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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说:你和我妈妈结婚了,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爸爸,你知道吗?就在你新喜之夜和妈妈合吃了闹房人吊的一颗枣儿,就在你蜜月的第一个黎明,窗台上的长明烛结了灯彩儿,那肉里的核儿,就是我,那光焰中的芯儿,就是我。——你从此就有了抗争的对头了!
二
爸爸,你总是夸耀,说你是妈妈的保护人,而善良的妈妈把青春无私地送给了你。可是,爸爸,你知道吗?妈妈是怀了谁,才变得那么羞羞怯怯,似莲花不胜凉风的温柔;才变得绰绰雍雍,似中秋的明月丰丰盈盈?又是生了谁,才又渐渐褪去了脸上的一层粉粉的红晕,消失了一种迷迷丽丽的灵光水气?
三
爸爸,你总是自负,说你是妈妈的占有者,而贤惠的妈妈一个心眼儿关怀你。可是,爸爸,你知道吗、当妈妈怀着我的时候,你敢轻轻撞我一下吗?
妈妈偷偷地一个人发笑,是对着你吗?你能叫妈妈说清你第一次出牙,是先出上牙,还是先出下牙吗?你的人生第一声哭,她听见过吗,爸爸,你总是对着镜子忧愁你的头发。你明白是谁偷了你的头发里的黑吗?你总是摸着自己的脸面焦虑你的皮肉。你明白是准偷了你脸上的红吗?爸爸,那是我,是我。在妈妈面前,咱们一直是决斗者,我是输过,你是赢过,但是,最后你是彻底地输了的。所以,你嫉妒过我,从小就对我不耐心,常常打我。
爸爸,当你身子越来越弯,像一棵曲了的柳树,你明白是谁在你的腰上装了一张弓吗?当你的痰越来越多,每每咳起来一扯一送,你明白是谁在你的喉咙里装上了风箱吗?爸爸,那是我,是我。在妈妈的面前,咱们一直是决斗者,我是输过,你是赢过,但是,最后你是彻底地输了。所以,你讨好过我,曾把我架在你的脖子上,叫我宝宝。
四
啊,爸爸,我深深地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而有了我,我却是将来埋葬你的人,但是,爸爸,你不要悲伤,你不要忌恨,你要深深地理解:孩子是当母亲的一生最得意的财产,我是属于我的妈妈的,你不是也有过属于你的妈妈的过去吗?
啊,爸爸,我深深地知道,有了我,我就要在将来埋葬了你。但是,爸爸,你不要悲伤,你不要忌恨,你要深深地相信,你曾经埋葬过你的爸爸,你没有忘记你是他的儿子,我怎么会从此就将你忘掉了呢?
一点人情味
艾伯特·P·豪特
“我从未遇见过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威尔·罗吉士说。这位幽默大师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大概是因为不喜欢他的人绝无仅有。罗吉士年轻时有过这样一件事,可为佐证。
一八九八年冬天,罗吉士继承了一个牧场。有一天,他养的一头牛,因冲破附近农家的篱笆去啮食嫩玉米,被农夫杀死了。按照牧场规矩,农夫应该通知罗吉士,说明原因。农夫没这样做。罗吉士发现了这件事,非常生气,便叫一名佣工陪他骑马去和衣夫论理。
他们半路上遇到寒流,人身马身都挂满冰霜,两人差点冻僵了。抵达木屋的时候,农夫不在家。农夫的妻子热情地邀请两位客人进去烤火,等她丈夫回来。罗吉士烤火时,看见那女人消瘦憔悴。也发觉五个躲在桌椅后面对他窥探的孩子瘦得像猴儿。
农夫回来了,妻子告诉他罗吉士和佣工是冒着狂风严寒来的。罗吉士刚要开口跟衣夫论理,忽然决定不说了。他伸出了手。农夫不晓得罗吉士的来意,便和他握手,留他们吃晚饭。
“二位只好吃些豆子,”他抱歉他说,“因为刚刚在宰牛,忽然起了风,没能宰好。”
盛情难却,两人便留下了。
在吃饭的时候,佣工一直等待罗吉士开口讲起杀牛的事。但是罗吉士只跟这家人说说笑笑,看着孩子一听说从明天起几个星期都有牛肉吃,便高兴得眼睛发亮。
饭后,朔风仍在怒号,主人夫妇一定要两位客人住下。两人于是又在那里过夜。
第二天早上,两人喝了黑咖啡,吃了热豆了和面包,肚子饱饱的上路了。
罗吉士对此行来意依然闭口不提。佣工就责备他:“我还以为你为了那头牛大兴问罪之师呢。”
罗吉士半晌不做声。然后回答:“我本来有这个念头。但是我后来又盘算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实际上并未白白失掉一头牛,我换到了一点人情味。世界上的牛何止千万,人情味却稀罕。”
过夜的小客人
'美' 麦根·扎拉森 方芳 译
清晨来临,我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唤,打断了我残留的睡意。我是该醒了,我该马上就起床。循声望去,我发现一个小姑娘正站到浴室内的体秤上。
“喂,”她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弯腰站到体秤上,“来看看我有多重。”
有多重?你说得出一道彩虹的重量吗?
当世界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霾之中,当生活的道路上荆棘遍地,你多么渴望出现彩虹。它的拱形身影架在你头顶上方,永远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即,却又总是向着你射出闪烁的光芒,只要你昂起头,彩虹时刻都会映入你的眼中。
那只低向浴室体秤的美丽、稚嫩的脖颈,你用什么来估价它呢?
姑娘小脑瓜上的头发,从中间分作两股,扎成两个小抓髻,抓髻上系着蝴蝶结,一摇一摆,像是在兴冲冲地嬉戏。
你又用什么来估价我和她相聚的喜悦和欢愉呢?
切盼着有一声尖细的嗓音把我唤醒;梦想着有一双有力的小手臂绕在脖子上;渴望着来一阵执拗任性的纠缠;不把面包切成薄片不作休。
我感受到了这种喜悦带未的振奋的价值,它使你感到你的心比你想象的要年轻得多。
恬静,安谧的时分,小姑娘不知道还有人在听着,这声音是多么难以估价,姑娘和布娃娃交谈的声音。
她在凝聚的幻想中,她周身以外的尘世悄然遁去。她忙碌着排练一出古老悠远的故事,扮演一个小小的母亲:“不对,不对,小宝贝,说话不要张大嘴。”
在她自己国度的乐土上,轻快地欢唱,这又是什么样的价值呢?
你听,你听!不用说你肯定从未听到过比这更迷人的歌声了。
这种奉献的喜悦价值千金呢!
我们从未拥有过,我们根本不具有。我们只有在责任的驱使下,暂短的奉献,极短,极短的。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这一颗幼小心灵是怎样的价值啊!在这片心灵的处女地上,你怎么能不播下至善至美的种子。你的善与美?恐怕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拥有这么多。进取奋争,自我为中心,利己主义,玩弄言辞,沾沾自喜——这就是我们。
事实上,对于“至善至美”很难下定义。也许是在你做了件事,而没有记起提醒自己“我在作贡献——多么高尚的行为”时,你就是“至善至美”了。那谁又能产生如此巨大的激发力量呢?是一个可爱的人儿。是一个小小的孩童。
“我有多重?”她询问我,她察看我是不是瞧了体秤。
我低下头,看了看,告诉她我看到的数字:“三十磅多一点点。”
然而,我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一个孩子的价值就是你生命的价值,你是你可能做到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受宠的孩子
蔡惠芳 译
每个母亲都有她最宠爱的孩子。她实在是没法儿。人性就是如此。我也有个我觉得特别亲近的孩子,我们彼此间的那种友爱是别人所无法了解的。
我最宠爱的孩子是那个在他的生日会中因为过于病弱不能吃冰淇淋的;在圣诞节出麻疹的;因为脚尖朝内弯,上床睡觉时腿要上夹板的。也可能是在午夜发高烧,气喘病突发的女儿;或是在急诊病房躺在我怀里的那个孩子。
我最宠爱的孩子是离家在外,独自过年;球赛结束后汽油告罄,中途抛锚;遗失了他准备买班级戒指钱的那一个。
我最宠爱的孩子是在钢琴独奏会中出丑,在拼字比赛中拼错字,在橄榄球赛中跑错方向,因为粗心大意而脚踏车被窃的那一个。
我最宠爱的孩子是因为说谎被我处罚,因为不体贴别人的感情被我禁足,和被我骂为全家最令人头痛的那个孩子。
我最宠爱的孩子懊丧时砰然关上房门,以为我没有看到她的得意表演而放声大哭;或者说他没有心情跟我讲话的那一个。我最宠爱的孩子总是需要剪发;头发怎么都梳不成;星期六晚上找不到约会对象;或是打破了我新买花瓶的那一个。
我最宠爱的孩子自私、不成熟、脾气坏、以我为中心。他脆弱、寂寞、不能确定自己是在做什么——可是越看越可爱。
所有的母亲都有她们最宠爱的孩子。而且永远是同样的那一个。永远是不管为了什么理由当时最需要你的那一个——牵着你不放,对着你大吼大叫,伤你的心,拥抱你,奉承你,又咬你一口,拿你当出气筒——不过多半只是为了要在你旁边。
假如我不说我爱你
玫瑰是红的,
紫罗兰是蓝的,
假如我不说我爱你。
它的意思是我爱你。
哈尔和我结婚以后,从没再说过他爱我。
“哈尔,”我问道,“你爱我吗?”
他说:“爱。”
“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
他耸耸肩:“我不知道。”
“哈尔,”我继续盘问,“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假如你爱我,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也爱我。”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说:“贞德,设法去懂吧,要我说我爱你是困难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他许给我一个诺言,“如果我不爱你的情感产生了的话,我将告诉你我不爱你;假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