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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古德里安曾羞愧地承认,他的坦克集群相当大的兵力在1941年9月初曾被苏军一个师所牵制,这个师就是得到苏联英雄C·A·谢缅琴科将军独立坦克第10师几十辆坦克支援的E·O·拉古京上校的步兵第293师。法西斯将军硬把我们一个步兵师说成四个,而大家知道,当时整个第40集团军也没有那么多军队。
希特勒统帅部完全没有料到苏军会进行那么顽强的抵抗,因而慌了手脚。哈尔德上将那几天决不是用乐观的腔调评价古德里安的战果。他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坦克第2集团军在横渡杰斯纳河的进攻过程中,左翼与敌人纠缠得那么紧,以致连向南进攻也停顿了。该集团军甚至还被迫放弃了已经夺占的一些地段。”
第40集团军的最初战果使基尔波诺斯将军那么充满希望,以致他决定调该集团军一个师,即O·H·斯梅霍特沃罗夫将军的步兵第135师,去援救第5集团军——由于敌人已在切尔尼戈夫方向和奥斯捷尔方向深深楔入,该集团军的处境越来越恶化了。敌人力图分割第5集团军的军队,并在合围这些军队后,前出到直接在基辅防御的我第37集团军后方。我们那时由于离开了方面军司令部,所以怎么也弄不明白基尔波诺斯为什么迟迟不撤回波塔波夫所属各兵团。后来我得知,是大本营坚决不准这样做。看来莫斯科还希望布良斯克方面军的进攻终究能把敌人逐离杰斯纳河。
9月7日,西南方面军司令员被迫给大本营发去了专门报告,说不能再迟延了。总参谋长征求布琼尼元帅的意见。布琼尼坚决支持方面军首长的申请。9月9日,沙波什尼科夫元帅终于通知:“最高统帅批准将第5集团军以及第37集团军右翼撤至杰斯纳河。”可是在此之前,法西斯军队已经在杰斯纳河两岸巩固下来。波塔波夫各兵团腹背受敌:德军第6集团军从正面,坦克第2集群部队从后方,分别对它们进行猛攻。
到9月10日晨,古德里安的坦克对第40集团军也实施
了突击。它们在狭窄地段进攻。这些钢铁撞锤发挥其全部威力对着一点猛击。波德拉斯将军把这一情况报告了方面军司令部,请求支援。可是方面军预备队中连一个师都没有了。
第40集团军拚死坚守,没有后退。法西斯坦克只在巴图林和科诺托普之间为自己打开了一条道路,我军在这里已经连一个战士也没有了。坦克第10师部队英勇作战。在该师摩托化步兵第10团地段,当法西斯十七辆坦克和装甲输送车冲向彼得罗夫中尉连的余部时,九个还活着的战士在自己连长带领下决不后退。他们用手榴弹和燃烧瓶迎战敌人的车辆。人们从友邻连的阵地上看到了这一战斗的过程。几乎全部英雄都阵亡了,可是他们的死使法西斯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九辆冲击的坦克和装甲汽车被击毁。
古德里安用自己士兵的尸体铺砌、用坦克燃烧的火焰照亮道路,向位于我方面军深远后方的罗姆内急进。我们已经没有兵力去阻止敌装甲纵队了。
9月10日日终时,莫德尔将军的德军坦克第3师先遣部队与在罗姆内伞降的空降兵会合。我第40集团军正面被分割为两部分:空降第2军退到了友邻第21集团军地带,而其余兵力则扼守着科诺托普,把其断续的正面向南连接起来。
尽管敌坦克突然冲进罗姆内,但留守该市的专业兵和后勤机关小分队并没有放下武器。这些分队组织基点或环形防御,奋战到底。就连古德里安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他写道,当他来到他的坦克第3师占领的这一城市时,“要乘装甲汽车才可通行。”
关于古德里安各师突入我方面军深远后方的情况,我和这几天呆在第38集团军的同志们知道得很少。我们忙着自己的事。就在古德里安的坦克由科诺托普冲向罗姆内的那天,在本书作者所在的南翼,第38集团军突击集群在航空火力准备和炮火准备后,于早晨发起了冲击。遗憾的是我们的航空兵和炮兵明显不足,因此未能压制住敌人的火力配系。进攻各师遭到了十分密集的射击和猛烈的反冲击,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阻住它们。各师继续进攻。使人兴奋的是在最左翼进攻的O·B·卡姆科夫将军的骑兵第5军,缓慢但却顽强地把敌人赶到了第聂伯河。这天战果最大的是A·A·格列奇科上校的骑兵第34师部队。
我们急于清除敌登陆场,知道这样就能改善整个方面军的处境,因为那时古德里安坦克集群的突击由于得不到南面的支援,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危险。遗憾的是第38集团军突击集群要抗击法西斯军队不间断的反冲击,又因遭敌航空兵袭击而伤亡很大,所以进展越来越慢。必须最大限度地加强猛攻。方面军首长的全部代表都到实施进攻的军队去了。9月12日晨,我再次到了普霍夫师。到他的指挥所很费劲:敌航空兵不给我们沿无林开阔地行驶的任何可能性。只好把汽车留在掩蔽所。我们不止一次趴在弹坑里。因为德军炮兵正对整个地面进行梳篦射击。
这次我同普霍夫象老相识那样见了面。他情绪极为乐观,尽管他的部队进展甚微。
“要是能狠狠轰炸法西斯分子一次,”将军说,“他们早就下河了。”
费克连科根据我的建议拨出了几个强击机大队,在歼击机护送下支援步兵第300、304师。这多少有点帮助。普霍夫的部队又前进了。
我军在敌登陆场其余地段也未停止顽强的冲击。我们对把敌人赶下第聂伯河去一直没有失望。
下午,费克连科将军打电话请我火速赶回他的指挥所。我在这里听到了令人不快的消息。正当我们力图清除杰里耶夫卡附近的登陆场时,克莱斯特将军却让他的坦克和摩托化师偷渡到了克列缅丘格地域。9月12日晨,这些师向步兵第297师一个团猛攻,分割了该师正面,并向北面霍罗尔总方向急进。我们在其进攻地带内只有极少一点兵力。当然,不难猜出,克莱斯特是要与古德里安对进,后者的先遣部队这时已经进至罗姆内以南很远了。
克莱斯特坦克集群要猛进同古德里安军队会合,这本来是不难猜想到的。但我们曾相信敌人会从其在普肖尔河与沃尔斯克拉河之间的那个大登陆场投入自己的坦克,相信法西斯分子正是为了这一目的而如此顽强地扩大该登陆场,并在登陆后架设舟桥。还有一个事实更使我们认为这一见解正确,就是9月10日恰恰在这里抓到了克莱斯特集群的俘虏。
总而言之,我们未能及时察明克莱斯特在克列缅丘格地域集中坦克,因而也就不可能确定坦克实施突击的地段。这当然是一个很大的失误。现在,德军在整个苏德战场所拥有的四个坦克集群中,已有两个猛扑到我方面军主力后方来了。
今天,当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后,人们会情不自禁地想:当初即使我们的侦察帮我们察明了克莱斯特坦克集群实施突击的地点,我们也未必能阻止它突破。敌人的兵力兵器总优势太大了。要知道在德军坦克第1集群(四个坦克师和三个摩托化师)到达这里以前,法西斯分子就已在我方面军南翼当面集中了约二十个师。而这一切是用来对付第38集团军五个步兵师和四个骑兵师的。敌人步兵和炮兵差不多比我军多两倍,航空兵,特别是坦克多好多倍。
应该说,我们左邻的情况是有利于法西斯分子如此集中兵力的。南方面军在此之前已被压到第聂伯河口。由于有这条宽阔的水障碍做掩护,“南方”集团军群头目在那里便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屏护队,而将野战第17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群的大部兵力收拢成强大的突击集团,用以从南面实施突击,与古德里安各兵团对进。
第38集团军的可敬之处,是它在那样艰难的条件下对普肖尔河与沃尔斯克拉河之间登陆场的敌人进行了应有的反击,迫使敌人放弃在这对它最有利的方向实施进攻的意图。费克连科将军的军队在那里异常顽强和猛烈实施的反突击,迫使敌人另找突破地段,并把自己兵力转移该处。
我看到费克连科正陷于苦思冥想中。
“怎么办呢,伊万·赫里斯托福罗维奇?”他问。“继续不继续进攻?”
我回答,照我看来,现在反突击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前主要的是要不惜任何代价消除那个把我们整个方面军都置于敌人突击之下的突破口。
“可是用什么去消除呀?”将军苦恼地说。“我的预备队总共还有一个步兵团。就是我们能从突击集团抽调大部兵力,也没有把它们调到突破地段的时间。难道现在能追上克莱斯特吗!”
“追赶克莱斯特是没用了。”我表示同意。“不过,假如我们能从两翼实施突击封闭缺口,那么,他的坦克和摩托化师的补给线就将被切断,方面军首长也就较易于对付突入的敌军快速兵团。”
回顾一下往事,我应该承认,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的乐观主义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正如后来所看到的,西南方面军首长只能从第26集团军调两个步兵师去对付突入我军深远后方的两个坦克集团军。
费克连科将军明白在当时情况下没有别的出路,便请求方向总司令准许在集团军左翼停止冲击,从那里调出部分兵力编入预备队,用于恢复被突破的正面和挡住敌可能对波尔塔瓦实施的进攻。布琼尼元帅马上就批准了,同时他还命令集团军司令员立即把编入第38集团军的全部坦克旅调到突破地段去。
傍晚已经彻底察明,费克连科集团军三个右翼师在集团军司令部率领下,已被割断同主力的联系,正与德军第17集团军从东南面猛攻它们的强大集团进行艰苦战斗。总司令部得知此情后,知道分布在一百四十公里正面的第38集团军从此将实际上在两个离心战役方向实施战斗行动了:一个是克列缅丘格、罗莫丹方向,一个是科列别尔达、波尔塔瓦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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