怎么也逃脱不开。
「别怕、别怕,我在你的身边呢,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待
在你身边的,别害怕啊……」
那声音再度传来,轻轻柔柔的,冰凉的小手温柔的抚上他火烫的身躯,轻易
的驱离一直纠缠着他的灼热,一遍又一遍……
当皇玦睁开眼时,已是天明,清晨的薄雾未散,窗外隐约射进一些光线。
身上火热的焚烧感已经褪去,剩下的只是背部的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昨夜恶
梦的真实,他用力喘口气,闭上眼,回想起昨夜梦中的景象。
昨晚在梦中……有个温柔的声音不断在他耳畔说着话,不断用一双冰凉小手
拭去他浑身的灼热,让他摆脱那纠缠已久的炽热,让他能闭着眼安稳入眠。
那是谁?那究竟是谁?那不是梦……因为那双手抚上他时的感觉太过真实,
那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要他安心的声音太过温柔,一整夜未曾离去。
皇玦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才想翻身下床,却意外的发现床边竟趴着一名女
子。
是她?!黑色眸瞳闪过一丝精光。
她怎么会在这儿?昨夜让木总管将她调过来之后,便安排她在隔壁的房间住
下,她怎么会趴在他的床边睡着?
月芽儿如黑丝般的秀发披在床上,白皙清丽的脸蛋儿正闭着双眼沉睡,唇边
还噙着一抹甜美笑容,让人舍不得将她由睡梦中叫醒。
他眸光一幽,不禁伸出手想触抚那如丝般的柔滑。
「唔……你醒啦?」突然,在他还未碰上她的发时,月芽儿便醒了,她揉揉
自己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呵欠。
「嗯。」暗暗收回手,皇玦以单字应道,一双冷淡黑眸静静地瞅视着她。
「喔……可是我好累,好想睡觉喔……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作了恶梦耶,
睡得好不安稳,还直冒冷汗,好象在挣扎什么似的……」
月芽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松弛自己因趴了一整夜而僵硬的肩胛,然后,她
无力的又趴回床沿,用她那双灵黠的大眼,委屈的瞅着他。
昨晚夜里,当她躺在自个儿床上快要入睡时,突然听见他房里传来奇怪的声
响,她便担心的过来察看,这才发现他是作了恶梦。
见他在梦里拚命挣扎叫喊,她只好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直到快天明时,他才
沉沉睡去,折腾一整夜的她,简直就快要累翻了!
闻言,皇玦怔住了。
昨晚一整夜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咦?你干嘛这样瞧着我?」注意到他异样的视线,月芽儿头一抬,恰好与
他四目相对。是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是她睡着时流口水没擦干净?
「昨天晚上……是妳待在这里照顾我的?」他冷漠的黑眸锁定在她脸上,过
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寻常女子见了他的面貌,不是吓得瑟瑟发抖,便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从
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当他在夜里遭受那如同火焚的恶梦纠缠时,会来到他身边温
柔的安抚他。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的工作就是要照顾你啊!」月芽儿毫不以为她这
么说有什么错,她举起双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由床边撑起双颊,仰高着
头凝望他。
其实,他的脸并不是很恐怖嘛!除去那半边的骇人伤疤,他另外半边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