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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当代觉囊的法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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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见到他时,他那头很潇洒地披挂在脑袋上的又长又浓的乌发,那一身从上到下价格不菲的品牌服饰,都使我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位举止大方谈吐得体的市政府官员,已经是一个告别了世俗的出家人了!汪居士也没告诉我贺老师已出家。直到后来我又单独拜访了他,方才得知。

    出家后仍可留发,仍可穿原来穿的衣服,这是云登桑布上师对他的特许。不是每个寺庙里的活佛、主持都有资格破这个例的,同样,能得上师此等特许者,其本人亦非寻常之人。两年前我去色达五明佛学院时,遇一中年出家人,幼时曾患一怪病,全身肌肤变得透明,五脏六腑皆看得清清楚楚,后被一老道所救,成人后获三张大专文凭并在公安部门工作多年。按佛学院的规定,汉地来此出家者,要经四个月考察,才能决定接纳与否。而当此人来佛学院第二天便请副院长龙多活佛为他剃度时,龙多活佛笑着对他说,你刚进门时,我就为你剃度了!通常,为出家者执行包括剃发在内的一定仪规,才可谓之剃度。若不剃发,何谓之剃?只有象龙多活佛这样的大活佛,才能凭着心念,不剪一发不说一语就为对方剃之度之!而那位幼时的透明身,实乃“琉璃身”即菩萨身也,其根器也确非等闲之辈!

    贺老师告诉我,他这已是第三次来壤塘了。

    头一次来壤塘,根本没想到会来这儿出家。

    头一次来壤塘,是为了心脏病。是的,是为了他那要命的心脏病。

    他的心脏病很严重,九一年,W市同济医学院的四个医学教授为他联手开刀,想用股动脉为他的心脏重新“搭个桥”----把堵塞的血管打通。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可惜没达到预期的结果。医学教授一致的意见是,他的心脏前壁梗塞这么厉害,心脏一半已经坏死,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象他这样的心脏,若保养调理得好,还可活上二三年,最多三五年,要想活过五六年,那是不可能的。

    五十几岁就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似乎过早了点。听说气功对治病健身有特效,他就练上了气功。当然,他不排斥原来的治疗手段,中西医生开的一大堆药物照常吃。练了几年气功,好象还有点用,病虽没好,但至少,没怎么进一步恶化。

    九五年秋,有个修密宗的同道问他,听说在四川壤塘这个地方,有个密宗大活佛,功夫很高,最近要搞个灌顶活动,想不想一起去那里灌个顶?灌了顶肯定能长功。

    灌顶?壤塘大活佛?他心中一动。去呀!为什么不去?若能灌个顶,长点功,让自己的身体变好一点,那有多好!那时,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壤塘这个地方。回家一查地图,才知道壤塘地处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是在青藏高原上,海拔好几千米呢。妈呀,自己的心脏病那么重,上高原,别说是去灌顶长功,会不会死在那里回不来?可他觉得耳边隐隐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应该去你应该去你应该去……

    就这样,九五年十一月,W市五六个以气功为纽带走到一起来的同道,结伴来到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的壤塘----这是国务院认定的全国最穷的二十三个贫困县之一。从成都到壤塘的六百公里山路,长途汽车足足开了两天,一路上翻山越岭、盘旋颠簸,等车子开到壤塘,几个人累得都快趴下了。原来以为,到了壤塘,终点也就到了,下车后一打听,从壤塘县城到他们要找的活佛,还有几十公里山路呢,而且这几十公里山路不通长途班车,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乱石成堆,根本就称不上是条路。有的人乘车乘怕了,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在县委招待所休息了一天,然后设法化钱包到一部汽车,把他们送到了近百里外的中壤塘乡,他们慕名前来拜谒的大活佛----觉囊的法王云登桑布上师就长驻在此地的藏瓦寺里。

    离开W市时,正是晚秋,中原天气,不冷不热,穿一件毛衣恰合时令。而在这海拔三千五百多米的青藏高原上,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寒冬景象。他们把带去的毛衣、风衣、大衣全部穿上,依然冷得发抖。

    平时极少有这么多汉人一起来这里。衣衫褴缕的藏娃娃象看待外星人那样诧异于他们的到来。

    这个地方的贫困令人吃惊。家家户户住在泥土垒成的土屋里。许多人家是真正的家徒四壁,没有电灯,没有床,没有桌,没有椅,只有一只炉子,一只水桶,一两只锅子,几只碗,终年靠青稞粉和一点酥油果腹,有的人甚至连青稞粉也不能吃饱。

    云登桑布上师热情欢迎他们的来访,吩咐管家,尽最大努力安顿好这批汉地来的稀客。

    在管家安排下,屋子腾出来了,火炉点起来了,为他们搬来了干燥的木柴,帮他们拎来了清冽的冰水,还给他们送来了青稞粉、酥油、卷面、土豆、蜡烛和羊皮褥子。

    可是,在大城市生活惯了的人,尽管来之前对藏区条件之艰苦已有一定的思想准备,却无论如何想不到这儿的条件会艰苦到如此地步。大家将就着和衣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起来,有的人真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上午,因为天冷,大伙儿都在屋里围着火炉取暖。忽然,从外面传来嘁嘁喳喳的呼叫声,虽然听不清也听不懂藏胞们在叫些什么,但凭感觉,好象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反正坐在屋里没事,就出去看看。

    一出门,就见到处都有乡民喇嘛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个个昂起了头,往天空中看着什么。大伙儿也往空中望去,这一望,个个屏声息气、目瞪口呆,如泥雕木塑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蓝色的天空中悬挂着五个明亮的太阳!中间一个大太阳,四周四个小太阳,四个小太阳的排列十分对称、规则。大太阳周围有一圈小彩虹围绕,四个小太阳由一圈大彩虹围绕,这一美丽而奇特的图案,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如果打个比方,说大太阳象射击场靶纸上的实心靶心,那围绕着它的彩虹就象是靶纸上三环或四环的圆环,而围绕小太阳的彩虹就象是十环的圆环。过一会儿,围绕小太阳的大彩虹由圆形变成了方形,不折不扣的方形!再过一会儿,大彩虹不见了,五个太阳分别被一个个小彩虹围绕在中间……这一前所未见的天象持续了两三分钟,然后那四个小太阳及五轮彩虹象电影中的淡出淡入一样,慢慢地变淡,变淡,最后消失在朗朗苍穹中……

    到这儿来的汉人,再无一人抱怨这儿条件太差,再无一人想马上离开这里。

    他们后来了解到,天空中出现五个被彩虹围绕的太阳,是显现了藏传佛教中一个坛城----时轮金刚坛城的图像。当地喇嘛都说,空中显现藏密坛城图像,是极为殊胜之事。在壤塘的历史上,很少有这么多汉人集体来这儿求法,你们来这儿第二天,空中就出现了坛城,这也许是老天爷表示了对你们的欢迎?

    我问贺老师:“当时,你们没用照相机拍下来?”

    “没有。当时,我们看到这一奇特而壮观的场面,个个都惊呆了。”贺老师说起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虽然已不再象当时那般激动,但仍充满了一股特殊的感情。“其实,我们好几个人都带了照相机,而且,从时间上说,这一空中景象持续了好几分钟,要拍张照片不是来不及。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跑回屋里去拿照相机。根本没有这个念头。事后想想,拍不拍照片,对没看到这一奇景的人,也许有点意义,可对当时看到的人来说,根本就无此必要了。从我个人来说,我的心里一开始是感到惊异,既而是为佛法的不可思议而赞叹,再接着是对自己过去对佛教的似信非信的反省,最后,完全沉浸在一种开阔而崇高的情界中。我觉得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得到了升华。可以这么说,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我完成了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宗教观的一个根本性的转变,对佛教,从此我生起最大的信心,而且那时就预感到在我今后的生活中,将会发生某种重大的转折和变化。”

    头一次到壤塘,呆的时间不长。空中出现五个太阳后没几天,云登桑布上师为他们作了时轮金刚灌顶并传授了生起次第的修法,不久,大伙就回去了。

    “你的心脏病怎么样啊?”我问贺老师,“在高原上受得了吗?”

    “是啊,去壤塘之前,我还担心自己的心脏经受不了高原缺氧的考验,怕死在那里回不来了呢。上师给我们灌顶之后,一起来的几个人,身上的病都发了出来,当时我还不理解,现在理解了,这是魔障造成的。当时我也病了,心想,完了,我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看来要把命丢在这高原上了。有人向上师反映了我的情况,上师说,没关系,他的心脏没问题,这是高原反应,明天给他念个经就会好的。果然,没过几天,我的身体就好了。回家时,我提着两个大旅行包上楼,我住五楼,噔噔噔一口气跑上五楼,轻松得很,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跑楼梯居然会这么轻松,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回到家里以后,他用离开壤塘时云登桑布上师送给他的佛像和法器布置了一个佛龛,依着上师传授的法,每天修持不辍。感应很明显,他的身体也进一步在好转。他不想再去上班,而且觉得在政府机构那种氛围里学佛也不大合拍,就打报告要求提前退休。他有高级经济师职称,又是业务骨干,领导上很想再用他几年,但见他退意已定,再说身体也确实有病,也就批准了。

    九六年七月,他第二次来壤塘。这次来,呆的时间较长,直到十一月,天气太冷了,他才回去。四个多月时间,他从喇嘛和乡民那儿了解到不少上师的事迹,这使他对上师生起了更大的信心。象云登桑布这样的大活佛,终生精进不懈的修行,对佛理佛法完全透彻的了解,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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