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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弯出的弧度更明显了。
“……”席临川咬咬牙,觉得不跟她置气为好。
。
将近傍晚时,红衣才慢慢醒了过来。
心中阴郁不见,哭累了的感觉也没了,酒劲更是消得彻底。
睁开眼看一看,发现眼前之人的躺姿实在“扭曲”……
他背对着她,左手支在额下无妨,右手却以一个很奇怪的弧度背到了后面来,弄得衣袖上一片褶皱。
她顺着那弧度看下来……终于滞住。
讪讪地把自己的头挪开,把手也移开,望着他的背影眨一眨眼,他没反应。
不会是就这么睡着了吧?
……这么睡久了,醒来之后胳膊会很酸吧?
红衣犹豫着,手指在他手背上戳了戳,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笑喟一声“还真是睡着了”,便轻执起他的手,想给他放到身前去。
她小心翼翼地挪着,不想惊醒他。席临川斜眼看着,待她快要把他的手搁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陡一翻身,就听她吓得一叫!
红衣杏目圆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被逼在床榻紧里侧,连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嘴角轻搐着道:“我……我吵醒你了?”
“我没睡。”他微带笑意,斩钉截铁地说了三个字。
“哦……哦!”她缓着神应着,接着便要伸手推他。反被他一擒手腕:“娘子你玉体横陈躺得千娇百媚,为夫忍得好累。”
“……”她一吸冷气,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看眼下这自己被“压”在下面的情况,心说……他该不是不打算忍了吧?!
“将军你……”她慌乱地挣着他紧握的手,“你你你……我……你别……”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红衣心里叫苦连天,偏席临川仍不松手。本就是有意逗逗她以解心头不忿,但看着她这强作挣扎的小猎物似的模样……他突然生了点坏心思。
红衣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神色弄得越来越慌,手腕上挣得也越来越厉害。这般僵持了一会儿,忽然听他说了三个字:“亲一个。”
……什么?!
她愕然抬头,见他一本正经、淡定从容。
这神色弄得她愈发觉得刚才是自己听错了,静一静神,茫然道:“什么?”
“我说‘亲一个’。”他眉头轻挑,仍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么严肃的调戏姑娘,大概就是所谓“伪君子”的完美诠释了吧!
红衣想跑却没的跑,被他攥着的手腕又拧了一拧,愠怒道:“讨厌!”
“嗯……”他淡看着她,“撒娇没用。”
……谁跟你撒娇了啊!!!
“快亲一个。”他蹙眉催促道,“若不然,反正我跟谨淑翁主很熟,把这屋子包下来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难事,你早也是亲晚也是亲。”
红衣哑了,她真的不理解,席临川为什么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得如此从容不迫……
还把这屋子包下来十天半个月,为了个吻,怎么还打上持久战了……
“席将军……”她面色发白地瞪着他,“光天化日……”
他却嘴比她快:“光天化日你投怀送抱。”
“……”红衣噎住,隐约记得他指的是什么。
“又往怀里蹭又扯衣袖的,姑娘,你光天化日把本将军调戏了个遍!”他忿忿地说着,而后又凑近了点,“快亲一个。”
“……”红衣都快哭了,又神色悲愤地想一想自己借酒劲行了调戏美男之事,觉得他这要求或许也不过分……
她发僵地向前挪了一寸,视线落在他脸颊上。
他风轻云淡地又吐了一个字:“嘴。”
……!!!
眼看着他强势、她弱势,且他有理、她没理,红衣咬咬嘴唇,安慰自己说:嘴上脸上都是肉!
闭上眼,她心绪复杂地将嘴唇送了过去,迎上了心怀坦荡的他……
柔软的樱唇在嘴边一触,席临川呼吸间嗅得脂粉的清香,不禁一笑。而也只那么短短一瞬,那片柔软就打算挪开了,他不由自主地追过去,一分一分地感受着,简直恨不能将她吃进去。
红衣僵硬地一路往回躲,躲着躲着,已是头在枕上无处可躲。想低呼一声提醒他适可而止,唇上与他的接触却始终没断过半分,又哪里说得出话。
她便只好这样瞪着他,期待他一睁眼便看到她的悲愤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可他偏生投入得很,始终不睁眼,看得她又气又恼。
气恼得又看一会儿,竟有些懵了……
他身上的松柏熏香味道在周围萦着,那样让人心神清明的味道却让她愈发回不过神来。心里竟连挣扎和埋怨的思绪都一点点被冲淡了,她木然看着他,看他平日里会衬得双目更加有神的剑眉变得温和不已,温和得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在清醒与迷蒙间几度往返,她终于又思绪明白了些,蓦觉出他的手早已放开了她,她现下是可以推开他的。
手搁到他肩头,她却莫名地不忍心推他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这她已很清楚。
踌躇间,他的唇往下滑去,她一下松开的嘴唇得以深吸了两口气。
低头看去,他已吻过了她的脖子,一吻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感觉到他的手向她的腰间探去,她伸手一触,方知他的手指已扯在她的系带上。
终于及时一唤:“将军。”
席临川蓦地一滞,下一瞬,红衣清晰而意外地看到他脸上一红。
她抿唇一笑,腿上微使了力翻身,他就势也翻过去,身下一磕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她栽进了自己怀里。
席临川有些发怔地抬臂环住她,心虚地在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过分、她会不会不高兴了,忽听得她又一唤:“将军。”
“嗯?”他应了一声,她伏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将军是不是说过要给我补一场昏礼?”
“是。”他点头,继而噙笑一喟,“我想娶你做妻子,你愿意么?”
他一直不太摸得清她的心思,有时觉得或许连她自己都摸不清——在珺山时,她说过她可以试着将迈不过去的坎“绕”过去,却说得很不不肯定。
“我想我是愿意的吧。”她娇笑着说着,悠悠的话语让他周身一紧。她又说,“将军把政事料理好了,解了眼前的这些难题……我就等着再入一次席府,但是在此之前……”
她拖长了的犹豫语调让他一笑,睇向她:“说得这么好听,原是想拦我这个?”
红衣美目一扬没有说话,席临川半支起身,轻叹道:“我知道。若强要动你早就动了,忍到现在,就是为顾你的心思。”
“……才不仅是为了拦你动手动脚!”红衣用了个“不仅”默认确是有一部分是打着这算盘,而后额头在他胸口上一撞,将他撞回地上躺着,胳膊肘在他胸前一支,又道,“说个明白以示郑重,有什么不好?”
“挺好。”席临川淡声一应,倏一侧身将她“倒”回榻上。
而后迅速站起身,掸一掸衣服、抻一抻褶子,大步流星地就往外去。
“……将军?”红衣一愣,问道,“去哪?”
他脚下一停:“你不是说等我把政事料理好了就嫁我么?那我赶紧去办正事去。”
……真是行动派!
红衣匆匆下榻穿好鞋跟着他一同出去,环住他胳膊时耳闻他一声低笑。
二人一齐往外走着,尚未出竹韵馆大门,便见禁军迎来。
那禁军一揖,抬眼一看二人衣衫上的褶皱……又颔首揖了回去,闷声道:“将军,缕词她……说了件要紧事。”
☆、第99章 暗战
便是红衣也看得出来,这禁军官职不低。
席临川重新在竹韵馆中寻了个小间坐下,红衣见他无意让自己回避,便也大大方方地落了座,主动地拿起茶壶给二人倒茶。
那禁军显然来得及,当真渴了,向她道了声谢,便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
搁下茶盏,他道:“将军从前提过,陛下安排了个眼线在赫契?”
席临川点点头:“是。”
“缕词说赫契人已知道他基本都是与将军联系,是以愈发急于除掉将军。”
“什么!”席临川愕然击案,红衣微一惊,继而细想下去,也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若那边摸透了细作在这一方与谁联系,彻查的路数便清晰了、范围也缩小了许多,那位镇抚使,太容易被找出来了。
“她说您往外送的东西无意中被赫契人截到过。”那禁军眉头深皱,“只那一次,又没有哪处提了他的名字,是以赫契人尚不知是谁,但……”
但到底是露出破绽了。
——竟是这边先露的破绽么?
红衣回想着镇抚使的那只鹰,她原以为会是他用那鹰送信的时候让人起了疑,没想到……
她拽一拽席临川的衣袖,斟酌着问道:“将军用什么法子递的信?既不够稳妥,换个办法就是了。”
席临川却是一叹:“从前所用的方法,已是格外谨慎了。”
他告诉她,惊蛰那只鹰隼驯得很好,每月会往大夏飞一次,但鲜少会直接带来信件。
它会在席府上方盘旋几圈,又或找棵树先歇着,找到席临川时才落下来。冲着他叫几声,便是几号。
到了这一日时,便会有一支商队从大夏抵达赫契。是正常的商队,只会有一辆马车的一块木板被掏空了部分。木板上似不小心蹭上了一撇银漆,夜深人静时,商队在驿站里休息,马车就会停在外面,惊蛰就会寻到这块木板,敲开个口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将木板原封不动的粘回去。
每一次都只是薄薄的几页纸而已,仅交代不得不说的事情。席临川仔细回想着,最多的一次好像也只有六页。那六页纸对折之后,他放在砚台下压了整整一夜,就是为了能让纸张更紧、更薄。
而在惊蛰接到那些信后,也会迅速地读完内容,然后“毁尸灭迹”。他的记忆力足够好,不怕会忘了什么。
这样的小心……竟还是被赫契人搜到了。
“现在但凡进入赫契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