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上,当遇到生命中重大的创伤时,你就没剩下几滴泪水了。但不论反对型
父母将忧伤以眼泪的流量或花费的时间来计算,都存在同样的问题——浪费
眼泪的孩子。格雷克说:“我告诉查理把忧伤留到重要的事情上,像死了狗。
你不必为丢了玩具或撕裂了书中的一页而浪费时间难过,但宠物的死——倒
是值得去伤心的。”
在家庭生活中运用这种隐喻,不难看出孩子可能由于将忧伤浪费在“微
不足道的小事”上而受到处罚。同时如果他的父母在孩童时代情绪也被忽视,
那么他们很可能更觉得孩子的忧伤是一种“奢侈”,只有那些“在情绪上得
天独厚的人”才付得起。我们想起研究组里的一位母亲凯伦,她被双亲遗弃
再由一连串的亲戚抚养大。她在小孩时缺乏情感的慰藉,所以现在凯伦不太
能够忍受女儿的“坏情绪”。
忽视型与反对型父母两者之间有不少的重叠。实际上,今天视自己为忽
视型的父母,隔天可能发现自己的表现更像反对型的父母。
忽视型与反对型父母的孩子也有许多的共通点。我们的研究得知这两组
的孩子很难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不断地被告知自己的感受是毫无根据的、
不适当的或者不正确的,所以长大后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是天生有问题
的。他们的自尊受挫,对于学习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解决自己的问题,也会遇
到更多的困难。比起其他的小孩,他们在集中注意力、学习、与同辈的相处
上,都会发生更多的麻烦。此外,我们可以假设那些由于表达自己的情绪而
受责骂、孤立、挨揍或甚至惩罚的孩子,他们得到一个强烈的信息就是情绪
的亲近是一件高危险性的事情;它可带来耻辱、抛弃、痛苦和虐待。假如我
们有一个测量情绪智力的尺度,这些孩子很不幸的,成绩大概都不太好。
结果是可悲的讽刺,那些忽视或反对孩子情绪的父母,他们之所以如此,
一般都是出自对儿女最深切的关心。为了要保护孩子不受情感上的创伤,他
们提前阻止可能引起流泪或发怒的情况。为了造就坚强的男子,他们惩罚表
现恐惧或悲哀的儿子。为了培养仁慈的女子,他们鼓励女孩把忿怒吞下去,
换成一张笑脸。但到最后,所有这些计谋都失败了,因为不被赐于机会去体
验自己的情绪并有效地处理感情的小孩,长大后对于面对生命的挑战是毫无
准备的。
放任型父母
跟反对型和忽视型父母不同的是,我们研究中的一些对象证明是完全可
以接受孩子的情绪,不论孩子表达何种情感,他们都无条件热切地包容。我
称这种养育的作风为“放任型”(Laissez Faire),法文原文的意思是指“允
许他们去做”。这些父母对小孩充满同理心,他们也让孩子知道不管怎样,
他们所经历的,对于爸妈而言,都是OK 的。
问题是,放任型父母似乎常常能力不足或不愿意去教导孩子如何处理负
面的情绪。这些父母对于小孩的感觉抱持一种“不予干涉”的哲学。他们倾
向将忿怒与悲哀看成一种心理学的事情:允许你的孩子释放蒸气,那么你作
为父母的任务就完成了。
放任型父母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帮助孩子在情绪经验中学习。他们不教导
孩子如何去解决问题,而且许多人在规范行为时感到难堪。有些人或许会称
呼这些家长为“过分自由的”,因为在名为无条件的接受下,他们纵容孩子
表达不适当或无约束的情绪。一个忿怒的小孩变得有侵略性,利用她的言语
或行动来伤害别人。一个伤心的小孩尽情地哭闹而未察知如何去安抚和慰藉
自己。虽然父母可以接纳这种负面的情绪表达,但对没有多少人生经验的小
孩而言,他很可能感到恐慌,像进入一个痛苦的情绪黑洞,却又不知道如何
逃离。
我们研究发现许多放任型父母似乎不确定关于情绪要教给孩子什么。有
些说他们从不曾在这方面思考过。其他模糊地表示说他们希望给孩子“一些
更多的东西”。不过他们似乎真的很迷惑父母除了能提供无条件的爱之外还
能做什么。
譬如卢安,她对于别的小孩对待她的儿子托比不好而表现真正的关心。
她说:“他为此变得烦恼不安,而这也让我伤心。”但当被问及她如何回应
他时,她只能说:“我试着让他知道不管如何,我都爱他;我们想的全是他
的事情。”虽然对于托比这是个好消息,但这大概不会对他和他的玩伴重修
和好有帮助。
类似反对型和忽视型父母,放任型父母的作风也可能是来自孩童时代的
一个反应。莎莉的父亲有虐待肉体的倾向,小时候她不被允许发泄忿怒和沮
丧。她解释:“我要我的孩子知道他们可以随兴放声大哭大喊,我希望他们
知道可以说这句话:‘我不喜欢被欺压’。”
然而,莎莉承认她常常因父母这个身份受挫而变得不耐烦。“当蕾秋做
错事时,我希望能对她说:‘那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或许我们应该尝试不
同的做法。’”但她却常常会对蕾秋尖叫大喊——有时候甚至用掌打她。她
悲叹地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有那样才行得通。”
另外一位母亲,艾美,她记得在小时候感到一股莫大的忧郁——她怀疑
是现在临床上所谓的抑郁症。“我想那是来自恐惧,”她回忆着,“并且可
能是对于拥有情绪而生的恐惧。”不论它的来源为何,在艾美的一生中,她
不记得有任何大人愿意跟她谈关于她的感受,反而只听到叫她改变态度的命
令。“人们一直告诉我‘微笑!’那只让我感到反感。”结果,她学到掩饰
忧伤、退缩。长大后,她成为热心的赛跑运动员,在孤单的训练中使她的抑
郁找到慰藉。
现在艾美自己有两个小孩,她察觉到其中一个儿子亚历士也经历相同类
型的再发性忧伤,而她对他有着深切的同理心。“亚历士将之形容为‘一种
奇怪的感觉’,这正是我小时候的感受。”当亚历士情绪低落时,她决定不
叫他微笑,她告诉他:“我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有过相同的经验。”
然而,当亚历士意气消沉时,艾美要与他共处也发生困难。被问及当亚
历士表现难过时她有何反应,她说:“我去跑步。”事实上,她是退缩,将
儿子丢在一个跟她孩童时大同小异的困境里。亚历士独自在焦虑和恐惧中飘
荡;他的母亲无法给他支撑情绪的靠山。
这种只有接受而无辅导的放任型父母对他们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很不幸的,结果并不是正面的。由于大人的指导不多,这些孩子没有学到调
整自己的情绪。当他们生气、伤心或不安时,他们通常都缺乏使自己平静的
能力,也就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学习新的技巧,因此,在校的成绩也不会很好。
要了解社交的暗示,对他们而言也较困难,即是说他们可能在结交和拥有朋
友时会遭遇困难。
同样地,结果也是很有讽刺意味的。放任型父母以全盘接受的态度,意
图给孩子所有得到幸福的机会。但由于他们无法提供给孩子有关如何处理难
熬的情绪的指导,他们的孩子最后跟反对型和忽视型父母的孩子有差不多的
结果——缺乏情绪智力、对未来毫无准备。
情绪辅导型父母
在某些方面,情绪辅导型父母跟放任型父母差不多。两组似乎都能无条
件地接受小孩的情感,他们也没有意图去忽视或否认孩子的感觉,也没有因
为孩子情绪的表达而淡化或取笑他们。
不过两者之间有很明显的差别,情绪辅导型父母在情绪的世界里作为孩
子的向导。他们除了接纳之外,进一步规范不适当行为的限度,并教导孩子
如何调整他们的情绪,寻找合适的发泄渠道,以及解决问题。
我们的研究显示情绪辅导型父母对于自己和他们关爱的人的情绪有强烈
的洞悉力。此外,他们也承认所有的情绪——甚至那些我们一般认为负面的,
譬如忧伤、忿怒和恐惧——在我们的生活上可以发挥有用的效果。譬如一位
母亲提到她对官僚主义的忿怒如何刺激她书写抗议的信函。另一位爸爸谈及
他太太的忿怒如何成为一股创造力,推动他在家中进行新计划。
即使忧郁的情绪也是以正面的观点来看待。丹说:“每当我感到情绪低
落,我知道那是告诉我把步调缓慢下来,注意我身旁发生的事情,寻找失去
的是什么东西。”他将这种观念延伸至他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他视珍妮芙忧
伤的时刻为亲近的机会而不是加以反对或尝试掩饰她的感觉。“在那时刻我
可以只抱着她,跟她谈谈,也让她说出内心的话。”一旦父亲和女儿站在同
一个水平上,也就是珍妮芙学习更多有关她的情绪世界以及如何与他人沟通
的机会。“十次有九次是,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丹说:“所
以我尝试帮助她去认清自己的感情。。然后我们讨论下次要怎么办,该如何
处理。”
许多情绪辅导的父母认为他们对孩子情绪表达的了解是父母与小孩共享
同样价值观的象征。一位母亲形容当她看到5 岁的女儿为了一出悲惨的电视
剧而泪汪汪时,她有多么地喜悦:“我很高兴,因为这样让我觉得她有爱心,
她除了自己以外,还会关心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情。”
另一位母亲说那天她4 岁的女儿在被责骂后突然反驳,她是多么地骄傲
(但也很惊讶):“妈咪,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声调!”小女孩告诉她:“你
说话的样子让我感到难过!”当这位母亲从震惊中恢复后,她对于女儿的主
见感到惊讶,并且对于她能够运用忿怒以获得尊重感到欣慰。
或许因为这些父母能够在孩子负面的情绪里发现其重要性,所以当孩子
忿怒、伤心或害怕时,他们表现更多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