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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我看着莫莉亚怒红的脸,想象她多么地感到失望。毕竟,我不就是
那个她可以要求涂一片花生酱土司、以电视机遥控器使紫色的大恐龙出现的
人吗?为什么我不给她心爱的玩具呢?难道我不明白她多么地想要它?
我感到很难过。突然我开窍顿悟:我无法拿到斑马,但我可以退而求其
次给她另一个美好的东西——一个父亲的慰藉。
“我但愿你此刻拥有斑马,”我对她说。
“对呀,”她伤心地回答。
“你因为我们没办法给你斑马而生气。”
“对呀。”
“我但愿你此刻就拥有斑马,”我重复地说,她带着好奇又几乎是讶异
的眼光盯着我。
“对呀,”她低声地咕噜,“我现在就要它。”
“现在你累了,搂抱着斑马的感觉一定很棒。我希望在这里我们有斑马
好让你抱着。更好的是,我但愿可以离开这些座位,找一张又大又柔软的床,
上面堆满你所有的动物和枕头,让我们可以躺下来。”
“对呀,”她同意。
“我们无法拿到斑马,因为它在飞机的另一处,”我说,“所以让你失
望了。”
“对呀,”她叹口气说。
“我感到很难过,”我说,看着她绷紧的脸渐渐舒缓。她将头靠在椅背
休息。她继续埋怨了几声,但慢慢地平静下来。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虽然莫莉亚只有两岁,但她明确地知道她所要的——她的斑马。一旦她
理解到没有可能得到它,她就不再对我的道歉、辩论或移转感兴趣。我的验
证又是另一回事。对她来说,知道我了解她的感受似乎使她好过些;而对我
来说,这是一个对同理心的力量所忘不了的经验。
同理心:情绪辅导的基础
想象一下在一个没有同理心的家庭中成长的样子。那是一个你父母盼望
你永远是高兴、满足和宁静的空间,在这家中,忧伤或忿怒被看作是失败或
潜在灾难的象征。你的父母每次遇到你情绪低落时就感到焦虑。他们告诉你
他们宁愿看到你满足和乐观、“朝好的一面看”、永不埋怨、永不对任何人
或任何事说坏话。而你,只是一个小孩,也就认为你的父母是对的。你有坏
情绪表示你是个坏孩子。因此你尽量达到他们的期盼。
问题是,生命中不断地发生不如意的事使你几乎无法维持笑脸。你的小
妹妹跑到你房间毁了你一系列的漫画书。你在学校被冤枉而你最好的朋友任
你被责骂。每年你都参加科学比赛,而每回你的设计都毁了。还有那爸妈吹
捧了几个月超级棒的家庭度假,只不过是长途的兜风,听妈妈对“壮观的”
景色发出惊叹的语气而爸爸则滔滔不绝地谈论“迷人的”历史遗迹。
但这些事情被认为是不会使你烦恼的。假如你将你的小妹妹喊作小混
蛋,你的母亲会说:“当然你没有那个意思!”关于学校的事件,你爸爸会
说:“你一定做了些刺激老师的事。”至于科学比赛设计的灾祸呢?“把它
忘记。明年你会做得更好。”家庭度假呢?甚至不要提起。“毕竟你老爸跟
我花了多少钱带你们这些孩子去犹他州玩。。”
所以不久之后,你学会闭上你的嘴。假如在学校遇上麻烦,回家后你挂
上一张笑脸径自回房。没有必要去惊动爸妈。他们讨厌问题。
晚饭时,你爸爸问:“今天在学校过得怎样?”
“不错,”你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好,”他应着,“把奶油给我。”
你在这种假装的家庭中成长到底学会什么呢?首先你认为自己跟父母完
全不像,因为他们似乎没有你那些难过和不舒适的感觉。你以为自己有这些
感受是有问题的。你的哀伤是个缺点;你的忿怒使家庭成员感到困窘;你的
恐惧阻碍了他们的前进;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的情绪,他们的世界大概就是
完美的。
过一段时间后,你发现跟双亲讨论你内心的世界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而
这使你感到孤单。但你也发现只要你装出高兴的样子,就天下太平了。
当然,这会造成困惑——尤其在你长大后,看到愈来愈多的证据显示生
命有时候真的是个累赘。在你生日时,你得不到想要的玩具;你最要好的朋
友找到一位新的好朋友,留下你一个人孤独地在自助餐馆内排队。你装了齿
列矫正器成了大钢牙。疼你的祖母过世了。
然而,你被认为不应该有这些难过的感受,因此,你成为掩饰自己的大
师。更成功的是尽量不要有感觉。你学会闪躲引起冲突、忿怒及痛苦的场面。
即是说,你远离避开人类密切的结合。
通常,否认自己的情绪并不简单,但却能做得到的。你是在分散情绪和
转移注意力中发展长大的。进食偶尔可以帮助平息不安的感觉。电视与电动
游戏是忘记烦恼的好法子。再过几年,你就长大可以熟习地掌握一些分散心
神的技巧。现阶段,你尽力装扮笑脸、使你的双亲满足、让一切都在控制之
下。
但如果情况不是如此呢?假如你生长在一个以同理心的了解作为首要的
目标而不是追求表面的快乐的家庭,又会是怎样?想象你的父母在问:“你
还好吗”的时候,他们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或许每次不会被迫回答:
“还好。”因为你知道如果你回答:“我今天好惨。”他们不会乱做结论,
也不会假设每个问题都是一个灾难等着他们去修补解决。他们只会单纯地倾
听你接下来要说的话,而且会尽力去了解及帮助你。
假如你说你在学校跟伙伴发生争执,你母亲或许会问你发生的原因,你
的感受,以及她是否能够帮你找出解决的办法。假如你跟老师有误会,你的
父母不会自动地站在老师那一方;他们会仔细地听你叙述故事并相信你,因
为他们认为你是诚实的。假如你的科学设计泡汤了,你爸爸会告诉你他小时
候也有类似的经验;他明白站在教室前、面对嘶嘶冒烟该死的设计时,那种
胆怯的感受。假如你的小妹妹毁坏了你一系列的漫画书,你妈妈会搂着你说:
“我明白你为何如此忿怒。你很在乎这些书,这么多年还一直收集着。”
很可能,你就不会感到太凄凉。不论发生任何事,你感到父母都会支持
你,他们可以让你依靠,因为你知道他们了解你的内心。
在最基本的形式上,同理心是感觉别人之情绪的能力。作为有同理心的
父母,我们看到孩子在流泪时,就能设身处地想象他们的处境并感受他们的
悲痛。看到孩子生气地跺脚,我们能感受他们的受挫与忿怒。
如果我们可以向孩子传达这类亲密的情绪了解,即是相信他们的体验并
帮助他们学习慰藉自己。这技巧使我们处在如江河的筏夫所谓的“滑行”。
不论与孩子的关系中有多少的暗礁或急湍,我们都能待在河流上,引导他们
向前进。甚至当这过程变得极端叛逆(像是在青春期就经常如此),我们也
能帮助孩子渡过障碍和危机,寻找他们的方向。
同理心为何有这般的威力?我认为是由于它让孩子视父母为盟友。
想象一下当8 岁的威廉从后院垂头丧气地回来,因为隔壁的小孩拒绝跟
他玩耍。他的爸爸鲍勃从报纸中抬起头,短短地说:“又是这样!威廉,你
看你,现在已是个大男孩,不是小婴儿。不要因为每次人家对你冷淡就难过
不安。你就把它忘记,找个同学打电话聊聊天;读书;或者看电视。”
通常,由于孩子相信父母的意见,因此威廉很可能会想:“爸爸是对的。
我表现得像个婴孩似的。所以隔壁的男孩不想跟我玩耍。我怀疑自己什么地
方不对劲。为何我不能像爸爸说的一样忘了它呢?我是如此地糟糕,没人愿
意做我的朋友。”
现在想象假如威廉的父亲在他进屋时的反应不同,威廉会有怎样的感
受。譬如,鲍勃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儿子说:“威廉,你看来有点难过。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假如鲍勃倾听——真的打开心胸倾听——或许威廉对自己会有不同的判
断。这段对话继续下去可能是如此:
威廉:汤姆和派屈克不让我跟他们玩篮球。
鲍勃:我敢说那让你伤心透了。
威廉:对呀。也让我火大。
鲍勃:我看得出来。
威廉:没有道理我不能跟他们打篮球。
鲍勃:你跟他们谈过这事吗?
威廉:才不呢。我不要。
鲍勃:那你想做什么呢?
威廉:我不知道。或许我把它忘记算了。
鲍勃:你认为那是个比较好的主意吗?
威廉:对呀,因为明天他们大概会改变主意。我想我会找个同学打电话
聊聊天;或者读书;我可能会看一会儿电视。
当然,差别就在于同理心。在这两幕里,鲍勃都是关心儿子的感受。或
许长期以来,他对于威廉因同伴的排斥“反应过敏”而忧虑;他希望儿子变
得较坚强。可是,在第一幕里,鲍勃犯了一个常见的错误,让他自己对威廉
的期盼成了绊脚石。他以批评代替了同理心,他发表了短短的演说,提供未
经请求的劝言。结果,他一番好意的努力都失败了。威廉带着更难过的心情
离去,进一步地被误解,比以往更像一个“懦夫”。
相对地,第二幕里,鲍勃花时间倾听儿子,清楚地表示他了解威廉的感
受。这让威廉感到更有慰藉,更有自信。最后,虽然威廉自己找到的答案跟
他父亲可能提供的是一样的(另外找一个伙伴;去读书等等),但这是他自
己寻出的解答,他可以带着完好的自尊,更坚强地离去。
这是同理心运作的方式。当我们企图去了解孩子的体验,他们会感到有
股支持的力量,知道我们在他们的身旁。如果我们不去批评他们,不轻视他
们的情绪,不尝试转移他们的意向,孩子就会让我们进入他们的世界。他们
告诉我们他们有怎样的感觉,提供自己的意见,他们的动机变得较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