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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东少好歹来者是客,你莫没规矩。”
“是,全叔。”任七从善如流,免得东朕来同他胡搅蛮缠,拿他来作文章。
“心罗。”海啸在她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前拽住她的胳膊。“我不会向你道歉。男人对女人情生意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二爷,不要逼我在看清真相之前就做出选择。”心罗笑着摇首,不再是天真单纯的少女了。在她未能理清自己的心意前,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事做出回应。有些伤,受过一次已经痛彻心扉,再受不起第二次的了。
海啸细细审视她,湿发凌乱地沾在她娇小的脸庞上,披在她肩上的他的西服尤在滴水,颇狼狈。可是,看在他的眼里,只觉得她出奇的荏弱无助,想把她一把揽在怀里好好疼惜怜爱。然而,她有一双坚定清亮的美丽眼眸,隐隐散发着桀傲的气息。就是这样一个明明温婉体贴,却又理智淡定的矛盾女子,吸引了他冷冽无情的心罢?他笑,原以为会就这样冷情一生,谁晓得,放不开了啊。
轻轻松开她的手臂,若是十年前的他,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放手。然而今时今日他知道,强行掠夺她的心,决没有半分胜算。为了她,他愿意舍弃强悍的行事作风,象寻常男子那般慢慢追求她。
“我不会逼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会一声不响消失在茫茫人海。”他可是有一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那边厢有人找她已经找得翻天覆地。
心罗想了一秒钟,答应了他。
“我答应,我会先告别。”
说完,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任海啸关在门外。依在门上好久,她才缓缓步进浴室,脱下他的西服,再款下自己的T…shirt,然后赤裸地站在镜子前,凝视镜中的自己。
她拥有年轻健康的身体,细致白皙的皮肤,美好窈窕的曲线。伸出手,她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任海啸的气息,周末淡淡的香气同云士顿香烟的味道混合成他独有的气味,那么狂猛炽烈地印在了她的唇上,也印在了她的意识中萦绕不去。
还是不免沾染上了他的气息。心罗站在淋浴器下,仰起头承受自顶而踵的水的洗礼。她应该痛斥他,给个一个过肩摔,然后拂袖而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并不,她同他一样享受那个热烈的吻。他的唇象是一团火,融化她上了锁的心门。任海啸不同于那个人。那人,永远慢慢撩拨她的情欲,终至她放弃矜持与尊严,只求臣服在他的身下。
任海啸,更象一道闪电,一切都操控在他的手中。阴骛、冷肃、霸道、傲然,他有;深沉、睿智、温柔、体贴,他也有。他是危险的,可是处在他的保护之下,一定也会是安全无忧的。
她在水声中轻轻地笑了起来,她不讨厌海啸,也不讨厌海啸的吻,她只是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已。想必,进了海燃园之后,她是学坏了罢,开始懂得自私,懂得为自己打算。又或者,她只是真的长大了,不再轻易相信别人。毕竟,她同那人之间的纠葛还没有解决。
也许,诚如她那夜对海啸说的,待到她想通、放下的一日,她才会再一次毫无顾忌地爱上一个人,接纳一个人。
关上淋浴器,心罗擦干身上的水,裹上一条浴巾,转身之间,瞥见搁在洗手池边沿的西装,忍不住走过去,拎在手中,失笑。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毁了,他倒也不觉得可惜。连同上一次他留下的那一支银色签名笔,他已经替她解了三次围。
换上干爽的衣服,心罗下楼。
“心姨!”英一跑向她。“爸爸说今天是端午,吃粽子。”
“英一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吃粽子?”心罗环住小男孩的肩笑问。寓教于乐是最好的手段。
“是为了纪念投汨罗江而死的屈原大夫,还要划龙舟。”
“是呀,还要划龙舟。”东朕立刻跳出来当解说员。“心罗,任氏的员工每年都参加龙舟大噻,年年都是第一名呢。”
“是吗?”心罗转眸看向随后而来的一班人,有点意外。
“稍晚新闻里应该会播放,数年如一日,从无例外。”任管家向她挤挤眼睛。“今年你已经错过,明年此时叫二爷带你去现场观战。绝对是惊心动魄的男人之战。”
“我也要去!”小英一没有出声,倒是东朕不肯被人冷落,在一旁大声叫。
“又没人束手缚脚的,你要去也没人会拦你,叫那么大声,真替东老丢脸。”任七低声自语。
海啸只是专注地看着心罗。“明年一起去看。”
“听见了没?”东朕向任七炫耀般地扬起了下巴,也不管海啸这话是对住心罗说的。
“我只听闻最近道上适婚女性的资料都被送至令尊手中,原以为不过是传言一则,不过今日见东少你这般幼稚行为,也许东堂主人的确需要觅一房贤良德淑、通晓十八般武艺的儿媳来克你这只狐狸,才可免百年之后东堂就此败在你的手里的宿命。”任七凉凉地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开。
“任海吟,你不要走,今日我不同你分出输赢高下,我便不是东少!”东朕立刻气呼呼追了上去。
心罗被两人的互动逗得笑了出来。东少是个油嘴滑舌心机狡狯的人,任七却沉默寡言深沉内敛,与东少根本是两个极端,偏偏两人遇见了,总是任七将东朕激得火冒三丈却又哑口无言,只能恼羞成怒地掩饰自己的落败。然东朕就是喜欢在任七眼前晃悠,真不晓得他是不是素日欠修理。
海啸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走至她身侧。
“天生一物降一物,东朕大抵只怕任七的一张毒嘴。”
是啊。心罗在心底承认。她是羡慕着他们的,可以任意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恣意放纵,不用苦苦伪装,假装自己不会在乎,不会不安。谁会是她今生的克星呢?可以令她不再彷徨无依,不再迷惘感伤的人又是谁呢?
第六章 不安
“Hello,二爷,我又来了。您不会不欢迎罢?”东朕笑眯眯地推门而入,完全无视秘书的竭力阻拦。
“就算我不欢迎,你也一样安之若素,不是吗?”海啸头也不抬,继续批阅文件,自动忽略不请自来的人。
东朕见海啸不理他,也不觉得无趣,反而自动自发坐进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顺手摸过桌缘上的一叠信件,翻检起来。
“呵呵,这么多人想请二爷赏光参加宴会啊?想不到二爷您在社交圈里竟这样的吃香。”东朕贼贼地说。“嘿嘿,三十三岁未婚,执掌任氏企业,拥有钜亿身家,又英俊倜傥,的确是未婚女子心目中的良人佳偶。”
“东朕,你别撩拨我到亲自把你交到令尊手上的地步,我想你不会想回去参加相亲大会罢?”
“回去相亲?”东朕冷冷哼了一声。“与其回去面对那些只长胸部不长大脑的蠢女,我还不如去追心罗姑娘。”
“是吗?”海啸听了,抬眸瞥了他一眼。
“看,天王集团仲夏之夜名流宴。”东朕完全当没注意到他警告性的一眼,抽出一张请柬,啧啧有声地咋舌。“不愧是天王,真是大手笔,连请柬都比旁的人家别致。”
“能被你赞一声别致,也总算不枉主人家费了一番心思。”海啸向后仰,靠进皮椅里。
“二爷,可有意参加?”东朕眼里有奇异的亮光闪过。
“怎么,你有兴趣?”海啸不以为眼前这个躲相亲都来不及的人愿意参加变相相亲宴会。
“闲极无聊而已。不如,邀心罗姑娘陪我一同前去。”
心罗?海啸心中动了一动。
那天,他在游泳池旁第一次吻了心罗,也向她表明了心意。之后,心罗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不闪不避,却也未见亲密,应对行止间仿佛那天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脑海中的一场白日梦。若不是他向保全系统调出了那时的录象,重新看了一遍,证实不是他在发梦,他真的会以为什么也未发生过。
他不自觉地苦笑。他对心罗说一物降一物,东朕只怕任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从最年少轻狂的日子至今,十年过去了,他从未真的爱上过一个人,可是终究是栽在一个恐怕仍心有所属的淡然女子手里。即便他立誓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却怎样都不忍见她受到伤害,顶多只能偶尔趁她放下戒心的时候抱她一抱,亲她一亲,还要被她腹诽为色狼、登徒子。哎呀,无奈啊。
“二爷,你不做声,我就当你是默许了。”东朕见他没有反映,在一边别有用心地说道。
“就算要邀请她一同赴宴,也应该是我提出邀请才名正言顺。至于你”海啸冷眼笑面地作出结论。“那晚想必美女如云,只身前往不是更可以尽兴?”
东朕抖了抖肩膀。笑面虎似的任海啸比之冷肃的他,更令他警戒,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那是自然。”他笑着放下手中的请柬,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赶快闪。“我找风间聊天去。”
看着东朕走出去的身影,海啸摇头。东朕若肯将他游戏人间的时间与心思里的十分之一抽出来打理事业,东堂现在只怕已经纵横黑白两道了。可惜他志不在此。东老先生打着替他找一房能干的媳妇来约束他的如意算盘,很可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他为那个被东朕所看中进而娶进门的女人哀悼。任何肯、能、愿嫁给滑手泥鳅如东朕的女子,都值得他奉上万二分的崇敬。
执起那份请柬,翻开来看了看。他笑,也好,心罗总不能避在海燃园里一辈子,那样她只怕永远也想不通透、放不下来。就让他在她背后推一把罢。
这时他桌上的专线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听。
“海啸,是我。”
电话彼端熟悉却又略显陌生的声线让他微微愣了一秒,然后,他的声音在他来得及觉察之前就已经回应对方了。
“大哥,你好吗?”
是他最敬最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