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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怒声道:“我不管,就是死了,也不能饶你——”
伍大牛道:“有骨关留着慢慢啃不好么?一下子把俺弄死了,大家岂不落空?”
那女人只是不肯,怒目道:“日间你和那些骚货怎么来着?现在见了我,就装死人耐懒,你这人好可恨!”
伍大牛哭哀着脸道:“俺的祖宗,你干嘛总放不过俺,俺对你说,船上还有近百个男人,你们若能去弄了来,不是强煞缠着咱们几个?”
女人笑道:“放心,逃不了他们的,等你死了,老娘自会去找他们。”
大牛被逼无奈,泪水涟涟不绝,喃喃哀告道:“罗兄弟啊!快来救救俺吧!早来还能见上一面,要是来迟了,俺大牛只怕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罗英在门外,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早被这惊心荡掀的情景吓得心中似小鹿般乱撞,要想冲进屋去,又没有这份胆量。
正当为难之际,忽见另一个石屋屋门突地打开,从屋里一涌奔出来十七八个赤裸裸的女人,直向这间石屋而来。
罗英骇然大惊,慌忙提气缩身,举臂上攀,搭住屋顶边缘,拧腰一翻,上了屋顶。
那些妇女叫啸呼喝奔到门前,一齐动手打门,叫道:“宋三姑,快开门,让我们进来。”
屋中一声怒吼,接着响起一阵拨杠顶门的声音,只听那“宋三姑”在门内骂道:“贼贱人,你们不是分到三个矮子吗?又来此地则甚?”
门外众妇女答道:“那些矮子全不管用,不过一天,已经个个跟死人一般,宋三姑,你不能一个人独占了最好的,应该让大家享用。”
宋三姑哼道:“什么好的坏的,这不是一样跟死人似的,你们还当是个宝贝。”
众妇女叫道:“这话你想骗谁?那傻大个儿人大力猛,又有几分蛮力,你倒想藏私,留着独吞独占?”
又有的叫道:“好歹你先开了门,叫咱们进来亲眼看看才信得过。”
宋三姑怒骂道:“放你娘的骚屁,想赚老娘开了门,你们好动抢,是不是?”
门外众女纷纷激怒,也破口大骂道:“姓宋的,你不开门,只当老娘们不能打进来!”
众女一呼百诺,登时动手撞门,那宋三姑想必力量甚大,死命抵住大门,一时叫骂之声不绝,一攻一守,直把那扇石板做的门扉,轰得震天价响。
罗英心中一动,暗忖道:“这正是天赐良机,再不下手,更待何时?
当下拧身一跃,从屋侧暗影中飘落地面,寻到一处窗孔,隔窗扬掌,首先将石屋中油灯打灭。
灯一灭,罗英心胆顿壮,身随掌进,一吸真气,穿窗而入。
那宋三姑正与门外众女相持不下,倒没想到好好的灯火,何以会突然熄灭了,罗英目光如炬,一矮身,沿墙而上,从地上探手抱起伍大牛。
伍大牛万想不到罗英会在此时出现,吓得大叫道:“俺的祖奶奶,你要弄俺再到哪里去……”
宋三姑突闻呼声,霍地回过头来,猛见一条黑影抱着伍大牛正向窗孔奔去,登时一声大喝,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罗英心头一寒,迫不得已,返身扬指遥遥一点,指风过处,宋三姑“嘤”了一声,竟呆呆地不再动弹了。
罗英匆匆将伍大牛塞出窗口,自己还没来得及穿窗脱身,“蓬”地一声,石门竟被外面众女推开。
众女一涌而人,地上不见了伍大牛,立又叫喊了起来:“宋三姑,贼贱人,果然把人藏起来了……”
忽然有人发现宋三姑仍旧呆立在屋中,顿时又尖叫道:“不好了!傻大个子逃了!”
罗英心胆俱裂,生怕自己一旦被抓住,势将落得和伍大牛一般狼狈,一不做,二不休,反身挥掌,劈开众女,闪身掠出了石屋。
众女尖声大叫道:“好啊!原来除了那大个儿,屋里还躲着一个,快追,别放走了他!”
众女一声呐喊,追出石屋,遥见罗英已抱着伍大牛急急向海边奔去,于是,厉声顺叫,各石屋中又奔出来数十名裸女,迈步如飞紧紧追了下来。
罗英展开“陆地飞腾术”,不消片刻,已把众女抛在老远,可是,当他慌慌张张寻到礁石后的小艇,却叫得一声“苦也”!
原来,小艇之上,已不见了田边渡鱼。
不用说,田边渡鱼必是等罗英动身之后,也悄悄潜登岛岸,设法运营救那三名东矮国武士去了。
罗英掠登小岛,将伍大牛安放艇上,取出旧衣包裹,低声道:“伍大哥,快穿上衣物,我要再去营救田边渡鱼……”
伍大牛惊呼一声,突然一把将他抱住,道:“好兄弟,你千万不能走,你一走俺就没命了。”
罗英苦笑道:“大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的变得如此胆小了?”
伍大牛红着脸道:“兄弟,你不知道,那些娘儿们,真比祁连山石洞里几个丑鬼还要厉害,你就是铜铸铁打的罗汉,也惹她们不起……”
罗英道:“这儿尚称隐密,你只要躺在艇上,不出声,不乱动,一时半刻,还不致会被她们发觉,田边渡鱼涉险救人还有三个东矮水手,我也得去救他们。”
伍大牛作揖道:“好歹你先送俺回船去,然后再来救人吧!”
罗英道:“二去一返,费时太多,要是害他们送了性命,你我如何问心得安……”
正说着,海边人声沸扬,那—大群裸女,已经追到沙滩上。
众女不见海面船只影子,都道:“还没有逃掉,大家分头在岸边搜一搜。”当时,分了一批下水,其余的立即开始沿岸搜索。
罗英叫苦不迭,道:“现在要走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呢?”
忽然心中一动,低声问道:“伍大哥,你知道岛上共有多少女人吗?”
伍大牛想了想,道:“俺如何知道,记得日间被她们捉住的,大约见到共有近百人之多,后来那些女人互相争夺厮打。年老的,已被死了一二十个,约莫估计,除了年纪尚幼的,总该有五六十人吧!”
罗英道:“偌大一俯海岛,怎会仅只百余人?”
伍大牛红着脸道:“听她们说,每次捉到男人,总要争夺拼斗一次,死伤的,多则逾百,少的也有几十,生的少,死的多,岛上本有近千女人,现在只剩下一成不到了。”
罗英微微颔首,道:“这么说,全岛之人,尽在此地,那就不用担心了,走!咱们上岸去!”
伍大牛惊道:“好兄弟,上岸去干啥?”
罗英笑道:“不要害怕,谅她们共仅五六十人,真会打死了你不成?”
伍大牛连连摇手道:“俺的好兄弟,千万开不得玩笑,你没尝过滋味,那简直比杀了你还要难过……”
话声未毕,蓦听得岸上一声尖叫,道:“快来啊!这家伙原来躲在此地。”
罗英一惊,扬目望去,只见一群裸女,飞步奔向岸边一块巨岸石,片刻之后,但闻呼喝之声大起,那声音却是田边渡鱼所发。
罗英只得仍将伍大牛安顿在小艇上,自己飞身掠登沙滩循声迎去,远远已看见岩石后,正横七竖八躺着三名东矮武士及一名水手,而田边渡鱼却被三十余名裸女围住,怒吼连声,挥掌抗拒。
那些裸女都不会武功,动手时全无章法,这个抱腿,那个拉手,呼叫呐喊,乱成一团。
田边渡鱼虽然赤手空拳,但东矮国摔跤之法,这时却大大派上用场。只见他,挥臂、勾腿、掀肩、拧腰,一阵摔打,叭叭之声不绝,那些裸女但凡被他搭着手,或是沾着肩,莫不凌空翻滚,跌得遍地皆是。
可惜的是,裸女越聚越多,前仆后继,死缠不退,田边渡鱼纵然勇猛,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一个人哪能摔得了这许多赤条条的疯女。
罗英望见还有一部份裸女尚未赶到,不再怠慢,猛可提足丹田之气,长啸一声,飞身也加入了战斗。
他一入人丛,指掌兼施,瞬息间一连点倒了二十余名比较健壮的女人,然后突地发出一声震耳大喝,道:“住手!”
这一声断喝,宛如晴天霹雳,裸女们耳中嗡然震鸣,不由自主,全部停止了攻扑之势。
罗英立时宏声说道:“你们听我一言,再行动手,谁要是不遵,这些人便是榜样。”
他说这话时,举目望天,不敢平视,是以,神情显得十分高傲。
裸女们初时面面相觑,及待看清罗英眉目轩昂,唇红齿白,仪表非凡,有些已忍不住芳心激荡,笑着道:“心肝,你要说什么快些说,姊姊等不及了!”
众女哄然笑了起来,纷纷道:“是啊!有话快说,说完了干正经的。”
罗英直羞得连颈脖都红了,但他知道这时万万示弱不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下脸色一沉,厉声道:“在下闻知你们皆系中土之士,只因船只遭风散失,才流落在荒岛上,难道你们就甘心长此寄居荒岛,永过野蛮生活吗……”
没等他说完,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笑着接口道:“小心肝,你若舍不得姊姊在荒岛上寂寞,何不留下来跟咱们作伴……”
罗英心一横,未容她话毕,扬手一指,疾点而出,那女人笑还没有笑完,心头机伶伶打个寒噤,张目瞪口,再也笑不出声来了。
众女齐都一震,私嚷道:“这小东西难不成练过邪法……”
罗英趁机断喝道:“在下此来,纯属好意,谁再出言轻薄不敬,定叫她立时死在指下。”
他偷偷扫了众女一眼,见人人都已呈现畏惧之色,心下暗喜,脸上却仍然冷漠如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并非生性淫荡,环境所逼才至如此,这般行径,你们不以为耻,但若传闻到你们的故乡,必将令你们亲友乡邻,羞与为伍。现在,咱们愿意带你们另去一处有树有水,有花有果的地方。并且为你们每人配一丈夫,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